“都住手!”

席拉德站在结界外不停挥动双手,示意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不要再继续打下去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希尔斯眼神一黯,心中已然明了王子此刻出现的目的。红骑士与普通佣兵不同,首领是皇族姻亲,别说是卫兵,就连贵族也要给几分面子。

身为王子的席拉德从不插手红骑士与人的纠葛,他会亲自前来阻止我与塞特的战斗,只有一个可能——国王的命令。若是普通佣兵国王断不会过问,可这次的不一样,对手是南方议会首席,路维斯亲口承认的唯一子嗣。权衡利弊,他那位妹夫不想得罪路维斯,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最佳的攻击时机已过去,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尽管不愿就此结束,可希尔斯心里明白,红骑士与塞特的对决结束了。要想分出胜负,就只有战场上见了。

龙卷风的威力趋缓,笼罩演武场的风元素一点点消退,感觉到希尔斯有停手的意愿,已经达到目的阿尔命令土元素解散,巨大的人偶瞬间变成一滩稀软的烂泥。

“怎么回事?”围观者看得正在兴头上,对决双方却都停手了。

“王子来了……”眼尖的认出这个骑马闯入的青年是国王唯一的继承人。

“这么说,是国王的命令?”

“嘘……太大声了,小心被听到。”

议论声四起,红骑士在布列加托横行多年,不就仰仗着和皇室的姻亲关系吗?

被元素大战分割的十二支分团重新集结到首领身后,希尔斯衣服凌乱,还有多出破口,看起来就像是和人打了一场肉搏架那般狼狈。反观阿尔,如同某种动物毛皮的暗红长袍上连个褶子都没有,输赢一目了然。

莫里森从半空缓缓落下,席拉德向他鞠了个躬,再次引起场外围观者的连声吸气。这看似不起眼的老头什么来头?身为一国王子的席拉德居然要向他行礼。

“这三个人,从今以后是我的了。”阿尔抬起下颌,语句中没有任何过分之词,只是态度着实有些轻慢,希尔斯身后的佣兵立刻响起一连串怒骂。

“他们三个能力虽不错,还远达不到让首席亲自犯险庇护的程度。”希尔斯拂开脸上散乱的长发,面无表情地地说。

“能力强弱并不重要,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他们的决斗邀请,事后虽有些懊恼,也觉得麻烦,但毕竟他们已经加入我麾下,怎能为了怕事就把他们推出去送死。”

阿尔的口才一点也不亚于他的法术,寥寥几句,听得希尔斯怒火中烧他扯动嘴角,拉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真有担待,路维斯阁下一定非常自豪,有这么一个儿子。”

眼看已经停手的两人打起嘴仗,前来劝架的席拉德赶紧插进二人当中。

“舅舅……”

这一声称谓及时遏住希尔斯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走向凯厄斯三人,并对他们摊开手。

凯厄斯先是一愣,随后大喜,从衣服内衬夹层里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羊皮纸,感觉到上面附着有微弱的魔力,阿尔猜测那应该就是希尔斯提到过的红骑士契约书。每个入团者都要签署,一式两份,日后若毁约,红骑士的暗杀团就可以凭借另一份份契约上的魔法追踪。

奇诺和切尔西也拿出了他们各自保管的契约书递给希尔斯,他举起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三分契约书付之一炬。魔法写就的契约化作灰烬的瞬间,凯厄斯三人身上也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这是契约终止的证明,三人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自从两月前输了决斗后,他们还没有如此踏实过。…,

这打也打了,契约也烧了,该算结束了吧?

阿尔探究的目光瞥向杵在一旁的莫里森,接收到他无声的质询,大魔导师的双眼看向希尔斯,没得到任回音,莫里森这才开口。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那么我宣布这次对决平局。”

凯厄斯三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怎么是平局?

可两位当事人却都没出声,默认了莫里森的评判。

“舅舅,父王命我来请你和表叔参加他设在别苑的家宴。请快动身吧。”机不可失,席拉德赶紧跟进。

表叔?阿尔顺着席拉德的视线找到了所谓的‘表叔’——奥洛芬。冒用死去的瓦伦丁后裔与希尔斯是表兄弟,论辈分称表叔也不为过,只是席拉德的身份和眼下的场合,他这样说倒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办?奥洛芬向阿尔投去询问的一瞥。

“你去吧,我随后就到。”这话没用塞特语,听得在场几人面色微变。

席拉德顾忌阿尔身份没多说什么,向红骑士佣兵招手,立刻有识时务的人牵了两匹马过来。

“首席,他们赴的可是家宴。”莫里森提醒阿尔,这宴席是不对外的。

“奥洛芬与我同族,既要沾亲带故,怎么能落下你我。你说是吧?”阿尔不傻,从希尔斯与席拉德的态度上,已推测出莫里森是布列加托皇室,而非瓦伦丁一脉。

莫里森笑而不语,双眼扫了一眼阿尔身后也发动法术离开了。

红骑士的佣兵没了首领也不骚乱,纪律严明的退场。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阿尔对一直跑过来的不参战人员打了个手势,霎时,所有人在白光中消失不见。

传送点设置在佣兵旅店内,法术刚一结束,凯厄斯就迫不及待的对阿尔表示愿意签订契约。

“协议?我不用那些玩意。佣兵团只是为了方便找人才组建的,我又不考这个建功立业,再说了,佣兵混得再好,也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炮灰棋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业界第一又如何?凯厄斯,你先后在两个冠有第一的佣兵团待过,怎么连这点也看不透。”捞过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干净的白水,阿尔一饮而尽:“我的条件依然不变,你们随时都可以退出,没有年纪或残疾的附加。只要不背叛我,你们在团里一天,我就庇护你们一天,我不是圣人,也不走善良阵营,只要别给我惹太大麻烦,通常我是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至于我的底线……”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阿尔忽然顿住,微微偏头,似在侧耳倾听什么。

“有事走开一会儿,你们自由活动吧。”

话音犹在,人却已经传送走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参加战斗的几人疲惫地坐到自己的床铺上,迪亚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离开旅店,驾轻就熟地在大街小巷中穿行,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绕了几个圈子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他钻入一个脏乱的死胡同,一脚踢开了看似结实的墙转,仅够一人猫着腰钻入的暗门在他进入后迅速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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