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不似正常人该有的温度穿过欧史辰的手心,欧史辰脸一瞬下沉,狠狠低咒了一声,“该死!**的女人正在发高烧!”

欧史辰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又大喊着管家拿来干毛巾,一个人笨手笨脚为苏青青擦头发,欧史辰怕弄醒苏青青,只能轻轻地擦,白医生进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欧史辰格外专注又细心地在为苏青青料理湿漉漉的秀发,就连他进来了也没有察觉到,白医生尴尬的轻咳了声,欧史辰这才分神抬头。

“欧先生,请您到旁边坐会。”欧史辰坐在床边,占去了大半的位置,碍着了他看病。

欧史辰忘了一眼床边的位置,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苏青青,亦是停下了为苏青青擦头发的动作,起身,让开被自己霸占的最佳位置。

“白医生,麻烦你了。”欧史辰拧眉,绕到床的另一边,看着白医生为苏青青量体温。

“欧先生,苏小姐高烧烧的很严重,需要挂点滴,我给她开了些药,等会让她服下,我明日再来给苏小姐量体温。”白医生为苏青青挂完点滴,又开了些药,告诉管家服用的方法。

“古巴特,备车送白医生回去。”

“是,少爷。”

“谢欧先生。”

白医生收拾好药箱,目光落在苏青青床前柜台上放着的一支药膏,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欧先生,这药膏用之前,一定要用温水先清理苏小姐被咬伤的伤口,然后再上药,这种药膏很名贵却也很容易感染细菌,所以,一定要先用温水或是酒精杀菌再涂抹,那样伤口会好的更快。”

白医生记得,那天他来给苏青青处理她肩膀上的伤口,并没有带类似的药膏,那天他只简单的为苏青青处理了下肩膀上的咬伤,开了个药方。

提到药膏,欧史辰脸上一热,目光随着白医生也落在了药膏上,冷硬硬的回道,“谢白医生提醒。”

“欧先生,那我先回去了。”白医生提着药箱,笑意更深了点,含着笑意走出苏青青的卧室。

管家和医生离开,小小的卧室只剩下欧史辰和**挂着点滴的苏青青,欧史辰紧拧着眉头看着挂在床前的点滴瓶,格外想伸手扔出去,可是想到苏青青的健康全靠这些药水,欧史辰又忍了,他静静地立在床前,凝视着苏青青白皙的小脸,内心心事重重……

月牙弯弯,月色忽暗忽亮,不知道就这样光站着看着苏青青昏睡看了多久,直到**的人儿噩梦缠身低喃,欧史辰才动了动站立的姿势。

“叔叔……不要跳……那楼好高……”欧阳明在宝银大厦跳楼自杀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在苏青青脑海里回放,她拼命跑过去想抓住欧阳明,可是,当她跑到栏杆上的时候,入目的已经是楼底下一滩触目惊心的鲜红,“叔叔……不要!不要 !”

发着高烧,又被噩梦纠缠,苏青青额头全是细细的汗水,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挥动的手差点拔掉了手上的点滴,“叔叔……叔叔……”

苏青青哭泣着,苍白的脸泪流满面……

挥动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欧史辰坐在床边半抱着苏青青,轻拍她的脸颊低吼,“女人,清醒一点,那是梦,只是梦而已!”

只是,苏青青并没有转醒的迹象,仍然不断的自言自语,“叔叔…叔叔…”

“该死!”欧史辰心烦意乱,冰冷的眼眸蓄满了火焰噌了噌苏青青苍白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看着苏青青被噩梦纠缠格外痛苦的小脸,欧史辰低头,性感的唇随即堵住沉溺在梦境中不能自拔的苏青青,将她吐出的喃喃自语全吃入腹中。

“呜呜呜……呜呜呜……”干渴的唇被堵住,呼吸一下不畅,重重的压迫感传入脑海很快转移了苏青青的注意力,昏睡中的她,柔软的唇被另一具滚烫的唇紧紧贴着,敛去了她脑海所有的思绪……对欧史辰而言却是一种煎熬,苏青青的唇很柔软饱满,一吻便上瘾,只会让人想要索取更多,然现在他绝不能趁人之危欺负她,她发着高烧,身体很虚弱,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所以,当苏青青不再被噩梦纠缠时,欧史辰就松开了她,让苏青青继续安睡。

看着她沉静的小脸,欧史辰匆匆出了卧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温热的湿毛巾,他走到床前,坐在了床的边缘,细心为苏青青擦去额头的冷汗,一并将她肩上的咬伤也处理妥当。

做完这些,欧史辰将脏了的湿毛巾放到桌上,就这么坐在床边定定凝视着**苍白的人儿,十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标志的少女,塞雪的肌肤如美玉般没有一点的瑕疵,美丽的小脸嫩白的像是用鲜奶灌饱似的晶莹剔透,出落大方,她还是那么勇敢,无所畏惧,坚强的像一朵小花,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般戏弄人?

欧史辰阴鸷的双眸紧紧盯着苏青青的脸颊,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勾勒出姣好的脸庞,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你??”

他好看的手指,停在她红肿的唇上,阴鸷的眼眸不断地下沉,宛若一滩漩涡一样幽深不见底,仿佛蓄满了无边的痛苦和挣扎,还有矛盾……

“我该拿你怎么办?”欧史辰深吸了口气,重重的鼻音,道出他满腔的心事无力化解。

****

清晨,第一束白扎扎的光线穿过窗前,沉睡的苏青青一双弯翘的睫毛,如沉睡的黑凤蝶,恬静的收起双翅静静伫立,仿佛在等地第一缕曙光的降临。

苏醒的黑凤蝶挥动着美丽的双翅,沉睡中的美人儿从梦中惊醒,她挣扎着想起床,额头却昏沉沉地让她再次跌倒柔软的大**,她看了看右手背上连着点滴瓶的针头,一脸茫然,“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挂点滴?”

苏青青起身,将快见底的点滴拔掉,摇摇晃晃靠近衣柜打算换衣服出去做早餐,然后再去上班,只是,她刚打开衣柜,接着她的房门也打开了,李婶端着白米粥走了进来。

“青青,感觉有没好点?”李婶端着粥靠近苏青青,见她在找衣服,不由地惊呼,“青青,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欧少爷的早餐我还没弄,最近公司也有很多事要忙,等会我想去上班。”苏青青急着将职业装从衣柜里拿出来想去上班,太闲只会让她胡思乱想,所以,她要忙碌起来,将叔叔自杀的事情忘记。

“青青别忙活了,欧少爷今天特别交代我不许你放出去。”李婶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她的工作是这里的保姆,现在看人也成了她的工作。

“过分!欧大少爷怎么可以限制我的自由?”听到李婶说的话,苏青青气愤地将手里的衣服扔向**,咬着唇,一阵气呼呼。

“青青,少爷这是关心你,昨晚你生病,少爷还守了你一夜,除了少爷的未婚妻黛西小姐以往,李婶还不曾见少爷关心任何人,青青,少爷对你还是挺特别的。”李婶有些纳闷,欧史辰这么冷的性格,从来不会关心人,昨晚,他却特意让她这个老妈子好生看着她,说什么不希望苏青青病死在他欧史辰的别墅里,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却掩饰不去他的关心。

“欧少爷……守了我一夜?”似乎听错了李婶说的话,苏青青将‘欧史辰守了她一夜的话’又重复问了遍,然,提到欧史辰的未婚妻安黛西,苏青青心里猛地又一阵失落和苦涩。

“是啊,可折腾了我这个老妈子。”李婶半抱怨,半闲聊的口气说道,脸上微微有些无奈。

“对不起,李婶。”要五六十岁的李婶照看自己,苏青青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好了,要道歉的话,就乖乖的去刷牙洗脸,然后再把这碗粥喝了,算是减轻我的工作量,待会白医生还会来给你量体温。”李婶说着,将白粥放在床前的桌上。

“谢谢你李婶。”苏青青愧疚地道歉,走到浴室梳洗对着镜子发呆,昨晚欧史辰真守了我一夜?为什么我没有一丁点印象?可李婶没必要骗自己啊。

“苏青青,你醒醒吧!一大清早想欧史辰做什么?!你一定是病糊涂了!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苏青青将冷水浇到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清醒点,他守了自己一夜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许,那只是他对自己手下做事的员工表达关心而已,况且,他那么厌恶憎恨自己,不羞辱刁难她已经是对她格外厚爱了!

想着,苏青青拿起牙刷拼命刷牙驱赶脑中种种想法,十五分钟的时间,她迅速梳洗完,这时,她的房门又响了。

“青青,客厅有客人要见你。”出去的没多久的李婶,又闯了进来,不停地敲着浴室的门,像是有什么急事。

“知道了,我过会就出来。”苏青青对着镜中的自己长叹了口气,李婶前脚走后,她就出来换衣服。

她的脑袋还是一阵昏沉,手脚冰冷无力,想到叔叔的死,心里像长了针一样难受,叔叔就像她的长辈那般疼她爱她,可是,她却看着他在她眼前跳楼自杀,她心里多少接受不了那样的刺激,每每联想到那次场景,便心疼到极致。

“叔叔,你是个好人,你会去天国,下辈子你一定会儿孙满堂,幸福终老。”手里捧着要换的衣服,苏青青突然想到了欧阳明,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再次泪水连连,这时,她的房门再次传来敲门的声音,只是,这次,敲房门的声音很礼貌,响了两声,见屋里没人应声,又很知礼的敲了两下,“苏小姐,你在里面吗?”

“我在,请进。”苏青青赶紧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应了声。

接着,房门被打开,从门口进来两名穿制服的警察,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李婶,“请问你是苏青青小姐吗?”

“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苏青青微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两名出现在她眼前的警察。

“这是欧阳明先生死后,从他身上找到的一些遗物,苏小姐我们都把它交还给你。”警察说着,将一个装着东西的透明袋子递到苏青青面前。

苏青青接过那包东西,目光一直停留在上面。

“打扰了苏小姐,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两名在客厅等了很久的警察,交完差便想离开。

“警察先生,请等一等。”那两名警察刚转身,苏青青立即起身叫住了他们,那两名警察不得不停住脚步,转回身面向苏青青。

“苏小姐,还有什么事?”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我想知道,我叔叔为什么会被人送去精神病医院?警察先生,能跟我说说这件事吗?总觉得我叔叔的死很奇怪,他是受了刺激,才会跳楼自杀,还有,我们卖祖宅的100万也不见了。”苏青青拧着眉,脸色越说越差。

“苏小姐,根据警察局当时调查的笔录,欧阳先生在穆家大宅与人有过纠缠,只是,这名与欧阳先生有过纠缠的人当时没有清楚记录,欧阳先生会被送去精神病医院,也是哪位与他有过纠缠的年轻男子拨的精神病医院电话,至于,卖祖宅的那100万目前我们还查不到它的去向。”警察打开手中的文件资料,将里面记录调查的信息一并告诉苏青青。

警察先生的话,让苏青青脑袋一阵乱哄哄,越发觉得欧阳明的死,不是那么单纯。

“警察先生,为什么不彻查精神病医院,和那名拨精神病医院电话的男子?”苏青青发出疑问,总觉的那精神病医院古怪的很。

“警察局有彻查精神病医院,也有查那名神秘男子,可是一无所获,精神病医院的院长说,他们也是接到神秘电话尽责救助精神病患者,那名男子用的是公共电话,根本查不到他的踪迹。”警察先生一脸的抱歉。

“那我叔叔卖祖宅的100万又是怎么回事?”苏青青抿了抿唇,将心里的另一个疑问问出口。

“卖穆家祖宅的那100万,根据调查的资料,那一百万是和中欧集团签下的合约,但是,在合约签下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那一百万已经有人拿着支票去兑现,最奇怪的是,警察局查不到兑现的人,我们也在想,兑现的人可能不是你叔叔。”警察又将资料透露一些给苏青青,“请问苏小姐,你记忆中,欧阳明最近都和一些什么人接触?” 

“我叔叔他常年深居简出,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和谁有过接触。”苏青青摇头,自从她小时候那次心脏病手术成功后,他便一直待在穆家,很少接触外人。

“再试着想想,或者欧阳先生临死前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警察先生试着引导。

“没有,并没有听到叔叔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苏青青犹豫地再次摇了摇头,在宝银大厦时,她听到叔叔有说裔儿回来了,苏青青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特别的话,她想叔叔的儿子欧阳昊裔早就已经死了,叔叔应该是想念他,所以,才会在临死前提到他,这是人之常情应该不算什么重要的话吧,因此,也就没有对警察先生说,只是,她自己心里有些奇怪,十一年过去了,以前她从没听叔叔提起过欧阳昊裔,为什么那天叔叔会突然想到欧阳昊裔?

苏青青陷入沉思,脸上的悲伤一点点蔓延,虚弱的她忍不住咳嗽。

“青青,先上床休息会,别冷着了,白医生一会就到。”一旁的李婶见苏青青不停地咳,拿起**的被单将娇小的她裹住,以免再受风寒,也有意对那两名警察先生下逐客令。

苏青青身体过于虚弱,高烧不退,这时候并不合适让她想起那些悲伤的往事。

“苏小姐,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吧,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们再联系你。”警察先生见苏青青脸上满是病态,想必是过度悲伤导致,再看看李婶不是很高兴的脸,也就没有再继续和苏青青谈话。

“谢谢警察先生。”

警察先生离去,苏青青被李婶扶着躺倒了**,刚想把桌上的粥端给她,却见卧室门口,一个挺拔凛冽的身躯立在那里,冷酷的气息将李婶吓了一跳,“欧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吃中午饭,李婶你去张罗一下。”苏青青瞠目的瞬间,欧史辰已大步走到了床前,他修长的手插在西装裤里,据高临下像猎豹一样俯视着苏青青,阴郁的脸看不出来是怒还是平静。

“是,少爷。”李婶望了一眼**的苏青青,将手里的粥放下,转身出去张罗午饭。

李婶心里奇怪,欧少爷平时时间观念强,今天,欧少爷却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回来。

“为什么拔了针管?”一进门欧史辰便看见挂着的点滴瓶里面还有少量的药液没有打完。

“我想去上班。”苏青青垂着脑袋,没有看欧史辰,他已经帮她披了三天的假期,可是,她却忤逆着他的意思非要去上班,欧史辰一定会恼怒吧,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不能闲着,她一定要忙碌起来,而且要很忙很忙,忙到没有一丁点的时间去想任何事。

“我不准,白医生,继续给她打点滴。”欧史辰阴郁的脸又沉了一圈,唤门口的白医生进来,给苏青青打针。

“苏小姐,你高烧还没退,再打一瓶点滴,明天高烧肯定会退下来,这几天就不要去上班。”卧室里透着一阵火药味,白医生赶紧出来圆场。

“白医生,我……”

“苏青青,你再啰嗦,以后,你都别想去我的公司上班!”

苏青青不理欧史辰,当他霸道的话全是耳边风,目光乞求的看向白医生,然,她乞求的话还没说出口,欧史辰很没有绅士风度地将她的话打断。

“你……!”欺人太甚!欧史辰我讨厌你!

苏青青咬唇,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怒气瞪着欧史辰,想反驳又担心欧史辰以后真不让她去中欧集团上班。

“苏小姐,把手伸出来,不然欧少又要生气了。”看着两个很不对劲的人,白医生额头不由渗出些汗水,对着苏青青好说歹说。

苏青青看了一眼强势的欧史辰,见白医生这个中间人脸色难看,亦是很不情愿地伸出手让他扎针,其实,她最讨厌扎针了,小时候住院的经历,让她见到医院拔腿就想跑,“白医生,扎针的时候能不能轻点,我怕痛……”

还没开始扎针,苏青青已经开始害怕,起初手脚冰凉,到现在浑身开始升起一丝凉意。

“苏小姐,你放心,不会很痛,就痛那么一下,如果实在是害怕,你就闭着眼睛。”白医生露出和蔼的笑意,拿着银亮的针管走到了床前。

看着白医生温和的脸,他的微笑像阳光一样驻进人的心房,苏青青莫名的不再那么害怕,她乖巧地点点头应道:“恩,那我闭着眼睛。”

说着,苏青青当真闭上了眼睛,一只手紧张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呜呜呜……呜呜呜……好痛……”白医生骗人啦,扎针的时候真的好痛,痛的苏青青身体紧张的颤抖,干裂白皙的唇瓣不知不觉被咬出血渍,她害怕的不断往床头缩,只是,她的手一直被白医生固定着,动弹不了。

突然,她不断往床头退缩的身子触到一堵灼热的墙,那堵宽厚温热的墙将她身躯上的寒意和害怕统统驱赶了出去,当苏青青好奇睁开眼睛时,手背上的针已经扎进她的血管,正往她身体里输送药液,她微微侧目,凉凉的脸颊紧紧贴上一堵伟岸的胸膛,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胸膛过度而来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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