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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落修养身体,一养就是两个月,就错过了很多事,最要紧是错过了她堂兄和洀洀的大婚。

洀洀是准备生气的,可而后想到,自己没什么朋友,陆落算是一个,真气跑了她,以后也找不到她这样的。

况且陆落的确有大事要做,三哥哥都告诉她了。

洀洀就原谅了她。

等陆落病愈,能到处走动的时候,她听到了洀洀怀孕的喜讯。

是颜浧先告诉她的。

颜浧拎着两支人参来看望陆落,顺便告诉陆落:“洀洀已经有了,三个月。”

洀洀嫁出去就怀上了。

陆落道:“我二哥真有福气!”

“是我妹妹争气,她厉害而已!”颜浧道,然后低声告诉陆落,“你若是嫁过来,肯定也是这样。”

陆落往旁边挪了挪身子,面无表情。

这些话听得有点麻木,麻木久了就生出几分伤感来。

她不言语了。

翌日清晨,金灿灿的阳光从窗棂照进来,铺满了屋子,陆落起身。

她难得一次精神抖擞。

状态差不多恢复了,陆落就打算去看看洀洀。

她也拎了礼物,去了趟二哥府上。

陆落的二伯和二伯母还没有回江南,估计以后不会走了,至少要等洀洀诞下孩子再说。

洀洀纤瘦,没有孕态,脸色却比较憔悴。

“感觉如何?”陆落问。

洀洀道:“其他都好,就是吃不下东西。”

洀洀不怎么呕吐,但是什么也不想吃,看到东西就犯恶心。

陆落记得,当初颜浧的二嫂怀孕,特别喜欢吃江南的酸芋头煮肉。

腌制的芋头是江南的土产,京里可能找不到。

这次二伯父和二伯母上京,带了很多的江南特产,独独不会带腌芋头这种小东西的。

为了洀洀,陆落还是派人去寻,甚至去附近的城镇找。

不成想,有个馆子的老板娘就是江南人,她娘家前不久捎了两坛子给她,陆落就高价买了一坛子。

她自己先验过了,又给太医验过,确定这些芋头没什么问题时,陆落送给了洀洀。

洀洀果然胃口大开,连日来胃气不升也得到了缓解。

“以后孩子的小名就叫芋头。”洀洀高兴道。

陆茂一头黑线。

陆家其他人不能进宫,二伯母有什么话,都通过陆落带给婕妤陆芙。

陆落心里没了大事,就围绕着这些小事打转。

“这样的宁静,也不知还有几年。”陆落就越发珍惜,至少格外珍惜和陆芙见面的机会。

将来事发,也不知陆芙会怎样。

陆落最担心陆芙了,因为陆芙是不会离开皇帝的。

皇帝没有好下场,陆芙岂能善终?

六月开始热了起来,骄阳似火,地面一层滚热炙烫。

陆芙身上不太舒服,在大热天里发温病,烧了起来。

生病之后,她很想念家里人,太后特旨召了陆芙的母亲进宫,让陆落陪同着。

陆芙多年未见母亲,和二太太抱头痛哭,伤心欲绝。

二太太只在宫里逗留了半个时辰,哭得伤心。

陆落在旁边看着,这时候她就很想念自己的母亲。

出了宫门,二太太擦了眼角的残泪,问陆落:“芙儿手上那么长的伤疤,是怎么弄的?那像是烫伤,而且是故意而为。”

“是周贤妃烫的。”陆落道。

她就把周贤妃的事,告诉二太太。

周贤妃全族已经被诛,轮不到二太太去报仇,二太太无力叹了口气,眼泪又涌上来。

“芙儿小时候,我成天苦恼,日夜求菩萨保佑,让她收收性子,别总像个小子顽劣。如今,她倒是端庄温婉,我这个心却......”二太太说着就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二太太很明白,女儿的性格收敛成今天这样,是吃了大苦头的。

陆落安抚她。

陆芙也知道她母亲伤心,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召母亲进宫了。

她的发烧,持续了几天,人昏昏沉沉特别难受,陆落每天都进宫。

天气炎热,陆落每次进宫却是清清爽爽的,陆芙很羡慕她。

常出入宫门,就会碰到熟人。

陆落偶遇了晋王妃和晋王世子夫人,就是淳宁郡主的母亲和嫂子。

在宫门口,三太尉安玉岫正在等着,接他母亲回家。

几个人都愣了下。

淳宁郡主成了通缉的要犯,早已尸骨无存,颜浧秘密处理掉了她。

晋王府还在找,哪怕回来坐牢,也要找到她,却多年无音讯。

淳宁郡主当初是陷害陆落不成,反而被逐出京师的,如今再见,晋王妃眼睛顿时就红得冒火,恨恨盯着陆落。

陆落视若不见。

“国师。”晋王世子夫人上前见礼,那蛇一样阴毒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刻意撑起来的笑容,“难得见到了国师的真容,您真是仙风道骨,术法齐天。”

陆落微笑:“您过誉了。”

三太尉仍是有点怕陆落,往旁边挪了挪。

错身之后,陆落总记得晋王世子夫人看她的眼神。

在整个晋王府,世子夫人最喜欢淳宁郡主了,几乎把那个小姑子当女儿一样养大,比晋王妃更疼爱她。

晋王府的人是进宫去看太皇太后的。

天气炎热,太皇太后也不太舒服。

“方才在门口看到了国师。”晋王世子夫人对太皇太后道,“几年不见,她的模样真变了很多。”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是啊。最近陆婕妤发病,她是进来看她姐姐的。”

“太皇太后,我们府上最近也不太安稳,想请国师给个平安符,不知可妥当?”晋王世子夫人问。

太皇太后没力气管这些事,道:“你若是信她,就去找她要个平安符,没什么不妥当的。”

晋王世子夫人眼芒流转,恭敬应下了。

王妃看着儿媳妇,心知她有了打算。

出了宫门,王妃细细擦额头的薄汗,对儿媳妇道:“那是国师,她本事厉害着,你莫要轻举妄动,况且也不是她害了你妹妹。”

“就是她,婧儿去了趟湖州府,而后就出事了,陆五娘一直在湖州,谁知道她搞什么鬼!”世子夫人道,“娘,您放心吧,我不会胡乱行事的。”

王妃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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