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陆落喂了水长宁几口血,她当时没什么感觉。

手指划破,哪怕再使劲挤,也就那么点血冒出,能有什么事?

可后半夜的时候,陆落觉得身子发凉。

她和龙蛊心智想通,陆落感受到了龙蛊的虚弱。

“不至于吧?”陆落吓得连忙坐起来,重新吐纳打坐。

她浑身的血液充沛,流那么一两滴,龙蛊就扛不住了?

太娇贵了!

陆落认真打坐。

兰婆婆半夜醒了一次,见陆落盘腿打坐,神色认真,她往旁边缩了下,不打扰陆落。

陆落就这么打坐了一整夜。

她吐纳灵气,周身暖融融的,人却很疲倦。

龙蛊重新生机勃勃,陆落小腹处暖流融融,陆落才停止。

而后的行车,她睡了一整路,直到到了苗疆的界碑处。

停下马车,兰婆婆在前头领路,桦巫师断后。

水长宁隔在桦巫师和陆落中间,却也不妨碍这位巫师跟陆落撩闲,问东问西话家常。

陆落不喜此人,故而不愿意搭理。

后来桦巫师再问,陆落索性装听不见。

对方受到了冷遇,很是恼怒,愤然盯着陆落。

进苗寨,先要路过绵困。

“这是绵困,我之前来过。”陆落突然道,“我要去给红婆婆道谢。”

桦巫师很警惕,立马问:“你来过绵困?”

“是啊。”陆落道。

她来过绵困,此事大祭司知晓,当时大祭司还来试探过她的,没必要隐瞒。

假话一定要添几句真话,这才可信。

陆落就随口编了一个自己来绵困的理由。

“.......我刚到南疆,水土不服,浑身起了红疹,镇上的人说发瘟疫,需得巫医才可以治好。

没有巫医出来,我需要进入苗寨,就来了。红婆婆替我治病,我尚未谢过她。”陆落道。

桦巫师目带疑惑,看着陆落的眼神,想从她眸光里窥出蛛丝马迹。

却见陆落眼眸明亮,黑眼珠很大,又是一张圆脸,看上去很无辜单纯。

桦巫师慢慢松了口气。

如此单纯的小姑娘,哪怕她拒绝,也是因为害羞。

“暂时不急,红婆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回去的时候再来道谢吧。”桦巫师笑道。

桦巫师不敬红婆婆。在等级森严的苗疆,他如此无礼,是很嚣张狂妄的。

陆落、水长宁和兰婆婆同时蹙眉。

兰婆婆气不过,冷冷讽道:“汉家人这样懂礼,咱们反而不敬长辈?”

桦巫师一梗,他为了在陆落面前显示在苗寨的地位,却被兰婆婆无情戳破了面子,恼羞成怒。

兰婆婆做主,让陆落去给红婆婆道谢。

这位兰婆婆,三角眼有很特殊的肃然,站在那里,似一樽山石,让陆落觉得踏实而安稳,依靠着她,就不会倒下。

兰婆婆镇得住场子。

在桦巫师戒备又不耐烦的注视中,陆落一溜烟跑到了红婆婆的竹楼下。

锦娘先看到陆落。

锦娘知晓陆落和自家主子的约定,怕陆落冒失给她们带来灾难,吓坏了,微微抿紧了唇。

锦娘往前站了几步,阻止陆落继续往前走。

陆落也没进去,站在桦巫师能看到她的地方,高声对锦娘道:“上次红婆婆给我治病,我病好了也没能道谢,这次兰婆婆托我进来帮忙,我特意说一声。”

锦娘虽然为人热情,却也是个极其通透的。

陆落暗示什么,锦娘听懂了。

这是通气,彼此对好口风,免得两边说漏了。

“婆婆这两日身子骨不好,她老人家常年替人治病消灾,您不必放在心上,请回吧。”锦娘道。

陆落就折了回来。

桦巫师冷眼旁观,没瞧出端倪,松了口气。

陆落继续往前走。

桑林珠而后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秀眉微蹙。

“姐姐......”锦娘预说什么。

“嘘!”桑林珠早已明了,给锦娘一个暗示的眼神。

锦娘会意,偷偷派人跟着去了曼丹洛苗寨。

“曼丹洛苗寨死了好些蛊虫,她是为这个来的。”桑林珠暗想。

陆落也觉得桑林珠明白了,继续跟着兰神婆往里走。

刚进入曼丹洛苗寨,陆落就发现了问题。

是风水问题!

问题很明显,对于一个风水师而言,一眼就能看穿。

这不是神明的惩罚,而是犯煞。

陆落悄悄看了眼水长宁。

水长宁明白,眼风微动,示意她不动声色。

眼神交汇短短一瞬,他们达成了共识,非常默契。

他们的哑谜打得很快,兰婆婆也没有看到。

再往里走,遇到了一群人。

兰婆婆的威望明显高过桦巫师,那行人纷纷先给兰婆婆行礼。

他们也打量陆落。

陆落的银发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陆落跟随者兰神婆,面上不露端倪。

桦巫师则刻意想提拔自己,可惜买账的人不多。

“先请玄女去见我祖父吧?”桦巫师见兰神婆直接要把陆落带回自己的竹楼,出声提醒。

他时刻在告诉陆落,他家才是曼丹洛苗寨最显赫的。

兰神婆眉头轻蹙:“玄女远道而来,梳洗用膳,才是待客之道。你先回,我们马上就来。”

桦巫师面色不善

他处处碰壁,愈发想要表现自己,反而更拙劣。

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恨恨转身。

兰神婆不以为意,请陆落和水长宁到家中坐下。

她的侍女端了热水。

陆落梳洗一番,又喝了两杯热茶,精神充盈。

兰婆婆看了眼水长宁。

水长宁对旁人的心思,总是特别的透彻,一眼就能看穿。

他没等兰婆婆说什么,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他走后,兰婆婆让她仅有的两个侍女,看住前后,防止有人偷听。

而后,兰婆婆从匣子里,拿出一只蚕蛊,放到陆落的面前。

“它也快不行了,这是我养的,养了五年。”兰婆婆叹气。

她递给陆落。

陆落从前很怕虫子,不管是毛茸茸的还是软糯粘滑的,她都害怕。

兰婆婆递给她,她心底却升起一股怜悯,像捧着她的孩子。

陆落用手指,轻轻抚摸这些蚕蛊的背脊,白绒绒的,柔软顺滑,竟像她抚摸过猫儿的背脊。

“你念咒。”兰婆婆轻声叮嘱她。

陆落不通苗疆的咒语,她看着兰婆婆。

兰婆婆就一字一字的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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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