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拖着发麻的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八℃∮八℃∮读℃∮书,.⌒.o≈

她和师父聊得时间太长,错过了午膳,陆落很饿。

她趴在窗户上压腿,来缓解酸麻,视线就瞧见远处深不见底的山崖。

初春,山崖的树木尚未浓密,一切光秃秃的,显得阴森。

对面山崖那株枝杈繁茂的树,像个张牙舞爪的魔鬼。

“我要在此处生活三年!”

压好了腿,陆落复又盘腿坐下,一边练习盘腿,一边看书。

她房间里有个立柜,摆放了上百本书,陆落昨天进来时心情低落,没有看到。

她照师父的吩咐,从最东边第一本书看起。

拿过来一瞧,是一本名叫《六爻》的相术启蒙书。

这本书和陆落之前读过的完全不同,因为它是手抄本,而且是用很古老的文字记录,满篇都是难懂的词句。

好在她前几年苦心背诵和研读过《六仪籍志》,那本书堪称生僻字的大全,都被陆落背下了。

粗看《六爻》很难,可潜心研读的话,还是很通顺的。

“难不成师父早年让我背《六仪籍志》,并不是什么阵法要教我,而是让我熟悉古文?”陆落豁然开朗。

《六仪籍志》虽然有很多实用的阵法,如今陆落再回想,那些阵法有点初级,至少相对于大术士千衍和柏兮而言,是非常幼稚的。

所以,师父让陆落研读它,绝不是为了传授阵法,而是传授生僻字。

这样,等陆落再次读古籍时。就容易了很多,速度也快。

陆落的腿还是发麻,她差不多半个时辰站起来活动一下,然后继续打坐。

可能是用力过猛了,柏兮来给陆落送晚膳的时候,陆落腿正抽筋。

她以前和颜浧出行,遇到了事故掉下山崖。落入水中。当时地势很高。当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时,水面跟水泥地面是一样的冲击力,陆落就摔断了腿。

颜浧却摔晕了。

陆落为了救他。忍着剧痛划动自己的断腿去游泳,现在就落下了后遗症:她的腿动不动就抽筋,或者阴雨天酸痛。

平常只是偶然发作,不似今天这么频繁。陆落也没有特别在意。

反正也治不好。

“作甚,装猴子?”柏兮端了晚膳进来。见陆落跳上跳下的跺脚,不免问道。

陆落喘气道:“腿抽筋了.......”

晚膳仍是一碗米粥,配两根小咸笋。

柏兮放了托盘,半跪在陆落面前。道:“我看看。”

陆落说不用,准备走开时,柏兮已经抓住了她纤柔的脚踝。

陆落走不了。只得弯腰推他的手:“我自己会揉按,不用帮忙。你手上全是厨房的灰,脏死了。”

柏兮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洗过了。”

他帮陆落按揉小腿的肌肉,顺着肌肉的纹理,手法很熟稔,很快那股子疼痛感就减轻了。

柏兮一直半跪着,陆落心中过意不去,再次要缩回腿,道:“没事了,我不疼!”

柏兮不再说什么,缓缓站起来。

腿不怎么疼了,陆落还是在屋子里动了动。转头看到了晚饭,她愣了。

陆落忍不住抱怨。

“就吃这个?天天吃这个,还是你今天故意刁难我?”陆落问。

太清淡了,而且稀少。

“天天吃这个,山上不能见荤腥。”柏兮道。

陆落想过清修的苦,却没想到这么苦。

又不是佛门,为何非要避免荤腥。

“为什么不吃肉!”陆落问,“咱们又不是出家人!”

“任何的肉,都是动物死后而得,多少都会凝聚死气。你把那些东西吃下去,双目浑浊,神志迟缓,没有任何好处。”柏兮道。

陆落记得她师父的饮食挺正常的,从前他们在城里的时候,经常有肉吃的。

倒是柏兮,他很少吃东西。

“以后都不能吃肉?”陆落问。

柏兮道:“你可以一个月吃一次。”

陆落翻了个白眼。

她中午没吃,饥肠辘辘喝了碗米粥,毫无作用。

陆落这天晚上太饿了,睡不着,就反复把那本《六爻》读了两遍。

这本书虽然很难懂,好在页数不多,陆落看书又很快。

第二天清早,柏兮依旧送水送饭。

还是一碗小米粥,加一小碟子咸菜。

顿了顿,柏兮面无表情从衣袖里掏出三只很小的鸟蛋给她,已经蒸熟了,微烫。

陆落一愣。

“哪来的?”陆落问,“你昨晚去摸鸟窝了?”

柏兮烦躁道:“拿去吃,废话这么多!”

陆落昨儿只吃了两顿,两顿还都是米粥,此刻胃里饿得疼,这碗咸菜米粥,无法应付她的饥饿。

她毫不客气接过来。

蛋虽然很小,但有蛋白质可以缓解饥饿感,让陆落胃里暂时充盈了些。

陆落修行的道行还不够,她不能断人间烟火。

吃完之后,陆落精神抖擞,使劲漱口,才去见师父。

一见面,她师父居然略有所指问她:“早膳吃了什么?”

“没......没吃什么。”陆落吓一跳,支支吾吾道。

这个时候,她就像个偷吃糖又怕被家长责骂的孩子。

千衍微微笑了笑。

上午,陆落做了两个时辰的吐纳,腿还是又酸又麻,中途抽筋了一次,疼得她差点**。

吐纳完毕,师父则问她的功课:“书看完了吗?”

陆落点头。

“那今天将它背熟。”师父说,“我明日考。”

这对陆落不算什么难事,她很擅长背诵。

陆落回房之后,千衍喊了那个负责隔三差五去山下挑米和菜蔬的道人:“拿些银子去庄子上,把他们的鸡蛋都买过来;再给些钱,让他们豢养些可以吃肉的家禽、家畜。”

山上不吃荤的,道人不解,却又不敢质疑老祖,道是。

晚膳的时候,陆落不再是米粥,而是一碗白米饭,一碗素菜,加一碗鸡蛋羹。

“老祖特意给你加的。”柏兮道,“吃吧!”

师父和柏兮、道人们仍是一天三顿白米粥配简单的素菜,陆落则吃饭和鸡蛋羹。

“你跟师父说了?”陆落问。

柏兮又翻了个白眼。

这点小事,还能瞒得住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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