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西南方向,有一座绵延的山脉,山峰与山谷并存,附近建了好几处寺庙,以及大户人家静养的别苑。?? w?w?w?.

柏兮的院子,背靠高山,四周全是树木,庭院森森。

院子极大,足足有三四千亩,像后世的一个大学校园的面积,到处都是树木。

旁人的别苑建房子、修亭阁,柏兮的则全部种上大树。

三四千亩的大树,蔚为可观。

这也的确像古林,四周全是老树的气息,让6落误以为自己生活在深山。

柏兮和6落隐居的小院子,在整个大园子的最深处。

越是靠近小院子,树木越苍郁,外头的树木则和京师其他地方无异。

树林有个极大的好处,可以布阵,让人怎么也走不进来。哪怕是遇到了术士,也能让其迷路一阵子。

柏兮的别苑,有很高的院墙和院门,平常紧锁,和其他别苑一样,不会惹人怀疑。

别苑的后门,距离云空寺约莫二里路。

云空寺是这附近香火还不错的寺庙,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有庙会,商家沿着云空寺起市,帐篷能搭到柏兮府邸后门的不远处。

只是,从来没有人能闯到柏兮的院子。

柏兮院子的磁场,能干扰到大脑的磁场,让他们下意识会想逃避开这个地方,而且他们也不会去想为何。

6落不小心跑错了道儿,从后门奔了出来。

后门只是反栓了,并没有上锁。

6落逃出来之后,就瞧见了庙会,她也看到了侍卫。

那并不是侍卫,是6落模糊中没有看清,而是有个贵公子带着家丁出来逛庙会。

那个贵公子,就是靖王府的三太尉安玉岫。

安玉岫见6落满身狼藉,而且脖子上一片殷红,血将她的柏兮和衣领染透了。甚至骇然。

“6姑娘!”安玉岫立马接住了6落。

6落还在说,她是闻乐喜的外孙女。阵法对她的干扰也极大,让她神志不清。

安玉岫立马将6落带了回去,送到了6家。

等6落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光线很暗,她听到了低低的说话,以及哭泣。

“..再派人去啊。”母亲哽咽着说。

“进不去,虽然是别苑,却全是树。那些树很怪,侍卫们一直在门口打转。”这是叔公的声音

母亲想让叔公去抓柏兮,替6落报仇。

“柏兮那厮,他就该千刀万剐。”母亲怨恨道。

叔公则说:“算了,此前落儿要紧,仇慢慢再报。等她醒了,你们先要安抚她好,颜家的事不能说急了,别叫她太受刺激,乱了心志..”

颜家的事。受刺激..。

6落豁然坐起来,问:“颜家怎么了,颜三郎怎样了?”

她的声音嘶哑干洌,预备下床。

她这么一动,把满屋子的人都惊了,丫鬟碧云和书破就在她身边,急匆匆按住了她:“姑娘,快别动,躺好了!”

6落回来了,颜浧却不在场。颜家这是出了大事!

6落被丫鬟们按住,差点牵动了伤口,又动弹不得,只得躺下。

闻氏和闻乐喜都到了6落身边。

晕灯之下。母亲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叔公也满面憔悴。

“落儿..”母亲一开口,就先哭了。

“娘,我没事了,我这不是醒了吗?”6落笑着,尽量显得乐观。安慰母亲。

她心急如焚,想知道颜浧的死活。

“娘,三郎呢,他怎样了?”6落提到颜浧,声音不由自主颤。

难道自己那么拼命,还是没救活颜浧吗?

亦或者,他醒过来之后,失去了神志,变成傻子了吗?

柏兮是想把颜浧变成傻子,还将过错推给6落的。

闻氏咬了下唇,难以启齿,回眸看了眼闻乐喜,想要征求闻乐喜的意见。

其实也瞒不住,颜浧从前对6落那么好,他怎可能此刻不在?

他不在,就是出事了。

傻子都知道。

“我不怕,您告诉我。”6落紧紧攥住了她母亲的手。

闻氏更是为难。

最终,是闻乐喜说了:“落儿,颜家和咱们彻底撕破了脸,忠武侯退亲了。”

说罢,闻乐喜紧紧盯着6落,生怕6落太过于激动。

6落却沉吟了下。

她不相信。

“忠武侯醒了吗?”她问叔公。

闻乐喜道:“你离开那天,他就醒了。”

“他同意退亲?”6落难以置信,颜浧怎么可能同意退亲?

“是啊,那个没良心的畜生!”闻氏插嘴,气得大骂起来。

6落则完全糊涂了。

这是怎么回事?

颜浧若是醒了,他岂能任由6落被人欺辱?

“不,我要去颜家,我要去看看他!”6落着急了起来,挣扎着要下床,“三郎他肯定有事,我得去问清楚。”

闻乐喜和闻氏满眸哀痛。

“落儿,已经是深夜了,明早再去。”闻乐喜按住了她的肩膀。

“落儿,你听叔公的话。”闻氏哭得声音沙哑。

6落就茫然坐了下来。

“颜家是怎么要退亲的?”6落让自己静了半晌,“是怎么个说法?是永熹侯府逼迫他的吗,他怎么说?”

颜家派人将盖了颜浧私章的退婚书,送到了应天府。

闻乐喜当时气个半死。

而后,“6五娘跟柏兮跑了”的消息,从颜家传过来。

闻乐喜吓坏了,无心再管退婚不退婚,派了侍卫到处找6落。

同时,闻乐喜也听说忠武侯醒了。

既然颜浧醒了,退亲的事就无需闻乐喜操心,颜浧会拒绝的,闻乐喜更没有多想,全心全力去找6落。

找了五六天,毫无结果,同时却听说,退婚的事作准了。

许府尹求见了忠武侯,忠武侯病中见了他,亲口说同意退亲。

“他亲口同意?”闻乐喜大惊。

忙中生乱,闻乐喜抽空去见了颜浧。

颜浧已经痊愈,身体上没有病痛,好好的一个人。

“您是闻公公?”颜浧好似有点意外,“您一点也没变,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闻乐喜十年前离京。

颜浧这说法很诡异,他这三年往常闻乐喜府上去,怎么说起了十年前?

“三郎,退亲是怎么回事?”闻乐喜没有半句废话,开门见山问他。

颜浧笑了笑,精神没有异常,还是从前那个颜三郎,言辞清晰:“此事,确实我行为不妥,应该给6姑娘赔罪。”

他只说赔罪,态度轻慢,没有丝毫的歉意。

哪怕是傻子,也看得出他是愿意退亲的,对此事无所谓。

闻乐喜震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