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的话,颜浧觉得自己应该很生气,可是他气不起来。

外人对颜浧是毫无意义的,况且他见惯了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老夫人这席指责的话,颜浧觉得去辩驳都太抬举了永熹侯府。

“呵呵。”颜浧对老夫人笑了笑。

他一声不屑的嘲笑,的确比反驳更加让老夫人心塞。

老夫人袖底的手轻轻攥了起来。

“祖母,当初您请五娘劝我,让我住到居徳坊来,现在是不是忒后悔?”颜浧笑问。

老夫人更是一堵——当初是她非要颜浧住在隔壁,陆落为了迎合他们,帮颜浧选了此处。

而现在老夫人怪陆落往颜家走动频繁了。

没有当初的因,哪来现在的果?

若颜浧不住此处,陆落绝不来,那丫头可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精。

老夫人更心塞。

“三郎,祖母的话,你莫要不放在心上!”老夫人道,“你可知这些话是谁告诉我的?是柏兮,他的术法比五娘更高超,他的话岂能错了?祖母是怕五娘毁了你,毁了咱们颜家”

柏兮?

“他人在哪里?”颜浧问。

“他自己登门的。”老夫人道,“他说不必请他,我们都找不到他的,他如今不在城里落脚。”

颜浧眉头微蹙。

“他何时再来,您告诉我一声。”颜浧道。

顿了下,颜浧又道:“祖母,您没必要说五娘的是非。您要知道,一旦您跟五娘不和,我只会跟你们断绝关系。而不是离开五娘的。”

老夫人脸色骤变:“你.......你为了个女人,宁愿不要家?”

颜浧立马板起脸,说:“那个女人,才是我的家!”

老夫人愕然。

而后,老夫人缓缓阖目,说:“出去吧。”

“祖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颜浧道。“我不同意老四夫妻以后去忠武侯府。您若是也不想要他们,就赶出去吧。要不然,他们跟过来。我自己去赶的话,就人尽皆知了。

祖母若是在乎家宅和睦,就跟他们说清楚。轮到我去说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是你亲弟弟。”祖母有点无力。

颜浧比所有的孩子都叛逆。

可偏偏。他不会一边叛逆,一边依靠家族的体面。颜浧的所有家业。都是他自己赚回来的,用血换回来的。

他的叛逆,老夫人束手无策。

“敢跟五娘作对,我不想承认他是我弟弟。”颜浧道。“祖母,我可以不要你们所有人,您知道我不是赌气.......”

他还真不是赌气。

老夫人太阳穴鼓鼓的跳。头疼得紧。

“我们养大了洀洀,你要断绝来往。先把洀洀还给我。”老夫人恨道。

“就是您养大了洀洀,我才对您敬重。”颜浧道,“您的恩情,我永远记得。”

老夫人无语:这就是敬重?看不出来啊小伙子!

最终,老夫人摆摆手,让颜浧赶紧走,看到他就气得梗塞,要喘不上来气。

后来,老夫人果然严令禁止颜四郎夫妻去忠武侯府,否则就赶出永熹侯府。

颜四郎夫妻俩见识了颜浧的冷酷,也见识了陆落的精明,心知“忠武侯”这个爵位的便宜,他们很难占到了。

虽然很生气,虽然很不甘心,却也别无他法。

他们果然不敢再提半个字,老实呆在永熹侯府。

他们开始谋划永熹侯府的家业了,颜大郎夫妻不是走了吗?

注意力和目标转移之后,颜四郎夫妻俩不再招惹颜浧和陆落。

陆落来看洀洀,颜浧把她拖到了外书房,和她说事情办妥了。

“我真成你们家恶人了。”陆落跟颜浧开玩笑。

“我们家?”颜浧笑道,“我们家,你是女主子啊,你还怕得罪谁?我吗?”

说着,就往陆落脸上凑,吻住了她的唇。

陆落半推半就,顺着他的心意往下走。

自从父母去世,颜浧过了十几年紧绷的日子。哪怕是回京,他的心也是提着的,从未开心过。

如今,他又过上了好日子。

他搂着陆落,心情雀跃又踏实,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五娘,我恨不能你明天嫁过来。”颜浧将头埋在陆落的肩头。

陆落轻轻摸着他的脑袋。

他靠着她的时候,忠诚又温顺,虽然他有锋利的牙把人撕碎的能耐,却从来不对她,陆落想到了一个词:猎犬。

她没有任何的贬义,只是想到了猎犬的凶猛与忠诚,心里泛起了涟漪。

颜浧就是这样的。

他在陆落跟前,乖得像个刚懂事的孩子。

“五娘,我想看看你。”颜浧突然道。

陆落不明白。

但见颜浧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衣带。

陆落这才领悟过来。

她捉住了颜浧的手,使劲掐了他一下:“刚刚还觉得你挺好,你又犯浑!”

“我就看一眼。”颜浧的呼吸重了起来,“我不摸。”

陆落不同意。

她从未对男人袒露过身体,哪怕是她现在爱上了颜浧,她也做不到。

“不行!”陆落的耳根蓬上了热浪,自己说话有点不利索,“颜浧,你不耍流|氓的时候,才像个好人!”

颜浧压住了她的唇,深深吻住了她。唇舌顶过来的时候,颜浧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襟里。

他掌心粗粝,攀上了陆落凉滑的肌肤,引得陆落颤栗。

陆落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往上,他却顺势将陆落扑倒在炕上。

柔软的锦被,让陆落陷入其中。

颜浧明白陆落对他的感情,知道现在再僭越不会触怒她,就攻城略地,一路强悍往上,攀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陆落溃不成军。

“我讨厌你。”陆落的呼吸急促,从唇角间呢喃着。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柔软,似喁喁情话。

“我知道......”颜浧回应道。

他的掌心,揉捏着她的乳脂,陆落的身子全软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似坐在了波浪滔天的船上,任由海浪的颠簸,将她抛上落下。

她紧紧搂住了颜浧的脖子。

颜浧期盼已久,终于阴谋得逞,接下来的几天都特别高兴,似捡了块宝贝。

“他很喜欢我。”陆落会这么想,然后满心的羞赧,也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觉得自己活得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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