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棺

隔天晴空万里,天空一丝杂云都没有,深邃的像海。

不多久,四合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去到了新县的考古所,小部分的人去墓地查看还有没有遗漏的。这些人的脸上都是散发着一股喜悦的味道,如果挖墓是一场豪赌,那么,毫无疑问,他们赌赢了。

陆希凡依然跟着江亦整理瓷器,大部分都是花瓶之类的东西。其中有一个碗,很特别,碗底嵌着金边,碗身有一支艳红的梅花,很是显眼,那枝梅花应该是用玛瑙嵌在上面的。

在晋朝,广州海上的贸易很发达,虽然由于常年的战乱,时局动荡,造成货币的短缺,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当时的海上贸易繁荣。一般交易的大宗物品是粮食,布帛,鱼,盐等生活用品和当时的一些奢侈品。而海上则进口明珠,翡翠,犀象,香料等,但是主要的物品却是丝绸。

所以,当时的时局不安稳,但是在贵族中却一直保持着一种飘逸洒脱的风范,奢侈品众多。

谢言叫人过来告诉江亦那块墓碑已经清理干净了,可以过去看了。陆希凡有点激动,毕竟他们到现在对墓主人的身份是一无所知。

他们来到放墓碑的房间,有很多人围在那里。有人看到他们过来,微微的让开了一条路来,陆希凡感觉这些人有点怕江亦。

刚走近,就发现那块墓碑上只有八个字,“佩玉将将,寿考不忘。”没有透露出任何关于墓主人身份的信息。围在这里的人有些失望,后来他们决定下午开棺,或许能在棺内找到一些信息也说不定。

陆希凡想起昨天整理到的那块玉牌,或许上面有什么信息也说不定,昨天一忙倒忘了。她把那块玉佩拿给了江亦,江亦看了后,脸上有丝轻微的笑意,又递给谢言他们看,陆希凡在他们脸上看到类似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恶补书法字体。

过了一会儿,顾老迟疑的开口说:“这应该是一位友人送给她的,上面是他们见面的地点,时间,这对我们确定墓主人身份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有一点,我们得开棺后才可以确定。”

说完后,也等不及下午了,顾老立马就决定现在就去开棺,江亦他们显然也是这种想法。

这副棺木很普通,跟她的陪葬品很不相符。江亦和谢言站在棺木的两边,一人手上拿着一个小锤,两个人平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动手,大约十多分钟过去了,盖在上面的木头有了松动,两人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就闻到了难闻的味道。

把上面的木头拿下去后,并没有看到墓主人的面貌,整个人被几层在当时很昂贵的丝绸包裹。几个人开始动手揭开丝绸,考古所里的一位专门研究丝绸的教授,惊异的发出了一声赞叹,她没有想到丝绸居然保存的那么好,面对漫长岁月的腐蚀,居然没有多少损坏。

随着丝绸的剥落,墓主人的终于露出了她的样子。经过千年的岁月,她早已没有了血肉之躯,只剩下了一具骇人的尸骨。看脸型,应该是一位很有个性的方块脸。

棺木中没有多少陪葬品,只是在搬尸体的时候发现墓主人右手握着一块玉佩,用红线缠在她的手腕上,取玉佩的时候,只得小心翼翼的,才能不毁坏她的手骨。

墓主人身着7层丝绸制作的衣服带着五串不一样的珠子,有翡翠,有明珠。还有手上只带着一只玉镯,跟她在外面的陪葬品相比,简直是简陋太多。不知道是墓主人自己的遗愿,还是发生其他我们已经无法考证的事情。

总之,这个女子是一个谜。一个埋在地下过一千多年的秘密,到现在,随着岁月苍老,桑海沧田,我们已经无法还原她原本的样子,只能从这些遗留下来的死物窥见当时的一点点真情。

陆希凡突然觉得很忧伤,人活一世,到死了的时候,只能带着自己心中的沟壑离世,也许遗憾,也许释然。那么活着的人,也只能活在当下,对于未来不确定的事,我们就不要做出诸多无谓的纠结,不如放开双手,让心路更宽广一些。

时间总是在忙碌中过得飞快,等有人提出去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有许多乌云从南边赶来,有点‘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味。

闫然找到陆希凡,两人就跟记者组的人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也没有回考古所,直接回了四合院。陆希凡和闫然他们坐在一起看今天开棺的录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回到房间,看见闫然拿着手机打电话,才发现这几天都没带手机。

拿起手机,有钟林的短信,任米的短信,还有她表妹廖清夏的短信。

她表妹发短信告诉陆希凡,她要来昆城,问可不可以跟她住,廖铭夏那里她不喜欢。陆希凡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任米。

电话响了几声,陆希凡就听到任米有些迷糊的声音,有些后悔,“喂,米粒。”

“稀饭啊,现在是凌晨一点,如果不是什么急事,我跟你没完。”

“有事,小夏明天来昆城,你去帮我接一下,估计是有什么事才会来这边。你们两个也可以作伴。”

任米听到廖清夏要来,立马来精神了,“嘿,那小妮子要来,那我就不会寂寞了,我觉得这回肯定又是跟家里闹翻了。”陆希凡颇有些头疼,廖清夏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火爆,谁都不能惹她。

挂了电话,看着钟林的短信,“希凡,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后天来找你。我们见面好好谈谈好吗?”

陆希凡回了短信,告诉他,她不用几天也回去了,不用过来,等她回去后再谈。

陆希凡闭上眼睛,突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对钟林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不知道。

刚开始,她还是喜欢他的,喜欢他的纯粹,阳光,温柔。可是,后来呢,从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让她在心里对他设了一道墙。

陆希凡躺在**,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那天在钟林公司楼下见到的女孩,其实她是认出了那个女孩,就是当年在学校向钟林告白的女孩子。

他们那样子,那么这几年他和她又算是什么。陆希凡心里突然很难过,自己曾经一度是想要跟这个温柔地男子共度一生的,不求富贵,只求一个安稳的家。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钟林还是原来的钟林吗?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一时无解,莹白的月光映在她的**,清清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