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四月,刘备遣杨雷北征青州,于琅琊大战袁谭军,三战三捷。后杨雷挥军北上,袁谭弃北海守临淄。杨雷使吕布大肆购粮以慢其心,暗自挑选死士,于雨夜爬城,手刃值守军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袁谭张郃高览仅率数十骑逃,至乐安,赵云宋宪又率兵至,只得渡过黄河,逃回南皮。至此,青州河南之地皆属刘备矣。—《东汉书》

“什么?”袁绍失态地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贯在了地上,“十二万大军仅余数十骑回到南皮,显思是怎么打的仗?还有张郃高览,难不成仅是摆设?两员名将竟然斗不过杨雷?如今尽失青州,若是刘备遣军渡黄河攻吾之侧,吾军岂不遭受两面夹击?”

“主公,杨雷狡诈多智,更兼吕布之勇,实是难敌。”郭图见袁绍忿怒,急忙在一旁解劝。

“杨雷狡诈,吕布英勇,亦不足脱大公子损兵折将之过。”逢纪不急不缓地说道,“且以十二万大军对杨雷两万军,尚尽失青州,大公子岂能无过?”

郭图狠狠地瞪了逢纪一眼,想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讲,也是,这么大的兵力悬殊都输了,无论如何主帅都逃不了责任啊。

辛评见状,急忙上前道:“主公。当日公则在大公子处,小施计谋,即逼得陈宫弃城,吕布败亡,更用伏兵杀了其大将高顺。而如今大公子处虽有张郃高览之勇,奈何无智谋之士为辅,故连中杨雷诡计,以致尽失青州。依评之见,如今杨雷亦是无力渡河北进,而刘备新得青州,淮南,徐州兵力已然用尽也,故其势已衰。如此,主公可遣一智谋之士至南皮,与大公子出谋划策,相持即可。待破了曹操,刘备不过在反手之间而。”

“哦,依仲治之见,吾当重派公则回南皮?”袁绍以手捋须,轻声道。

“公则先生若去固佳,然官渡事急,恐离去不得。且只需紧守南皮,与杨雷相持,待破曹操即可。”说道这里,辛评顿了顿,看看众人眼色,特意扫了沮授田丰一眼,接着说道:“沮授田丰二位先生力主缓战,不若就去南皮,辅佐大公子与杨雷相持即可。”

田丰闻言大怒,方要向前说话,被沮授一把拉住。

袁绍瞥了二人一眼,沉吟了下,随即道:“如此,公与元皓,你二人且往南皮一行,共扶吾儿紧守南皮,与杨雷相持即可,切勿出战。待吾大军破了曹操,再回军攻破青徐。”

“主公,吾军虽众,然不如曹军精锐,利在缓战。曹军固然精锐,然不及吾军粮多势众,利在急战。故吾以为主公当深沟壁垒,与曹军相持,待其粮尽,可大破之。”沮授不缓不急道。

“公与所言甚是。主公。丰以为据守之时。可遣精骑袭扰兖豫。断其粮道。使其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如此。曹操必破。”田丰见沮授献相持之策。急忙在一旁补充道。

“曹操用兵老练。安能不知保护粮道?况吾河北之军七十万之众。对其七万。焉有不胜之理?元皓却是多虑了。”审配在一旁傲然说道。

“审配。尔休要大言误事。主公。大公子以十二万之众敌杨雷两万之军。全军覆没。尽失青州之地。前车之辙。不可不鉴啊。”田丰愤怒地指责了审配一句。又向袁绍苦谏道。

“住口。田丰。尔敢乱吾军心。”袁绍地脸色甚是难看。“还不退下。好好反思一番。”

“主公。不听谋臣之言。其事必败啊。”田丰面不改色。固执地继续进言。

袁绍地脸色变得更加深沉了。这个田元皓太不识好歹了。本来就因为自己地大儿子吃了败仗而不爽。现在又说自己不听他地话就要吃败仗。真是太猖狂了。纵然其才比天高。如此当面犯上。岂能容忍。一念至此。袁绍冷声道:“田丰乱吾军心。将其带出。枷入死囚。待吾破曹后再做处置。”此言一出。帐下文武诸将齐齐变色。

沮授急忙上前道:“主公,未战先责谋臣,于军不利啊。”

“主公,不若按元图先生所言,令其与沮授先生往南皮与杨雷对峙即可,如此一可俺军士之心,二则可防杨雷渡河北击。”审配亦是解劝道,他是袁氏的死忠派,虽然在进军方略上与田丰沮授不和,但是亦是知道田丰乃是大才,当为袁氏保全。

郭图的赌注俱是压在袁谭这一方,能增加袁谭这方的实力自然是一个劲儿赞成。何况沮授田丰一直都是中立派,从不参与袁绍几个儿子的继承人之争,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拉拢,怎么能不抓住?一念至此,郭图亦是向前解劝。

袁绍见诸人求情,这才冷哼一声,道:“既然诸人求情。沮授田丰,你二人便往南皮去吧,协助显思抵御杨雷。待吾破曹之后,自会挥兵取青州,到那时你二人再随显思南下。”言罢,挥挥手,却是让二人退下。沮授田丰还待说话,见袁绍闭了双目,显然是不愿再听二人之言,只得摇头叹气,退了下去。

“什么?孙策已死?”杨雷失态地站了起来,看着领着一万徐州军前来的刘辟,大声问道。

“禀将军,此事属实。君侯已占淮南,寿春已为吾军所有。江东未有丝毫动静。”刘辟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二哥五万大军占领淮南,江东居然无异动?”杨雷眉头紧皱。

刘辟见状,遂道:“将军。来时主公吩咐,命将军自决青州之事。一应大小官职,可斟酌而定。主公已然上表朝廷,请封将军青州牧一职,想必圣旨不日即到。”

“青州牧?”杨雷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大哥倒是看得起我?这青州牧,岂是那么容易?”

旁边的赵云却是笑道:“五弟休要推辞,这青州牧非你莫属。”

杨雷摇头道:“青州之地,紧连兖州,曹操如何会将青州交予吾军之手?况且,吾军此时已占青徐,据淮南,豫州兖州已然在吾军包围之中,曹操如何会不做防备?”

众人闻言,心中俱是一震,径往地图上看去。地图上被杨雷标注了各种颜色的箭头,一眼俱可看的明明白白。只见图上所示,袁绍据河北,幽州冀州并州之地;曹操领兖州豫州司州;刘备则是据有青徐,淮南,却是活生生一幅三国演义。

“怪不得曹操老贼在官渡只放了七万大军,想必许昌有另有大军驻守。”话的是一直阴沉着脸的吕布。

杨雷看看他,笑道:“曹操拥军二十余万,以七万大军屯驻官渡,以拒袁绍。又令大将曹洪领大军十万守许昌,其余如陈留,东郡,谯郡,商丘,洛阳,汝南,皆有驻军把守。其意却是在防备吾等啊。”

“以七万对抗袁绍七十万,曹操岂非以卵击石?”问话之人却是孙观。

“战争可不是仅凭人数多少就能取胜的。吾军以两万大胜袁谭十二万,岂不就是现成的例子?”杨雷淡淡说道。

此时,徐州刺史府的作战室,黄叙正一脸激昂地向刘备叙说着周边的形势,那桌子上的形势图却是和杨雷面前标注的差不多,只是颜色略有不同,且多出了江东之地。

“江东还是豫州?亦或是渡过黄河进击冀州还是自徐州兵直击许昌?”刘备的眼神紧盯在地图上,孙乾陈群糜竺简雍等人亦是紧紧盯着地图。此时徐州军的一举一动,已然能影响天下大势了,刘备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到处流浪的刘备了,而是雄踞两州之地,拥兵十余万的一方诸侯,亦是有了问鼎天下的本钱了。而现在,就是刘备要为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了。

荆州鹿门山脚下,一群人正欲分别,一面容古怪之青年,一面容丰伟之青年,更有数个颌下有须之人,簇拥着两个大约五十余岁的老者。那欲远行之人却是面容清癯,颌下有须,背着个布包袱,将手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早有侍奉的仆人接过酒碗。

就见那饮酒之人又再次行礼,那两个老者对视一眼,却是长叹一声,那形容稍胖的老者遂道:“元直,你之所学尚未完结,就此下山却是忒也急匆匆了。不若再留数年,将本领学完,再下山不迟啊。”

徐庶抬起头来,满脸的坚定:“庞先生,庶自幼好击剑,后为友人报仇而入狱,遂知一人之力难以尽除时间不平之事。后弃武从文,寻师访友,学习军略民政,所为皆为造福天下苍生而。今袁曹大战在即,百姓又不知将死几何矣?于此时,庶实难以潜心于学业,不如早出,寻访明主,以求用吾之所学,造福一方百姓而。”

庞德公闻言,摇摇头,道:“元直,刘荆州多次聘你,你推辞不去,如今欲自寻明主,造福百姓。吾也不便多说,只是可惜吾与水镜之所学,你不能尽得而。”

旁边一清瘦老者却是笑道:“徳公,人各有志,元直此去未必不能再有进益。你我之所学,传与他人便是了。”言罢又扫了身边的两个青年一眼。庞德公闻言亦是知意,遂点头微笑。

徐庶见二位先生不再挽留,亦是不再多说,又拜了一拜,看了那两位青年一眼,拱拱手,转身,却是就此离去。那两位青年亦是拱拱手,目送徐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