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为强

众人都愣住了,西府老太太站了起来,呵斥道:“老二家的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只有如意明白,这是苗氏忍不住动手了。年氏也是罪有应得。

“既然叔祖母府上有事,咱们还是回去了吧。”郑元驹不露痕迹的冷笑了一下,如昙花一现。

这话激的西府太太暴戾性子上来:“全家就你一个是会武的,你没听到拿着刀喊打喊杀么!这时候倒要走!”

“这喝醉了的混话不能当真,难道这疯了的做法还能当真不成?”赵如谨很无辜的问道。

罗氏气的眼前发黑,一个趔趄,小罗氏忙给扶住了。

“舅少爷!你一路风尘仆仆也是累着了,驹儿媳妇,带你兄弟回去,免得吓着了娇客。”郑善佑再也忍不住了,想快点把如意兄妹打发走。

“我和姐夫一道回来的,都累了,姐夫,咱们先回去吧。”赵如谨打了个哈欠。

郑元驹长揖道:“也望父亲心疼孩儿一回。”

说完就转身离去,如意歉意的对着金氏一笑,胡乱福身后就跟着两人扬长而去。

留下郑家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西府老太太拿着龙头拐狠狠杵了几下:“都是东府的老虔婆……我不过去了,太太,你去瞧瞧吧。”

罗氏忙领命而去。众人也跟着去了,留着金氏在老太太跟前,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罗氏临走时候说了,让她陪着老太太,郑善佑见此,只有感叹罗氏想得周到的。

为了给郎舅二人解惑。如意在路上把事情大概提了提:“……我以为二婶能忍着过段日子才发作出来。”

郑元驹脸色黑沉,跟三治有的一拼,他咬牙切齿:“合着西府的女人都当咱们是趁手的靶子不成?”

“恶人自有恶人磨。反正咱们高台看戏就是了。”如意淡淡的说,眉目里有难掩的疲惫。

“宁顺。要不你还是跟着我回京里去?”赵如谨说的正经。

“你以为在京里,就没事儿么?”如意问他,想到如今的安乐侯府,赵如谨安然无语。

花间娘不是及春娘那般优柔寡断的,雷厉风行的就把西府的事情打听出来了:东西两府下人住的地儿也是紧挨着的。

“……拿着明晃晃的大剪刀,见人就戳,大家都躲闪着……”她讲的活灵活现。

金盏笑道:“马嫂子倒跟亲眼所见一般。”

花间娘道:“我们家姑奶奶是西府二太太院子的管事妈妈的弟媳妇。”这关系听着倒是不远。

“然后呢!”芍药忙问道。

花间娘道:“然后呀……”花间娘卖起了关子来。

苗氏爽利的声音在临江苑门口响起来:“驹儿媳妇想听,问我就是了!”

“二婶。你怎么来了?”如意起身迎上去。

赵如谨带的家具今天到了,郑元驹和他一道去码头瞧着去了,如意就叫了丫头婆子们在临江苑守着,等下好搭把手。

“听说你家具到了,我也见识见识京里的物件儿。”她笑道,没有半点郁气。

“我倒是想着请西府的帮忙来着……”如意也笑道。

“这不,我那好大嫂让我来看看,你瞧外头。”如意略歪歪头,就看到院子外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婶娘就是细心。”如意赞叹。

苗氏背着外头的人,脸色露出讥讽来:“可不是细心。昨儿不叫人拦着年氏那个贱人,还只拿了年氏的丫头来问究竟怎么了!”

她说的小声,也就环伺的几个心腹听到罢了。

如意抿嘴一笑:“总要找到由头。找几个人撒气罢了。”

说到这儿,苗氏促狭一笑:“我们那在荥阳地界儿上横着走的骅大爷可吃了大亏了。”

“这个……”如意故作为难:“我家爷是行伍出身的,难免……”

“在我面前,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苗氏白了她一眼,颇有些风情。

“有大嫂给兜揽着,大哥和老太太只以为驹大爷是乖儿子、乖孙子,如今到外头吃了瘪,怪的了谁。我只佩服大嫂,就这样了也让大哥、老太太怨怪不到她半分。昨晚老太太找我去骂了一顿。说完又骂了你和驹儿,最后说是东府老太太的不是……”苗氏对西府老太太也颇为无语。

“呵呵。年姨娘如今如何了?”如意终于问出了众人都好奇的事情来。

苗氏和如意并排着坐了,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因着小丫头被撵了。年氏惴惴不安。

郑善佐去了铺子上,他素来是被郑家当管事用的,不过称呼上好听些。

苗氏就叫了年氏进正房去。

桌上放着一碗药。

“太太……”年氏怯生生的见了礼。

“你坐。你在忙些什么?”苗氏寒暄着。

见此,年氏的心事略略放下,道:“不过是在屋子里做针线罢了。”

苗氏点点头:“恩恩,这眼看到年底了,二老爷又要去外头查账。我想着总要叫个身边人陪着去,否则这一路上也没个照顾的人。”

年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

“只是,你和大香谁去合适,这才是问题。”苗氏抿了一口茶,接着吐掉了:“大香!”

大香匆匆掀开帘子进来:“太太?”

“你泡的什么茶!想烫死我不成!”苗氏厉声问道。

这一通发作得突然,大香忙跪下解释道:“太太,是你说天气冷了,让泡的酽些,烫些,您好暖手……”

三七在旁也帮腔:“太太不是嫌府里的碳不好,有股子熏鼻子的味道,不乐意拿手炉,这才让泡的烫些。”

“是我忘了。大香,你起来。”苗氏转怒为笑,表情变换太快。吓得年氏噤声如烤熟的鹌鹑,脸上也红了。

“年姨娘,把药给我端来。”就是放在年氏面前的茶盏大小的黑黢黢的一碗汤药。

年氏吓得一缩。强笑着端起药碗,直烫的指尖发麻。也不敢丢开。

好容易端到了苗氏面前,苗氏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年氏:“年姨娘,你给我尝尝,这药,味道可好?”

年氏哆嗦了一下,药水溅了出来,落在手背上,年氏痛得狠了。手一缩,药盏掉在了地上,差点就砸在了苗氏脚背。

“太太,太太饶命。妾,妾不是故意的。”年氏忙跪下来,惶恐不安。

“没事,三七,再去熬了来,记得跟蒜儿在的时候熬得一模一样的。”

蒜儿,就是那个引了玉环进茶房的小丫头。当晚就被撵了的。

“太太……”年氏抖抖嗖嗖的,跟筛糠一般,嘴巴半日都合不上。她实在是怕了,苗氏居然知道了!

她恨蒜儿办事粗心,露了痕迹,又想着怎么就猪油糊了心,想着把苗氏弄死了她就能扶正?

她摸着小腹,咬咬牙:“太太,妾……妾这个月没有换洗……”

苗氏一愣,先是恨,却接着庆幸。好在她忍住了,没劈头盖脸把一碗药全倒在这贱妇脸上去。

“哦。可请了大夫瞧瞧?”苗氏神色淡淡,并不让起来。

年氏低头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贸贸然叫了大夫,怕惹了笑话。”

“难怪,难怪蒜儿那丫头胆子大,原来是肚子里有块肉给她撑腰,难怪敢做出背主的事情来。三七,明儿去找大奶奶说一声,这些太会看眼色的灵泛丫头留在府里也是祸害。不如卖到楼子里去,迎来送往,最差她这样的本事!”苗氏道。

年氏直吓得抖擞得更厉害了:“太太,妾……妾猪油糊了心窍……听了人挑唆……”

“听人挑唆?”苗氏柳眉倒竖,提起脚就要踹出去,被三七一把抱住:“太太息怒,太太息怒。”

年氏再也不敢隐瞒:“……是太太院子里的半夏说……说了几句好话,妾就听了进去……”

这半夏原是西府老太太的丫头,要赏给郑元骅的,被罗氏领了去,说是等郑元骅回来。

苗氏愣愣的跌坐在椅子上,沉思半晌,最后黑着脸对年氏说:“你肚子里的肉,给我保住了。哼!但是你背后的人放不放过你,可就是你的事儿了!”

年氏一愣:“太太……太太是说,半夏会……”她不敢置信,只觉得身娇体软,没有力气。

“你那生乌头哪里来的?”

见苗氏这般问了,年氏再也不敢心存侥幸:“是,是半夏送来的……”

“你说,她会不会对你下手?”苗氏问。

说到这儿,苗氏对如意一笑:“可知道是‘恶人无胆’的,我随口这么一说,她就当了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这才过了几天……”苗氏擦着嘴角掩盖着冷笑。

这其中定然少不得苗氏的推波助澜的,如意也道:“恭喜二婶了……”

苗氏却叹了口气:“我是真心想要她肚子里那块肉的。可是她这么作兴!唉……!”

如意分辨不出她说话是真心假意,也不细问,只随口附和了几句,一修就进来道:“奶奶,舅爷带的是拆分了的家具,所以等会儿带来的匠人要来安置家具,爷让奶奶带着各位姐姐先回避了……”

如意起身:“也好,我守着这半日,也累的很。二婶,咱们去老太太那儿坐坐。”

苗氏应下了,两人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去了寿春堂。

也是巧了,刚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花间娘就领着绿袖和万里进来,说是给姑奶奶请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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