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说亲

昭和帝找了李元驹父和宁王来问了一遍事情的始末,谁也不想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巧事!宁王想留下李元驹,郑善佑也觉得定郡王的爵位比区区荥阳侯世来的尊贵。

“那这事……”昭和帝也有些头疼,本想着顺了长公主的心思,把如意和李元驹的亲事给取消了,毕竟,真的儿戏了些。

“陛下!”李元驹噗通跪地:“臣,想起了旧事,念及家中母亲和老…若不回去看一眼,实在心内难安。”

皇上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义父舍不得…”

“其实……微臣承嗣本不算名正言顺…只是皇上爱重,才许了微臣此等荣耀…微臣心内一直忐忑,如今有幸得见生父……微臣恳请皇上…夺了微臣定郡王之位…微臣愿回郑家…”元驹跪磕在地,姿态卑微,言语恳切。郑善佑讪讪的,劝阻都来不及

“那,你义父怎么办?难道就眼看着宁王府被夺爵消券?”皇上问元驹,元驹依旧不动:“一日为父,终身孝顺…臣愿尽职,却实在无法觍占爵位。”

皇上几不可闻的笑了笑:“你可铁了心?

“臣,心意已决!”元驹说的斩钉截铁,皇上只得道:“朕可以允了你,你自去找你义父说,若朕先斩后奏,总要伤你义父颜面。

“谢皇上!”元驹砰砰砰的连磕个头。

有宁王的交代,何氏亲自进宫请示了薛皇后,薛皇后应了她:“这也真是…好好儿的眼看着娶媳抱孙了,找上门来…本宫自会和皇上分说,你自去办孩的亲事…明年科举,本宫定仔细给薇姐儿相看…”何氏忙谢过了,回府就去请了官媒去安乐侯府提亲,薛氏很爽快的就应下,紧接着就是纳彩,纳吉……

李诗薇去找何氏:“娘…你能不能不要忙着给凤雏哥哥定亲…凤雏哥哥是走是留还不一定呢,若是留不住……”

何氏把纳彩和纳吉的单给她:“这单是凤雏自己准备的…都是他的私产:这些年宫里的赏赐、自己的俸禄、还有庄、铺的收益…一点都没有用宫中的。”

李诗薇仔细看了看,都是按着纳彩、纳吉的寻常例,并未有多添减。何氏细细解说:“准备的东西都是宫里御赐的,布匹二十四,清一色的内用古香缎,香、玉、镯,香是伽蓝香,玉是羊脂玉……雁两对,四只…都是亲自去庄上猎的……”李诗薇呆呆的听何氏解说:“娘…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凤雏亲自准备这些,可见对此婚事的重视…或者是对赵家姑娘的重视……你明白了么?”

何氏严肃的问她,李诗薇脸上的红粉寸寸隐去,只留一片青瓷般的沙白:“凤雏哥哥…中意……赵如意?”她觉得有东西彻底在眼前塌陷,似乎就要把她活埋起来,透不过气。

何氏一把揽过她:“我的儿…凤雏…和你不可能…一日是兄妹,一辈都名分已定…不管他是去,是留…他始终是你爹的义…皇上亲口册封的宁王府嗣……”

“可是娘…娘…为什么?为什么……”李诗薇扑在何氏怀里,边哭边问,问何氏,也问自己。何氏只有心疼的抱着她轻轻拍着。

郑氏去找了薛皇后,薛皇后也痛惜:“既然皇上下令让凤雏的婚事早办,那也是没法的事情……咱们的打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了。”薛皇后已经着手让礼部帮着把的日定下来。郑氏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也松了一口气,好在亲事没消,否则把蒋容嫁到荥阳,还是一个末等候府,她能心疼死。

蒋容怔怔的,半晌回不过神来,只是心里愧悔得很。

郑善佑得知元驹要回郑家的时候,当场就胆怯了,也不敢提请封世的事,宁王等人也不会多嘴去告诉他,元驹不要郑家的爵位,还是随从安慰他,元驹回去,王氏定然高兴,罗氏素来明理,想来也不会闹得难看,他才松展了心头,打起精神去找郑氏商议,李元驹的婚事该怎么帮忙。

消息传回荥阳,长房老郭氏喜而泣,忙吩咐下人:“把临江苑打理出来,家具该换的都换了…该添置的都添置好…下人也准备着。”秦姨娘也泪眼朦胧:“老,咱么不急…东府这般大,等大爷回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您先留着他们夫妇在寿春堂里住几夜,给咱们寿春堂也添些人气。”

长房老忙道:“是是!也不知驹哥儿怎的就不早些回来…不知道长多高了?也该添些衣裳,他们长途漫漫的回来……”

“听二旺传回来的消息说,大爷很吃了些苦头才想不起前事…若不是侯爷认出他来……”秦姨娘擦着长房老的泪,自己的泪水也止不住。

“那黑心烂肠的拐该被天雷劈死才是…我可怜的驹哥儿可遭了大罪了!”想到那般小的孩,被拐拐了丢到河里…长房老的就抓心抓肝的疼。

西府老王氏去了开封府,尚未收到消息,罗氏初闻此噩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晃悠悠的醒来,只听得小罗氏在细细的哭泣:“……本想着回娘家能有脸面…如今…大爷读书,读书不成,习武,习武不成……难道重操旧业就做个皇商么?”她对着罗氏的陪房四喜家的哭诉,四喜既担心罗氏又要安慰小罗氏,正左支右绌,看见罗氏醒了,喜得靠近床前:“醒了?”

“恩,什么时辰了?”罗氏想起那个消息,只觉得说不出的气闷,好比拿着一张五五的彩票去兑奖,却告诉你,这号码是上期的…就差了那么一点…那小杂种怎的这般命大!

“快亥时了!”四喜家的看了看自鸣钟,把罗氏扶起来,双圆端来茶水给罗氏漱口。

“可要用些稀粥?”大夫诊断,说有些风寒。

“先别急,你哭什么?”她问小罗氏,然后又自说自答:“多大点事,不许哭!东府大爷能回来,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吩咐下去,赏阖府上下!按着过年的大封儿来赏!”

“!”小罗氏不明白。

“哼!这么晚了,你回去照顾岚姐儿吧…让骅儿好生看书,不许拿这些事扰他!”她也没精神解释,只吩咐小罗氏道,小罗氏虽不甚聪慧,却很听话,就关心了几句回去了。

罗氏紧紧攥着四喜家的手臂,四喜家的痛的咬紧了牙:“…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法…咱们要养好身才是…”

“都是她!都是那老妖婆,若是她早点松口…”终究气难平,等没外人在了,罗氏才这般说。

“,若是许了世又要回去,大爷才尴尬呢。”四喜家的只能这么安慰罗氏,罗氏对着烛火笑了,道:“你说的很是。终究是毒瘤,总要拔了才能安心。你看好大奶奶…吩咐下去,以后那边的过来,就喊大奶奶是骅大奶奶…不许露出半分丧气来。明日咱们就去东府,商量着怎么庆祝一番。”

“可要给开封的老递个消息?”**奶的娘家兄弟成亲,**奶的母亲小王氏是老的内侄女,老就带着二爷郑元驭、**奶金氏去贺喜了。

“不必…老素来疼爱驭儿,告诉她也是让她为难罢了。”罗氏是阖府都称赞的孝顺儿媳,四喜家的道:“难为想到周到。”

八月十七是万寿节,当日宫里下了道圣旨:一则封平元长公主之女蒋容为广陵郡主,位比亲王女;二是封宁王之女李诗薇为安阳公主,位比皇女;则是褫夺定郡王元驹郡王之衔,发还荥阳侯府,允姓郑,兼开封都指挥使。前两个还罢了,第道圣旨众人无不惊诧,宗室勋贵天然的高寻常官武将一大截,否则大家都不会削减脑袋的去挣爵位,封妻荫。

薛氏闻得此消息,心中拍手称快。赵如妙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那么一个浊世佳公,怎么就不是宁王的亲儿呢!不过,这也是便宜赵如意了!

元驹和如意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一,恰好是万寿节后的第一个好日。

薛氏曾回薛国公府找薛夫人哭诉委屈,还未说完就被薛国公一巴掌打断了,薛氏惧怕薛国公,不敢斗气跑回府,而是被薛国公领着回的安乐侯府,薛国公给老自请罪责:“……都是我教养不善的缘故,让亲家母操心了!”

老如今也能略坐坐了,忙缓缓道:“桂芳素日都是好的,只是前段日苦夏,心气不顺导致精神恍惚…过了也就好了。”

“这些年多亏亲家母海涵…宁顺也是我的正经外孙女,我一视同仁,这是我这外祖父给添的妆奁,只愿他们小夫妻和和顺顺,美美满满。”薛国公递出一张银票。

老一看,赫然是一万两!忙拒绝:“…实在不能让亲家公破费…”薛国公的行伍出身,也不耐烦多说,把赵绍荣叫近,一把塞进他的怀里:“你还认我这岳父就收下…以后你媳妇再这般混账,你只管揍就是,只别打死了,我不来找你麻烦,也不让你岳母来。媳妇不好,总是男人窝囊。”

这话让赵绍荣没法接下去,还是老人老通透:“亲家公说笑了。我都是把桂芳做亲闺女看待的,哪里舍得下手去。…这府里少不得、。”

薛国公大着嗓门:“她让我老婆惯坏了,做事没分寸,活该挨揍。”这话说的薛氏又羞又臊,只想问薛国公:还能不能愉快的做父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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