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在后

薛氏虽然失望没有看到“好戏”,可是如意也呕得想吐血升,白莲花模样+心机婊算计,绿袖和碧心一比完全是战斗力为-5的渣。才一晚上就让赵如谨服服帖帖的,为了她发作了绿衽…想到绿衽,如意吩咐芍药:“无事多去看看绿衽姐姐。和你碧心姐姐也多说说话。”芍药乐滋滋的应了,知画道:“她一个小孩……”

“小孩才好呢。”如意也不多解释,就带着知画和玉环给老请安去了。

刚刚掀开帘,就听到老的笑声:“…真是一个孝顺孩。,你这次选的人好。”

薛氏道:“这个碧心呀,是媳妇寻了许久的…绿袖的事情,是媳妇的大意,原以为她是个好的。”

“怪不得你,谨儿一月在家里歇息几天,下人难免惫懒,你事忙,也没得天天敲打她们的。”

“老。”如意进去,就看见碧心站在薛氏身后,规规矩矩的,脂粉未施,梳的是堕马髻,穿的是薛氏赏的丁香色背和白色圆领内衬,老气横秋却也显得老成稳重,含情脉脉的眸这会儿微微敛着,并不随意看人,看起来就和所有的本分丫头一个模样。

“意丫头来了,你来瞧瞧,你们给你哥哥挑的丫头…你哥哥随口说让多做事,少生事,就每日里在屋里做针线,这抹额做得可真不赖。”老拿起薛氏献上来的抹额,如意看了,道:“费心了。”老道:“你那两个丫头可好?听说前儿有个得罪了谨儿,被罚了?”如意看了一眼柴妈妈,柴妈妈只眼观鼻鼻观心,如意冷笑,道:“哪里是得罪了哥哥,不过是我和哥哥说了几句,丫头怕闹僵了,来劝着…哥哥说了几句重话罢了。”睁着眼说瞎话,如意信手拈来。

薛氏端得稳稳地,道:“丫头们没见识,小题大做,难怪世爷要恼了。”

如意附和:“说的是,丫头们就是这般…哪里知道主是真闹还是假闹,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这般机锋打出去,薛氏明白,老却不明白,就事论事:“主也要有些城府,哪里能让丫头就看穿的。”

“谢老教诲了。老,过几天是蒋姐姐生辰,孙女想出去给她选几样好东西…哥哥、妹妹都不在…如今京城盛行什么,孙女儿真是两眼一抹黑……”如意说的蒋姐姐是平元长公主之女蒋容,老想了想:“祖开明,咱们燕京姑娘上街的多,祖曾说,这养在深闺的姑娘就是不比市井的丫头来的舒坦。下个月你就要去选秀,若是定了…以后就有的忙了,让你们**排一下,要出去定要把人带的足足的。”老吩咐薛氏,如意忙起身福身谢过。

安乐侯府后院小巷有一排的四合院,占了整整半条巷,这就是安乐侯下人的住处了。

一辆青布油车咕噜噜的驶入小巷,到一处院前停下,车夫去敲了门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陆陆续续出来了几个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车夫回了话,车上下来一个穿浅蓝长衣,外罩翠绿金花比甲的老妇人和两个大丫头,大丫头伸手牵着一个娇客下来,带着帷帽,只露着白色的纱制披风,下摆处绣着几从翠竹。

“姑娘,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知画有些怯,如意进了院,才解开披风,露出水青色绢制长衣,是镶葱绿色提金锦缎窄边的,绣着黄蕊白梅花。

“咱们不大张旗鼓的出来,难道该知道的人会不知道?”如意反问,声音清冷。

“姑娘,左边这家。”知画走快了几步,去推开门。如意上了台阶,还没进门就问道一股霉烂了的味道。

“姑娘,腌臜的很,不如婢进去把她扶出来?”玉环道。

“不用。”如意信步进入房间:空落落的屋,只得一个炕,炕下一个马桶,都没有盖,整散发着酸臭。一个箱挨着炕,权做床头柜,箱上放着一个水壶,一个缺了一块的土碗。此外连个桌、板凳都没有。炕上的被都黑的显不出原来的颜色。

“谁进来了?”四周窗户都关着,大白天的背了光,躺在炕上的人只看见一个黑魆魆的人影。

“是大姑娘呢,绿袖。”知画看着这般情形,忍不住鼻头发酸,低声说道,说完就见炕上的人挣扎着要起来,奈何手软身乏,扭半天也没起来成。

“你别动了。”如意站在炕前看着她:她趴在炕上,挣扎半天也只侧了身而已,知画拿了个枕头放在她背后让垫着。绿袖喘着粗气,想是痛的很了,说不出话来。

“你们出去。”如意对崔妈妈个说,崔妈妈细心,还开了窗口才出去,人站在院里面面相觑。

“我只问你,想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是跟知画一样,做府里丫头中的得意人,以后还有个好去处?”如意问。

绿袖垂了眼:“婢如今…如今怕不中用了,不过拖着这口气,就想…”她停住,咬咬牙:“就想见世爷一面,告诉他,我从不曾反叛过他。”

“我知道。”这才是如意留着她的主要原因。“但是我哥哥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不说以后的世夫人容不容得下你,就是哥哥本人,对你也没半分超越主仆的情分。”如意的话如同数九的冰渣,点点冷入骨髓,绿袖潸然泪下:“婢…婢不求得世爷垂怜,只求世爷明白,明白婢的忠心。”

“这不重要,忠心是做的,不是说的。你左右摇摆,哥哥心里就先远了你,就是你做了,哥哥也不稀罕。”如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少女,心中悲悯,既悲悯她,也悲悯自己,逍了半世,如今却要束手束脚的在这古代生活一辈,如今更是被磨得心肠硬了许多,再不复前世的洒脱。“你若想不明白,那就当我今日没来。”如意说完就要走。

“求姑娘!求姑娘给婢一条活!”绿袖奋起,撑着上半身,声音尖利,吓得院里的人都要进来,被如意挥手制止。

“活是自己走出来的。如今又赏了哥哥一个丫头,叫碧心,才去哥哥身边一天,哥哥当晚就…要了水…然后…就借机发作了绿衽,绿衽如今躺在**,生死不明。”如意看着绿袖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好生养着,半个后来接你。我哥哥屋里的规矩,你要给我整顿好了,否则…我既然可以让你回来一次,就能让你回来两次。”如意冷冷的道,绿袖低头不语,半晌方道:“婢这样的情况,姑娘想必也知道…”

“我让知画家的人来接你,你去她家养着。”如意原想,给绿袖娘一些银,可是看到她的屋,就歇了心思。

绿袖放下心头的重担,手就软了,又趴伏在炕上,待如意走了,才靠着枕头,泪如雨下。

带着帷帽出了院,如意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上了车,崔妈妈就道:“不过说几句话,姑娘不拘派谁来也是一样的…何必给她那么大的脸面。”

如意靠着车壁,随着马车轱辘轱辘前行而摇摇晃晃:“这不是给她的脸面。”多的一句话也不肯说,崔妈妈见她这般模样,心疼的说:“咱们这就回了吧?”如意点点头,车转过墙角就是侧门,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隔着帘道:“二姑娘回来了。”

“掉头,去街上转转。”如意实在不想和赵如妙撞上,马车掉头从小巷穿到鼓楼街,如意掀开车帘看着两边,都是开着正经的铺,鼓楼街住的人非富即贵,所以铺多装潢得精美大气,有书斋、饰铺、绸缎庄、茶楼…

如意看到“五柳书屋”,就让柴东把车停下来,下了车,想去找几本话本。

书屋的掌柜和小二都懒懒的,一个用鸡毛掸掸着柜台,一个坐在门口小板凳上,旁边放着一个小桌并几杯茶水,掌柜的很胖大,桌小,凳小,就透出几分滑稽来。

如意自他身侧过去,几个丫头都看了这奇怪的掌柜一眼,也鱼贯而入,书斋外面看着小,林林总总书目却繁多,都是放在架上,一排一排的,如意有种进了图书馆的感觉,闻着纸墨香气,如意心绪渐渐平稳。拿起一本话本,站在窗边翻看起来。

那群人进来瞬间就惊艳的愣在当场:倚在窗台的佳人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全身的书卷气息,这和楼里附庸风雅的,号称色艺双绝的清倌人是截然不同的,那群人都酥了半边身,为的流着口水,涎着笑:“姑娘一个人?”

两个丫头和崔妈妈警觉的围上来,把如意围在身后,如意放下书,拿起帷帽来戴上:“掌柜的,把这两本书给我包起来。”对那几个穿得好但显然非善类的纨绔视而不见。

“小姑娘,别忙嘛。”为金的伸出手来就要拉住如意,知画忙把如意护在怀里,一行人往外走去,刚到门口,金就追了出来:“姑娘,咱们说说话呗,我是皇商金家的嫡……”如意冷冷一哼,金盏低着头护着如意另一边,金见了她,眼前一亮:“这不是金盏吗?听说把你卖到楼里去了…你今儿跟着的是…哪家的?”这话里已经透着**邪之意,赵如意紧紧攥着拳头,原以为薛氏只是想膈应一下她,才送了金正年的丫头来,却不想是在这里…从楼里买丫头来给正经的姑娘!

“滚!”如意冷冷的说,言简意赅,金下不来台,跳起脚来:“什么玩意儿,爷搭讪你是瞧得起你,下贱东西也敢做张做智,跟爷倔强。”说着就伸出手来,要把如意的帷帽拿下来。

“金爷。”一个懒散散的声音想起来,金转头,看见是万信明,忙上前行礼:“世爷这一向可忙?那安玖卿的味道不错吧?”笑得**邪肆虐,如意懒怠敷衍他们,一丘之貉。

万信明一脚踹过去:“谁说爷忙着去安玖卿那里,爷如今可是正经的在家里读书,我爹让我准备明年的秋试。”这话别说金不信,就是如意听了也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咦?姑娘…这金一向不规矩,对姑娘多有得罪。我代他向姑娘赔罪了。”万信明一副大义模样,大摇大摆对如意道,如意道:“那就多谢公。”就要上车,万信明却拦在车前:“姑娘可还在生气,不若我揍这金一顿给姑娘出气。”

“那你打死他吧。”如意这话让众人都错愕不已,一声嗤笑传来,赫然是万云康,他身后的是李元驹。万信明见此有些恼怒,想到他娘的交待,他娘可说了,若是能让这姑娘心甘情愿跟他走一遭,她就做主把安玖卿纳回府去。

金更是恨恨:“不过窑里的姐儿,千人睡万人骑的货……”还没说完就被万信明狠狠甩了一巴掌:“姑娘不高兴了,今天我打死你!”如意看着眼前闹剧,只觉得心慌气短,上了车就让柴东走。

万信明这番做作,是秋波给了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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