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如花就让瑞娘从**拖了起来。从头到脚给仔细的拾缀了一遍,头发在半干的时候给梳了个双环髻,上面点缀了些粉色丝带和一些小珠子。身上的衣裳穿的也是新做的粉色湖绸衫子,连平时嫌累赘只在节庆日才戴的珊瑚项圈也给从箱底翻出来戴上了。光这些梳洗打扮就硬生生的耗费了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把她给折腾得够呛。

等美人儿娘亲那边过来传饭的时候就已经是卯时两刻了,等一家人在偏厅用过饭准备各自出门时就已是辰时了。

叶希曜先将叶云嵘与如花送到了宫门外,又在宫门口细细的嘱咐了一番,才带着叶云峻去上学。叶云峻上的是京城中有名的元殊学府,和雅兰院一样只收名门世家的子弟,里面教学的也是有名的士林学士。

看着老爹带着叶云峻离开了,叶云嵘才深吸一口气,拉起妹妹的小手跟在一个黄衣侍人的身后跨进了宫门。

如花看着这红色的宫墙,黄色琉璃的屋顶脸色是越来越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这大魏的皇宫怎么看都像是原来那个世界的紫禁城。以前她虽去过北京也在天安门下拍照留影过,可就是没有能去参观过故宫,这也算是她上一辈子短短三十年的一个小小遗憾吧。还真没想到都到另一个世界了都能参观个“山寨”版的故宫,人生还真是奇妙啊。

“叶公子、叶小姐玉妃娘娘的濑玉宫到了。”黄衣侍人恭身道。

“劳烦公公了。”叶云嵘面色平常的将一个锦布小囊递了过去。

黄衣侍者谢谢过叶云嵘,就转身离开了。叶云嵘又小心的给自己和妹妹整了整衣裳,就接到了入内的通传。

如花也小心的跟着大哥往宫内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叶云嵘的严肃给感染了,如花也觉得这濑玉宫让她很有压抑的感觉。边上站的宫女侍人也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们是一直就这样,还是来到这宫里才变成这样的。

“草民叶云嵘(民女叶如花),见过玉妃娘娘,玉妃娘娘金安。”叶云嵘和如花跪在锦垫上给坐在堂上的堂姐、大魏的二品皇妃叶如玉见礼。

“自家兄弟姐妹的,无需这么见外。”叶如玉温言道。

kao,咱跪下前你又不说。跪都跪了,你才说这些个没用的马后炮有个屁用。如花本就因为下跪行礼很是不满,再听到这一句怎么听怎么假的话就更是满肚子怨言。不过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坐在这堂上的不是她单纯的堂姐,而是后宫执掌人生死的宫妃了。故而她在表面上不但没有流lou出半分的不满,反而显得更加恭谨了。

如花兄妹起身后便在叶如玉的示意下坐在了她下首由宫人捧来的来个绣墩上。如花实在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上堂上紫檀绣塌上的叶如玉。看着上首那个二十几岁的宫妆少妇,即使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实在不无和八年前在芜州年到的那个青涩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叶如玉嫁到东宫的时候十五岁,现如今八年过去了她也不过才二十三岁。从外貌上来看她保养得还算得宜,气色比以前看到的还要多几分红润,只是她身上却看不到一个青春少妇应有的妩媚。那双八年前透着妩媚的凤眼,如今流过的却是带有几分犀利的目光。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多了更多所谓之上位者的贵气吧。

看到他们兄妹俩坐下后她身后的宫女指挥宫人手奉上茶盏,等如花和叶云嵘将青玉色的茶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叶如玉就道:“本宫离家这么多年,没有能在老祖宗和祖父祖母大人膝下尽孝,不知他们近况可好。”

叶云嵘还是低着头,恭谨的答道:“老祖宗和祖父祖母年岁虽是大了,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我进京之时几位都念叨着娘娘,嘱咐草民如有机会进宫见到娘娘便代他们看看娘娘近况可好。”

“好,好,听到几位老人家身子都好本宫就安心了。唉,本宫现在很是怀念当年在芜州的那些日子。”叶如玉的声音里充满着感情,“本宫听说嵘弟一直留在了芜州,这次还是第一回上京是吗?”

“是,草民一直留在芜州,这次是接到圣上的圣旨才从芜州进京的。”叶云嵘的声音没有起伏。

“本宫离开芜州的时候嵘弟和花儿妹妹都还那么小,花儿妹妹更是还要人抱在手中。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一个长成了俊逸少年,一个也成小美人了。真不愧是二叔的孩子呢。”叶如玉一脸欣喜的样子。

“娘娘过誉了。”叶云嵘谦虚道。

“哪有,绿茹你也是本宫从芜州带进宫的老人了。当然嵘弟和花儿妹妹你也是见过的,你倒说说看本宫哪有‘过誉’。”叶如玉转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绿衣宫女道。

“娘娘说的是。在奴婢看来嵘少爷和花儿小姐的容貌放在哪里都是拔尖的。”那绿衣宫女笑道:“只是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小姐和少爷能有这般福气,能嫁得嵘少爷这样俊的丈夫,娶得花儿小姐这样美的妻子。”

丫的,原来她打的也是这样的好主意!如花心中大骂,大哥现在才十三岁,就这么多人惦记着盘算他的亲事。不过以他的出身来说这个年纪订亲也还说得过去。可本姑娘还在还不满十岁好不好,还是一新鲜粉嫩的小萝莉,这主意居然还打到了自己身上。她算盘倒是打得精,难道是想一次把自己两兄妹都给套进去?从昨天老爹在晚枫苑的表现看来她这目的明显家中是不知道的。只是她虽是宫中的娘娘,但也终是叶家的姑娘啊,如今她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娘娘夸赞了,草民和妹妹年纪都还小,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再说了,这婚姻大事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后自有祖父安排哪里伦得到草作主的。”叶云嵘沉声道,想来他也听出这主仆两这番做作的目的,打算将一切都推给远芜州的祖父。

“嵘弟可是不好意思了,听说你这回上京二婶可是想给你订房媳妇呢。”叶如玉轻笑道:“本宫给你保个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