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在叶希曜的安排下第二天并没有去回春堂,而是与大哥叶云嵘一道去拜访了靖国公府楚家。 站在靖国公府大门外的那一刻,如花才发现自己原来从来没有过来这边府里过。 仔细想想,自己家的这些三亲六戚们的家里自己也只不过就去过萧家和定国公府。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她实际上呆在京城中的时间还是比较短的。

叫上门房说明来意后没过多久就让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引他们进了后院一个堂屋。 从里面的摆设来看能看得出这里应该是这边府里平素招待亲友的地方,不同于前院那种更为正式的会客堂。

叶云嵘和如花兄妹两人在屋内两张紫檀椅上,将送上来的茶喝了大约一半的时候终于从堂屋外进来这府里边的女主人。 也就是几个月前在会元山上如花见过的那个现任的靖国公夫人郑氏,她身后跟着的还是当时在山上的那个嬷嬷。

这郑氏进了堂屋如花兄妹俩少不要起身来见礼,两方客套了一番后就分主宾再次坐了下来。

坐下没有多久,郑氏就接过身边嬷嬷送上的茶先啜了一口,才道:“两位真是稀客啊,不知道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能劳动两位过我们这边府里?”

“表舅母言重了,云嵘和妹妹回京城这么久也没有能得空来这边府里问安,实在是非常惭愧啊。 ”叶云嵘一派温和的道:“本来从芜州进京地时候祖母就一再交待让我过来代她向府中的各位问安。 没想到却让一些俗事给绊住了,直到今天才过来。 云嵘实在是惭愧不已啊。 ”

既然郑氏绝口不提昨日的事。 那自己这边也不会主动提及。 至于叶云嵘刚说的那番话就纯属客套了,他没有上门来问安的原因其实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如花也接口道:“是啊,表舅母。 如花前一阵子大病了一场,一直在家中养病。 家人怕刺激到我,连淑甜姐姐过世这么大的事都有所隐瞒。 让我都没有来急在她地灵堂上给她上上一柱香,如花实在是愧对淑甜姐姐一直以来的照顾。 ”

如花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美丽地大眼睛里噙着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泪珠。 别说是坐在堂上的郑氏。 就是一旁的叶云嵘看了都觉得她的悲痛是十分情真意切的。 如果他不是早知道妹妹明白楚淑甜过世的内里乾坤,他也真地会以为楚淑甜是真过世了。 她这番表演如果还在再世。 一定能拿个最佳表演奖。

看着如花一副悲从中来的样子郑氏不由在心中一阵疑惑,难道她真的不知道淑甜的事?如花说的那些当然是假的,不过她的眼泪到是真的。 她不过是从过世想到了前世母亲时地那种心痛,那一种痛并不是时间与时空能够医治的。 只要不去想到是没什么,可只要一想起,那种久违的痛楚就会再一次的汹涌涌上心头。 她现在就是那种情况,她又想到了当年看着母亲的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 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痛楚。

郑氏见如花地这般态度,只能压下心中的狐疑,好言劝道:“这都是淑甜那孩子的命数。 谁会知道她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说去就去了。 你虽是没有赶上送她一程,可你有这份心相信她在另一个世界也是知道的,并不会怪罪于你。 ”

叶云嵘虽然不知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很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忙道:“好了。 妹妹别哭了,你这不是惹得表舅母也要陪着你伤心吗?别忘了,我们还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的,你这个样子让老夫人见了不是更给她老人家添堵吗?”

如花这才掏出丝帕擦了擦眼睛,道:“是了,都是如花不好。 惹表舅母伤心了。 对了,我们兄妹俩还没有给老夫人请过安呢,不知道表舅母今天方不方便安排我们给老夫人请安。 ”

郑氏想了想才道:“你们就去看看吧,婆婆自从淑甜出了事就一直不大好,兴许今天能看在你们来了的份上心情能放开些。 ”

说完就让那个嬷嬷带他们去老国公夫人静养的院子去了。 这一路上如花也没有怎么留意这靖国公府与其实府里有什么不同之处,她的全副心思全在刚才郑氏地表现上了。 郑氏刚才地太态度让她十分迷惑,她完全没有提到昨日回春堂的事,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一样。 可这说不通啊,昨天那个明明就知道帘子后面地自己是谁,难道是有人冒充靖国公府的门人?

叶云嵘显然也在想一些事情。 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就这样一路沉默的来到了老国公夫人静养的如意院。

老国公夫人确实是病了,现在正在躺在她自己屋里养着。 不过听到来人通传是叶家的这兄妹两个来了。 就让人请他们进屋里来,自己也在侍女的服侍下半kao着坐了起来。

叶云嵘和如花毕恭毕敬的给她行过大礼,请过安就给请到离她床不远的两张锦墩上坐了来了。 如花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位让祖母那么个高傲的人都敬佩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如花依稀还记得很久以前曾在芜州听祖母提过,这位老国公夫人和她虽属同一辈,是她的长嫂,可实际上却要比她大上十多岁。 对年丧母的祖母来说,她几乎可以说是让这个大嫂带大的,所以两人的情份才会那般的深,深到能让祖母要求祖父让大哥参和到前一阵子楚淑甜选婿的混水里。 要知道那件事无论成与不成,对叶家来说都有些影响。 不成有些损叶家颜面,当初因为大哥推了程、萧两家亲事,让他的亲事有些格外惹眼。 等着瞧他到底娶个什么人家小姐地人可是不少。 可如果真成了,面子无损的情况下却会对尚、叶两家的关系有些影响。 祖父能够答应下来,显然祖母在其中做了不少工作。

这个半kao在**的老太太头发花白了,脸上的褶子也很多,与向来保养得宜的祖母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上去甚至并不比芜州的老太君要年轻多少。 只是如果你看向她那双眼睛就会全然地忘记了刚才看的那一切,那双眼睛里虽然有掩不住地疲态。 可里面闪烁的那种温暖能让人心打从心底里对眼前这个人有好感。 难怪能让祖母那样一个清冷的人难对她念念不忘,想来也不全然是抚育的原因。

“嵘哥儿好久没来过我们府里了。 难得今天过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偏偏我又身上不好没能好好招待。 你祖母近来可好?”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显得很慈祥。

“老夫人这样说,云嵘真是无地自容了。 这么久都没有上门来请安,还要劳烦您老人挂记。 前两天收到从芜州来的家书中有提及祖母近来身体安康着呢。 ”叶云嵘忙道。

“那就好,你祖母也是个有福气的。 ”老太太又对一旁看着自己地如花道:“你就是如花吧,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以前一直有听笛儿和淑甜提起你,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好不容易见着了。 偏偏我们家淑甜又……唉——”

“老夫人就别再想了,想多了伤身子啊。 ”领如花他们来的那个嬷嬷在旁道。

老夫人看了看她,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夫人今天我难得看到笛儿的两个孙子,想留他们在我屋里用膳,让她给安排安排。 ”

那嬷嬷一副想走不走的有些踌躇的样子,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侍女对她道:“嬷嬷就放心吧,有我们在这会让老夫人太累着的。 ”

既然都这样说了。 那个嬷嬷就只得应声离开了。 而刚才说话地那个侍女一直将笑着将她送到了屋外,又耽搁了一会才进屋来。 她进门后就朝着**老夫人的方向点了点头,她个动作虽然轻微却落入了一直站在如花身则的绿柚眼中。

这时一直在老夫人身边帮着顺气的另一个侍女实然对如花道:“听人说叶小姐的医术很是不错,连林家的祺玉公子都让小姐给医好了。 所以昨天才会冒昧地让人去请叶小姐来为老夫人看看,却没有考虑到叶小姐的不便之处,还请叶小姐多多见谅。 ”

这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啊?如花开始觉得有些头痛了。 林祺玉的事基本上只有自家和林家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可现在看来这边府里别人不说,至少这老夫人屋里都知道了。 还有这个说话的侍女看上去很是普通,可说出来的话却显出了她的不凡之处。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不过有一点如花还是放了心,至少这说明了今天让自己来确实是看医,而不是自己来时担心的“秋后算帐”。 嗯,不是找自己麻烦的就好。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花也没有再客气,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就走到了老夫人的床边坐下开始诊脉。 整个屋里地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如花地脸上。 等待结果的出来。

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如花的秀眉却越聚越紧,半晌才放下把脉的手。 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只对候在一旁的那个侍女道:“去把老夫人近来用的药方找来给我瞧瞧。 ”

一时间。 屋里的人都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题外:某茶近来一定是人品不好,近来网线时时掉,QQ都连接不上去。 早就码好的一章到现才能传上,人一倒霉起来真是事事走背字啊。 今天一章,明天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