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给凤崇业疗毒已有三天的时间了,除了第一天她因为要用一回针而亲自到场处理了扎针的部分外,就再也没有过问过用药的过程。 只是会在每日晌午的时候过去给他把把脉,看看祛毒的进度,其他时间她基本上就是呆在自已暂住的屋子里发呆。

凤崇业体内的积下的余毒基本上已经全部清除了,剩下的不过是调养元气而已。 他现在每天都能保持正常的清醒时间,不会再有昏迷的情况出现。 如花现在十分的苦恼,因为她回家的事果然和她预想的那样,没有那么容易。 这两天以来,每次她去为凤崇业诊脉的时侯只要一提及这件事,凤崇业总会顾左言右的岔开话题。 一会儿再过去那边的话,这次一定要不能再让他以任何借口避而不答,如花在心中默念到。

“哟,小姐又过来瞧爷的病了。 ”一个油滑戏谑的声音道:“那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们了。 ”

说话的人是程家的四公子程怀秀,也就是来这第二天在凤崇业屋里的那个锦衣公子。 如花只要一想到他是那个在“鹊桥春会”上无故欺负自己的程芷淇她亲哥哥就觉得看他不怎么顺眼。 他说完这一句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如花看着他的背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离开也甚为附合自己的心意,就没有多想。

再次例行公事的给凤崇业诊过脉,如花将两人身边的人借故支使了出去。

“殿下。 如花还是要问那个问题。 ”如花直视着凤崇业那双并没有因为身体虚弱而失去半分神采地黑眸,郑重道:“殿下如今已无大碍,体内所有的余毒已经彻底的清除了,剩下的只是要需要调养罢了。 也就是说如今殿下身边已不再需要如花,既然这样殿下能不能给如花一个准确的答复,到底何时能放如花回家?”

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凤崇业看着如花那一脸的郑重地神情先是一愣,然后就轻笑了起来。 直到看到如花因自己的笑声而面lou不悦时才停下。 咳了一声。 道:“花儿妹妹,我先前不就说了。 让你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地‘业哥哥’就行了,不必‘殿下’、‘殿下’的叫得这么郑重。 这次妹妹救下了崇业的命,崇业今生一定会铭记在心,终身不会相忘。 ”

丫的,又想岔开话题。 如花轻轻的皱了皱秀眉道:“所谓礼不可废!殿下就是殿下,如花既然出身世家大族,就更加应该明白殿下为君。 如花为民,怎能这样不分尊卑呢。 至于殿下所谓的救命之恩,就是殿下言重了。 殿下身中剧毒就是为病人,而如花既然学习了岐黄之道便是为大夫。 大夫治病医人也是为天职,殿下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

其实如花心中所想的却是本姑娘现在是“肉票”,大家早年地情谊全在那一绑之间就消失了。 以后大家还是疏远点好,省得以后增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让人抓住把柄不放。 虽然不知道现在撇清还有没有用。 但亡羊补牢补了总比没补好。 你要真看重这所谓“救命之恩”就更应该早早的将本姑娘给送回家去,而不在里废话。

“花儿妹妹这样说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义。 ”凤崇业像是没有听懂如花的意思一样道:“妹妹的救命之恩本王是一定要加以回报的,可救命之恩大于天,本王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好好的报答妹妹。 所以本王希望妹妹给几天时间,让本王好好想想这个事再决定其他。 ”

凤崇业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差点让如花当场发彪,这丫地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他还好意思和自己讲道义!难道从家中将自己绑架出来就是他所谓的道义?有这种道义观的人能不恩将仇报就是好的了。 其他的自己可不敢强求。 万一他来要个“以身相许”,自己才是真地糟糕透顶亏大发了。 绝对不能让这个成为他继续将自己掌握在手中的理由,如花心中暗道。

表面上如花没有再动气,只是平和的道:“殿下,殿下如果一定要执着于回报的话如花到是有个想法。 ”

“哦,那本王到是要听听花儿妹妹有什么想要的。 ”凤崇业笑道。

“如花刚刚说过了,殿下之于如花是病人,如花之于殿下是大夫。 既然是大夫为病人治病,那殿下只要付给如花一定的诊费不就行了。 ”如花期待的看着他,不是期待他能借坡下地而是期待他能说出他对自己的具体打算。

凤崇业一听就更乐了。 笑道:“几年不见。 花儿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啊。 ”

如花当然明白他是说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钱。 任是她自认脸皮厚也还是有些脸上发烧。 强自镇定道:“世间治病的道理不就是如此吗?还是说殿下有其他地想法?”

如花这后一句就有点堵气地意味了,她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如果真的现在就和他扯破这层皮,她还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样地结果。

“本王还没有想好,不过花儿妹妹可以放心,就在这两日我们就会启程回京了。 ”凤崇业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变向的提了一下:“而且听沐阳说花儿妹妹现在不习惯坐马车,所以这次回京我们坐船。 ”

如花半晌没有吱声,他都说得这样明白了,说来说去就是不会轻易撒手了。 不过没关系,他不是说要回京城嘛。 回京城好,离自家又近了些,也就是说“逃走”也要合适一些。 哼,只是你这样回报咱的救命大恩,那自己也少不得到时在离开时给大家留下一些“纪念”。 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不是君子而女人,女人的心眼就只有那么大,度量自然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如花终于还是决定现在趁自己还能忍住不对他下手,让他尝尝“安心散”的滋味前先离开的好。 她不认为自己还能有多大的耐性,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去。 当然她先前说的那些礼仪现在是一丁点也不记得了。

看去如花匆匆离去的背景,凤崇业lou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气冲冲走到门外的如花,差点一头撞上正向门内走的秦沐阳。 还好人家秦沐阳是个高手,只是稍稍一闪身,就避免了两人撞上。 他刚闪到一旁才刚看清这个冲出来的人是谁的时候如花留给他的就只有一个背影了。 原来她停也没有停下停下来,有没有发现自己还是个问题呢。

秦沐阳在原地顿了一下,才走到了内屋。 看到了脸上笑意未退的凤崇业,道:“你又戏弄她了?”

“没有,我只是告诉她我们马上就要回京城的这个好消息。 ”凤崇业随意的道。

“船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这一路上只怕一样不会平静。 先前在暗中帮我们的那些人只怕也会动手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秦沐阳道。

“这样不是更热闹也更加有趣?”凤崇业不怎么在意的道:“我正好想要看看他们都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只是这个小丫头会不会耍什么小手段,我到是很期待啊。 ”

“你不要玩得太过火。 ”秦沐阳的声音还是那样没有起伏。

他的话让凤崇业特意的打量了一下,才道:“怎么?什么时候你也会关心起人来了。 ”

“我只是想提醒你,她毕竟是救了你的命。 ”凤崇业不为他的目光及话里的深意所动,还是那个死样子。

“你说得太严重了,好像我要害她似的。 ”凤崇业不满道:“我花儿妹妹不但救过我两次命,而且还那么可爱,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呢。 ”

“这个你向她说去吧,我看人家现在对你可是极为不满。 ”秦沐阳说到这里,见凤崇业还要再说什么就接着道:“京里来的消息是靖国公府十天前新订给尚家尚楚歌的小姐楚淑甜,在订婚的第三天就得了急病,听说三天前就没了。 现在楚家和尚家正紧张着。 ”

“哈哈,看样子楚歌和你当年一样啊,都是‘克妻’的命数。 ”凤崇业取笑道。

秦沐阳没有搭他的话,只是继续道:“最有意思的是,几乎是在同时,我们在南疆的探子回报了春雷军团在五天前的剿匪行动中,荣国公府的司徒仲秋失踪了。 ”

“真是‘好巧’啊!这靖国公府决断得到是快。 ”凤崇业道:“这两府还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听说靖国公府是暗中派出了不少好手朝南疆的方向去了,而荣国公府则派出了留在京城的司徒仲夏也去了南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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