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话让真真正正的雷到了如花,什么“男才女貌”“一时佳话”的。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人家待嫁新娘可是早就心有所属,对人家司徒家的三少爷情有独衷好不好。 娶一个不情愿的新娘怎么看也不能算是一件什么幸事吧。

“叶伯父就无需取笑我了,靖国公府的嫡小姐是家主给他嫡孙楚贤堂兄聘的,怎么会与小侄有关呢。 小侄不过是一个就要出嫡支的普通尚家子弟罢了,是万万配不上出身高贵的淑甜小姐的。 ”尚楚歌温言道:“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没影的事,还请各位不要拿这种事来取笑楚歌了。 这些传言如果传到了外面,万一影响到了楚小姐的闺誉就不大好了。 ”

“到底还是楚歌贤侄想得周到,”美人儿娘亲有些不安道:“是伯母和峻儿太莽撞了,还请楚歌贤侄不要见怪啊。 ”

“哪里,哪里,楚歌还有许多不是之处,还要请叶伯父、叶伯母不吝赐教啊。 ”尚楚歌说完与如花的老爹及美人娘亲相视而笑。

如花从她老爹的眼里看到他对尚楚歌的欣赏。 想来也对,尚楚歌现在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话行事却有着与其年纪不相称的精明世故。 自家老爹这样当年同样以少年精明而出名的人都对他青眼有加,这也就难怪靖国公府都能不介意他的身份地位在尚家不如嫡出的尚楚贤也要将其收为女婿了。 只是他这一番义正词严地话里有几分是他真正所想的意思呢?如花不自觉的就有些怀疑起来。

想必是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尚楚歌主动道:“对了。 前一阵子收到云嵘兄的来信,信上说他最近还会再进京一趟,却没有说个具体的时间。 所以楚歌想请问叶伯父云嵘兄进京的时间有没有具体定下来。 楚歌也好提前安排欢迎他再次进京城的洗尘宴啊。 ”

“啊,爹爹,大哥就要来京城了吗?”发出疑问地是如花,这个消息显然让她很开心。

“是啊,爹爹。 大哥要来京城的事怎么我不知道?”这句问话是正在与刚上地餐前小点奋斗得正欢的叶云峻。

叶希曜看了一眼尚楚歌,然后转回视线放在坐在一处的如花兄妹道:“这个啊。 是真的。 你们大哥应该早已经起程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来京城的路上,大概还有三、四日的时间相信就能到京里了吧。 之前所以没说,也只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

这话说得是理所当然,这理由找得却有些让兄妹两哭笑不得。

“瞧我先前怎么说的,”美人儿娘亲道:“让你早些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兄妹俩,你偏要说什么惊喜之类地。 没见过你这么喜欢逗孩子的爹呢。 ”

叶云嵘这个与在坐每一个人都关系深厚的人不日即将进京的消息,让叶云峻和如花两兄妹十分激动。

“真是太好了,妹妹回来了,大哥也要过来。 这消息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叶云峻激动的对如花道。

“嗯,就是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大哥,”如花也开心的拉着她二哥的手道:“我都有三年多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更帅……呃,是更加随和了呢。 ”

“瞧你们兄妹俩乐得。 都是大人了,却还总想着向大哥撒娇。 也不怕让你们尚哥哥看笑话。 ”美人儿娘亲见自己这两个孩子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十分开心,但还是嘴上笑道。

“怎么会呢。 ”尚楚歌道:“云嵘能来,我也十分高兴呢。 小侄只是有些羡慕伯母家家人之间地感情这么深厚。 ”

美人儿娘亲听了他的后一句话后,反而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 这个孩子可以说大半的时间是在叶家芜州府里长大的。 虽然说去芜州是去附学的,可离开家中父母好些年也是事实。 他又是家中的独子,是他父母地的希望之所在,听云嵘说起过,因为他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对自己的要求也格外的严格,想必也是很苦的吧。

“看样子小侄给云嵘兄安排的洗尘宴会要到一个月以后了。 ”尚楚歌又道。

叶希曜听他这样一说,无意的问了一句:“难道吴王府近来很忙吗?”

“是呢,后天我就要陪同殿下奉圣命去元州办一些事情。 只怕回京最快也要二十几天吧,真是不巧。 看来洗尘什么的会要到小侄回京以后了。 ”尚楚歌像想到什么又问道:“这次云嵘兄在京城应该不会很快离开吧?”

“不会。 他这次来京城不会很快离开的。 你大可放心,你回京城地时候大不了让他为你安排洗尘接风。 ”叶希曜又道:“看样子贤侄在吴王府现在很得重用啊。 像吴王殿下出使这么重大地差事也能让你陪同。 以前这种差事好像一直都是由秦家的秦沐阳来做吧?”

“是地,以前这种陪殿下出巡的事一般都是让沐阳兄随侍的。 不过近来吴王府里除了出使元州这件大事外尚有其他的一些事宜需要处理,而去元州的差使又来得很是突然。 殿下无暇分身,便将沐阳兄留在吴王府里帮他处理这边府里事宜,所以殿下这趟去元州的事便由小侄来接任了。 毕竟沐阳兄才是殿下倚重的左右臂膀,相信这边府里的事只有托付与他才能让殿下放心吧。 ”尚楚歌说着与叶希曜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在他说完这一句后,如花盼了三年的聚香楼名菜终于上桌了。 在坐的人便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本应该尽情享受美味佳肴的如花,现在却有些心不在烟起来,她还在为刚才尚楚歌的话分神。 其实她虽然并没有关心局势,却也还是能隐隐从他的那几句话中得到了几个猜测。

就是元州是萧家的传统势力范围,是萧氏一族的根基之所在。 又能有什么事要让天子劳动一位与四大世家无直接关系的皇子去巡查?这种事绝对不会是明面上给出的官方理由的,只怕所有有心人都不会相信官面上的话。 这样才解解释为什么向来如同凤崇业的影子一般存在的秦沐阳会留在京中,不与他同行。 其实单单只是这一件事就让人能有各种揣测了。 什么吴王府的京中事宜,一个主人不在的王府能有什么待处理的急事,这分明就是借口罢了。 秦木头是秦家嫡系呢,把他留下来而只带着与萧氏一样同为四大世家出身的尚楚歌,是不是代表现在的情况比想像中要糟糕一些呢?在她看来秦沐阳留在京城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安萧家的心,另外一个很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留下策应的。 只要看着尚楚歌与精得像狐狸的老爹最后交换的那一眼,她就知道这件事的内情自家的老头是绝对知道几分的。

自从三年前同生共死的那一夜以后,如花心中的天平就开始倒向凤崇业、秦沐阳。 对朝局的发展由管他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到希望凤崇业、秦沐阳能成就好事如愿以偿。 因为如花相信无论是谁登基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对叶家来说都不会影响太大。 因为叶家直到目前为止在储位之争上仍然保持着中立之态,无论到时是哪方胜利了都会需要叶家的影响力。 这也是如花暂时并不太担心自己会让家里随便卖掉的原因。 (如花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都会佩服自己的祖父与老爹,他们真不愧是一对狐狸父子啊,只是不知道大哥也没有让他们教坏。 )

不管怎么样,凤崇业现在离京,对如花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 至少最近都不用太为萧景瑜说的那个流言地过多的伤神了。 相信这种流言很快就能在一方主角不在的情况下,让别的新出流言给替代吧。

只是凤崇业与秦沐阳这一对“连体婴”分开的日子是不是自己去亲自谢谢秦沐头救命之恩的好时机呢?与眼前的尚楚歌不同,她因为各种原因至今为止还没有亲自去谢过人家的救命之恩。 虽然事后也有让人送去一份上好的药,可她仍然觉得没有亲自去道过谢,就好像总是有些不太诚恳不能表达自己真诚的谢意。 像人家尚楚歌,她就曾亲口谢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虽然这样并不能改变自己欠他们一条命的事实,可却能在心理上让她觉得一会安慰,会觉得没有亏欠得那样的多。 她觉得这也可能是前世留下的职业病之一吧,无论是欠意还是谢意,一定要让客户深切的体会到。

那到底要不要找个那样的机会呢?如花纠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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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这是昨天的补章。 昨天参加追悼会去了,因为太累回到家就睡了。 一直到七点半才起来吃晚饭,所以就没有能来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