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冲喜的过程都很顺利,当然如花也就是听说而已,像她这种未及笄也没订亲的人除了亲眷的聚餐会,是不能出席婚礼的其他进程的。 更别说是看新娘闹洞房之类的了,别说这是冲喜不存在洞房,就是有她这样的小丫头也是不能去的。

美人儿娘亲在这边府里忙了一天,最后也赶在霄禁以前回自己府里去了。 只在临行前又对如花细细的叮嘱了几句,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如花看着美人儿娘亲消失在院中的背影,感到万分的郁闷。 为什么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要留在这里两三天时间呢?自己也很想回家啊。

因为美人儿娘亲的离开,如花就没什么精神早早的上了床。 也不知道是没有亲人陪在身边,又睡的是个陌生地方的原故,整个一夜她都没有睡好,一直在发恶梦。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整个人比起前一天更加没了精神。

如花懒懒的换好衣裳,刚梳洗整齐,国公夫人那边就派人来请她过去。 虽然她没什么精神,并不想出门,可一想想今天能见到昨天林祺玉新娶的小妾,那强大的八封精神就支撑着她强打精神的赶去了国公夫人的院子。

由于是纳妾,并非是娶正经媳妇,所以整个定国公府今天除了正在拆的小喜堂,别处已经看不到昨日的那种忙碌。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因为来人说了是接如花去那边院子里用早膳,所以如花到国公夫人院中的花厅时里边地人并不多。 除了服侍的侍女仆妇。 就只有如花的二位舅母。

当如花走进花厅的时候,就敏感的感觉到里边的气氛有些不大对。 虽然没有从她们脸上看不有什么不郁之色,但如花还是有些想打倒离开。 只是现在晚了,在她的脚还没有进门地时候,就早早的有人向里边通传过了。 她便只得硬着头皮依足了规矩向在坐地三位长辈请安,然后便在一阵假笑里让人安排在二舅母下首的一张小桌坐了下来。

“好了,花儿也来了。 让人传膳吧。 ”国公夫人向一旁管事的媳妇道。

一道道盛着美食的小碟小碗渐渐将如花面前不大的单人小桌给占满了,要是平常的话如花一定会很高兴。 要知道除了昨天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了。 而且从昨天地经验她也知道这定国公府别的不说,厨子绝对是有顶尖水平的。 可现在,整个花厅里除了动箸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并且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花厅里有人时不时的用眼光扫她。 让她食不知味的渡过了这一顿痛苦的早膳时光。

“老夫人、两位夫人,姨娘们、小姐们基本上都到齐了,现在全都在正堂侯着。 另外昨儿新进门地郝姨娘也在偏厅侯了好一会工夫了。 ”当国公夫人等人撤下桌上的碗碟。 又用过漱口茶后一个看上去就十分精明的管事媳妇便上前通报。

“嗯,我们这就过去。 ”国公夫人这话是对她两个儿媳和如花这个外孙女儿说的。

如花的两个舅母连忙走上前去,一边一人的扶起国公夫人。 只是大舅母赵氏有些迟疑地道:“婆婆,你看……”

“看什么看,”国公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才是他的正妻,怎么这么没出息?难道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赵氏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只是将脸低下,没有再出声。 只是默默的与弟媳一同陪着婆婆向正堂上去了。

她们身后跟着的就是没有搞清状况的如花。 她到是无所谓,她对定国公府里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没有一丁点兴趣。 她现在只想要看看新嫁娘,然后再去确定一下林祺玉的情况。 没法子,谁让她接下了这个活儿呢。

国公夫人地正院正堂,是这边内府里处理内府重大事宜、及日常家眷来请安地地方。 按国公府的规矩来说,平日里除了国公地妾室、她们所出的子女及两个正娶儿媳需要来请安以外。 其他各房的婢妾没有重大的事和重大的节庆日子,是不能来这边正堂的。

今天是冲喜的第二天,国公夫人让新进的小妾来这边请安算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 估计这也是看在从她进门起,她的冲喜丈夫林祺玉就看着好了起来有关系吧。 就这一方面来讲,她也算是这家的“有功之臣”。

如花跟在她们身后来到正堂时,里边的好几个女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直到国公夫人进门后,才安静了起来。

国公夫人进门后,只是稍稍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人。 才在正堂上首的软榻上半kao着坐了下来,如花的两个舅母也分别在她两旁的锦墩上坐了下来。 只是在二舅母赵氏这边中间还隔着一张早已坐了人的锦墩,上面坐的人如花也认识。 就是昨天在花园对她说了一通让她心跳加速的闲话的人——尚夫人。 看来她在这国公府里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有地位啊。 不然怎么其他的妾都只能站着,就她能有处坐?自己开始怎么就没有想到会见到她呢。 如花在心中暗道倒霉。

国公夫人也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线给搭错了,就在如花想要尽量低调的找个角落窝着的时候当着众人,将她招呼到自己身边,拉着她在榻上坐了下来。 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祖孙情深的戏码。 如花现在是眼观鼻,鼻观心,在屋内众人的眼光中如坐针毡般坐了下来。

“老夫人,郝姨娘来请安了。 ”一个管事媳妇道。

如花觉得她的声音有如天籁,总算将她从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地眼神中解救出来了。 因为大家的全副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个从门口款款而入的藕色身影上。 估计一时半会没有人会再注意自己了。 就在她想要松口气时,又一个灼热的眼光扫了她一眼。 这次,她看明白了,那个人是尚夫人。 如花强迫自己不要回应她的目光,让自己将注意力转向正跪在国公夫人正前方的锦垫上小女人、林祺玉的新任小妾,现也据她所知地第一位如夫人郝氏身上。

“碧如给老夫人、各位夫人请安。 ”在侍女的掺扶下伏倒在地地郝氏道。

“嗯,起来吧。 ”国公夫人道。

“是。 谢谢老夫人。 ”郝氏小心异异的站了起来,垂着头。 拿着丝帕的小手有些发抖,明显有些局促不安。

如花却觉得她表现得已经很好了,特别是听说她只是出身于市井之中的小户人家。 在这么一大片**裸看好戏的眼神中能保持这一分的镇定实在是很不错了。 如花又环顾了一下那群看热闹的人,她这才发现她地外祖父、定国公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一屋里做妾室打扮的妇人除了尚夫人还有六、七个呢,而且年纪从四十到二十来岁不等。 她们带在身边的女孩儿除了昨日见过的玉蓉站在了李姨娘身旁,另外还有两个做姨娘打扮的身边也带两个九、十岁的女孩儿。 估计也应该是自己“小姨” 那一辈的吧。

“碧如,你抬起头来,让大家瞧瞧。 ”国公夫人说出了如花的心声,她在那低着个脸,如花现在坐地位置又高,实在是没能看清楚。

郝氏羞怯的将小脸抬了起来,如花这次总算是看清楚了。 这个郝氏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与她见过的几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比较起来相貌算是清秀。 与萧景瑜、司徒嘉嘉她们那种明艳比起来。 大有不同,也不同于楚淑甜那种甜美,真要与形容起来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种小家碧玉型吧。

“夫人,这碧如长得真是清秀呢。 ”一个姨娘巴结道。

“是啊,一看就是个有福相的。 难怪我们祺玉少爷昨儿就醒了过来。 ”另一个姨娘也不甘示弱。

“就是,到底是夫人想得周到。 能给祺玉少爷找到这么个有福相地丫头。 ”

一时间,整个堂内都是对国公夫人的溢美之词,这让如花很是涨了一回见识。 虽然说京城府里边大伯也有两个妾,芜州府里边的一些男性长辈们也大都有几个妾室,可在她所见到她们的场合里,全都是默不出声的,但现这样的状况她还真没有见识过。

“好了,你们都是做长辈的,这样子吵吵嚷嚷的也不怕晚辈们笑话。 ”国公夫人说完又对着站立不安的郝氏道:“好了,来见见长辈们吧”。

听了国公夫人的话。 那些女人就立刻收了声。 这时地郝氏也强自镇定了下来。在侍女地扶持下按一个管事媳妇的指引,按身份、地位地高低给在场的人重新一一见礼。

“这位是我们府里姑奶奶的女儿。 叶家的如花表小姐。 与祺玉少爷是同辈,是少爷的表妹。 ”管事媳妇向她道。

等她拜了一大圈后,才来到如花的面前,她本要按先前的惯性行晚辈礼。 可一听管事媳妇的介绍才知道如花是她的平辈。 如花也是在这时才发觉原来整个堂里,除了眼前的这个郝氏,原来辈份全在自己之上啊。

“表小姐有礼了。 ”郝氏红着脸蛋道。

如花连忙起身,还了半个礼道:“姨娘有礼了。 ”

屋里的视线又集中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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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今天一更,明天看情形,预计是两更。 不然总觉得对不住投票票的各位亲亲不是。 (无耻吧==||)如花也要回那个温暖的家,见到久久不见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