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跟着引路的人没费多久工夫,就到国公夫人院落中一处专门用来接待往来各家亲眷的地方,一处名为“春晖堂”的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止是一间大厅,而是由一间堂外加几间小客厅组成的。 今天虽然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但毕竟不是定国公府小世子娶正妻的日子,能来参加宴请的都是平日来往较为亲密的几家至亲,所以整个春晖堂的人并不是很多。 仅管是这样,也许是因为萧景瑜现在是待嫁的身份,她在春晖堂里单独的占了一间小客堂。 如花被引进的就是这个地方。

如花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景瑜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呢。 ”

如花闻言一怔,拦住了要通报的引路媳妇。 只是扬扬手,示意她先下去。 管事的媳妇虽然有些为难,但想到如花毕竟是这府里正牌的表小姐,她的事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管。 于是就匆匆行了一个告退礼,先下去了。

虽然圣贤有云:非礼勿听。 但如花向来自认不是个君子,她又很想知道萧家小孔雀叫自己来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难得有这么个大明正大的“偷听”机会,不听听她们说什么岂不是太傻了。 再说了这怎么也算是公众场合吧,所以这连“偷听”也不算。 于是她便正大光明的处在门旁听里边萧景瑜与另一个女人的对话。

“哼,我今天就是要看看。 看看这几年那个贱人到底出落得能有多美。 ”说话地人声音还算是动人,只是话里的恨意让这清脆的声音显得逊色了不少。

呃,贱,贱人?谁啊?难道她说的这个贱人是指的自己?貌似她现在等着见的人就是自己了。 如花心下一怒。 丫的,谁是贱人?

“唉,你让我怎么说呢。 那件事根本就与她无关地。 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在那件事上就这么看不透呢?”那个温和的女声又道。

“哼。 我地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了。 不要以为现在你嫁入了昌平侯府,就可以对我端起做姐姐的架子。 你也要看看你嫁的是个什么丈夫!”萧景瑜的声音起码又拔高了七度以上。

“你。 唉,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温和的女声音里有了生气的情绪。

如花又压着性子等了片刻,里边再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了,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带着红蕊与柚儿踏进了屋子。

小客堂里除了两个看上去就像是侍女地少女,就只有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十八、岁少妇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妇看上去虽不及少女长得艳丽,但两人在眉目之间却有些相似之处。 既然在刚才的对话里提到了这个少妇就是她姐姐。 那十之八九就是萧景瑜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姐萧景珊了。

如花脸上堆起笑容,(这笑容可以参考各大商场里营业员的职业微笑),一边行平辈之礼一边道:“两位就是萧家的姐姐吧,三年不见两位真是越发的漂亮了。 让如花都要快认不出来了呢。 ”

如花地热情有些吓到了两人。 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她们先前还在谈论着一些并不怎么合适让人听到的话题,才停下没多久如花就这么突然的蹿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另一方面则是她们之间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如花一向给人一种不太爱说话,文静内向的感觉。 可眼前的这个少女虽然举止有度十分具有大家之气。 却有些太过热情了吧。

就在两位萧家的小姐愣住时,如花又热情地拉起萧景珊的手道:“唉呀,这位就是景珊姐姐吧,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听说姐姐已经嫁人了,可惜妹妹一直生活在山里没有能去道喜真是太遗憾了。 能娶到姐姐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

萧景珊显然还没有能从如花的热情中晃过神来。 就让她这一大通迷魂汤给灌得更晕乎了。 只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道:“哪里,哪里,姐姐哪里能及得上妹妹。 妹妹才是那个几年不见就出落得天仙似的人儿了。 ”

她说完这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一边的妹妹景瑜,果然她那一张俏脸现在正绷得有些吓人。 于是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讪然的笑了笑又回到桌边地椅子上坐了下来,再也不肯开口多说一句。

如花见萧景珊只在那里微笑,不肯再多说什么便知道她有她地难处,没有再为难她,只是自顾自的捡她边上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等身旁的柚儿从桌上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 就悠闲的在那里喝了起来。 仿佛她就是过来这边喝茶的。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静得可怕,直到如花将手中茶盏喝得见底。 屋里也再没有人开口说过一句话。 见茶喝得差不多了,如花才懒懒的道:“不知道两位萧姐姐有什么事指教如花啊?”

萧景珊没有说话,只是担心的看了看妹妹。 萧景瑜则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听说妹妹也在这边府做客,想想又有这么久没有见过妹妹了,这才让人去请妹妹过来的。 ”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自从三年前夕月节神庙一别以后,我就时常的想起妹妹。 没想到从那一别,再见到妹妹就是三年以后了。 当年我知道妹妹与殿下遇刺后也曾想去探访过,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说妹妹与两个兄长都受了重伤,整个叶府那些日子都闭门谢客。 等贵府开始会客后,才又得知妹妹又回到山上去养病了。 一别经年。 这次再会我们也都长大了呢。 ”

如花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就是不去接她地话。 你演吧,演吧,她到是要看看,这萧景瑜要怎么把这出戏给唱下去。

萧景瑜见如花仍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很想一把将她脸上那惹她生气的笑容给打掉。 可现在却没有办法,只好继续道:“妹妹刚还在说羡慕我二姐嫁了好人家。 想来这次回京就是要议亲了吧。 听说三年前那场袭杀中妹妹救了吴王殿下的命,让殿下这些年都对妹妹念念不忘。 想来下次与妹妹见面就是妹妹入主吴王府的好日子吧。 ”

话是这样说,萧景瑜的手指因用力的绞着手帕而有些泛白。 脸上强挂地笑容怎么样看上去都有一丝狰狞。 她本是一个相貌出众明艳动人的女子,可现在表情将她出色地容颜变得有些吓人。 让人一见就能发觉她现在有多痛苦。

如花现在的心思也是全然乱了,什么让她是为凤崇业受的伤?什么叫入主吴王府?是谁在造谣生事?还是这萧景瑜因为嫁不成心上人有些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明明是秦沐阳救了自己的命,而身受重伤好不好。 自己的受伤也与凤崇业扯不上半分的关系,嫁给凤崇业成为吴王正妃的这种“好事”还是让给有心人吧。 自己是无福消受地。

如花严肃的道:“三年前救下如花是另有其人,与吴王殿下没有半分相干。 不知道姐姐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没正形的话儿。 如花还是个未及笄未订亲的女儿,还请姐姐慎言。 不要破坏如花女儿家的闺誉。 什么入主吴王府这一类的浑话以后希望姐姐不要再说了。 不然若是传了出去不单单只对如花的名声有影响,同样对会影响叶家和萧家地关系。 到时如花虽是不才,但还是少不得要去宫里请皇后娘娘还如花一个公道的。 况且听说姐姐不日就当下嫁昭毅将军府,成为将军府的主母。 就更当谨言慎行,不要让人看轻了才是。 ”

如花这一番带教训的话让萧景瑜脸上时红时白,却又不得开口辩解。 因为如花说的是实情。 这些话并不是一个闺中女子应该说的。 如果两人是闺中密友也就罢了,那样算地话就只是一些密友间的私密话罢了。 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般的亲密,这样来说就的确是有坏人闺誉之嫌了。 她自己也是一时气极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其他早在说完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看来下个月嫁为冯妇的事对自己的影响还是比想像中还要大,还要不甘心。

她恋慕吴王凤崇业已有好多年了,她也曾梦想过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做他地正妃。 可家人也一直让她知道萧、尚、洛、叶四大世家与代表新兴氏族地程、秦两家有多水火不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能嫁给代表两家势力的吴王。 为了让她死心,在她及笄地那一天,让昭毅将军府来下了聘。 嫁与年近四旬的昭毅将军冯南雄做继弦的妻子,这对一向以身为萧家掌珠为傲的她情何以堪?她吵过,闹过、甚至于绝食过。 可一向疼爱自己的家人这一次却怎么也不肯改变主意。 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反复对她说教,说昭毅将军作为四大国公府以外执掌军队最多的将军对萧家来说有多么重要。 要与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结成同盟,萧家当然要表示出最大的诚意。 是啊,什么“掌上明珠”,原来自己就只是能代表萧家最大“诚意”的“东西”而已。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就在她准备认命安份嫁人的时候。 没想到近日京中却流传起一个消息。 说是吴王凤崇业对叶家的如花小姐有意凤求凰!凭什么自己这样一个天之娇女因为家族的关系不能嫁给自己爱的人,而要嫁给一个半老的男人做续弦的妻子。 她一个贱人生的贱种却能够有机会嫁给自己求不得的爱人?难道叶家不是四大世家之一吗?为什么同样的家世。 自己却不能够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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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过端午节呢,真是过糊涂日子过久了,何年何月都没有搞清楚。

祝各位端午节快乐,有好多好吃的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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