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联集团总经理段正宇因涉及多起政商勾结弊案,滞留海外两个多月,北检屡传不到,今已发出通缉。

目前亚联的接班布局已打乱,段老不得不重出江湖掌管亚联。

他手边只剩下一张王牌,就是八年前离家出走的次子段皓宇,外界猜测,段老在身心俱疲之余,涸粕能将亚联完全交给段皓宇,处理段正宇所捅下的楼子。

男子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来,走到大办公室里的落地玻璃帷幕前,静静的看着台北市的景致。

“这一个月来,报章杂志上的消息,你没一件漏掉。”另一名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怎么,是不是真的打算回去?”

“你说呢?”段皓宇皱起浓眉,仍望着窗外,黝眸深远,语气平缓,“自从我八年前离开家之后,就没想过要回去继承亚联,加上你我合作成立的寰宇投资集团都已经运作快六年了,好不容易闯出一点成绩,我能说走就走吗?”

“寰宇你有一半的股份,付出的心血不比我少,你是很难走得开。”易仲寰微蹙着眉,“只是,亚联不仅是台湾十大集团之一,更是你们段家百年的事业,你忍心置身事外?”

“我不能吗?”

“能不能你心里有数。就算你不是正房所生,你父亲也不得不承认,眼下也只有依靠你才能挽救颓势了。”易仲寰啜了一口红酒,“你老爸派人找过你了吧?”

“没错。”段皓宇的背影看来十分沉静,“几个不得不重出江湖的老臣几乎天天向我报到,苦口婆心的就是希望我回去接掌亚联,但我一直没有正式回应。”

“苦口婆心而已?”易仲寰哼道:“依我看来,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见到你后都差点行跪拜礼了,毕竟你身上流的是段家的血,再加上你这几年闯荡出的成绩,他们早已将你视为亚联起死回生唯一的救星。”

“自从寰宇在华尔街闯出一点名声后,外头的人都将你我神化了。”段皓宇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回沙发上坐下。

“这有大半还得拜你所赐。”易仲寰转着酒杯道:“咱们合作这么多年,除去投资的跨国集团外,并购的公司多为体质不良的企业,若不是靠着你惊人的管理能力,我的投资眼光再准,只怕也无法让寰宇这么快就有如此亮眼的成绩。”

“彼此、彼此。”段皓宇倒了杯红酒,缓缓地道:“现在,咱们寰宇的事业愈做愈大,就算我想回去帮忙,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那倒未必。”

“什么意思?”段皓宇顿了一下,抬眼睨着易仲寰。“你该知道,我大哥因为这场风暴已经形同出局,我这一回去,势必马上面临接班的挑战,万一真的成局,日后恐怕无法再放手亚联的事业,难道你要我两头兼顾?”

“在决定和你合作之前,我就预料到你迟早无法抛弃肩上的包袱。”易仲寰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如此,你能者多劳,兼掌两头事业又有何不可?”

“你倒有先见之明。”段皓宇叹了口气,“就算我愿意兼掌亚联,但只怕这场风暴牵涉层面太广,不如想像中容易处理。”

“在这之前,咱们已不知共同面对过多少难关,对于那些棘手事,你都能一一克服,如今不过是处理一点小事,相信还难不倒你。”

“小事?”段皓宇摇头,“我说易总裁,也只有你会把撼动整个台湾金融圈的风暴称为小事了。”

“那也得看处理的人是谁。”易仲寰向他举起酒杯,“段副总裁,不,过些时日应该就要称呼你为段总裁了。这段期间,我会坐镇寰宇,希望你能尽快把事情处理完,也不枉我为了你把度蜜月的时间往后延。”

“谢了。”段皓宇也向他举起酒杯,轻扬起嘴角,露出一贯自信的神采。

“给我几个月,相信事情一定能够平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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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信义计画区的一幢豪宅。

“谢叔,你准备出门接老爷了吗?”一名年约二十五岁的女子手拿着块抹布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束在耳后,她姣好的面容脂粉末施,但肌肤柔嫩白皙,显得清雅秀丽,虽然身上只穿着简单的T恤及牛仔裤,依然无损她灵动娇俏的迷人气息。

“嗳,老爷现在在公司,我是得去接他没错。”谢叔笑应着。

“这样啊。自从大少爷出国后,老爷为了方便处理公事,几乎每逃诩住在这里,如果你现在要出门接老爷的话,那么我得快点准备晚餐了。”

虽然段家并不是餐餐都得吃顶级的鱼翅料理,但是,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对吃的极为讲究,即使是一道简单的豆腐,有时都得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煨煮。

“刘嫂不在?”谢叔问道。刘嫂是这儿的管家,平日都是她负责料理三餐的。

“刘嫂的媳妇生了儿子,她高兴得不得了,已经向老爷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去替媳妇坐月子了。”

“这么说来,这个月是由你准备晚餐罗。”谢叔点点头道:“你这两天不必忙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爷说他今明两逃诩要回阳明山的别墅,不会回来这儿了。”

“真的?”周家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怎么,你怕煮饭给老爷吃?”谢叔笑问道。

“当然不是。”

他们周家三代都在段家帮佣,从小她就跟着母亲学烹饪,手艺尽得母亲真传,又怎么会怕料理三餐?

她摇摇头,接着道:“我是怕和老爷相处。老实说,当初我被调离别墅时,心里还挺开心的,因为我虽然在段家可算是生活一辈子了,但每次只要和老爷和大太太单独相处,还是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老爷生性严谨,大太太也不好相处,别说你,我们这些下人没一个不怕的。”谢叔皱着眉头,不由得叹道:“但是这几年老爷身体不好,加上最近为了太少爷的事心情很差,不管如何,在老爷住在这里的这段期间,你还是得小心伺候才行。”

“我会的。”闻言,周家筑忍不住叹了口气,瞳眸中尽是担心,“谢叔,大少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很麻烦?”

“这我就很难说了。”谢叔也跟着愁眉深锁,直摇头叹气。“这件事牵扯的层面太广,大太太又飞到美国去,阻挡着不让大少爷出面,硬是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别人,替大少爷顶罪,现在,几个大少爷身旁的亲信都被抓起来了,事情恐怕很难善了。”

“但是…”周家筑突然顿了一下,粉脸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听说二少爷就要回来了,也许他有办法化险为夷呢?”

“这倒是!”提起段皓宇,谢叔老脸上多了一丝欣慰,频频赞赏道:“二少爷能力过人,这几年在外头的表现可真是抢尽了大少爷的锋头,老爷虽然嘴里不说,但我相信,他对二少爷的成绩应该是感到十分高兴的。”

“说得也是。”周家筑也跟着用力点着头,眸中闪烁着倾心的光芒,“我从以前就觉得二少爷做事沉稳,进退有据,论实力、论个性都比大少爷强多了。但为什么老爷偏偏要任由二少爷离家在外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呢?”

“我们不是老爷,当然无法猜测老爷的心意,不过,我相信老爷会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打算。”

“可能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大少爷比较迎合老爷的心意,我还是宁可相信老爷不会这么偏心才对。”

“我也这么想,不过,大太太对二少爷的厌恶那就很明显了,我猜,这应该是二少爷选择在二太太去世那年离家出走的主要原因吧。”

“应该吧。”周家筑咬着下唇,一脸不舍的道:“算一算,二少爷都已经八年没有回来了,这八年来,老爷不曾资助过他,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一个人在外奋斗当然是辛苦的。好了,不谈这些,我得去载老爷了。”谢叔笑道:“老爷和我不回来,刘嫂这段日子又请假,屋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你这下可落得轻松了。”

“说得也是。”周家筑也笑开了脸。

谢叔离开后,她转身往客厅后头走去。

这间豪宅是位于信义计画区的顶级住宅,楼中楼的挑高设计,展现出大户人家的气度及风范,昂贵的大理石地砖及全自动式的电脑操作系统,配合奢华风雅的欧式家具,更足以显示其高贵不凡之处。

主人房位于二楼,一楼的客厅后方另有几间房,周家筑及其他佣人就住在这里。

走进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间佣人房,空间并不大,但装潢仍然在水平以上,尤其在她的巧手布置下,整个房间充满了温馨的舒适感。

“太好了,看来我今天晚上可以泡个澡,好好的放松一下了。”想到此,周家筑不禁暗自窃笑起来。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她不好好的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怎么行?

她拿着换洗衣物走出房间,来到她和其他佣人共用的浴室。

她边哼着轻松的歌曲,洗把脸敷上面膜后,打开水龙头将浴白注满热水。

因为怕听不到电话声或门铃声,她不敢把浴室的门完全关上,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也不怕有曝光的危险。

试了试水温,嗯,刚刚好。

脱掉身上的衣物,她小心的坐入浴白里,小手按了按脸上敷着的面膜,心情大好的她嘴里仍然轻声哼着同一首流行歌曲。

“如果天逃诩能这样过日子该有多好。”接着周家筑吐了吐舌头,道:“真是的,我也太贪心了。我们一家三代都在段家帮佣,段家待我们可说恩重如山,既然爷爷和爸妈都不在了,我当然应该更加倍用心工作来报答老爷才对,怎么可以想着要偷懒呢?”

暗暗谴责了自己几句后,她闭上了眼,伸长双腿跨在浴白上头,开始假寐起来。

合适的水温让她喟叹出声,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嘴里哼着的节奏,在水中轻轻摇晃。

丰软傲人的酥胸在水中微颤,粉色的蓓蕾自白色的泡沫中冒出来,就像雪地里的玫瑰一般绽放。

泡沫拍着她细致的肌肤,仿佛爱人的大掌,一遍遍温柔又体贴的抚摩着她,这舒适的感觉让她再次如同满足的小猫般叹息。

这就是段皓宇透过狭窄的门缝窥探到的撩人美景。

她是谁?他们段家有这么一号人物吗?虽然她脸上敷着面膜,但是,拥有这么一副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段,想必容貌也会让他惊艳才是。

他该出声吗?或者为了保住她的面子,他应该安静的离开此处?纵然理智提醒他该选择后者,但是,他的脚就是移动不了。

看着她柔媚的身子在水中漾出一道道诱人的波纹,那绽放的粉蕾上头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她无心的扭动,丰软的酥胸时而浮出水面,激起一阵波浪后,又隐没在那白色的泡沫之下…

段皓宇的喉头莫名干涩,浑身紧绷起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这一生有过的女人多得数不清,这样令人血脉债张的画面也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为何偏偏对一名看不到真实面容的女子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他得离开了,否则,只怕到时候难堪出糗的人会是他。

岂料他才一动,浴室里就传来警觉的声音,“谁?”

周家筑忽然察觉到浴室外头有人。

她惊喘一声,挣扎着自浴白中坐起来。瞪着那道细细的门缝,她已经看到一双男人的长腿。

她的瞳眸中满是惊恐,再次出声,“谁?是谁在那里?”

老天!外面怎么可能有人?难道是谢叔回来了?这不可能呀!

那么他到底是谁?这里是豪宅大厦,出入都经过严密的控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是如何闯进来的?

“别怕,我是段皓宇。”隔着门缝,他终于冷静的出声。

“什么?你说你是…二少爷?”周家筑先是愣了半晌,而后才不敢置信的惊呼,“不!不可能…”

“相信我,在这样的场合报上自己的名字,可也是我的第一次。”段皓宇清了清喉咙,“如果你认识我,或许我也可以请教你是谁?”

知道外头的人居然是离家八年的段皓宇,周家筑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似的卜通直跳。

“我…我是周嫂的女儿,周家筑。”

“你说什么?你是家筑?”段皓宇愣了一下。

他皱起浓眉,努力思索八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稚气未脱的十七岁女孩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可惜,除了老是架在她鼻梁上的眼镜外,他似乎对她没有其他特别的印象。

“你是周嫂的女儿?这儿是你在负责?”

“不,刘嫂才是管家。”周家筑别扭到了极点,全身光溜溜的她又羞又窘的想起身拿浴巾,但又怕走光,只好继续待在浴白里,怎么也不敢站起身来。

“原来如此。”段皓宇感觉出她的困窘,因此说些话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搅,而是一进家门就发现这里有动静声,基于好奇才前来查看,没有恶意。”

“但是,二少爷,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呢?”是啊,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人事先通知她?

“本来我预计几天后才搬回来,但既然我爸爸已经把钥匙交给我,先回别墅去住了,我干脆先来这里看看。”

“老爷决定回别墅?我还以为他只是回去住两逃邙已…”

“不管如何,你继续洗吧。”段皓宇清了清喉咙,转过身道:“有什么事等你出来后再说。”

“好…”

看见他的长腿离开了门缝,周家筑松了一口气,赶紧想起身离开浴白,未料居然踩滑了一步,整个人往浴白里头溜去。

“啊…咕噜…”面膜早就自睑上脱落,她愈是心急的想爬起身,愈是又狠狠的跌进浴白里,连吃了好几口泡沫水。

正当她像只落水狗般狼狈的在水中扑拍时,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及时捉住了她。

段皓宇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轻松的将水中的她给捞起来。泡沫水流下她光滑白嫩的肌肤,划过她平坦的小肮,没入她腿际的迷人处。

由于受到了惊吓,丰软的胸脯沉甸甸的不断晃动起伏,如兰的气息亦不住喷洒在他鼻端。她出乎意料惊人的美,几乎一把击倒他强自压抑的理智。

奇了,八年前的她顶着清汤挂清面的学生头,藏在眼镜之后的瞳眸也从没直视过他,如今女大十八变,她居然出落得这么清秀慧黠,灵巧动人。

“不!”周家筑惊呼着。眼见自己**的挂在他的手臂上,她既羞窘又惊恐,不禁尴尬的用力挣扎,“不要!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得先冷静下来,否则又会滑倒了。”段皓宇十分冷静地道。

“我…我会站好,你快放开我呀!”尴尬的红潮早就袭遍全身,此刻的周家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段皓宇小心的放开她,大掌不小心擦抚过她柔细的嫩乳,那丝滑的触感让他禁不住手心发烫。

这小妞太令人难以克制了。

如果能够,他真想马上将她拥入怀中,先用大掌抚逼她每一寸泛红的肌肤。

天,也许日后有机会,但不是现在。

段皓宇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拿了条浴巾将她魔鬼般的身材遮起来。这样应该好多了,他自我解嘲的想着,至少腹下的紧绷应该不会再攀升至今他难堪的地步。

周家筑紧紧抓着浴巾,站在浴白中。她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红透了脸结巴着道:“二少爷…可否麻烦你先出去?”

“当然。”段皓宇清了清喉咙,“我先出去了。”

当浴室的门被带上之后,周家筑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浴白里。

老天爷,她还能不能再尴尬一些!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糗的事?

她将整张脸埋进浴巾里,忍不住哀号出声。

八年了呀!想起八年前的那个下午,当她从学校回来后,知道段皓宇居然已经离家出走,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难过又伤心,那一个礼拜,她每晚几乎是哭着睡着的。

这么多年来,她不止一次幻想着和段皓宇再次见面时的各种情况,有浪漫的场景,也有惊讶的喜悦,但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以这样丢脸的方式重逢,她心中的尴尬及懊恼可想而知。

现在,她的形象全毁了,身子全被他看光也就罢了,万一他就此以为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那么该怎么办呢?

她的哀号声虽然不大,但仍旧让还未真正走远的段皓宇忍不住轻扬起嘴角。

这小妞真有意思。

在他记忆中,小时候的她是个不多话的女孩,总是梳着整齐的马尾,有时会羞怯的挨到他身边,像个小苞屁虫般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常在他不悦的一皱眉头后便吓得马上走掉。

长大些后,他对她的印象依然不深刻,只因她就像是个隐形人似的,很少出现在他面前,甚至只要远远见到他,就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早知道拿掉了眼镜的她会出落得这般清丽动人,当年说不定他就不会离家出走,或者,晚两年离家出走也行。

走回客厅后,段皓宇环视着周遭。

这幢原本是大哥一家子所住的豪宅,是他父亲近几年新购的,对他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

段皓宇坐在沙发上,想起父子俩几个小时前见面的情景,好心情一扫而空,浓眉不禁皱起。

八年没见了,父亲严厉冷漠的模样依然,说话也仍然铿锵有力,但是看上去似乎苍老许多。为什么?难道为了处理这场风暴,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

仰头靠在椅背上,他干脆闭目养神。

也难怪父亲看起来这么沮丧了。

心爱的大儿子辜负了他这几十年的栽培,不但捅了这么个大娄子,甚至突然成了扶不起的阿斗,畏首畏尾的逃到国外去,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回来面对责任,父亲应该伤透了心。

现在,逼不得已必须把亚联的棒子交到他这个二儿子手中,这对父亲而言必定是十分痛苦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怯怯的声音忽然自一旁传来。“二少爷…”

段皓宇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周家筑已经穿好衣服,头发亦已吹干,简单的以发圈束起。由于她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一丝清新之气,香冽的气息在鼻端缭绕,让他忍不住心神微漾。

“现在的你看起来好多了。”段皓宇扬起笑意,黝眸赞赏的在她羞惭的粉脸上游移。

“当然了,刚才我在洗澡,披头散发的,一定丑毙了。”想起刚才的糗事,周家筑又脸红起来。

“丑倒不至于,但让人脸红心跳的部分倒是有的。”段皓宇与她开玩笑。

“二少爷…我知道我失态了,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段皓宇瞿眸闪烁着光芒,逗着她道:“难不成你想改在卧室里诱惑我不成?”

“诱惑?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周家筑急抬起头来,红着脸替自己辩驳,“我是个下人,老爷和大太太又这么信任我,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么不知分寸的事!”

“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又何必这么认真?”

“这玩笑太严重了,开不得的!”周家筑频频摇手,“否则要是有什么风声传进老爷或大太太耳里,那可就惨了。”

“瞧你,我不过是逗逗你,不必吓成这个样子。”段皓宇挥着手道:“好了,麻烦你先去替我拿瓶红酒来。”

“是。”周家筑点着头,急急的走向酒柜,拿来红酒及杯子放在他面前。

“告诉我,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段皓宇迳自将酒杯斟满。

“自从大少爷夫妇和小孩去美国后,老爷为了方便处理公事,就住在这里,除此之外,就只有刘嫂还有我了。”

“谢叔呢?”

“谢叔是老爷的司机,如果老爷回别墅住去的话,谢叔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

“那么,周叔和周嫂呢?”段皓宇好奇的问,“你爸妈都留在别墅那儿?”

周家筑脸色一黯,道:“不,我爸妈他们在三年前的一场意外去世了。”

“去世了?”他皱起眉头,端起红酒轻啜,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道:“没想到我不过八年没有回来,倒也人事全非了。”

“是啊,我爸妈都不在了,老爷身体不好,大太太和大少爷夫妇也已经决定留在国外,不再回来台湾。”周家筑感慨的说:“谢叔和刘嫂也都老了好多,倒是二少爷你…”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我怎么样?”段皓宇挑着浓眉问道。

“八年前的你,好像有志难伸似的,总是抑郁寡欢,闷闷不乐,但看看现在的你,不但比八年前成熟稳重许多,整个人更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很有独当一面的大将之风呢。”

“都八年了,你对以前的我印象有这么深吗?”段皓宇眸光深远,直瞅着她。

“我…”周家筑羞红了脸,不安的扭绞着小手,急急地道:“你是二少爷,我当然对你印象深刻了。”

“是这样吗?”段皓宇缓缓扬起嘴角,“可惜,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你戴着眼镜的青涩模样。当然,这清纯美好的形象,就在刚才也完全被你一手摧毁了。”

“二少爷…”周家筑窘得似乎浑身都要冒出烟来。

段皓宇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这小妞只要三言两语就能逗得手足无措,看她羞窘得浑身泛红,实在很有趣。

看来,他决定回来也不是件那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好了,我肚子饿,你去替我弄点吃的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