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炳辉,你的意思是……让朕抓大放小?”萧统一时激动,竟直接蹦出了后世会是一个很有名的词汇。wwW!QuANbEn-XiAoShUo!coM

“抓大放小?”安炳辉一愣,突然大喜道:“陛下果然是天纵奇才啊,抓大放小四个字,用的何其贴切?何其仁恕啊,大宋中兴有望,天下光复有望啊陛下。”

没想到这老头子居然也趁机拍了一马屁,让萧统有些哭笑不得。安炳辉的意思很明确,其实也是历朝历代的惯例,对于疟疾这种难以治好的瘟疫,得病的一般就不管了,郎中们去了也是送死,倒不如把他们隔离起来,然后迅速在其他人聚集的地方进行预防工作,力图把瘟疫控制在最小范围。

只是这样一来,无异于宣判了那些已经得病的人的死刑,而且是直接把他们的最后生机断掉,而且是他们渴望来救他们的人要亲手送他们去死!

而且萧统几乎可以断定,这样的法子一定会在呆会的朝会上得到压倒性支持,就是仁慈如陆秀夫,恐怕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也就是叨叨一番有上天和,然后祭祀一下祖先,祈求保佑就了事。

可是萧统,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情吗?真的能像那些为人民服务的官员们那样残忍,啊,不,是果断吗?

安炳辉见小皇帝面色阴晴不定,心中不由一阵赞叹,这大概是有史以来,亲政的最小的皇帝了吧,如今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他一八岁小孩能撑得住吗?

想了想,安炳辉还是决定说道:“陛下,微臣以为,为君者当山河之重,居万乘之尊,一言可兴邦,一行可耀国,万民之命系于君身,孰大孰小,孰轻孰重,望陛下深切揣度之,慎思之。”

萧统抬起头来,见安老头一脸赤诚,神色坚定,心中这安炳辉也是忠贞之士,所言也是老成谋国之言,毕竟,那些得病的都是病原体啊,一旦蔓延开来,造成更大的灾难的话,他此时的一时仁慈,就是妇人之仁了。

“安先生,你再想想,好好想想。”突然有些激动的萧统一把抓住了安炳辉的袖子,“安先生,那些染病的也是朕的臣民,从厓山到台湾,他们也一直不离不弃,追随于朕,朕实在没有理由就这样弃他们于不顾啊。”

见小皇帝双眼通红,气喘吁吁,安炳辉当然知道,这孩子虽然早熟,虽然对军机战略已经颇有造诣,也有一颗仁恕之心,可是,无论多么成熟的孩子,毕竟也是孩子,对于死人,孩子总是有先天的恐惧。

“安先生,安先生,朕拜托你了,救救他们吧。”萧统此时已经有些失措,只是不停的摇着安炳辉的袖子,就像一个向大人撒娇的孩子,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派头?

可是正是这个动作,让本来一直犹豫的安炳辉终于下定了决心,全心全意效忠这个皇帝,而这个念头,也只是来自那可恨的直觉。

“陛下,陛下少安毋躁。”老让皇帝一直这样也不成体统,虽然小皇帝已经屏退众人,可是万一传了出去,就是这条也足以让有心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萧统就像溺水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大喜道:“安先生,你,你有办法了对不对,一定是的!安先生……”

“陛下。”安炳辉的声音绵长而悠远,让躁动的萧统缓缓安静下来,安炳辉轻叹一声,道:“陛下,这寒热之疾,微臣也钻研多年,近日苦攻药典,略有所得,然所配之药但合药理,却从来没有在人身上使用过,只怕……”

“好了,足够了。”此时的萧统哪里管得了那些,“安先生,呆会的朝会,你可以晚点到,不过,你的药一定得拿来。”

“陛下……”安炳辉还想再解释几句。

“不必了,朕知道你的药不一定可靠,可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一丝希望,就要付出全部努力,朕意已决。”萧统神色突然恢复了平素的傲然,淡淡说道。

“微臣遵旨。”安炳辉见皇帝说死,只得遵从。

“此外,你如今执掌太医院,诸多事情,你务须多多介环,不可如往日一般无所事事,否则朕必有重罚。”萧统就像大事解决一般,神色轻松说道。

“微臣不敢懈怠片刻。”

“那好,朕还要去召集群臣开会,你就先去吧。”萧统端起了茶盏。

“微臣告退,吾皇圣安。”

安炳辉前脚刚走,萧统冷哼一声,讷讷道:“小样,你以为就你会那一套吗?老子当年演话剧时,你在哪呢。”他却不知道那安炳辉出去了,却也一直在抹汗呢,这老小子又怎的看不出来?

“陛下乃九五至尊,姑且慎言。”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香风款款而来,赫然是那张芷嫣一身雪衣,如蝴蝶一般的飘过。

“哈?芷嫣,如今你管的还真宽啊?”萧统如今已经直呼其名,而且见美人前来,也毫不在乎的把脚放在了桌子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迈着碎步走来的张芷嫣福了一福,然后走到萧统的书架处,取出一本大部头,径自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萧统见美人来了,却把自己晾在那里,颇有些不满的说道:“芷嫣,既然出来了,怎生不理会朕?”

张芷嫣伸手抹了抹额头的秀发,一副很诧异的样子,嗔道:“不是陛下让臣妾可以随意,不必拘礼,想怎的就怎的吗?如今陛下难不成要反悔?”说罢张芷嫣还龇了龇可爱的小虎牙,一副淘气的样子。

“你……”萧统伸手比划了两下,却也找不到话来赌她,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君王一诺,不可翻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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