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歼灭近千蒙古鞑子,还是他们最精锐的宿卫军铁骑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了,而混江龙等人完全毫发无伤,安然退入城中,不消说,自然城内是一片欢腾,而勒马观兵于城下的萨哈出等人必然是怒不可遏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更为气人的,是此时城门却缓缓的合上,而城楼上却挂出几个白布黑笔写的大字“鞑奴萨哈出死于此地”,而宿卫军中懂汉语的却是不少,见主将受辱,俱都哇哇大叫起来。

而随着武阳关关门一声巨响,城头之上旌旗再次林立,城内士卒喊声震天,也就宣告了萨哈出第一次攻城,宣告失败。无奈,既然不能奇袭,就只能强攻了!

“桑布,元帅的大军大概还有多远,几时能到?”有些灰头土脸的萨哈出满脸愠色的问着桑布,这算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这般狼狈了。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后日清晨,可到武阳关。”桑布带着护心镜,因而只是手臂受了点轻伤,他拿起一根白莲教的铁箭,正仔细观察着,见萨哈出问话,他也将那根八寸长的铁箭递给了萨哈出。

“这就是南蛮子用的铁箭,很明显用的是弩,看起来,南蛮子又鼓捣出了新的玩意儿。”桑布沉声说道。

“你看城里有多少南蛮子?”萨哈出不屑的看了看铁箭,旋即扔在地上,有些不满的问道。

桑布默默捡起箭矢。道:“将军,勿要小视了那些南蛮子,你看,就是这类铁箭,目前国人就造不出来,如果汉人有了千千万万地这样的弩机,我们恐怕不妙。”

萨哈出虽然藐视汉人,却也不是偏激狂妄之辈,见一向稳健的桑布如此慎重,他还是再次接过了那根铁箭。观察起来。桑布虽然是亲卫,严格说算是奴才,可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在战场里过了几个来回,桑布还几次救了萨哈出的命,实际感情和兄弟没什么两样,因此这桑布就像萨哈出的谋士一般,先前几十年,确实还出了不少好主意。

“能有这样的铁箭的,定然不是一般的流寇。这等弩机,就是昔日宋朝的兵丁,也未曾大幅装备。尤其是用这铁箭,前面武阳关里的,怕是白莲教贼人地主力了。”桑布幽幽说道。

“这群贼人,端得狡猾至此!”萨哈出恨恨的将铁箭掷还给桑布,“他们居然蓄谋了这么久,连这等铁箭弩机都造的出来,大汗周围全他***是奸臣。蒙蔽了大汗的双眼,让白莲教这等南蛮子的庇护所发展壮大,实在可恨之极!”

桑布摇摇头,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众人,低声说道:“如今还是得拿出个主意来,究竟怎么办,是不是等阿术元帅的主力到了,再攻城?”

萨哈出沉吟片刻,道:“不。我们不能向南蛮子示弱,如今我军虽然略微受阻。不过。武阳关,必须在我萨哈出手下开关投降!这一条不容商量。至于……”萨哈出看了桑布一眼。“就下令今晚后退十里扎营吧,让勇士们睡个好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刻,我们攻城!我们的马刀要沾满南蛮子地鲜血!”

桑布默然点头,下去传令了,打扫战场的蒙古人把死去的士卒地尸体堆在一起,身上的财物自然洗劫一空,然后桑布默然的挥挥手,十几只火把被丢在了死尸堆上。

浓烟渐渐起来,城上的混江龙淡淡的看着北方蒙古人的焚尸行为,一言不发。

“这仗,打得是不是太简单了些。”甲六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么多年对骑兵,还没有听说过不死人就能弄死几百的事情,而他今天

历了,还亲身参与了,可以确定地是,那些正在被焚里,肯定有被他夺走生命的个体。

“不是简单,而是邱寻已经料到这些,这人实在是很可怕。”混江龙眼皮微动,轻轻说道。

“有多可怕?”甲六忍不住问道。

“可怕到……我似乎得重新向上头说说这事情了。”混江龙一握拳头,“但是,鞑子的噩梦,可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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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大营里,李千山,邱寻,高升和新投效的谋士宋朝阳等人正在为例行商讨。如今左右两路军一切进展顺利,而从安庆到江浦一代,白莲教各分坛也都行动了起来,虽然由于元廷已经有所防范,而没有成功的夺取城池,可是他们只是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后,便迅速转入地下,而江南之地乃是赵宋故土,民心未附,因此元廷的统治也很是薄弱,白莲教的分坛除了镇江分坛被破获,导致百余人被斩首外,没有太大地损失

“荆襄之地居东南之上游。以东南为根本者无不恃荆襄为上游屏障。自古未有失荆襄而能保有东南者。进而言之,东南无四川尚可立国,若无江汉,则东南不可以立国。昔日南北对峙之际,荆襄每为强藩巨镇,以保障上游,今日仲谋以为,厚荆襄,阻两淮乃为东南立国之本。,因此我纵然顺江而下,江汉之地,断不可弃守而不顾,否则弃之容易而取之甚难。”宋朝阳环视四周,徐徐说道。如今大军即将东下,他却提出湖广之地不可弃守,必须留兵驻守,倒是和谢书等人主张的全军东下集中兵力地思路大相径庭。那宋朝阳三十多岁,生得却是平平,只是小眼睛甚有光彩,如今上来,他却说众人之计大谬,强烈要求再议国策,李千山等人不便拂他面子,也就允了,而他却出口惊人,上来就和邱寻等人地意思截然不同。

“昔日孙吴、东晋南朝均以荆、扬二州为江南重镇,二州户口居江南之半。以扬州为根本,委荆州以外当为国策以行之。数十年前宋与金、鞑子对峙,也倚重荆襄,屏护上游。甚至今日斗胆言之,刑襄之重,远甚两淮。有江汉而无淮泗,国必弱,有淮泗而无江汉之上游,国必危。”宋朝阳见众人不语,忍不住接着说道。

严格说来,宋朝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与北方地关系而言,汉水的战略意义并不亚于长江。南北对峙,南方联系的纽带是长江,其防守也主要是依托长江,但长江防线的稳固却有赖于江北的一系列山河为其屏障。东段有淮河,西段有秦巴山地,中部湖北地段则主要是以大别山、桐柏山至鄂西山地一线的山脉为其屏障。在大别山和桐柏山的连接带有武阳关、平靖关和黄关可为往来通道。

但三关两侧地形险恶,不利于人力、物力的大规模运动。关于此事,邱寻也曾经说过,“湖广之形胜,在武昌乎?在襄阳乎|曰: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以东南言之,则重在武昌;以湖广言之,则重在荆州。”可是,像宋朝阳这样,把荆襄的地位,提升到战略全局高度的,确实少见。

沉默许久,李千山问道:“那季友先生之意是……”

“暂缓东下,集中全力夺取襄阳,江陵,确保武昌,巩固荆襄,再图江南。”宋朝阳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可是邱寻和高升却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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