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公开用刑,让整个台岛为之震慑,一时效果可以说是立杆见影,台岛治安迅速好转,在从行刑起的一个月内,几乎全台湾就没有出现治安事件,只是,原本的旧案侦结工作,却是没有停止,那些先前犯了大案的人,却是一个也跑不了,全部被判处死刑,只是这次,由于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因此就斩首示众了事。wwW!QuANbEn-XiAoShUo!coM

元宵节也很平静的过了,时间眨眼就到了春天。

而此时,中原大地却是车轮滚滚烟尘漫漫,无数的民夫和粮食被运到这里来,元廷已经下定决心要大修黄河大堤,确保百年之计。而中原大地数十万的灾民,也亟需赈济,否则很可能会生出民变,那样一来,可够忽必烈头疼的。

在激烈的朝廷辩论后,忽必烈最终拍板,疏通黄河故道,将黄河水从淮河故道引回来,同时对于黄河故道的两侧大堤均进行加固,力图三十年到五十年不决口。

经户部测算,此次修复工程约费钞五百余万,如果再考虑到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赈灾抚民工作,那么靡费将过八百万钞,而根据目前规定的兑换比率,元廷存银根本不够如此多的纸钞。

那么,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压低预算,开源节流,甚至推迟工程,要么,就只有先印着了。

以阿合马为代表的色目贵族和大部分蒙古王公,主张直接印钞,来解决缺口,毕竟印钞的成本很低,几乎不必开支,可是这却足以支付河工和赈灾所需。

而正月份一直被调查,却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太子真金,在沉默已久后,却突然大动作表态,坚决反对!

当然,真金并没有在朝堂上与他们激烈辩论,而是写了一封一万多字的奏章,力陈己见。

奏章里说:自至正十年来,朝廷累计发钞逾三千万,如今银贵而钞贱,所存之银固不足抵所用之钞,如今有事则发钞,入货则发钞,万事皆以发钞决之,人用钞而不用银钱,朝廷上下发钞而不贮银钱,长此以往,纸钞横行而银钱愈发珍贵,柴米之物其价必然大涨而民生维艰,朝廷财政必因此而愈发困诎,百姓生计艰难则人心浮躁,如有谋反者煽动之,为之奈何?如有人囤积银钱者,如之奈何?

接着,真金更进一步对当前的诸多政策进行了批判,矛头直指阿合马,甚至影射忽必烈:昔日财政艰难,故行非常之法,如今天下稍安,更是与民休息之时,当劝课农桑以固根本,开科取士以培元气,延请大儒以教化人心,暂休甲兵以图喘息,怎奈前计大谬者多而远虑者少,因一时之利而滥发纸钞,图一时之快而分人等,真金以为,如今天下,不惟父皇之天下,亦乃天下之天下也,父皇之子民,不惟国人,汉人南人,皆父皇之民,彼虽教化不同言语不一,然人自平等,但有贤愚之别,何来贵贱之分,真金奏请陛下,一视同仁,兼容并包,南人归心方天下归心,愿陛下深察之。

此外,真金对于黄河治理,不主张全面修缮,理由自然是靡费过多,他只是建议堵上决口,加固堤坝,至于恢复故道的事情,他主张暂缓三五年,待财政好转后再实现。

对于赈灾,真金则主张要竭尽全力,即使为此耗费再多也在所不惜,真金提到:“灾民者,父皇之子民也,世间安有子有难而父不竭力抚之者乎”,真金认为,这是向天下百姓,尤其是心志不坚,甚至意图反叛的人展示实力和诚心的大好时机,朝廷要向百姓证明,蒙古人一样会对百姓好,绝不会因为是外来朝廷就不爱中原土地,这也是对先前所谓宋朝皇帝传檄天下书的正面回应。

至于南北两线,真金则提出,可以暂时与北方后王们讲和,但是对于盘踞台湾的宋朝小朝廷,必须立即发大兵击之,否则“非真金长南人志气,若是不顾宋廷放任自流,其必潜心发展,广积粮草,大造兵器,甚至于后王等相勾结,而天下汉人有其寄托,必不真心忠我,数年之内,幼帝赵昺长成而元气渐复,百万遗民足以得数十万之兵,南洋之大可得番邦相助,大陆心不安者必渡海而投,其他必多心躁意遑之人,若朝廷有所疏漏,而赵昺于台湾振臂一呼,如之奈何?”

真金的这份奏章,可以说全面的阐释了真金如今比较成熟的政治纲领,即大兴汉化,完成元廷的本土化,劝课农桑,切实发展经济,开科取士,团结可以团结的士大夫,少发纸钞,避免出现通货膨胀,先南后北,快速摧毁小朝廷,以免夜长梦多。可以说,这份纲领在当时,是切合实际,积极稳妥的,就是一个月后才看见副本的萧统,看了也是连声惊叹,直赞真金“人才难得,必乃我朝之大敌也”,并且还忧心忡忡,几天都睡不着觉。毕竟真金这些见解,可以说切中元廷的要害,对于当时的弊政,已经有了在那个年代尽可能清晰的认识,如果说能够完全实行的话,恐怕大元王朝的统治,就会稳固了。

那么,连敌对势力都如今忌惮的诏书,在元廷内部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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