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对峙了几天,死活不退的群臣,终于惹得皇帝发飙,萧统振臂呼道:“谁在多说,便是通敌乱国,别有用心。WWw,QuAnBen-XIaoShuo,cOM”

这下子,群臣终于不再聒噪了,看来前些日子的苦难和三百年来的逐渐消沉,以及那顶吓人的“通敌帽子”,让这些以“文死谏”为荣的大臣们也不敢再说。

于是,被派了活的司徒不群不得不老大不愿的去操办除夕夜的活动,那皇帝要与民同乐,他是乐了,百姓们大概也会乐,苦的可就是这些臣子啊。

后世也看过帝王心术的萧统,当然知道做皇帝的,还是飘渺些好,要给臣民们一种模糊,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也就是神化,毕竟皇帝是天子嘛,岂能是一般百姓所能比拟臆断的,那著名的农民意**皇帝睡在龙椅上吃窝窝头,就是一个极其成功的例子,如果说所有人都摸不透皇帝真正是什么样的,那么人们本能的就会把皇帝当成寄托与希望,守护神和国家的象征,而这无疑是有利于统治的。

可是一旦皇帝真的出现在百姓面前,让百姓觉得皇帝也是凡人,也不过如此,那就危险了,因为在没有选举授权,也不是开国之君的前提下,皇帝的权威,尤其是在下层百姓心中的权威,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根深蒂固的“君权神授”的思想,如果一旦皇帝也坠入凡尘,可以看见可以交谈,那么皇帝的权威,怕是会遭到不小的质疑,如果一旦有野心家别有用心的煽动,那么……

可是,萧统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也有着巨大的收益,在人心惶惶之际,在台岛前途未卜之际,在百姓渴望安定渴望明君之际,少年天子走向百姓与民同乐,也有着巨大的感召力和向心力。如果一切操作得当,那么这场皇帝作秀,也能更进一步的凝聚台岛军民的的士气,从而始终维持台湾的民气。

双刃剑啊,萧统不由哀叹,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以往曾十分鄙视的那些领袖们,明明心中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可是真正到了群众中去,却展现的无比亲民,对那些根本不会投他票的人却比较自己亲爹还好,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表面风光的背后,却又有怎样的辛劳和辛酸呢?谁又知道赶场站台扫街拜票的苦楚呢?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除夕来了。

中国人的除夕夜,乃是一年之中最最重要的节日,除夕这一天,百姓们家里家外不但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要贴门神、春联、年画、挂门笺,人们则换上带喜庆色彩和图案的新衣。而台南简单的皇宫里更是喜气洋洋,一副辞旧迎新的模样。

虽然初来台湾时,所谓的皇宫其实只是匆匆建立的十几间木房子,可是随着小朝廷渐渐安置下来,大家也知道,以后要在台湾长住了,那么皇帝太后的宫室怎么能如此简陋?于是陆秀夫率领群臣奏请皇帝,要求扩建宫室修筑皇家花园,萧统一想,虽然如今经济困难,可是身为天子,而不是其他yy小说里的乱七八糟的军阀,那体面排场还真不能不讲究,不然皇宫都这么难看,怎能给百姓信心?于是也就欣然允了,只是吩咐陆秀夫,宫室固然要修建,不过以磅礴大气,威严厚重为取向,细处的雕梁玉砌,也就免了,以节省开支,于是乎从四月开始,大规模的工程就开始了,从外向内的开始改建扩建原有的宫室。

从这个角度看来,后世的慈禧同学大过生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作为国家的统治者在外国面前讲讲排场也是不错的国力展示,只是这老太太初衷是不错,后面的事情却办砸了,可是如果说倭国那一次打败了呢?甲午一战打完了,中国固然很惨,可是事实上倭国当日却也虚弱不堪,伊藤博文曾有言,“若清国再坚持一月,恐败者乃我国也”,毕竟那时候被吹的神乎其神的明治维新并没有在十九世纪带来多大的成效,单从实力比,倭国那时比起清朝还是差的太远。

没法子,谁让统治者是满人呢?不输还没天理了!

等到除夕时,台南的宫室已经修得很是不错,当时萧统一直居住在皇极殿里,对于皇宫的修缮工作并不太过关心,而且那时一堆人走来走去,乒乒乓乓的声音也太吵,加上都是些木板房,看起来也不甚华美,加上当时大陆形式紧张,内政问题也是多多,因此萧统根本没对这些事情太过上心。

可是,终于紧赶慢赶,在过年前把宫室修缮扩建完毕,陆秀夫等人请萧统前去观看时,萧统却大吃一惊。

台南的宫室完全仿照开封府的旧制,宫城周廻五里。皇宫的正殿曰大庆殿,是举行大典的地方。大庆殿之南,是三省六部御史台大理寺等机构办公机关,二者之间有门楼相隔。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都在紫宸殿举行。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是皇帝平日听政的地方。紫宸、垂拱之间的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宫中的宴殿为集英殿、升平楼。

当然,由于萧统现在还没有立后纳妃,因此后宫的规制倒很小,可是勤政殿、福宁殿乃是皇帝的寝殿。慈宁殿、慈明殿是皇太后起居的殿宇,仁明殿、慈元殿等数座宫殿为皇后、嫔妃所居,这些东西陆秀夫说以后肯定还是要用,因此还是扩建出来,萧统一想也有道理,便没说什么。毕竟那杨太后也算是国母,不管别人如何,却不能让她住的太差吧。

只是,另外两个标志性的宫室,观稼殿和亲蚕宫。却被修缮的富丽堂皇,这是皇帝为了向天下百姓表示勤俭爱民和对农事的重视所专门建立的地方,按照祖制,每年自立春始,在祭祀天地后,皇帝须于殿前种稻,秋后收割。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每年春天在亲蚕宫举行亲蚕仪式,并完成整个养蚕过程。同时在春播秋收时,皇帝将亲自上阵,同时邀请百姓士绅前来观摩,以向万民传递朝廷劝课农桑之心。

还好,目前只修缮了这些,可是从外面看起来,也是富丽堂皇大气不凡,萧统不由有些担心,悄悄问陆秀夫道:“陆相,这……宫室建造修缮,怕是所费不少吧,前日朕允的五十万贯,该不到一个零头吧。”想到这里,萧统也有些后悔,当日答应修宫殿时也是太过自信,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工程项目,必然层层盘剥中饱私囊,加上工程紧任务重,肯定花了大笔的钱吧,唉,这些钱可以建多少远洋船只可以打造多少兵器啊。

突然间,萧统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愤青叫嚣着要拆掉颐和园,他们看来若是没有了老太后要的园子,甲午也就能打赢了呢。

那陆秀夫却全然不顾小皇帝的脸色,只是微笑说道:“回陛下,那五十万贯却是不够,修建这皇宫,虽然臣等反复计算,柳大人严加监察,将各项开支压倒了最低,最终所费依然有一百八十余万贯。”

天!萧统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数字对于目前的小朝廷来说,是足以压垮财政的一笔巨款!朝廷如何给得起?如果萧统没记错,那户部府库里,目前怕是三十万贯都未必有……

萧统强自压抑住震惊,悄悄问道:“那超支的百多万贯,何以得之?”

“陛下,那花莲金矿最近已经找到富矿脉,得粗金石止八千余斤,经过锻造扣除火耗,有赤金五万余两,即值钱五十万贯。”

萧统心中也在凑着,这么下,还有八十万,就算把家底掏空,那还有五十多万没有着落啊,这可怎么办?

陆秀夫却像看穿了萧统的心思一般,微笑道:“那剩余八十余万贯,微臣乃用交子支付。”

“交子?”萧统惊呼一声,“那户部存银,似乎已经不够交子币值吧。”

“陛下说的没错。”陆秀夫微微颔首,“臣就是知道存银不够,所以才这么做的。”说罢,陆秀夫不顾小皇帝嘴巴张的大大,居然微微笑了起来,“交子就是纸嘛,呵呵,如今台南的造纸作坊,却甚是忙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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