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小杞一早醒来,阿尔弗雷德在看报纸,天知道他的报纸是哪来的,箫小杞迷迷糊糊双手反撑在**,脚悬空扫了一会,还是没找着拖鞋,她倒无所谓,反正宿舍铺的是木地板,于是就赤脚走下床。

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打开自己的黑色行李箱,从那里面的夹层拿出室内毛线袜,为避免箫小杞赤脚穿毛线袜不舒服,又再在最下面的一层随便拿一双棉袜。

箫小杞看着他的动作,当时就囧了,卧槽,他怎么把这东西也带身上了!她大跨步走过去,从蹲下的阿尔弗雷德的肩越过去看他的行李箱,果然,他的行李箱还是老样子,该折起来的都形状统一的折起来放好了,单是衬衫,就仔细地以颜色分类,按深浅顺序排列好,就连袜子,也都折得整整齐齐,按照颜色分类,放在夹层里。

阿尔弗雷德仰着脖子,从下往上轻啄一口箫小杞的嘴唇。

箫小杞红着脸后退一步,她抢过袜子,单跳着脚勉强套上,“咳咳咳……”,她掩饰性地一手握拳在唇边,刚想去拿杯子倒水喝,就看到自己平时当饭桌用的凌乱的桌子上,碗盘都按照颜色分类叠放,长柄锅和炒锅则是按照大小挂起来,各种调味品也都会倒进外形一致的容器里,贴上标签方便辨认,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过分,让身为女人箫小杞深感挫败!

“你还对我的家做了什么?”箫小杞跪了,郁闷问道。

阿尔弗雷德听到声响瞥了她一眼,非常镇定地端出一杯牛奶,走向她,伸出一只手将她从“无力”中拉起来,另一只手将牛奶递给她,露出一丝无奈,“你的家怎么还是这样?被母亲知道她会很失望的,她很想念你。”

“我是太忙了

!”箫小杞的脸迅速涨红,原本想将他也扯下来陪她一起丢脸,但一想到那杯牛奶很有可能因此泼在她的脸上,也只能作罢。

很不爽地接过牛奶,箫小杞找茬地皱眉,“不够烫!”她要烫的。

其实她这根本是没事找事。

阿尔弗雷德也是挑眉,他们的这个小动作很相似,包括耸肩,但他也不过笑笑,“好的。”然后又接回牛奶没多说什么就绕回厨房,并无不悦,其实他并没有这个义务。

不到一会,阿尔弗雷德把牛奶端回来了,看着那杯牛奶,箫小杞光用看的就知道那很烫,而阿尔弗雷德没有借用任何辅助工具,拿着那杯牛奶,递给她。

箫小杞心想他可能是故意的,毕竟她没有笨到用手去接过来,也不可能要他放下然后去拿布之类的包着外边,毕竟是她说要去加热的,于是干脆直接握住他的手,借用他的手,将牛奶递到嘴边,慢慢地吹冷一点,慢慢地喝,反正他不怕烫。

阿尔弗雷德只是笑。

箫小杞喝完牛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在修暖气,暖气前天坏了,温度过高,他大概也觉得温度太高,索性把上衣脱了,露出叫人血脉贲张小麦色肌肤,薄薄的皮肤绷不住他不断向外辐射的热意,几颗汗水顺着他腹部危险的倒三角肌一路滚落,隐没在黑色牛仔裤上端的毛绒处,那些性感的汗水不断往外冒,看得人口干舌燥,而他却毫无所觉地低垂着头。

箫小杞的脸莫名的有点烫,她咽下口水,低手胡乱用手拂额前的头发,“我要去上课了北安忆浮兮。”

阿尔弗雷德在高处低头看过来,“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不是说有人监视你吗?”

箫小杞的眼神漂移,视点都不知该放哪去了,“……不用了,我今天就两节课,很快回来。”

“嗯。”阿尔弗雷德点头,从凳子上跳下来,在工具箱里又拿了一个榔头。

箫小杞脸上火辣辣,她揉着脖子,“……你今天要做什么?”

“有点事到新奥尔良一趟。”

新奥尔良?箫小杞没来得急说什么,阿尔弗雷德接着说,“晚上就会回来

。”

“……我也要去。”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怔,随后笑容不可控制地弥漫开来,“可以。”

……

奥利维尔警告箫小杞说:“萧,你不足90斤。”

箫小杞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忙不停地往往背包里塞衣服,“我知道。”

“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

“别乱吃东西,有事找警察。”

“我知道。”

“萧,你只有一个人。”

奥利维尔说这话的时候,箫小杞抬起头,从窗户看下去,阿尔弗雷德竖起了黑色风衣的衣领,靠着矮墙等待着,箫小杞点头,“我知道。”

奥利维尔叹息,“萧,你像个倔强的男孩子。”

哼,箫小杞很满意自己女人的身份,以前的箫小杞单薄胆小懦弱,可现在的箫小杞不是那种只会尖叫的女人,真有人欺上门来,她当然怕,但不会坐以待毙,不战而降,“奥利,新奥尔良不会比土耳其危险的,何况你可以挡在我面前当炮灰啊。”箫小杞呵呵笑道。

“我强烈邀请你和我一同游土耳其,萧,你会爱上这里的。”说到现如今自己身处的地方,奥利维尔激动不已,奥利维尔在南美洲逛了一圈之后,如今已跑到了中东去了,箫小杞不得不感叹,在她遇到奥利维尔的时候,奥利维尔还是巴黎都没出去过的人,现在不过是半年不到,她已经先她一步成为哥伦比亚浪迹天涯了。

箫小杞嗤嗤地笑着,“老实说奥利,说起土耳其我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伊斯坦布尔,但我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城市,它繁华,充斥着商人,游客,骗子,酒店餐厅,原谅我的诚实,我的每一位到过伊斯坦布尔的朋友都对我说,当地人邀请游客去欧洲新城喝酒骗色骗又钱的局每天都在上演

。”

“老天,你不能这样无知,萧。”奥利维尔奋力辩驳说,“如果你曾徒步走访过伊斯坦布尔山上的平民区,看到过踢足球的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脸,买面包的小姑娘羞怯的笑容,伊斯兰妇女抱着孩子透过窗户对你浅笑,怀里的孩子吮着手指惊奇地盯着远来的不速之客,清真寺里精美的地毯和虔诚的信徒……你会看见这里的人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是好奇,友善和淳朴。”

“大概吧,有朝一日我也许也会踏上伊斯坦布尔的土地,但我如今要准备的是我的新奥尔良之行。”箫小杞耸肩。

之后虽然箫小杞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不惹是生非的,就差写保证书了,奥利维尔依旧忧心忡忡,“要不你等我几天,我结束土耳其之行之后到美国和你会合之后再一起去?”

“老天,奥利,我不过是去一天,你的表现太夸张了,这可不像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墨迹了甜园福地。”箫小杞烦不胜烦感叹说,“奥利,我喜欢的奥利可不是这样的。”

“……”奥利维尔在那边不说话,箫小杞才醒觉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刚想说什么补救一下,奥利维尔的声音以恢复成往日的散漫,“好啦小姐,我不过是不希望你用你的愚蠢去祸害新奥尔良人,勉得让人家留下亚洲人都是这样愚蠢的印象,我这样的一片苦心你居然不领情,让我好伤心。”

“去死!”

……

箫小杞还是去了学校一趟,顺利地在学校医务室里面拿到了假条,虽然一般这种假条很难开,因为经常有人为了不考试或者不想交实验报告而跑去学校医务室拿假条,但箫小杞的前科毕竟很好,考勤作业什么的,但这么做唯一的坏处就是他们学校的医务室很喜欢验血,所以为了拿到假条箫小杞只能被迫义务献血去了。

之后为了怕卢卡回来宿舍找她会碰上约翰,箫小杞只能去找许奕了。

比较意外的是,在箫小杞诉说她的情况的时候,许奕全程冷着脸,箫小杞以为在前两天约翰跟踪她的时候,她们已经和好了的。

“许奕,就是这样,我有事要去新奥尔良一趟,我现在还联系不上他,如果卢卡回来找你,你就让他先去找个酒店住着,我怕他再遇上约翰会受伤……”箫小杞对着许奕的冷脸艰难说着,却迟迟等不到许奕的反应,她只能继续道:“额,许奕,你怎么了?”

“昨天来找你的男人是谁?你是和他一起去新奥尔良?”许奕靠着书桌,双手抱臂,面无表情问道,面前的女孩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娇小柔弱,睁大着无辜的眼,如小白兔般,苍白着脸,眼神天真又爱怜,让人不自觉地有保护的**,在初遇的时候,许奕就以箫小杞的守护者,领航者自居,虽然箫小杞的口碑在中国留学生圈里不怎么样,可许奕还是相信,有着这样眼神的人不会是如他们口中所言的那样无耻**阴险的人,而现在许奕却突然发现,她已经看不透她了

她刚到亚特兰大,大学还未正式注册,就缠上了兄弟会的约翰,她表现出对约翰强烈的包容和爱慕,虽然她并不觉得约翰这样的大少爷是良人,但朋友感情的事她没有权利过多地干涉,于是她给了她她最大的帮助和指导,接着她和约翰在墨西哥旅游回来,突然之间或者是一夜之间,她对约翰退避三舍了,之前表现得能为对方死去的轰轰烈烈的感情消去无踪,她表现出了对约翰最强烈的厌恶,许奕那时候就应该明白,箫小杞比任何人都心狠,都果断,说放手就放手,接着卢卡出现,她不知道箫小杞和卢卡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表现得很熟络,绝不会是近期相识的,许奕厌恶感情的不纯粹,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三人关系中的暧昧不清,但卢卡是这样好的人,虽然内心有点不舒服,她还是给予了他们她最大的祝福,后来呢,后来许奕已经看不出箫小杞到底爱的是谁,又或者其实她谁都不爱,她害怕约翰发现卢卡的存在,又因为卢卡的受伤而把约翰弄进了警察局,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新的男人,许奕都不知道箫小杞能给她多少个惊喜了,或者在某一天她的这个朋友给她弄出第四,第五个男人出来她都不会感到惊奇了。

“什么?”

看,又是这样,总是一副胆怯懵懂的表情,可她已经不想当傻瓜了,许奕用淡然的口吻说:“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应该是不知道你搬宿舍了。”

“……哦。”是阿尔弗雷德,箫小杞垂下头,避开许奕的视线,弱弱应了一声。

“是谁?”

恼羞,然后便成怒,许奕鄙夷的视线让箫小杞的脸火辣辣地红,她突然高声喊道:“许奕,这是我的**。”

“好,希望你这**不会被卢卡发现。”许奕冷哼一声,“出去,我们不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