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虞青梧说有证据证明不是他所为,本就寻思着该如何为虞青梧脱罪的夏履癸当即起身道:“扶摇王只管说,孤绝不会让人蒙受不白之冤!”

今日种种,在场的百官哪里还看不出夏履癸明显就是偏袒虞青梧的?什么‘不白之冤’啊,怕是即使真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虞青梧,他也会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驳悠悠之口吧!

“是!”

虞青梧点点头,而后环顾四周百官,朗声道:“适才老太傅从小王反出昆仑一事开始,引导诸位大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小王身上,什么小王是满朝武中唯一的道家中人、唯有小王会钉头七箭术诸如此类的。”

“诸位大人细想一番,根据娘娘中了钉头七箭术的表现来看,凶手应是在娘娘诞下淳维皇子的那一日对娘娘施展钉头七箭术。那一日中,小王与诸位大人俱是在景龙宫中守候,那时,可有谁不在场?”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仇泯身上。嬴姬生产时是十一月十二日寅时,那个时候正是熟睡之际,百官之中除了年事已高,早已不上朝的太傅仇泯和出征北疆的太师尨焘之外,全部都在景龙宫外等候,虞青梧更是被唤进了景龙宫中。

这种情况下,太师尨焘远在万里之外的北疆,又怎能隔着万里之遥对嬴姬施展钉头七箭术?而除了太师尨焘,剩下的唯一不在场,有作案时间的也就只有年事已高的仇泯了。

仇泯没想到,虞青梧居然一句话将矛头直指自己,对此,他只是摇头一笑,道:“当日老夫确实是在仇府之中,而且正在熟睡,这一点仇家上下除了仇恩仇麟他们之外,全部都可以证明。”

“小王并未说此事是太傅所为,只是想要证明小王没有作案时间而已,老太傅莫要太紧张。”虞青梧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那日离开景龙宫之后,小王日间便于府中雕琢玉佩,想要等到淳维皇子满月之际作为礼物送于年幼的皇子。”

话落,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未雕琢完成的剔透龙佩。龙佩虽未雕琢完成,但龙却已经初成形,蜿蜒的龙躯、威武的龙首,恰似一条腾云升天的神龙,让得这块半成品玉佩显得格外不凡。

“昆仑宝玉!”

在虞青梧拿出半成品龙佩的那一刻,不少人惊呼出声。但见那龙佩接着殿中明珠之光的照耀下,绽放出微微柔光,整块玉晶莹剔透,隔得近的人甚至能从中感受到一股祥和之气!

“昆仑宝玉,玉中极品,玉能养人,昆仑宝玉更是如此,常佩之有清心明神之效,辟邪祛疾之功,殿下真是用心良苦啊!”右相赵梁紧盯着虞青梧手中的半成品龙佩啧啧赞道。

所谓昆仑宝玉,一直就被誉为玉中极品,说它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因为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它,曾有人以万金想要换指甲盖大小的昆仑宝玉,却一直没有换到。昆仑宝玉对凡人而言有清心明神之效、辟邪祛疾之功,对修士而言更有大用,可助涨修炼速度。虞青梧这块都快有巴掌大了,其珍贵,根本不是言语所能溢表的。

昆仑宝玉的珍贵之处,不光是功效惊人,还因它只产于西地昆仑,而且只存在于昆仑龙脉之内,常人自然不可能得到。虞青梧这块璞玉,还是当年从化仙灵台中出来后,霁月送给他的。玉还在,但却人已非,他身上还留着的与霁月有关的物什,也唯有几张对而今的他而言根本无甚大用的符箓、霓裳羽衣,以及这块昆仑宝玉了。

那几张符箓随着在海王殿中百年时光,内中灵力已经散尽,成为废品,而霓裳羽衣是件至宝,他根本不会送人,剩下的昆仑宝玉虽然也算是至宝,但为了忘却与霁月有关的一切,也为了麻痹夏履癸,他也就将昆仑宝玉雕成龙佩,将之送给夏淳维当满月之礼了。

当日吩咐黑影对嬴姬施展钉头七箭术后,他便为自己制造一切不在场的证据,当着王府下人的面雕琢昆仑龙佩正是其中之一!

“赵大人言重了。”

虞青梧对着赵梁微微颌首,将龙佩收起后,对着众人说道:“日间小王于府中雕琢龙佩,王府上下也都可以证明,至于夜间……小王想诸位大人应该也都清楚,不需小王再多言吧?这件事李大人的公子、杨大人家的小姐、木大人家的小姐都可以证明。”

那几日,他白日在听风阁雕佩,至于夜间,则寻找那些风流中人一起寻欢作乐,这件事早已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也因此,帝都不少人暗地里开始称呼他为‘风流王’。

“这……确实如此……”

被虞青梧提到的几位大人嘴角抽搐,吱吱唔唔的应道。几人家中的公子或是小姐有事没事就往扶摇王府跑,至于去哪里做什么,他们为人父者,也都心知肚明。

可以说,虞青梧来到帝都虽然不到一个月时间,但帝都几乎九成的权贵公子、小姐都跟他混熟了,他大有一统帝都年轻一辈子弟的趋势。

“咳咳!”高座上的夏履癸轻咳几声,对于虞青梧的风流韵事他也有所耳闻,据说虞青梧一夜一女,帝都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早已对他暗许芳心,更声称非扶摇王不嫁。对此,他也没有劝虞青梧多加收敛,只盼虞青梧自己悬崖勒马。此时虞青梧已经列举出两项铁证,证明虞青梧并没有作案时间,他当即对着仇泯说道:“老太傅,扶摇王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并非他所为,你还有何话要说?”

仇泯深深的看了虞青梧一眼,而后对着夏履癸抱拳执礼道:“陛下,老臣先前已经说了,扶摇王乃是修道中人,仙门法术有鬼神莫测之能,我等凡人又能知几何?”

“扶摇王表面上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但保不准他会使分身之术,一身曝露人前为自己证明,一身隐藏暗地施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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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如何,老夫说不清,全天下之人亦说不清!”

在仇泯话毕之际,虞青梧眉头紧皱,仇泯这老头子的话,摆明了是在死缠烂打,硬是把罪名推在自己这一身玄门法术上了。他冷哼一声,道:“照太傅之言,岂不是所有修道中人都有嫌疑?西昆仑、东蓬莱、北玄冥俱是玄门之门,你怎么不把他们也列入其中?”

“不错。”身为右相的赵梁再一次站出来为虞青梧说话,道:“照老太傅的意思,其余修道中人与扶摇王同样有不在场的证明,但他们也身具仙法道术,难不成同样是凶手不成?”

“帝都之中,唯一没有受到大夏势力监视的道修,只有扶摇王虞青梧一人!”仇泯目光锐利的扫向赵梁,后者虽也身处高位多年,可跟仇泯一比,差了不止一个层次,竟被仇泯一个目光吓得腾腾后退两步,说不出话来。

帝都乃是大夏皇朝的权利中心,修道中人想要进入其中,一旦被大夏皇朝发现的话,便会好言相劝其离开,若不离开的话,将受到专人监视。倘若被发现有针对大夏的嫌疑,将第一时间被格杀!虞青梧因为入朝为官,而且还是一个王,故此虽然身为修道之人,却没有受到专人监视。或许,当日夏履癸给他安排的几个仆人,也算是另类的监视吧。

被仇泯这么一说,众人皆是无言以对,高座上的夏履癸更是眉头凝成一条线,放在案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本来就不相信是虞青梧所谓,在虞青梧言明其没有作案时间时,更是坚信不移。此时仇泯将问题纠结在所谓的莫须有的仙法道术上,让他心中对仇泯仅有的一丝尊重也消泯了个干净,可饶是如此,身为人皇的他,也不能明摆着为虞青梧翻案,否则传出去,他的威严又何在?

他将目光落在虞青梧身上,而今的一切,也只有靠虞青梧自己了。

感受到夏履癸希冀的目光,虞青梧身子一震,而后猛地转过身对夏履癸抱拳执礼,道:“陛下,臣下想问一个问题!”

“扶摇王请说。”夏履癸坐正了些身子,强抑制心中的激动。看虞青梧这意思,应该是找到法子自救了。

虞青梧微微躬身,道:“依大夏律法,倘若官员与江湖匪寇勾结,该如何处置?”

听到虞青梧莫名其妙的问题,夏履癸眉头一皱,抬手指了指仇泯,说道:“太傅执掌律法事宜,由太傅来说吧!”

仇泯点点头,斜瞥了虞青梧一眼,而后说道:“大夏律法,为官者需廉洁奉公,为国为民,若与匪寇勾结,轻者卸职,重者斩首,极者夷三族!”

“原来太傅还记得大夏律法!”虞青梧似笑非笑的说道。

仇泯面露不悦,哼道:“此律法乃是老夫所完善,老夫又岂能不记得?”

太傅之职,便是辅弼君主,掌管礼法的制定和施行。当代律法正是仇泯取百官意见和万民之意,与上两代人皇相商之下修订而成。

虞青梧微微一笑,道:“那若是与四海帮勾结,其罪是轻是重,亦或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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