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魔蝎》七十三、洞房花烛夜[1/2页]||

众人见齐天烈应允收阿迈,育知碧为徒,欢声雷动,寇天敌抬手道,"各位身为当地贵宾,就请一同参加灯火节,与民同乐吧!"百姓们一拥而上,抬起头齐天烈,像神明一般抬到门外,外面百姓与五毒教众纷纷鼓掌,这掌声中包含了对齐天烈这位高手的钦佩与尊敬,也包含了对阿迈。育知碧远赴异国的深厚祝福,民风纯朴,可见一斑。

那音乐响得更加欢快,火堆旁跳舞的人更加兴奋,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满足,虽然到此的武林人士各怀心事,但在这气氛感染下,不禁也抛开心事,尽情一乐。

这时花奴儿穿得一身花花绿绿,配满叮叮当当的饰物,跑到人群中一把将猴子拉了起来,猴子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拉到舞动的人群中,花奴儿是要猴子一起跳舞,猴子只得跟着跳了两下,可惜跳舞不像学武功,主要讲究好看,猴子跳舞的模样真比猴子还难看,猴子听到有人笑他,想退后进人群,可花奴儿一把又将他拖回来,猴子挣扎着想退回去,又被花奴儿一下挽在脖子上,拖着前进,猴子不敢用力,怕伤了花奴儿,只好大声叫道:"救命啊!"众人大笑起来,猴子的表现当真活像个小丑,连平日甚少大笑的阿林也不顾淑女风范,裂开嘴笑得花枝乱颤,笑着笑着,阿林忽然停下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

"怎么啦?阿林!"病书生关切问道。

阿林拭去眼泪,低声道:"如果狼牙大哥也在!那该多好啊!"病书生闻言也长叹一声,他也想起了困在悬蒲宫的灵蛇钟奇艳。心中一阵悲凉,他执起阿林的手道:"孩子,放心,一切会好的!"猴子总算学会了苗家舞步,牵着花奴儿一齐跳了起来,花奴儿格格笑着,娇艳的脸上写满了幸福,尽管她连猴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身边这个英俊的少年这一生再也无法忘怀了。

夜又深了一点,忽然音乐声止,一名暹逻国老者走出来大声说着什么,寇天敌对众人道:"接下来是晚会的**,这个时段,是年轻女子向年轻男子表示好感的时候,她若心仪哪位男子,便将花环套在这男子头上。

"哦!这是苗家习俗吗?"鬼猴道:"原来这里的婚姻不是父母作主。"这时,一些苗家女子纷纷手持花环,将花环套在自己心仪的男子的头部,又害羞地回到原位,那男子若是愿意,便上前拉住女子的手,二人相拥而去,若不愿意,便取下花环,端坐不动,每一对情侣离去,众人便报以热烈的掌声。

猴子心想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伸手抓起一块糕饼,正要张在嘴往里送,忽然一个花环从天而降,正套在他头上,猴子嘴仍张着,糕饼还在唇边。他眼前向上一翻,发现一个镶满蓝色小花的花环,再一看场中,只见花奴儿无限娇羞地往回跑。

这一下人群炸开了锅,苗家小公主有了心上人,这实在大出人们意料,这几年不知有多少男子向花奴儿表达爱慕之情,都毫无结果,以至人人为这小公主终身大事担忧,这一回终于有结果了,一时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猴子发了一会呆,正要将花环取下来,耳边忽有鬼猴传音入密:"不许取下来,去同公主约会。"猴子看了鬼猴一眼,鬼猴向他努了努嘴唇,示意去公主那边,猴子端坐不动,鬼猴眼一瞪,作势要发怒,猴子无奈,只好走近花奴儿身边,花奴儿脸儿红红的,要说多可爱便有多可爱,猴子站在一边,不知说什么好,众人看着二人立在场中,猴子环顾四周,正觉难为情,花奴儿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二人飞快地跑出了人群,人们先是愣一下,接着爆发震天大笑。

猴子被花奴儿牵着,跑到一个僻静的香蕉林中,月光洒下,满地银霜,连鸣叫的虫儿也没有,老天仿佛刻意为二人安排一个最安静的场所,花奴儿靠在树上,微微喘息,心跳得比什么时候都厉害。

猴子步上前来,低声道:"公主,你听我……"谁知道猴子话没说完,花奴儿忽然一个香吻堵住了猴子的嘴,猴子头脑一阵空白,血气倒流,比中了蛇毒还觉天昏地旋,当他尝到花奴儿嘴唇的温柔甘甜,再也舍不得放开,二紧紧拥吻着,月儿似乎也害羞起来,悄悄躲进云层。

良久,二人分开,花奴儿道:"你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花奴儿牵着猴子穿过香蕉林,来到一间小茅屋,花奴儿点亮油灯,猴子环看屋内,见有许许多多竹笼,里面有各式各样蛇。

花奴儿道:"这些都是我养的,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所以我请了他们来闹洞房。""成亲?闹洞房?"猴子瞪大眼睛道:"同谁成亲?""当然是你啦?怎么?你不愿意呀?""不是不愿意?可这……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灼之言,这凭这个花环,就算……成亲啦?""怎么你们还有那么多规矩吗?""这……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还得拜天地,拜高,还得大排筵席,请到亲朋友好友祝贺,还有……""好了,好了,现在你到了我们这里,先按我们方式办,等同你去了中原,我再按你们的方法作。""可你起码得征得你令尊大人同意呀!""放心,我爹最疼我,我说一,他肯定不说二。""可是……可是……""别可是啦,来,我们喝交杯酒,喝完我们就是夫妻了。"猴子看着花奴儿倒酒,心头一团乱麻,眼前这境况同他想象中成亲的场面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他还没有想明白,花奴儿已经将酒递了过来,猴子来不及多想,糊里糊涂地喝下去了。

"好了!"花奴儿道:"我们现在是夫妻了,现在入洞房了。""洞房?"猴子一惊道:"在哪?""这里呀!"花奴儿抖开房角上一块白布,下面是一张铺着红艳艳的鸳鸯被的床。"你看!那鸳鸯被是我爹同我娘用过的,我拿出来给咱们用。""这……这……""还有呀,我本想拿红蜡烛的,可惜只找到一根,多不吉利。""这……这……""还有呀,你们汉人娶亲不都是要掀红盖头?你也要掀吗?""这……这……"花奴儿凑过来,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老这……这……的,你有口吃的毛病吗?""这……这……""好像真的有哦!"花奴儿吃吃笑道:"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模样真是好玩。"猴子忽觉头一晕,浑身燥热难担,花奴儿见猴子摇摇晃晃,连忙扶猴子坐下道:"你累了,那我们睡吧!"猴子道:"怎么回事?那是什么酒?""酒还是酒,不过,我放了一些**羊霍。""什么?"猴子大惊道:"你放那东西干什么?"花奴儿道:"我先前请教村里大嫂,问她洞房该怎么样过?她说男人都知道。我又问他们万一有不知道的呢?她说放点这东西他们自然就知道了。""你疯了!"猴子想挣扎着坐起,可是**羊霍无比性烈,他觉头脑一晕,又倒下去。下体兴阳冲动,浑身欲焰横流。偏偏花奴儿紧紧靠着他,一身少女的体香更让他酷热难当。

"你没事吧!"花奴儿关切地问道,拭拭猴子额头的汗珠。

猴子躺下去,手紧紧抓住床沿,不让自己动弹。花奴儿见状忙为他盖上被子。又吹熄了油灯。

猴子正在努力与药性抗衡。忽觉一个**的身体装进被窝。花奴儿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相公,花奴儿好爱好爱你哦。"这时无疑是干材烈火,便是没有**羊霍,二人均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发生床第之欢也是自然而然,何况有媚药助兴。猴子再也顾不上多想。扯去衣裳,紧紧地花奴儿拥在怀中,嘴里发出一声嚎叫……

此刻在二人云雨**的同时,屋外有三人远远站在香蕉林,听着屋内的动静。正是病书生、鬼猴与阿林。

鬼猴听着猴子的叫声,转头问病书生:"你不是说猴子有桃花运吗?我怎么觉得像桃花劫。"病书生笑而不答,阿林听了猴子在叫,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花奴儿也痛苦地叫了一声。不由问道:"师兄不会有什么事吧?"鬼猴道:"事倒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好像有点荒唐。"病书生道:"他们二人一个天真纯朴,一个精灵古怪,倒是很登对的。"鬼猴看看那间小屋,摇了摇头,转身走了。病书生对阿林道:"回去吧!别妨碍你师兄洞房了。"阿林俏脸一红,跟着鬼猴急急离开了。

一夜过去,太阳笑嘻嘻地从山后探出了头,阳光洒进小茅屋。射在猴子脸上,猴子一睁眼,看见花奴儿笑靥如花地伏在自己身上。半个身体露在被外,肌肤如雪。

"哎呀!"猴子连忙起身,一掀被子,发觉二人均是**。又一把将被子盖上。他一低头,又看到被子边上一片朱迹。连忙问:"昨晚我干了什么?""还说呢!"花奴儿娇嗔道:"一点也不心痛人家,差点被你弄死过去。"猴子心中叫苦不迭,刚想起来穿衣,花奴儿又一下吻住他。良久,才松开嘴道:"以后你是我老公了。所以,你不可以喜欢别的女人,不许让别的女人喜欢你,只可以爱我一个人,要对我好,要疼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勾三搭四,哼!我就毒死你。"花奴儿话音一落,屋内一条响尾蛇发出丝丝的响尾声。猴子猛然记起花奴儿是五毒教的女儿。苗家女子一向敢说敢作,不由心中一惊,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不过我们得回去了。"正说着,猴子忽听阿林在外面喊:"师兄!师兄!""来了!"猴子一边应道,一边穿起衣裳跑了出来,与阿林一照面。阿林扑嗤一声笑了出来。猴子正不知阿林笑什么,阿林指指猴子的脸,猴子一摸,全是口红印。不好意思地笑笑,用袖子拭擦。

阿林道:"师傅说唐门与少林派的人都到了,花教主也回来了。半个时辰后,待泰山剑派人一到,就在正厅聚会。要你快点准备一下。"阿林忽又笑道:"好像嫂子过来了。"说完转身离去。

猴子一回头,见花奴儿穿戴整齐跑了出来。花奴儿看着远去的阿林,问猴子:"你刚才同你师妹说笑是吗?"猴子道:"没有呀!我们在谈正事。"花奴儿怒道;"还说没有,我明明看到她在笑。你听着,你现在有我,就不许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否则,小心我毒死你。""是……是……"猴子一边点头,一边要往前走。

"去哪呀!"花奴儿挽住猴子:"不吃早点了吗?"猴子道:"我爹有事找我,我得快去才得。""我明明听到还有半个时辰。""早些去也好早作准备吗!""嗬!这么说你不听我的话了,这才刚成亲呢!你再敢说个不字试试,信不信我毒死你!""又毒死我!"猴子皱起眉头,心头火起,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不由又叹了口气,道:"好吧!先吃早点。""这才是好老公。"花奴儿挽着猴子回到屋内。猴子洗漱一通,胡乱吃了些花奴儿准备的东西。正要起身。花奴儿又道:"怎不吃完。""我吃饱了!""我看你是嫌我做的东西不好吃。你信不信我……""好好好,我吃我吃,你别毒死我。"猴子又坐下来。花奴儿道:"慢慢吃吧!你看,我还做了面条呢。"花奴儿端上两碗面条,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端给猴子。她吃了两口,皱眉道;"好像不够辣。"说着从怀时里掏出个小瓶。倒了些粉末。将瓶子放在桌上,再吃两口,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着又起身去拿东西。猴子见那瓶子摆在桌上,以为是胡椒粉。便在自己碗中也洒了些,搅和两下,往嘴里一送。刚嚼了两下,猴子猛觉嘴里一阵刺痛,如麻辣火烧。立时丢下筷子,捂住嘴直叫。

花奴儿转身一看,叫道:"这是赤蝎粉呀,你吃到嘴里去了,我是吃了解药才可以吃的!"花奴儿连忙上前掰开猴子的手,将另一瓶药粉灌进猴子嘴里。猴子觉得嘴里一阵清凉。总算不痛了,可一摸嘴唇,还肿得像香蕉似的。

花奴儿见猴子嘴肿得如两根火腿,不由格格笑出来。猴子怒道:"还笑,还不快给我把肿消了。"花奴儿道:"这没法子,过两个时辰自然会消的。""两个时辰!"猴子一听不由叫苦连天:"你这叫我怎么见人呀!""对不起哦,没同你说清楚。"花奴儿在猴子脸上亲亲:"别生气了。""老天哪!"猴子无可奈何地走到屋外,仰天长叹:"你我怎么让我碰上这么个女人?还是我自己说得对,女人这东西,打死也不能碰。"当猴子走回五毒教正厅,鬼猴诧异地盯着猴子道:"你嘴怎么了?"猴子用白布包起嘴唇,叹道:"别提了,一言难尽。"这时,一帮人从门外鱼贯而入,为首的一个身着苗服,颜面和善的中年人正是五毒教主花之仆,身后分别是唐冀中、少林方丈悟真大师和泰山剑派掌门关子昂。还有几个服色各异的人,但鬼猴均不认得。但齐天烈忽向其中一人迎去,激动地道:"铁老弟,你也来了。"众人见这"铁老弟"五短身材,双眉如剑,目光如电,背上有一把曲尺。均猜到这个人便是"赛鲁班"铁成钢。

铁成钢握住齐天烈的手,微笑道:"二十年了,齐大哥,你还好吗?"齐天烈眼眶一湿,感叹道:"是呀!一眨眼二十年了,铁老弟,你的头发也都白了。"二人携手坐到一起,亲切叙旧去了。厅中不少人均是旧识,就算不识,也都听闻过姓名,猴子看着悟真方丈,很想上前问一问悟明大师的近况。但悟真并不认得已易容的猴子,正与另外几人寒喧。猴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惆怅。

这时坐下后,花之仆咳嗽了两声,众人安静下来。花之仆道:"各位远道而来,花某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请各位就坐。"众人坐下后,花之仆又道:"在下心知各位,心中各有疑团。但老实说,在下心中的疑团也同诸位一样。因为在下教中,也丢失了一件重要事物,便是本门毒经。窃经之人留书于在下,内有名单一份,各位均是在这份名单中榜上有名。信中令在下将各位全请至五毒教,只要人数一齐,他便会献身给各位一个交待。这里除六指神医寇天敌大夫,与赛鲁班铁成钢师傅是在下相请来协助调查此案的以外,其余几位都已到齐,现在就等这神秘人物现身了。"众人闻言不由窃窃私语。花之仆又道:"在下相信,这神秘人物所窃取的每一样事物均是武林中的奇珍异宝。以在下之见。不如请各位说明一下府上所失何物,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些珠丝马迹来。"然而花之仆虽说得在理,可下面半晌没有一个人作声。这也难怪。这里每一个人在江湖上无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门中重要事物不声不响地失窃了,任谁都会觉得颜面无光,怎会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花之仆见众人不作声,又道:"如若待到那神秘人现身,各位所失之物恐怕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这神秘人费尽周折,将各位集于此地,想必定有重大图谋。各位若是碍于颜面不便出口。到时那神秘人若是对咱们有不利企图,恐怕咱们会落个措手不及。事到如今,除了各位精诚合作,恐怕别无他法。"这是泰山剑派掌门关子昂发问道:"花教主请来了六指神医与铁成钢两位能人调查此案,可有何进展?"花之仆道:"本教收藏毒经之处,布下了机关毒物,一般人难以靠近,可毒经失窃之日,那守经毒物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机关也失灵了。在下以为普天之下,最擅长对付毒物的除了当年那不知所踪的病书生,恐怕非六指神医寇大夫莫属,而说到打造机关,铁成钢师傅乃天下一绝。世所公认,故在下不得不劳动二位,反复彻查,可至今除了知道并非内奸所为以外,其余毫无进展。"唐冀中闻言道:"当年病书生逃离食人岛不知所踪,他身边又多了一个盖世神偷鬼猴,在下总觉得这件事八成与这二人有关。"众人一听,不禁纷纷点头称是,齐天烈也道:"不错,定是这二人贼心不死,仍想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普天之下,有这份能耐的除了这二人,恐怕也找不第三个了。""井底之蛙!"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同时向外一看,只见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大步迈进厅中,那斗笠上一道布帘拦住其面容。但这女子身形娥娜,步履轻盈,光看体态就让人觉得定是绝色佳人。

这女子进得大厅,立在中央,道:"各位均是武林中有见识的人物,怎么说出话仍是同俗人一般。"猴子一听这声音,忽觉十分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正在猜想之时,忽听唐冀中道:"姑娘声音,好生耳熟,可否一献尊容。"那女子转过头,声音忽尔温柔起来:"唐叔叔,想不到你仍记得我的声音,我一直都常常想起你呢!"唐冀中闻言诧异道:"姑娘你是……"那女子缓缓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脱俗,美若天仙的脸,唐冀中一见大吃一惊道:"婷婷,是你!""何婷婷!"猴子一见更是惊诧莫名,这女子不是别个,正是当年朱隐龙之女何婷婷,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他此时心中更想起在京城时与古空空一同在饭馆遇到的那桩命案,因为他看到何婷婷唇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唐冀中起身上前,扶住何婷婷的肩,上下打量,他当年与朱隐龙交好之时与何婷婷十分熟络,也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自从那年围攻青衣楼之后。何婷婷不知所踪,他还曾让人四处打探一番。现在何婷婷忽现眼前。当真令他又惊又喜。

大厅中一阵**。花之仆也起身道:"姑娘便是本教十七代教主之女何婷婷,何无伤的女儿?"何婷婷摇摇头,悲苦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也不在乎是应当姓朱还是姓何。"猴子看着何婷婷面色凄凉。无论如何也将眼前这个满脸风尘之色的成熟女子与当年那刁蛮任性的野丫头联系起来。连一旁的阿林也是诧异地低声问:"师兄,她当真就是何婷婷?"鬼猴向阿林使眼色,示意她别说话,以心防泄露身份。病书生却对鬼猴道:"我明白咱们的东西是怎么丢的了。"鬼猴诧异地望向病书生,[吾爱]病书生传音入密道:"金钩蝎王在这世上还有唯一的一只同类。便是这丫头身上的那只可避天下毒物的金钩蝎王,这是当年何无伤赠与何婷婷的。咱们那只定是受这丫头身上蝎王召唤,自己爬出去的。"鬼猴也传音入密道:"可那蝎子怎么能穿过盒子与墙壁呢?"病书生又传音道:"金钩蝎王除了进食时动弹以外,平日总是一动不动。你不曾触摸它的身体吗?"鬼猴道:"我对其习性不太了解,怕它身上有毒。不敢触摸。"病书生道:"金钩蝎王的身体有如乌贼的触角般柔软。只要有一丝小缝。它便可以挤出去。我也是一时大意,忘了提醒你,更没想到世上仍有另一只它的同类还活着。"鬼猴又问:"那其他人的东西又如何失窃的呢?"病书生道:"咱们听下去便会知晓。"这时场中的唐冀中又问道:"婷婷,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你爹爹朱隐龙呢?"何婷婷道:"他……已经过世了。"唐冀中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快告诉唐叔叔。

何婷婷道:"难道……你们不是都盼着他死吗?为什么现在又问起他?"唐冀中长叹一声,道:"婷婷,你爹虽作过一些错事,但他也是逼不得已,自打他退出江湖,咱们从没说过他半句坏话,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唐叔的为人吗?婷婷,你告诉我,江湖这些事,真的是你弄出来的吗?"何婷婷抬起头盯着唐冀中,好半响,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唐冀中的怀抱,如同一个久别亲人的孩子乍见父亲,要将满腹委屈在这一刻渲泄出来,一时泪雨滂沱,令在场每一人无不动容。

唐冀中慈父般抚摩了何婷婷一阵,继而道:"不用怕,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你放心,唐叔叔会为你作主。"何婷婷抬头擦擦眼泪,唐冀中见何婷婷不再哭泣,问道:"各大门派的这些重要事物真是你盗取的?"何婷婷点点头,唐冀中不由诧异道:"那你怎么作到的。"何婷婷道:"移魂大法。"何婷婷此言一出,大厅中不由一阵**,众高手均是见多识广的人,但一听到"移魂大法"四字,均不由面露惶恐之色,唐冀中道:"你会移魂大法?"何婷婷道:"我没这份修为,我只是帮手。"唐冀中道:"快告诉我们,整件事到底怎么一个来龙去脉?"何婷婷道:"其实我无意霸占各位的事物,我这么作,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将各位邀来此地,请各位帮我一个忙。本来,我是打算一一上门求恳各位,但事态紧急,而我所求之事对各位而言又事不关己,所以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各位门中所失之物,大部份都是因门中守护此物之人被移魂大法中的摄心术控制了心术,身不由己地将物件盗出,交予了我们,这些物件此刻原封不动在我手中,只要各位答应助我,我愿意双手奉还,各位有什么罪责,也自当一并领受。""阿弥陀佛。"一边的少林悟真大师高宣佛号道:"姑娘此举好生愚昧,可知这般作法不是相求乃是相胁,纵使在座均答应你的要求,你又岂知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姑娘今日已是大犯江湖禁忌,如若姑娘不将事情和盘托出,岂不说姑娘所求之事能否得偿所愿,恐怕姑娘会落个武林公敌的身份,自身难保。"悟真方丈此言一出,立时有人附和,齐天烈也道:"不错,姑娘最好还是请使移魂大法的人献身一见,将事情道个明白,否则,姑娘怕是会弄巧成拙,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婷婷一听,不由愣了一会,看得出何婷婷虽然已不是当年那个任性妄为的小丫头,但在处理江湖事务上经验不足,这样的局面完全不是她料想中的情况,她本以为盗得各大门派至宝,各大掌门必会俯首贴耳,但她未曾想过,这些人个个江湖经验老到,刀架脖子上也未必皱眉头,又岂会因丢失个物件而心甘情愿地听命于一个小丫头。

见到何婷婷为难的样子,猴子忽而心中一动,起身道:"各位,请听我一言,在下见这位姑娘不像大奸大恶的人,此举定有深意,若这位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各位均属一门豪杰,向一个小姑娘逼问,未免有失身份,不如先听听这位姑娘所求何事的好。"众人见猴子一番说话摆明了偏帮何婷婷,不由心中有气,但念及身份又不好发作,花之仆打量了一下猴子,拱手道:"不知这位少侠是……"寇天敌在一旁道:"这位乃诀天门少主丁孝。"诀天门在江湖上并非名声响亮,所以大部份人并不曾耳闻,只听坐在最侧面一个削瘦老人道:"嘿嘿!这位丁少主说得挺在理,不过在下可是无门无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身份,这位姑娘盗我家中的玲珑玉,已是没有道理,请问各位,岂有向一个飞贼俯首听命的理由。"唐冀中闻言,向这老者拱手道:"阁下想必就是巫山钓叟欧阳博大侠。"老者还礼道:"不敢当,唐掌门过誉了。"唐冀中道:"我这侄女小孩儿心性,这次的确是犯了大错,欧阳大侠虽说无门无派,但在巫山,阁下却是威名远播,何必同一个女娃子较真,能否请阁下让我这侄女把话说完再作定笃?"欧阳博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唐冀中向何婷婷道:"婷婷,事已至此,你也不必惊慌,有什么话只管说。"何婷婷定定神道:"谢谢你,唐叔叔,其实我是想请各位帮我到天涯阁救一个人。""天涯阁?"唐冀中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在南海琼州海峡海底。""海底?天涯阁怎么会在海底?""从陆地上有一条通道,可直达海底,天涯阁内,有七道门户,我也不知我要救的人在哪一间门户内,而每一道门户均有一个不同的关卡,所以我需要七个不同的人,助我破关救人。""你要救什么人?""他便是青衣楼以前的护法——狼牙。"何婷婷话音一落,一直在静静听着的阿林面色一变,险些惊叫出来,幸好鬼猴见机得快,猛然一指点中阿林穴道,令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否则阿林万一冲动起来,必会泄露身份,好在何婷婷一提到狼牙,大厅上的人无不大吃一惊,谁也没注意到鬼猴子的举动。

"狼牙?他在天涯阁?"唐冀中惊道。

何婷婷点点头,又一滴泪水不由自主滑落下来,何婷婷闭上了眼,这几年来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一幕一幕又浮现在脑中……。

青衣楼之战后,朱隐龙弃她而去,朱家庄也就此散了。何婷婷无法接受现实,四处寻找朱隐龙,一连两年,她餐风露宿,在江湖上吃尽苦头,终于千山万水找到朱隐龙时,朱隐龙已经身染重病,奄奄一息,待二人刚见面,朱隐龙便洒泪辞世了,何婷婷心中痛苦不可名状,她从前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遭打击,精神几近崩溃,安葬了朱隐龙,何婷婷来到海边,打算投海一死来告别残酷世间。

何婷婷是在海南岛寻到朱隐龙,所以她打算投海的地方正是琼州海峡,她怎么也没料到,她投海的海底,正在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她纵身一跃,也会到这场大战的结局整个改变了。

何婷婷立身一块高崖,感怀一番身世后,纵身跃入滚滚波涛,她闭目下沉,正在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僵硬时,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急速向海底扯去,她感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旋涡的中央,自己被旋转得头昏眼花,正当何婷婷感到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跳出来时,那旋涡忽地将她扯进一个长长的管道,那管道斜斜向下,将她混着海水急速下滑,哗啦一声,何婷婷觉得自己滑出了管道,落进一片海水中。生命的本能让她挣扎着向上游了两下,谁知竟一下从海水中冒出头来。

何婷婷一睁眼,发觉自己在一个亮的铁屋内,她摸着墙壁,全是一块块钢板,屋顶一盏巨大的灯发出白幽幽的光,将室内照得一片光明,接着她又听到呜呜的声音,忽又发现海水在慢慢下沉,很快何婷婷的腿碰到地面,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室内的海水全都消逝无踪,何婷婷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看到地上有两个大洞,海水全是从那洞中漏出去的。

进入这么一个屋内,何婷婷不禁万分好奇,一时忘了求死之念,她喘息一阵,起身打量起这四四方方的屋子,摸了摸墙壁滑不溜手的钢板,心中疑道:"莫不是我已经死了,到了地府?"但何婷婷一拧起自己的脸,发觉生痛,又明白自己未死,定是到了一个神秘所在,她抬头看见前方有一道钢铁门户,铁门边上有一个按钮。何婷婷走上前,好奇一按,只听呜呜两声,那铁门缓缓上升起,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通道。

何婷婷沿着通道前行,看到通道顶端有许多一闪一闪的红灯,仿佛在为她引路一般,又走了一会儿,何婷婷忽然闻着一股很浓的腐臭,她的鼻子本来就灵,当年狼牙劫持猴子奔行千里,她都可以循气味一路追踪而至,她能在茫茫江1/2|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