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默然,低头看着萌包子的发顶。

商茵苒从来没有说起过萌包子的父亲是谁,他虽然知道安城的严厉寒,但因为严厉寒这人神秘,近年来更是不露面,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的长相。

如今看来,这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

严家。

“爸爸回来了。去吧。”严余惜拍了拍身边的小男孩。

小男孩懵懂的看向严厉寒,踟蹰不前。

严厉寒走过来,半蹲下来,朝小男孩子张开手臂,一脸慈爱。

“非夜,过来。”

非夜这才迈着小短腿过来。

严厉寒一把把他抱起,“非夜,今天怎么样?”

非夜不说话,安静的不可思议。

他患有轻微的自闭症,一天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严厉寒带他看过很多心理医生,但是都没有什么作用。

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他微笑着。

严余惜看了眼非夜,低声说:“今天早上,非夜叫了一声妈妈。”

说着,她眼眶有点发红。

严厉寒放下非夜,让小董带他去一边玩。

“我给徐欣打电话,可是她……”

严厉寒凝眸,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孩子想妈妈,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和妈妈多在一起。”

徐欣这两年,走的顺风顺水,片约不断,知名度大增。

俨然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一线女星,人气火爆。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看非夜了吧,这可不像话。”

严厉寒冷笑,松了松脖颈间的领带,视线落在非夜身上。

“我会和她说的。”

“老太太呢?”

“老太太刚才陪非夜玩了一会儿,这会儿累了,在房间休息。”

近两年,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们都担心……

上楼,严厉寒推开卧室门。

凤眸下意识的落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

自嘲一笑,他迈步走向浴室。

每一次,他都满怀希望。

希望那个人就在那里,对着他微笑说:“你回来了。”

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透顶。

当初商远国还说,她只是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

这个散心,也散的太久了。

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榻榻米上坐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非夜?”他微怔,叫道。

非夜看着他,慢慢的咧嘴笑。

严厉寒朝他走来,蹲在他身前,握住他的小手,“非夜,怎么了?”

非夜看着他,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妈妈。”

严厉寒拿过自己的手机,他拨通了徐欣的号码。

非夜很激动,小小的身体轻颤着。

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妈妈。”

徐欣心脏一酸,“嗯”了一声,“非夜啊,乖不乖啊?非夜,妈妈很想你。”

严厉寒同样听到徐欣的话,只觉得讽刺。

严厉寒随即接过电话,沉声说道:“非夜想你了,你尽快回来,陪他几天。”

……

檀城。

聚餐到10点多,商茵苒微醺,她回到家,推开萌包子房间的门。

一室寂静。

手忙脚乱的从挎包里翻出手机,她拨出林深的号码。

“你们在哪儿?”

“呃……”

林深支吾着,知道瞒不住了。

商茵苒咬牙切齿,再次问道:“我问你呢!林深,你带着小包去哪儿了!”

“那个,商茵苒,你别,你别……安城……”

震惊之下,商茵苒跌坐在地上——

凌晨2点半,安城的晚上有点凉风。

商茵苒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拎着行李箱快步出了机场。

时隔三年多,她再次回到这个承载了她人生中许多回忆的地方,一时感触很多。

最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和那个人再次呼吸到一样的空气。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到了酒店,她拨通了林深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那边人接起,小心翼翼的开口:“喂?”

“我现在在一楼,房间几号!”

一路坐电梯上楼,商茵苒粗喘着气。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商茵苒拖着行李箱出来,气势汹汹的冲向房间。

大**,萌包子小盆友小脑袋耷拉着,显然还没有清醒。

眨巴了一下迷茫的眼睛,突然朝商茵苒伸出两只短粗的小胳膊。

“妈妈,抱抱。”

这一句,把商茵苒弄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狠狠的咬唇,她走过来。

等萌包子再次睡着,商茵苒这才看向靳砚和林深,淡声说:“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我有话说。”

林深见势不好,道,“商茵苒,陌姐姐,你冷静点。”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

“那个,这个吧,商茵苒,萌包子想爸爸,这个事情,你觉得……”

商茵苒一愣,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