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茵苒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住,哆嗦着说,“我,我不知道……”眼眶也随之涌上雾气。

手腕被他粗粝的大掌紧紧攥在手里,生疼!

“滚!”

甩开商茵苒,严厉寒起身走向江小枫,扶住她的肩膀。

江小枫对菠萝过敏的事情,连赵睿都不知道,因为他没听江小枫提起过。

本来严厉寒触碰江小枫让赵睿心生不悦,但看在他如此担心江小枫的份上,他也就忍了。

只不过,他对商茵苒的态度未免太……

眼泪簌簌落下,商茵苒捏紧手指,整个身体都颤抖着。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要她滚!

看来她和江小枫是八字犯冲了!

猛地站起身,抬手随便抹了把脸,商茵苒转身,夺门而出。

外面阳光刺痛眼睛,商茵苒茫然的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眼泪掉的更凶。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这里是宣城,不是安城!

他让她滚了,她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挎包没带,手机没带,钱包没带,身无分文,她要滚去哪儿!

转头蹲在清风小馆门口,她埋头在自己双臂间。

她不是软弱,绝对不是。

她只是给他一个机会。

如果这会儿他追出来,好好道歉的话,她就,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最后一次。

可是他们三人从清风小馆出来,赵睿半抱着江小枫,严厉寒紧跟在他们身侧。

一直蹲在清风小馆门口的商茵苒站起身,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握紧了手指。

她就在这里。

刚才就在他眼皮底下。

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她。

严厉寒从东安医院出来,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儿?”

“清风小馆。”

车子停在清风小馆门口,严厉寒下车,大步走进去。

从前台取了商茵苒的挎包,他问:“有没有人回来过?”

前台摇头,说:“没有。”

这时,另一位服务生忍不住说道:“她其实一直待在门口来着,你们走了以后,她就往右边走了。”

一直待在门口?

这么说她看见他们出来了?

那为什么不出声?

脸色阴沉可怖,严厉寒淡声说了句谢谢,拿着商茵苒的挎包离开。

顾家。

唐浅的手机突然叫嚣响起。

拿过来看了一眼,她微微惊讶。

接起,淡声开口:“怎么了?”

严厉寒站在清风小馆门口,拧眉,沉声道:“帮我个忙。”

“帮我找个人。”轻轻叹息,严厉寒说:“她,她不见了。”

“她?”

“我妻子。”这三个字,几乎是严厉寒从牙缝里挤出的。

唐浅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严厉寒不想多说,只是说:“你别管,帮我找就是。”

唐浅冷笑,漠然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找。”

无法,他只好简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唐浅听罢,良久,冷嗤一声,“活该。严厉寒,你真是个混蛋。”

话落,唐浅将电话挂断。

……

在街角蹲坐超过6个小时的商茵苒完全蔫了。

她想念酒店那张沙发,甚至严家的那张榻榻米,当然,最想念的,还是自己家里那张温暖柔软的小床。

眼泪再次落下,商茵苒抹了一把,扶着墙站起身。

等缓过那阵疼,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傍晚。

商茵苒咬牙,恨铁不成钢的揉了两下肚子,这么狼狈,她真的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宣城之行会这样。

正在这时,身边坐下一个人,清朗的男声传来。

那人似乎在打电话。

“对,事情办完了,我明天就回安城,好,再见。”

安城!

转头,她看向身边坐下的男人!

察觉到视线紧紧凝着自己,男人侧目,犹豫着,男人微笑开口问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就这么一句话,把商茵苒的眼泪又给勾了出来。

商茵苒吸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问:“请问,你是安城人吗?”

男人点头,说:“是啊。”

商茵苒嘴一瘪,“我也是安城人,我迷路了。”

男人听到商茵苒说迷路,大概就猜到几分,他拍了拍商茵苒的肩膀,“小姐,别哭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去,或者我手机借你?”

“谢,谢谢你……”抽着鼻子,商茵苒抬起头,眼睛红肿。

男人微笑,“不用谢,我们都是安城人,我叫严纪。”

“你,你也姓严啊。”商茵苒抽搭着,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