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探头观察情况的分裂分子已经是具死尸了。思维的习惯性让他们感觉这个同伴只是站在门前观察了一小会。待看到他稳稳的转过身体,耷拉着脑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走进来,才发现明显的不对劲,对方的身体上有血迹。而此时,雷萧已经成功的将屋内分裂分子的位置看的清清楚楚。他一直就躲在死去分裂分子的身后,用他的身体遮住自己的身形。

一名分裂分子用藏语问着情况,并指着同伴身上的血迹,脸色极为紧张。但是回答他的是一把甩过来的军刀。m9军刀挟着一道闪亮的光晕狠狠扎在他的咽喉上。至死,他都没有瞧见这把夺命的军刀从何而来,或许死亡的那一瞬间,他在想是不是佛祖在惩罚他。

雷萧没有停留,紧接着掏出弓弩射向人质侧面穿迷彩服的分裂分子。

“咄”一声闷响,弩箭被对方躲过,扎在木制的装饰墙上,强大的力量让箭簇深深没入,尾翼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一击不成,雷萧迅速将手中的尸体向对方左侧砸了过去,迫使对方向右闪避,从而离人质更远。还好,这间休息室还是那三个分裂分子,没有其他人员的补充。

对方一个闪身闪了过去,雷萧取出微冲对准了对方的脑袋,而对方也反应灵敏的端着m-16对准了雷萧。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彼此的脑袋,生死就在一瞬间。

雷萧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对方的额头上也同样流下了一滴冷汗。谁都不敢先开枪,因为在这样的对峙下,谁先开枪,那么开枪之前所流露出来的细微动作就会被对方捕捉到,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完成战术闪避。那么死的就一定是先开枪的。这就是经常电影中放的两个人持枪对峙都不先行开枪的原因,并不只是为了突出紧张气氛,这同样也是战斗意识的要求和体现。

“哈哈哈····”雷萧放声大笑,毫不畏惧的盯着对方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睛,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肩章,又指了指对方的肩膀。轻蔑的眼神配合向对方扬起的左拳,而后拳头变掌,伸出大拇指,狠狠的将大拇指倒栽下去。

军人都是好斗的,尤其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更是想要分清楚谁更强一点。这在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与鬼子拼刺刀就可以反映出来。血性的男人总喜欢用**裸的拳头来证明自己的侵略性,这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例外。雷萧就是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了军人的影子才会大胆的挑衅,继续僵持下去对雷萧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个时候随便进来一个分裂分子都能拿枪把雷萧给轻松干掉。

雷萧的左手收回,解开自己的作战服,露出强壮的胸口,上面被伤痕布满,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对方的眼睛看到雷萧的伤痕,泛出一丝灼热。

目的达到了!雷萧将右手的冲锋枪扔掉,眼睛中向对方发出一丝挑战的目光。只见对方的喉头上下蠕动了一下,眼睛中流露出腾腾的杀气,将手中的步枪也是一把扔掉,脱下上身的迷彩服,露出布满体毛的强悍肌肉,大吼一声向雷萧冲了过来。

雷萧气定神闲的面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定定的站立着,等待对方的拳头。

“砰!”

雷萧故作潇洒的吹了吹没有烟雾冒出的手枪,鄙视的看了一眼胸口被穿出一个血洞的分裂分子道:“八路爷爷告诉我的,跟鬼子拼刺刀要学会放冷枪,傻了吧唧的!”

对方难以置信的看了眼雷萧手中的五四式手枪,又低头看了眼胸口上向外喷血的血洞,满脸的复杂表情,缓缓倒了下去,死不瞑目的瞪大着双眼,似乎在指责雷萧的赖皮。

“他大爷的,你就安息吧,你又没说肉搏不准开枪···”雷萧看着对方到死的闭不上的眼睛,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我说,你们获救了,请呆在这里不要离开,等待救援!”雷萧根本没有功夫去搭理这些人质,随口吩咐了一下,奔向第八层。

第八层是一个宽阔的宴会大厅,同时这里也是对方看守的重点,数十名人质被集中在大厅中央位置,周围五名全身美式装备的印藏特种边境部队士兵负责看守。看守的非常严密,雷萧一个人一把枪根本不可能在对方不伤害人质的情况下将他们全歼,他毕竟不是神,只是一个未正式跨入“血狐”的列兵而已。

人质前方的场地上,一名分裂分子正在对一个年轻人用着刑。年轻人已经遍体鳞伤,双手食指的指甲被全部被对方生生拔掉,十根手指头血肉模糊,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身上的伤口遍横交错,双臂被刮掉了一层皮,鲜血混着渗出来黄水显得极为恐怖。满脸的血污,已经看不清人样,只是眼神中依旧散发着不屈的清明,嘴里辱骂不停:“你们这帮杂碎们,老子就先去地狱了,我烫上一壶老酒,看着你们一个接一个跟我一起下地狱,狗娘养的,我操你们全家的女性···”

“啊!!”年轻人一阵痛呼。他的小腿被那名分裂分子用军刀削掉了一层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随后一把盐结结实实的按了上去。直把这个年轻人疼的浑身抽搐,但是辱骂声不绝于耳。

“啪!”一枪托重重砸到了年轻人的嘴上。

年轻人嘴角挂着浓稠的血浆,费力的吐出两颗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用破风的嘴巴依旧辱骂着:“老子是警察,怎么样,你们这帮孙子想让老子屈服,那不是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你们这一群禽兽不如的狗杂碎,来给老子来个痛快,我操你你家先人的···”

背后一名头领模样的分裂分子示意将这个年轻的警察杀掉。

年轻的警察似乎感觉到自己即将死在这一帮分裂分子的手中,心中没有任何畏惧,只是站起来透过落地窗深深的看着窗外欣欣向荣的城市,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他似乎要将这一切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哪怕只是一棵树、一朵枯萎的花朵···沾满血污的脸庞透出无比圣洁的光辉。

他扑通一声朝东面跪下,眼中流出两行泪水,口中喃喃道:“爸爸、妈妈,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你们二老要记住天冷了要多加几件衣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给您二老磕头了!”

人质中传来了压抑不住的哭泣声,他们眼含热泪的向这名共和国的人民警察送上最衷心的感激和崇高的敬意。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鲜血混合着泪水顺着年轻警察的脸上滑落在地毯上,溅出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年轻警察直起身躯,努力将因为疼痛而佝偻的身体挺直,环视着周围的分裂分子,眼神中浮现出要将他们挫骨扬灰的恨意,嘴中高声朗诵着:“剑戟不离手,铁甲为衣裳,生平无憾事,只待海波平。定金门,平藏匪,剑尖所指,狼烟纷起。等得秋风肃起,当再拾虎狼之师,三千里山石直袭印藏帐,后急转八百里破连营,非我族类,诛!哈哈哈···”

“在繁华的城镇,在寂静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陪着月落,陪着日出。神圣的国徽放射出正义的光芒,金色的盾牌守卫着千家万户,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年轻的警察嘴里高声唱着《人民警察之歌》,旁若无人的向落地窗走去,背后的分裂分子已经举起了枪,瞄准他的后心。

我要让他活!这是雷萧的第一反应。这名警察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雷萧从前心目中的警察形象,雷萧震撼了。这个铁一般的汉子,他在用自己生命谱写人民警察的荣耀与尊严,诠释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也许,他并不是最棒的,但是不可否认他是最纯粹、最伟大的。他完全是一名最合格、最优秀的**战士!

雷萧透过窗户望向对面楼顶,那里至少有三名“血狐”的狙击手在随时准备着收割分裂分子的任务。他的脑子在全速的运转着,分析对面狙击手锁定这里的死角部位。三名,三名。对面只能锁定住三名分裂分子,留下的两就只能靠自己来解决了。他准备拼着命的搏一把,不为别的,就为他已经将这个年轻的警察当成了与自己并肩战斗的亲密战友,他不会舍弃。

雷萧对着对面楼顶伸出右手掌,而后比划着切到自己脖子上,示意有五名具备良好战斗力的敌人,随后伸出右手食指晃了一下,再同时伸出拇指与食指,攥紧拳头虚空砸了一下示意一号狙击手负责十一点钟方向目标狙杀···他不担心狙击手忽视了他的战斗手语,作为“血狐”狙击手会牢牢掌控住狙击范围的一切分吹草动。

雷萧伸出右手手掌,手指逐个往回收。

“五、四、三、二、一!”手掌狠狠攥成拳头,瞄准离得最远的分裂分子就是一枪,穿过对方的眉心带起一篷血花,对方应声倒下。

与此同时,三声沉闷的狙击步枪特有的响声,三名分裂分子应声躺下,半边脑袋被狙击步枪的重弹爆碎,脑浆点点的洒在四周。

还有一声枪响,子弹穿透年轻警察的胸膛,将他的胸部击出一个血洞,鲜血像是国旗的底蕴那般鲜艳。他的身体随着强大的冲击力向前扑出数米远,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嘴角不断地流出殷红的血液···

这一幕的雷萧心脏一阵收缩,针尖扎住似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直冒虚汗:失败了···失败了···

这个时候人质里哭声一片,所有的人质整齐的向年轻警察倒下的身躯跪下,深深的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