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的生活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了。滚滚历史的车轮只能把这一切推着向前走。新兵们也已经慢慢的脱去了原本的稚嫩,拥有了一些兵的味道,短短的时间里,西北的严寒风霜就在他们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烙痕,连着他们的笑声都已经夹杂着一丝爽朗的豪迈。

队列、体能、射击、战术等等一系列的训练科目除了让新兵们满足了当兵的骄傲,更多的是体会到了当兵的艰辛。谁说扛着枪就能保家卫国?枪抗好了是枪,抗不好那就是一根烧火棍。想要做一个优秀的兵,那么就得用满腔的热血以及坚强的意志去寻找当兵的真实含义!兵,不是那么好当的!部队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雷萧现在是知道了,当兵的确不容易,尤其当新兵更是困难。所有的一切都得适应,从零开始。每天重复的事情反复做,反复的事情重复做,还有这纪律,那条例,这个规章,那个制度。这着实在让从小就特向往猎奇、自由的任天倍感压力。说真的,他想做一个逃兵了,要不是他怕丢不起那人,依着他的性子早就尥蹶子了。自打进到这个大院子,除了五公里越野,他就没有踏出过大门一步,始终三点一线的过着,宿舍、训练场、饭堂···哦,还得加上一个厕所。

不过在雷萧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绝对,他生来就是个创造性特别强的人,即使在部队这个封闭的场所,他也能在仅有的狭小空间里寻找着乐趣。当然了,这种乐趣通常都是建立在犯错误的基础上而成立的。但是,不犯错误的雷萧还就真的不是雷萧了。

深夜了,雷萧躺在**睁着眼睛听着班长睡觉的呼吸声。他在等待班长熟睡之后打起的呼噜,因为晚上他要完成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对于有意义的事,若是照许三多那个木头的理解就是好好活才是有意义,但雷萧的有意义是吃好、喝好、玩好,正所谓民以食为天。

今天下午训练完毕,这小子打饭的时候在饭堂瞅到了炊事班的一幕,让他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使劲的吸着鼻子。炊事班在卤肉!猪肉、牛肉、羊肉一大堆,这让他的口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说真的,新兵连的伙食的确不怎么样,总是嫌肚子里面缺少油水,几百号人吃着一个锅里的大锅饭,可想而知。

雷萧草草的扒了两口饭就在想着这个事,怎么把肉弄到胃里面去。晚上,这小子瞅了个空子钻到家属院的小卖部买了四罐啤酒,就为晚上的行动了。有肉,怎能没酒呢?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耐心等待,班长的呼噜声响起了。雷萧轻轻的套上衣服,弓着腰身,踮着步子,做贼一般走到武文才的床头,摇醒了武文才。武文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猛的看到一个黑影,吓得就要张口大叫,任天赶紧一把捂住武文才的嘴,凑到他耳朵边悄悄的说:“别叫,是我,雷萧。”武文才安静下来,眼睛中露出了一丝迷惑。

“穿衣服,跟我走。”雷萧小声的对武文才说。尽管武文才充满了疑惑,但是基于对雷萧盲目的信任,还是很快的穿上衣服跟着雷萧悄悄的溜出了宿舍。

“带你吃肉去!”走在楼道里,雷萧神秘兮兮的对武文才说。

“哪里吃肉?我带的烧鸡不是早被你给吃完了?”武文才睁大眼睛不解道。

“嘘···什么都别说,跟我走,拿着啤酒。”随手递给武文才两罐啤酒。

整个楼层有三楼,雷萧住在二楼,炊事班在二楼下一楼的右手拐弯处。炊事班打饭的窗台连接着的就是饭堂。炊事班伙房有一个后门,后门旁边就是垃圾箱。一楼营房的门口有哨兵在二十四小时执勤,只要眼睛瞟过来便能通视一楼的全部空间,包括炊事班。

雷萧带着武文才走到进了二楼厕所,拿起背包带,拴在厕所窗户的横梁上。下面就是炊事班在后面盖起的锅炉房,刚好距离二楼厕所的窗户有一人高。雷萧没有选择直接跳下去,他怕脚步的声音惊动执勤的哨兵。这次偷肉的行动方案已经在任天的脑海里面演示了很多次,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溜到锅炉房上,然后顺着60度的墙角滑下去。走到炊事班的后门,然后用携带的电话卡刷开后门,进入炊事班的伙房,再通过连接的窗户爬到给养室,打开冰柜将煮熟的肉取出来放在伙房的微波炉里一加热就成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雷萧所预想的那样顺利,这俩小子偷出来将近十几斤肉,大咧咧的就地而坐,胡吃海喝起来。

武文才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含糊的说:“恩,跟着雷哥有前途,雷哥,喝酒,我敬你!”雷萧笑眯眯的喝了口小酒,点上一根香烟,惬意的抽了一口,很神棍的说道:“怎么样,爽吧,老雷我没忽悠你吧,打从火车上我就是对你掏出心窝子的。”武文才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继续大块吃肉,看得出来,这小子也是胃缺肉缺坏了。

“收拾战场!”雷萧酒足肉饱,打了个嗝吩咐武文才。

“剩下的肉怎么办?”武文才问道。

“抱着跟我走!”雷萧很不齿武文才的反应迟钝。

随后,院子里两个黑影钻进了训练场最西侧的猪圈。雷萧把肉丢进了猪食槽里,看着猪大嚼着,嘿嘿的笑着。武文才惊讶的张开嘴:“原来,猪也是吃肉的···”

“傻了吧唧的,这叫吃啥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