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你跟我说说商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落落拉着姗姗,眼中的掩饰不住的焦虑以及对姗姗的疼惜。她早就得知雷萧跟姗姗在商场制止持枪抢劫犯的事情了,毕竟这样的事流传是很快的。

“落落姐,我没事。”说到这,姗姗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小嘴,这让落落看了一阵心疼。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军属大院出来的,落落比姗姗大上几岁,打小就把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呵护着。为了姗姗这丫头,彪悍的落落大姐不知道以强悍的手段赶跑了多少想要纠缠姗姗的男孩子。两个人性格反差特别大,落落属于典型的暴力女,姗姗则是标准的乖乖女。谁都想不到两个脾气性格完全两个极端的女孩会感情那么好,这大概就是一种互补吧,一个要的是一种保护别人的**,一个则是把另一个当成了依托。不管怎样,两个女孩的感情就在这放着,只是最后上完中学,落落选择了女子特警队,而姗姗则是进了总院。

“老娘非切了雷萧这小子!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连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落落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现在就把雷萧好好教训一顿。

“落落姐,不怪雷萧,他不是故意的。”姗姗赶紧为雷萧进行争辩,她可是了解自己这个姐姐绝对是说出来就能做到的角,只是一不小心把话给说错了。

“恩?他不是故意的?这样说,是雷萧把你弄伤的?”落落听着这话说的就起了疑惑。

“不是,不是!”姗姗赶紧摇着手,以为雷萧开脱。只是眼睛里所露出的神色被落落捕捉的一清二楚。

“姗姗,你知道吗?你呀,一说谎耳根子就红,你还想瞒我吗?”落落拉着姗姗的手,满眼狡黠的诈着姗姗。对于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特警队走过五年的落落大姐还是有把握吃的死死的。

“啊?雷萧真不是故意的!落落姐,你就别去打他了。”姗姗摇着落落的胳膊央求道。

“那你就跟姐姐老老实实的把那天的事情给我说出来。”落落发着大姐的威风。

“哦。”姗姗乖巧的应了一声,把那天在商场雷萧如何受辱、如何病发、如何将那几名持枪劫匪制服一一都跟落落说了,包括细节方面都没有放过一点。

“你是说雷萧是在嗜血的情况下把你打伤的?”落落心疼的抱着姗姗的脸蛋,看着那处伤口。

“恩,所以不怪雷萧。”姗姗看着落落的眼睛,话语里带着一丝恳求。

“好吧,原谅他了!”落落不忍心姗姗在为难。

“这样说,雷萧真的成变态的人格分裂者啦?”落落自言自语道:“靠,老娘眼瞎了,怎么瞧上了一个神经病?”

话虽这样说,但脸上的那份浓浓的担忧却逃不过任何一个有心人的眼睛。她都后悔刚才踹了雷萧的那一脚了,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而姗姗看到落落的表情却是觉得一阵惭愧,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落落姐喜欢的男人,尤其看到这个从小到大就一直疼爱着自己的落落姐,看向自己伤口那种心疼的的眼神,就更让她觉得自责。她的心现在很乱,很乱。

尽管是酗酒了,严重违反了条令条例和规章制度,但是这些却没有给雷萧造成丝毫的不适。因为这小子清楚的很,天大的事有这个还跟死猪一样呼呼大睡的医生顶着呢。这可是他拉自己去的,自己是属于被挟持的那类人,无辜者。

五点五十,生物钟准确的把雷萧从睡梦中拉了起来。揉了揉宿酒后有些疼痛的脑袋,摸摸干渴的喉咙,喝了几小口水润了下,将迷彩服穿好,开始每天必然进行的长跑。

医院的操场上一片黑蒙蒙的,这个时候很少有人会爬起来在操场运动,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在这里住着的大多数都在那病**躺着呢,谁有闲情逸致这么大早就跑出来溜达呢?

于是雷萧一边跑着,一边惬意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口中时不时大声叫着番号的声音,闲了没几天,他又开始怀念在四方城每天大清早跟一帮哥们早晨的出操了。

“一、二、三、四!”雷萧再次大声的吼着番号,将肺部污浊的空气向外排放着。一圈接着一圈的疯狂奔跑着,直到汗如雨下才缓缓放慢了脚步,而这个时候,医院的那些女兵们也开始了早晨例行的早操,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新的一天。

雷萧掏出香烟,坐在操场旁边的一棵树下面,惬意的吞云吐雾,眼睛瞧着这满眼的橄榄绿想着自己的事。

他现在的心理面盛满了悲哀,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自己接受不了。嗜血症?精神分裂?靠!这精神病咋一不留神就跑到了自己身上了?人品真有那么差?

“抽抽抽!抽死你!”一个女声飘在雷萧的耳朵里面。那彪悍至极的语气一听就是落落的,除了她,雷萧想不到还有哪个女孩会像她侠女一般。

雷萧嘴上的烟把被落落的手强制性的扯掉扔在地上,用脚后跟用力的碾碎,看的雷萧一阵心疼:吉祥兰州啊,一块钱一根呢,这还是自己省吃俭用买着壮面子的。不过很明显,现在不是心疼这一块钱的时候。

“落落啊,嘿嘿,坐!”雷萧看着一身迷彩的落落,将自己的屁股挪了个窝,让给落落坐下,而自己又挪到旁边盛满露水的草地上。自从他跟落落两个人戏剧般的接吻过后,雷萧这小子就在心里更加的害怕落落了,害怕落落以后就可以毫不避讳、正大光明的对他实施野蛮政策了。

“还难受吗?”落落坐下后,将腿圈起来,手臂抱着,问着雷萧。

“不难受了,不难受了,没事!你还不知道我啊?血狐精英!”雷萧心里极为享受落落对她的关心,嘴上赶紧用话语让落落放心。

“嗜血症很难治愈。”落落的眼光幽幽的看着雷萧。

“我呸!还嗜血症,我压根就好好的,落落你别担心,我雷萧还能有过不去的坎?”雷萧大咧咧的说着。

“雷萧,要不给你换个单位?别在血狐呆了?”落落满脸希冀的盯着雷萧,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爸是将军啊?哈哈···”雷萧故作大气的调笑着,感受着落落对他的关心。只是落落说出这样一句话,让他感觉到悲哀又增深了: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应在血狐呆下去了吗?

“是呀,我爸是将军。”落落毫不掩饰的回答雷萧。

“真是啊?”雷萧瞪大眼睛望着落落。他没想到这个彪悍的霸王花的背景也是不浅啊。

“恩!”落落肯定的点点头。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有希望成为将军的女婿?”雷萧嘴上说着,脸上装出一副撞大运的表情。

“让我算一下啊,勾搭上了将军的女儿我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雷萧一本正经的开始计算起来:“恩,今年提干,指挥学校呆两年,回来后从一毛一开始干起,正常的晋衔是三年,要是有个将军岳父的提拔,那就要不了三年,混到正团的话那得少奋斗十多年啊,十多年呀!!”雷萧满脸惊喜的望着落落高兴的叫道。

“雷萧,咱们不能好好说话吗?你非得气我是不是?”落落一脸的不高兴。

“嘿嘿,我这不是在好好说话吗?”雷萧摸摸额头,有种又被看穿的感觉。

“只要你答应离开血狐,以后所有的事情我来帮你操办!”落落很坚定的向雷萧说着,眼中的希冀越来越盛。她的本意确实不想让雷萧在血狐继续呆下去了,因为照雷萧目前的情况,继续呆下去只会完全成为一个重度嗜血的人格分裂者。

“恩,能让我发财不?”雷萧问。

“不能。”

“那能让我做个大大的官不?”

“不能。”

“那能让我天天想干啥就干啥不?”

“不能!”

“啥都不能,那我凭什么离开血狐?不走!”雷萧干脆的拒绝了落落的提议。

“可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病,我是一个兵,我是一个军人,我就是死也得死在战场上!”雷萧在落落跟前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双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唉···这个死倔的男人···落落心底深深的叹息着。但是反过来一想,自己不就是爱上了他的这一点了吗?尽管他并不是一个标准完美的男人,但是他身上的男儿气息却绝对不是完美就可以表达出来的。

“那你得答应我,你得听我的话才行!”落落蛮横的提着要求。

“听!听!”雷萧赶紧将姿态表明。对他来说,他实在不想就刚才那个问题继续下去。自己好不容易进了血狐,还没有在那些新来的废物跟前耍耍威风呢,让他闪人?这根本就不可能的!怎么着也得收点利息回来先。还有就是,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王牌精英,就跟曾经的养猪兵和张朝阳一样。老子不想当将军,所以老子不是一个好士兵,但是老子要当兵中的霸主!传说中的兵王!

“以后不准那么拼命了。”落落对雷萧配合的态度很满意。

“我说落落,你又不是不知带,到了战场不拼命比拼命的死的还快,你不想那么早守寡吧?”雷萧一脸的无奈,继续说道:“你也是特警,莫非你是个贪生怕死的特警?”

“老娘才不是呢!”落落觉得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被雷萧给套了进去了,努力争辩。

“那不就得了,咱们这一行,说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命是国家的,是人民的,而不是自己的。”雷萧对落落轻轻的说着:“我不可能在战场上畏缩半步,因为我退半步就意味着我身边的战友很可能因为我而失去生命。军人,在战场上不是在考虑为不为国家负责,考虑的应该是自己身边随时可以为自己毫不犹豫挡住子弹的战友,兄弟!”

“我只是一个士兵,我只知道每一次的任务都能与兄弟们同生共死,那样,我这个兵当的也就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兵了。”

落落眼睛闪着灼灼的亮光,盯着雷萧。这朴实毫不做作的话语道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责任的全部诠释。

“我只能答应你,我会活着!”雷萧向落落做着郑重的保证,这是他认真的向这个豪迈的姑娘作出的第一个保证。

“我相信你!”沉默了一会,落落轻轻吐出四个字。

“嘿嘿,我可是打不死的螳螂命。”雷萧笑着拿自己开着玩笑。

“雷萧,亲我一下!”落落突然涌出了一种冲动,她想让这个男人吻她。

“这个不太好吧?”雷萧摸摸额头,他总是被这个姑娘弄的头大不看:“大白天的,那么多人,你不想想纪律了?”

“我不管!纪律还能杀了我不成?”落落倔强的说道。

“天黑以后,好不好?”雷萧看看四周出操的人群。

“不行!现在就要!”

“要不,找个没人的地方?”雷萧建议。

“就在这!”落落不依不饶。

“啊···啊···啊···”雷萧脸上带着惊讶道极点的表情望着落落的身后,伸出手颤抖的指着。

“好玩不?”落落根本不为所动,她也是特警中的精英,这些把戏在她跟前行不通。

“真要?”雷萧无奈。

“真要!”落落肯定的说道。

“大姐,我求求您了,饶了小生吧!”雷萧仰天一阵吼叫,惹的出操的女兵的眼光纷纷向这边望过来。这小子则是拔腿就跑,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操场。

“扑哧”一声,落落笑了起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怎么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己一下就怕了,记得这家伙手里抱着堪比小型核弹的温压弹都没这么怕过。莫非自己还真是河东狮啊?

落落满脸带着笑容站起身,拍拍腿上的草屑,嘴上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可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