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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皎意识混乱,只觉得被人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属于自己,身体忽的一凉,她惊呼一声,睁开双眼,定睛看向贺言恺。

贺言恺眼眸幽暗深邃,带着嗜血的寒意,倾身而下,许久没有在一起睡过了,那种疼痛感叫穆皎蹙起眉头,双手不自觉抓紧床单。

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处早就泛白。

“贺言恺,你给我下去!”穆皎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着,可贺言恺哪里会听她的,俯下身吻住她的粉唇,因为疼痛她无法紧闭的嘴唇,贺言恺很快便攻城略地,侵占她的思想。

她本就醉了,如今在这种情况下,更是难以保持清醒,只能逐渐沉沦,逐渐将理智抛在脑后。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两个人的怒火都到达了顶点,他们第一次如此的契合。

穆皎终于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瘫软的像是一滩水一样躺在柔软的大**,被子掀开一角盖在她的腰身上。

只轻轻搭着一点,白皙粉嫩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性感迷离,贺言恺单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眸色深深看着**的人儿。

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是的,即便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他还是不可控制的下腹一紧,热流涌过,怎么会,对她穆皎反应这么大了。

明明那么厌恶她才对!

贺言恺明显的蹙下眉头,将毛巾扔到椅子上,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身形顿了下,看向穆皎,最终还是伸出手臂将穆皎捞了起来。

穆皎此时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在沉睡,天色已经黑了,可见他们在这房子里待了多久,可见穆皎该有多累。

瘦弱不堪的身子难得如此羸弱的靠着贺言恺,花洒的水洒在她的身上,她也只微微蹙眉,没有醒来。

简单清洗过,他将她抱回**,掀开被子躺进去,又将她捞在怀中,灯光渐灭,他却无法入睡。

他没回来!这是温芊芊等到十二点时,最深刻的认知,她可以肯定贺言恺不会回来了,可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接?

第二天清晨,炙热的阳光透过帷幔照进房间,大**穆皎窝在贺言恺的胸口,只露出一点脑袋,眼睛被阳光刺到,抬手挡住。

下一秒,意识突然清醒,倏然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身后,贺言恺正睡着,许是因为她的动作,而轻微不悦。

穆皎心下一沉,利落的坐起来,看着床边低下散落的衣服,她更是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

这算什么?这究竟算是什么!

“醒了?”

她背对着他,贺言恺低哑的声音响起,穆皎浑身僵硬的提了口气,讽刺道:“你倒是很会趁人之危,真小人。”

贺言恺面色一沉,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长臂一下将穆皎捞在怀中,穆皎背对着躺在他的胸膛上,伸手拽住他的大手,厉声道:“你松开我,贺言恺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没有病,昨晚你试过难道不知道?”他起身反手将穆皎禁锢在身下,穆皎愤懑的瞪着他,怒不可遏的道:“你够了!趁我喝多了带我来这里,你当我穆皎是什么!”

“是什么?”贺言恺极轻的嗤笑了一声,波澜不惊的在她嘴边道:“你是我的妻子,贺太太,贺家少奶奶,穆皎,这都是你亲口说的。”

穆皎没想到他贺言恺对她说过的话,倒是记的清清楚楚,她讽刺他的话,现在反倒被他用来讽刺她。

凛冽的凝眸,穆皎冷冷笑了,也学着他的样子,讥诮的环顾了下四周,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怎么,这房子是你准备给我的?现在都流行将正房放到外面来养,小三要养在家里是吗?”

穆皎即使是躺着,即使很狼狈,她还是扬着自己的下颚,眸光依旧那样的凌厉,在气势上完全不输给贺言恺。

说出的话,更是毒气满满,每一个字都透着穆皎深深的鄙夷和讽刺,贺言恺听在心上,压低身子,大手毫不留情的擒住她的下颚:“穆皎,你好好说话我没准还能饶了你昨天犯的错误!”

闻言,穆皎心脏不可遏制的一紧,昨天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是,对,她犯错了,她竟然给贺子淮打了电话,竟然在喝醉的时候给贺子淮打了电话!

他会过去接她吗?看不到她在,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着急?

穆皎心脏被狠狠的揪着,贺言恺的话更像是利剑,击破她的内心,血流成河的在五脏六腑流淌。

“怎么,想起来了是吗?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再要你一次!贱妇!”

“啪。”重重的一巴掌过去,穆皎举着自己的颤抖的手,全身发抖的瞪着贺言恺,强迫自己淡定的说:“你凭什么骂我是贱妇,我倒觉得,温芊芊才是天底下最贱的那一个,还有你!”几乎是呐喊着出口:“给我滚!”

穆皎一巴掌过去,贺言恺根本来不及躲开,火辣的感觉叫贺言恺心中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伸手捏住穆皎的脸颊,将她狠狠的磕到床头,压在她身上冷喝:“打我是吧?好,很好,穆皎,你就一直这样,你这样一天,我就多折磨你一天,我看你还能怎么样!”

他紧紧的禁锢她,她甚至连腿都动不了,脸部已经被压制的扭曲,眼眶红肿不堪却依旧固执顽强的瞪着贺言恺。

绝对,绝对不会妥协!绝对,绝对不会求饶!

看着她这样痛苦,贺言恺心脏狠狠的**,就好像心里头某根弦崩断了,眼底闪过一抹隐忍,他满身的怒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松开穆皎,他翻身下床,穆皎没了他的禁锢,颓唐的倒在**,头发披散着跟一个女鬼一样。

冷冷看着他,冷冷的开口:“为什么记者不拍这些画面呢,为什么记者不拍你和温芊芊苟且的画面呢,为什么……”

她看着贺言恺,可更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站在贺言恺的那一边,为什么自己孤立无援还要抵死反抗。

贺言恺已经将衬衫穿上,听到她的质问只微微偏头,沉吟了下,低沉着嗓音道:“不用介意,等你生下孩子,我立刻跟你离婚,放你自由!”

即便内心深知着这个承诺,可穆皎还是在谷底看到了希望,双眸里的浑浊突然变得清澈,撑着身体坐起来,意志坚定的说:“有了孩子,马上就离婚,一刻钟都不能耽误!”

贺言恺眼底闪过一抹幽寒,回过神走到穆皎身前,微微弯身勾住她的脖颈,猛地凑近她:“对,如你的愿。”

穆皎就是那样,看到了绝处逢生的希望,裂开嘴角冷艳的笑了,就像娇艳的花朵顽强的伫立在冷风中,摇曳生姿。

“好。”她语气轻快的发出这个声音,倔强而决绝。

可贺言恺,却突然心有不甘,有那一瞬间竟然舍不得,舍不得把这个女人让出去,不想让她自由,更不想看到她跟别人男人在一起!

可他没再说什么,转而去了浴室,再出来时,穆皎已经穿好自己的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他看着穆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一个笑意。

有点苦涩的。

但下一秒,穆皎就发现了他,敛去了那样的情绪,凌厉又高傲的起身,拎起包包对他道:“贺先生不介意的话,送我一程?”

十分钟后,穆皎坐上贺言恺的车,扣好安全带,她低声说:“去敬一心理治疗室,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

她说的毫无波澜,可贺言恺却倏然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你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是吗?那你是不是应该顺便去治疗室旁边的眼科看一看,不会是真有病吧。”穆皎冷哼了一声,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贺言恺偏头看着她疲累的样子,终究压住心中的疑虑,开车去了那里。

到了敬一心理治疗室,穆皎揉了揉眼睛起身,推门下车,临走时,贺言恺降下车窗,将一串钥匙扔过来:“这是静海公寓的钥匙,你和穆辰搬去那里住吧,离他学校近。”

穆皎挑了挑眉头,趴在车窗口勾了下唇角:“还真的给我在外头置办了房产啊,名字有没有写我的,将来离婚了,房子归不归我,温芊芊会不会生气?哎,对了,你想好没有,回家后怎么跟温芊芊解释你夜不归宿?”

贺言恺似湖水般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凛,带着怒意喝道:“把手给我拿开。”

穆皎耸了耸肩膀,起身:“也是,你都可以解释琳达是你的逢场作戏,我就更好解释了,就跟温芊芊说,你想换个地方跟我生孩子!”

说完话,穆皎正好转身,而他贺言恺也怒意冲冲的发动车子,两个人就像分道扬镳一样,干净利落的各自离开。

穆皎听着引擎的声音消失,眸色暗淡了些,如果现实也是这样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