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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很大,伴随着电闪雷鸣,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好。

两个人身上已经都湿透了,几乎是肌肤贴着肌肤,薛茗予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小小的一个人儿,在他怀里颤抖。

思及此,他又抱的紧了些。

许是太紧了,她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将他推开,沉沉说:“不用你管。”

转身又朝门口走去,她要走,必须走。

她心意已决,脸色沉沉,不顾一切的朝门口走,步伐乱又快,远处一个响雷打起来,她脚下一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

很重的一声,地上的水跟着四溅起来。

薛茗予眸光一暗,几步走了过去,弯身蹲下,手臂穿过她的后背,打算抱着她起来。

可她又气又恼,容不得他碰一下,情绪也再也不好,愤怒的大喊:“滚开,不要碰我!我要回家。”

她拍开他的手,固执的自己起来,索性只是屁股有点疼,她可以忍着,但他站在她面前,面色阴沉:“现在很晚了,明天我送你回去。”

萧媛扬着下颚,斜眼看了他一眼,哪怕是被雨水浇成这样,薛茗予还是一点不显狼狈。

她闷声道:“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回家。”

薛茗予收紧自己的手,紧紧贴在裤线上,语气也十分不好:“还没闹够?现在半夜两点多了。”

他的话就像这大雨,就像这豆大的雨滴,一下子落入萧媛的心中,她握紧拳头,一字一句的:“我闹怎么了?你要是忍不了现在就给我进屋,出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还是给我难堪?”

大雨将她的脸模糊着,门口只亮着一盏灯,灯光有些暗,他们彼此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样子。

可也足够了。

薛茗予紧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她却抑制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很难受,你为什么要出现,我原本已经要过好日子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最后两个字几乎呐喊出来,太憋闷了,她不说出这句话,可能就会喘不过来气,太压抑了。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薛茗予的,他那双锐利的眸子,没有闪躲的对上她的目光,半点没有犹豫:“没有我,你怎么过好日子?”

笃定的紧,竟反问她,这让萧媛更加火大,他轻飘飘就可以说出来,谁对他说过的话负责人,她萧媛还真的要听吗?

扬起手一巴掌打到薛茗予的脸上,比上一次在酒吧门口还要用力,薛茗予的脸侧了侧,冷肃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说的话,我就当放屁了,没有你我会过的更好,不要再出现了。”话毕,她越过他就走。

薛茗予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雨水中,她的背影那样坚强,倔强,像极了这雷鸣闪电,扰的叫他心烦。

说走就走?

他几步过去,一言不发的拉住她,萧媛回过头来,他的薄唇便狠狠堵上她的嘴,以一种席卷的姿态让她的整个口腔都留下他的气息。

萧媛起初愣了下,反应过来便用力的挣脱,可他捧着她的脸颊,除了拍打,她完全无法抽离。

薛茗予好像疯了一样的亲吻她,像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要将她吞入腹中。

萧媛知道,他已经被激怒了,他的唇带着点清冽的味道,凉凉的,让她的大脑可以瞬间的清醒,也可以逐渐的沉沦。

她知道自己始终逃不过那张网,可他吻得太急了,萧媛拧起眉头,手一把掐住他腰间的肉,狠狠一掐。

下一秒,薛茗予倏地松开她,那双阴鸷的眸子嗜血一般看着她,她却完全不理会,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这是最后一次。”

说罢,又要走了。

还说自己变了,性子明明还那么刚烈,一如十二年前那样刚烈,动不动就发火,脾气大的什么都容不下。

可薛茗予记得,她偏偏容得下有未婚妻的他。

他总是一个例外。

大步向前,依旧不说话,直接将她扛了起来,她披头散发的被放到肩后,手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他不为所动,进屋,关门,上楼,直接将她扔到主卧的**,她猛地撞进**,被弹了一下。

湿漉漉的陷在被子里。

没等反应,薛茗予利落的将黏腻的上衣脱掉,将她板正,整个人压上去,他们额头几乎贴着,近的看不清对方的脸。

没了焦点。

萧媛蹙了下眉头,他抬了抬头,拉开一点距离,可也仅仅只是一点,两只手禁锢着她的,腿也压着,她根本动不了。

“薛茗予,你!”

“十二年过去,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作?”

“你管我!”

“跑出去好玩吗?心里不痛快,想骂我,想打我,做就是了,我拦着你了?想问什么你问就是了,我拦着你了?”

他真的生气了,语气一点也不友善,压着她也是用尽了力气,恨不得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压坏了。

萧媛咳嗽了声,偏头不去看他,也拒绝与他说话。

薛茗予眯了下眼眸,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板正:“看着我!”

“傻x。”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了,薛茗予看着她精亮的眼睛,愣是叫她给气笑了,实在是耐着性子说:“你再说一遍。”

“傻x。”

“你还挺听话。”

萧媛怔愣了一下,愤怒的看着他,像只欲求不满的小狮子,薛茗予收了收手,下一秒,人已经翻身下了床。

萧媛盯着他,依旧恶狠狠的,像要吃人,他上身没穿衣服,雨水没有全干,手臂那伤口已经看不太真切,感觉烂烂乎乎的,她两排牙齿打在一起,眼眶腾地红了。

而他却不以为意,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扔到她的脸上:“去洗澡。”

萧媛伸手胡乱扒拉一下,竟是一套女士睡衣,全新,她眼底露出一丝哀伤,那么快就转瞬即逝,可薛茗予却扫到了。

低笑了声,他抬步离开,随手还将门关上了。

萧媛在**躺了半天,身上太不舒服,拿着睡衣就去了浴室。

这是他的房间,浴室里的东西也都是他的,只有一份,没有全新,她扯了扯嘴角,打开花洒。

叩叩叩。

萧媛停下动作,外头有人说:“洗漱的都放在门口,记得拿。”

过了会儿,听到关门的声音,她一颗心沉下来,门开一个小缝,将小袋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顺顺利利的洗了澡。

清爽的换了睡衣,她打了个喷嚏,随后揉了揉鼻子,也没有觉得如何,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刚才闹那么一场,萧媛这会儿并没有消气,可以说对薛茗予的那股气儿,这些年就没消过。

他在厨房里捣鼓什么,她没在意,去冰箱弄柚子茶,谁知他后背像是长了眼睛:“别喝那个,我弄了姜茶。”

萧媛悻悻收回手,那边已经端来两碗。

还冒着热气。

她坐到椅子上,两条腿随意的盘着,脚脖露出来些,白嫩的皮肤跳到薛茗予的眼里,她一点也不像在别人家里,随意的好像自己家。

薛茗予扫了一眼,唇角轻挑起:“小心烫。”

萧媛不说话,似乎领口不太舒服,她调整了下,才俯身过来喝,真是有点烫,她轻轻吹了下,眼前就多出一个勺子,利落的放到碗里。

萧媛直起腰板,瞥了他一眼。

他淡淡说:“商场活动,买一套送一套,我随手拿的,你穿不合身。”

萧媛手下一顿,又听他说:“好像胖了。”

翻一个白眼,她搅和着姜茶,没一会儿一碗就喝下肚,然后打了两个喷嚏,感觉通体顺畅,蹬蹬蹬就上了楼。

一点机会没给薛茗予留。

他看着餐桌上她留下来的碗和勺子,椅子上的垫子也被她坐的里倒歪斜,眼底竟染上一抹纵容。

她睡去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很累,这一觉睡得很死,一夜无梦。

薛茗予却真真一晚上没睡,依旧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本书,茶几上一杯水,一个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

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狠狠吸了一口。

临近十点钟,萧媛终于舍得醒了,比起酒醉醒来后的疼,她现在全身都酸痛,头有点浑,呼吸也有点费劲,鼻塞。

下了床,客卧没有浴室,她裹着睡衣去公共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一看,顶着一个鸡窝头就罢了,整个脸已经浮肿,黑眼圈挂在眼睛下面,气色很差。

郁闷的回到房间,却发现**多了一套衣服,很简单的样式。

看样子像是新买的。

旁边还有一堆护肤品化妆品之类的,买了一堆,乱七八糟。

萧媛一股脑拿着,用了半个小时,拾掇了自己,换了衣服下来。

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已经干干净净,书也被他放到了书架上,餐厅有一阵饭香飘来,萧媛没看他,径直走了过去。

他弯唇一笑,起身过去。

手里也多了一份感冒药。

薛茗予单身很久,有些时候也会自己下厨,说实话,口味过得去,做了非常简单的汤和米饭。

她舀一口,挺好喝,跟着又喝了两口。

“慢点,热。”

萧媛没理会,自顾自的吃,但速度也压根没有慢下来,薛茗予在她身边站着,眼前有一个水杯,里面倒了热水,感冒药掰开两粒放到水杯旁边。

萧媛余光撇到,顺着他的手往上看,看到他露出的手臂那一处伤口,蹙了下眉头,随意的贴着两个创可贴。

萧媛这人就是有那个毛病,他没说什么,好像做这些事也都很自然,可她偏偏就能逮到他那伤口。

贴创可贴可还行?

薛茗予眼神看过来,她不以为意的挑了下眉头,低下头开始吃饭,薛茗予扫了眼自己的伤口,动了动眉梢,不以为意。

吃过饭,薛茗予将水杯推过去:“喝点水。”

“去医院吧。”

萧媛突然开口,扬头一口将水喝了,鼻塞并没有好转,说话时鼻音很重,头也十分昏沉,但还扛得住。

她说完话就看向薛茗予,薛茗予抬了抬胳膊:“没事儿。”

“不用跟我耍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去医院把你那胳膊整了,谁告诉你那伤口淋了雨还能贴创可贴的。”

萧媛瞪了他一眼,抬步就走了,薛茗予站在后面,摸了摸鼻尖,低声道:“那我换件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萧媛已经打了车等在门口,他拉开车门,与她坐在后面,穿一件松垮的衬衫,西裤,依旧是休闲随意的样子。

一只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小臂,创可贴还贴着,萧媛忍了忍,真想一把撕下来,疼死他。

一路无话,到医院以后,医生为薛茗予处理伤口,她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给萧鼎山打着电话。

萧鼎山很生气,她放了皮特的鸽子,又跟薛茗予待到现在,他萧鼎山能不生气,哪怕薛茗予要投资,他也不高兴。

勒令她马上回去。

她默了默:“我这就回去。”

说完话,她走过来,已经恢复往日的样子,他包扎好伤口起来:“挨骂了?”

“出去吧,这儿味不好闻。”

她抬步先出去,薛茗予跟在后面,到了门口,她打了辆车,转身对他说:“爸急着叫我回去,你自己打车走。”

说完,她拉开车门进去,谁知薛茗予也跟着坐了进去,还向司机报了他们家的地址。

萧媛一口气上来:“你干嘛!”

“你的手机和包都还在我家里,故意走叫我留?”

他慢条斯理的,萧媛听了嗤笑一声,低低咒骂:“你有病,那是我忘了。”

薛茗予也不回嘴,她又没反抗,回去就是了,萧媛确实没反抗,只因为太难受,她靠着椅背没一会儿就睡了。

快到的时候,耳边就听薛茗予提醒司机几句,她睡得不死,很快醒了,但始终浑浑噩噩。

她到楼上取了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薛茗予像是知道她的动作,先她一步将水杯和药拿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整个身子笼罩着她,她微微抬眸,眼皮都有些沉,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可还忍着:“干什么?”

“先把药吃了,你昨晚着凉了。”

萧媛抿了下唇角,避开他的目光:“不用你管,我要走了,你起开。”

她抬手推他,他却腾出一只手,将她禁锢在怀中,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吃个药这么费劲,非得跟我作对。”

这样一动,萧媛的头越发的沉,她无力的挣了下:“你神经病,我自己会吃,用不着你给我,放开。”

他不放,固执的抱着,大概有些不悦,声音很低:“吃不吃?不吃不让你走。”

昨天就闹的不愉快,折腾那么久,她现在还没消气呢,薛茗予还这么气她,她知道,萧鼎山在家等着教训她呢,她不回去的话,吃亏的是谁?

缩了缩瞳孔,用尽力气一般推开薛茗予,他手中的水杯撞到墙上,啪的碎了。

薛茗予松开手,顺带着提起萧媛,将她带离这里,索性水没有溅她身上。

萧媛被扰的心烦,拧起眉头:“我放了皮特的鸽子,这会儿爸已经大发雷霆,我必须得回去。”

她耐着性子跟他讲,薛茗予却只看得到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和疲倦的面容。

手搂着她的腰,细细的,没什么肉,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

“你回不去,先把药吃了。”

他霸道的说出来,索性没了水杯,就直接将药片往她嘴里送,萧媛紧闭着嘴不肯吃,他也不恼,直接将脸凑过去,萧媛一惊,微微张嘴,他顺势就将药片送进去。

然后扣上她的下巴,冷冷道:“吞下去。”

萧媛眉头蹙的老深,整张脸通红通红的,他却不放手,更加用力的抱着她,萧媛逼得没办法,生生将药片吞了下去。

“这下行了?放开我!”

她声音闷闷,带着怨气,微微扬头,满脸的难受,但就那么忍着,薛茗予心下一紧,手下松开些。

她便用力推开,踉跄了下,扶住旁边的墙面,站定后,才往前走。

“就这么走了,昨晚闹的动静那么大,什么也没得到就走了。”

他的话不紧不慢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她顿住,整个人僵在那里,薛茗予他什么都知道!

紧了紧手,她回过头来,强迫自己开口:“你来纽约,说这些,做这些,想告诉我什么?是,我已经不想再猜测,不想兜圈子,有什么话痛痛快快的说。”

她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的薛茗予心里一抽一抽的,咽了咽喉咙,他不自觉的想掏根烟抽。

手滑到口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拿火机点上,又走到厨房,将早上剩的丢进微波炉热了一下。

出来说:“先吃了午饭再说。”

萧媛闭了闭眼,她大概两个小时前才刚吃过,现在还不饿,压根也没有胃口,难受的紧。

大概知道她想什么。

隔了几秒,他说:“我没吃饭。”

萧媛坐在沙发上等他吃饭,薛茗予就坐在餐厅,抬眼看的话,一打眼就能看到她,瘦肉的小身体支撑着。

手里握着手机,眉头紧锁,不时敲几下,似乎在回复讯息。

薛茗予哪里有吃的胃口,只是找了一个借口,他真的觉得自己窝囊了很多,十多年前的魄力,今天一点也没有回来。

他坐在那里,反反复复的想,逐字逐句的想。

反复的斟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媛已经失去了等的耐心,萧母的短信过来,说萧鼎山已经准备派人来抓她。

她不能再让事情闹大。

偏过头,薛茗予还在慢条斯理的喝汤,她心下一沉,知道自己不会再得到什么回答。

也许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够了,足够了,还等什么,失望的还不够多吗?

她不打算再等,也没跟他吱声,起身朝门口走。

薛茗予哪里不知道,撂下勺子,重重的一声,没几秒,萧媛就觉得自己肩头重了。

是他的手。

“不是问我了吗,不等答案了?”

萧媛难得耐着性子,只是没回头:“那你说。”

薛茗予下意识的紧了下她肩头的手,直截了当的说:“萧媛,我告诉你,我爱你。”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了,周遭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心跳,砰砰砰,一下一下,强有力的跳。

她晕晕沉沉,生怕自己听错了,狠狠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疼的她想掉眼泪。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挺迷糊,但记着不能哭,哪怕是疼的。

低下头敛了敛神色,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回过头来,讽刺道:“你少骗我,爱我,如果爱我为什么十多年了不来爱我,我的青春,我的生命都在你那里,你想拿就拿,想丢就丢,你凭什么?”

她没激动的大吵大闹,平静的讽刺更加直击人心,就像一把刀子,不是稳准狠的刺进去,而是慢慢的在薛茗予的胸口打磨,辗转,一点一点的刀尖进去,刮开他的肉,一寸一寸的往里刺。

他这一声我爱你,太晚了,十二年,萧媛等了十二年。

十八岁的时候,她狡黠的说他喜欢她,可是,她知道,仅仅止于喜欢。

后来淡了,一切都变了,他们吵架,他们分开,他硬生生将感情劈成两半,他的扔掉了,她的就小心藏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她没再奢望过我爱你。

陪伴都难。

可他竟然……竟然……

萧媛吸了吸鼻子,真没出息,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眼眶红的要掉下眼泪,委屈,痛苦,难受,一瞬间交织在一起。

薛茗予站在那里,手几次抬起来,又放下,真想抱她,可怕她太敏感,又推开。

他也不想折腾她。

再开口,声音带着苦涩:“我爱你,以后一辈子都是你的。”

“我不要。”

“以后也不要。”

两句话,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之后她快速的回头,伸出手抹了把泪水,像是一阵风吹来,她的发丝飘起来,萦绕在他的手指尖,他伸出手,但她已经走远。

薛茗予站那块,挪动个步子都觉得沉,刚要低头,却眼瞧着萧媛两腿一软,直接倒下去。

他眼疾手快,立马过去扶住她,但她已经双眼紧闭,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