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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在新婚之夜上睡觉,听说过的,穆皎可能还是头一个,就躺在贺言恺的臂弯里,小心翼翼的给她挪动到床中央,她就安稳的躺在自己的怀中。

贺言恺看了眼自己的腿,说实话,真是碍事,感觉就像个累赘一下,做什么都要比别人费力。

但看到穆皎那么安稳的睡着,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就没那么在意了。

穆皎真不知道自己能睡着,许是太累了,连个梦都没做,只是后半夜不知怎么,觉得身体好热、

她迷迷糊糊的想扯开被子,身上的被子不知道怎么的,热的不得了,可她伸手去碰,却并不是棉的质感。

她嘤咛一声,身体越发的重了。

睡梦中终于有些点直觉,觉得自己的腿被抬得高高的,好像在船上,或者水里,就那么飘着。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贺言恺,噙着笑看着她:“醒了?”

她恩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嵌进肉里,断断续续的说:“都几点了,你不会一直都没睡吧?”

“看着你吃不到,怎么睡。”

说话间,他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大,穆皎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沉沦在这爱里。

也许是他太高兴了,这一晚到底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的做,穆皎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浑身像是散架一样的难受。

感觉身体被掏空。

事后,他抱着她去浴室,贴着她的耳朵说:“咱们要个孩子。”

穆皎心下一紧,她知道,他没有做安全措施,他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可穆皎没有做好准备。

感受到穆皎身体的僵直,贺言恺静默了下,拿过浴巾裹住她的身体:“乖,去**等我。”

“恩。”

穆皎低敛着神色出去,贺言恺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才回过头简单的冲洗了身体。

再回到**,两个人没有继续进行这么话题,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穆皎是在电话的轮番轰炸下醒来的,拿过手机,时间是早上十点钟。

她腰酸背痛,身边的男人却依旧睡着,难得赖床,手搭着她的腰,她起身靠到床头,他就凑过来,躺在自己的腿上。

整个俊脸埋在她的腹部,手搂着她的腰身,闷声道:“谁打的电话?”

“好几个人都来了电话,景琛,唐三都来了好几通,回拨一个不?”

“不回。”贺言恺闷闷的说完,抬手一捞,就将手机撇到**,穆皎被他拽着躺下了,他窝在穆皎的怀里,穆皎抱着他,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后背,贺言恺弯了下唇角。

“还睡吗?”

穆皎问他。

他没回答,却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穆皎轻哼了一声,嘟囔了句:“好重,要睡也自己去一边睡啊。”

也不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穆皎够着电话直接接了:“唐三,什么事啊,这么急找他。”

“我不是诚心要来打扰你们的,这不是有点事儿要跟他说。”

穆皎看了眼睡着的贺言恺,无奈的说:“他还没醒呢,等他醒了再说吧。”

挂断电话,穆皎又陪他睡了一会儿,中午十一点多他们俩才起来,站在洗手间并排刷牙,穆皎满嘴泡沫的说:“昨天是不是伤到你了,这么晚起来。”

“你这身体素质,也不行啊。”

贺言恺动了动眉梢,长臂一捞,将她带入怀中:“你老公什么体力你还不知道,我不介意每天都给你新的体验。”

“我也不介意。”

穆皎挑了下眉头,转过身来,扬头看着他:“合法进行夫妻义务,道理我都懂。”

她笑着,那么晴朗,昨天短暂的沉默,并没有影响他们,贺言恺看着她,就觉得要什么孩子啊,两个人生活不挺好的吗?

穆皎回头漱口,贺言恺将自己的腰往前一送,就抵在她的屁股上,穆皎噗嗤一声,口水都吐出来,抬起头瞪了眼贺言恺:“幼稚!”

吃饭的时候,贺言恺给他们分别回了电话,但事情其实是一件事,就是陆四喝大了,现在正在睡,他们家闹翻天了,三个相亲都赶不上了,他们陆老爷子很生气。

电话打到景琛和唐墨那里,训了好几句。

贺言恺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恩,那就带我告诉老爷子,陆四的婚事我会给他张罗,叫他们不要操心了。”

“你给张罗?”

唐墨笑了:“你有没有搞错?”

贺言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气定神闲的:“你等着看就是,一准让陆老爷子满意就是了。”

穆皎还没问他准备怎么做,就已经被贺言恺带上了去往新西兰的飞机。

国内的事情全部交给夏景琛他们来管理,他就带着穆皎,两个人行李都带了没多少,直接飞了过去。

在新西兰的生活,是穆皎觉得最惬意的时光,他们没有工作,白天可以窝在房间,下午可以漫步在大街小巷,晚上还可以去看城市的美好,或者就去一个酒吧,可以待上一整晚。

有的时候,可以在酒店房间窝上一天,被贺言恺吃干抹净,或者将贺言恺榨干。

原本定了半个月,但最后却是一个月后回来的。

回来的理由还不是因为不想待了,而是穆皎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一直以来穆皎都不知道有好身体的人,这些年事情多的时候,也忘记调养自己的身体。

在新西兰的一个月,出现了几次眩晕的症状,他很担心,只好带她回国。

陆南沂开车来接他们,穆皎脸色苍白,被贺言恺护在怀中,上了车就乖巧的靠着他。

陆南沂原本一肚子话要说,看她那么难受,就不忍心聒噪,直接送他们去了医院。

两个大老爷们在妇产科外头等着,穆皎检查完出来,两个人同时看过来,贺言恺则立刻走过来:“还难受吗?”

“还行。”穆皎坐下,他则吩咐陆南沂:“你回去吧,告诉他们,晚上的局就不去了,穆皎不舒服。”

“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

陆南沂与她示意了下,就先走了,临走也将车留下来给他们开。

两个人等了会儿结果,医生才叫他们进去。

“你太太体质太弱,血糖也很低,要好好调理才行。”

贺言恺搂着穆皎,郑重点了点头,医生又看了看单子,说:“你们还没要孩子吧?”

闻言,穆皎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从很久之前失去孩子那时候,医生就说过,以后再想要就难了。

“要孩子的话,就尽早要吧,你太太很难怀孕,如果说想要孩子,那么就从今天开始调理,要是不想要,单纯补补身子也行。”

从医院出来,穆皎始终都没说话,脑海里却回忆着贺言恺对医生说的话。

“孩子我们会要的,但今天不能治疗,她太累了,得回去休息,明天我会带她过来的。”

他开车,穆皎坐在副驾驶,到了望江苑,李妈已经准备好饭菜,他们简单整理了下,就下楼吃饭。

有些索然无味,穆皎吃的很少。

贺言恺没说她,饭后牵着她回了房间。

“你在**坐着,我整理行李。”

贺言恺将一碟子水果放在她的腿上,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就去更衣室整理行李。

穆皎一口一口的吃,总是想起这点事情。

早在结婚那天,贺言恺就说过了,他想要个孩子,后来他们去新西兰旅行,虽然没提这个事儿,但也没做安全措施了。

她知道,贺言恺一定想要个孩子。

可她知道自己很难再生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贺言恺出来时,就见她愣愣的看着某处,在出神。

心里头蓦地揪着,心疼的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就着她拿着水果的手,将手里的水果吃了。

“想什么?”

穆皎回过神来,定睛看着他:“言恺,我会好好的调理,一定给你生个孩子。”

贺言恺怔了下,几秒种后,笑出声来:“怎么这样说,其实我也想好了,你不想要就不要,我们过二人世界也很好,但身体必须调理的很好,等什么时候想要了,身体不至于根不上。”

“别闹了。”穆皎推了他一下,手抓着他的衣袖,说:“你以为我们都还年轻,想什么时候要都来得及啊,你都这么老了,我可不能耽误你。”

她被搂进贺言恺的怀中,又自顾自的说:“我想过了,以前咱们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现在老天爷要是肯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下一个孩子的。”

贺言恺搂的又紧了一些,他总是明白穆皎的心思,沉吟了半晌,才说:“如果他来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他和你,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

这天晚上,贺言恺细致温柔的为她服务,让穆皎一次一次的心悸,最后沉睡在他的怀中。

许是心中有事,两个人起的都很早。

贺言恺亲自下厨为穆皎做了早餐,吃过饭,两个人就去了医院,为穆皎治疗的医生在这一块算是权威。

他俩都很认真的听,该吃的药都买了,要做的检查也都做了。

忙活了差不多一天,回到家里,李妈就给她熬药,那边贺言恺也接到了岑云的电话。

穆皎端着水杯走过去,贺言恺便将她搂在怀里,轻描淡写的说:“我们明天过去看您。”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孩子有没有消息?”

岑云的话到底是问了出来,很多新婚夫妇,出去度蜜月都很容易怀孕,她当妈的,当然要问问看。

贺言恺瞥了眼穆皎,淡淡道:“还没有,要着呢,您着什么急。”

穆皎听他的回答,就能够猜到岑云的意思。

当下心情便有些低落,对于孩子,她没那么坚强,因为失去过,心里就有了疙瘩,就有了阴影。

怕的事情太多。

挂了电话,贺言恺将水杯拿到手上,喝了两口放到茶几上,才转过头看着穆皎,嘴角含笑:“怎么,不高兴了?”

穆皎叹了口气:“哪里是不高兴啊,我知道觉得有点难。”

贺言恺抚摸着她的脸颊,真是细皮嫩肉的,上次亲了一口红印子,几天才下去,气的穆皎打了他好几下。

这会儿轻轻一捏,也出印子。

“瞧你细皮嫩肉的,将来生的孩子一定好看。”

穆皎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你又跟我插科打诨,我不跟你说话了。”

说话间她就要起身,贺言恺一下拽住她的手,扬头道:“你不跟我说话,跟谁说话?”

“我跟谁说话不行,我可以打给薛茗予,跟他聊一个晚上。”

贺言恺剑眉一竖,脸色冷了半分,用力将她拽到沙发上坐下:“胆子大了,还敢跟别的男人聊一个晚上,你不怕老公吃醋啊?”

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脸上,穆皎觉得热,推开一点,他就又其身上来:“你老公我可是醋坛子,小心打翻了酸掉你的牙。”

“神经病。”穆皎翻了个白眼,心里头其实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故意端着,反正贺言恺就吃她这一套。

可不就吃这一套吗?

厉害了几句话,就服软了,亲亲穆皎的脸蛋,好脾气的说:“行了,老公错了,你别去找薛茗予聊,你就跟老公聊,咱们聊聊还能做点别的事情,多丰富多彩,是不是?”

他讨好的笑,穆皎没忍住,弯了下唇角,两只手捧着他的俊脸:“你怎么这样啊,我真担心怀不上。”

“你怕什么,就怀不上怎么了,咱们还不稀罕要呢。”

贺言恺真的喜欢孩子,但他会考虑穆皎的心情,怎么办,就是想把穆皎捧在手心,护着,小心的护着。

怎么都不能疼。

她为自己付出太多,失望太多,伤心太多,他弥补都弥补不完,只能穷尽一生的爱。

可是怎么安慰穆皎,穆皎还是会有一个疙瘩。

晚上睡觉也不例外的做了噩梦,那梦里头,有一个小孩儿,一直跟着她,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惨兮兮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脸上也都是泥土,睁着大眼睛,怨恨的看着她。

她纳闷,就走上去问他:“小朋友,你干嘛跟着我啊,你家人呢?”

“就是你把我赶走了,就是你。”

小孩子突然指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她后退,然后眼见着那孩子就掉进了游泳池里,她立马跑过去,想救他。

可是,那孩子不挣扎,他根本就没有挣扎,只瞪着眼睛看着她。

是你不要我的,是你不要我的。

穆皎紧紧闭着眼睛,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嘴里也喃喃出声:“不要,不要,不是妈妈不要你。”

贺言恺被惊醒,打开台灯,起身推了穆皎一下:“皎皎,醒醒。”

穆皎没有醒来,反而拼命的叫着,眼泪也从眼角流下来,痛苦的不成样子。

他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了,但一定是不好的梦她才会这样,贺言恺拧了下眉头,担忧的拍拍她的脸蛋,推着她的肩头。

“皎皎,你醒过来,那只是一个梦。”

穆皎惊呼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周遭熟悉的坏境,看到贺言恺担忧的看着她,她闭了闭眼睛,起身搂住贺言恺,哽咽着:“我梦到那个孩子了。”

她不怎么做这样的梦。

第二天,贺言恺就带她去见了沈敬一。

沈敬一还是老样子,除了已经没有那么洁癖以外,其他都还没变。

他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穆皎在这里的病例,另一只手拿着笔写着什么,贺言恺则诉说这段时间穆皎的情况。

话毕,沈敬一捏了捏鼻梁,看着穆皎:“相信我,没事的好吗?那确实只是一个梦,你只是太想要孩子了,才会做这样的梦,答应我,好好的治疗,这不是什么大病,你可以生的。”

“你又不是妇产科医生,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怀孕。”

沈敬一轻咳了一声:“皎皎,你太悲观了。”

从这以后,长达一年的时间,贺言恺都在陪着穆皎治疗,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他白天送穆皎到沈敬一的办公室,待到中午,穆皎会自己到他的公司,两个人吃过饭,送她回家,李妈准备好汤药,她喝了以后,差不多贺言恺就回家了。

他们有的时候在家吃一口,然后看看电影,散散步。

有的时候去夜色找陆南沂他们待会儿,有时候玩牌,有时候就侃大山。

贺言恺要是忙的不行,非得出差,也带着穆皎一起去,顺便还充当心理咨询师,见天给穆皎讲心灵鸡汤。

他们都说,贺言恺成了个半吊子的心理医生。

这一年,他看了很多书,多半跟心理学有关系。

那人就是那样,为了穆皎,可以做很多以前不会做的事情。

这一年,穆皎也越来越好,状态,心态都到了一个很好的程度。

别说,沈敬一真的很厉害,心理上的问题渐渐好了以后,穆皎连吃药都有劲儿了。

那么苦,她一口就能喝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贺言恺在她每次吃药以后,都会抱着她说:“老婆,你太棒了,你是我偶像。”

“神经病。”

岑云并没有老是催着他们要孩子,想必岑云也知道,她没什么资格要求穆皎再做什么。

年关将到,穆皎和夏澜还有萧萌越到超市去购置年货,萧萌已经留在这边生活,目前正在考教师资格证。

住在萧媛以前的房子里。

新年也不会回美国,一个人难免孤零零,只要出门,穆皎和夏澜都默契的叫上她。

穆皎挑选的东西,大多都是家里头用的,她们俩就都是吃的。

萧萌摇了摇头,感叹:“结婚跟没结婚真是两回事儿啊。”

“羡慕不?”

夏澜笑着问她,她耸了耸肩膀:“一点也不羡慕。”

转身去拿吃的,穆皎听到,心里挺不是滋味,看了眼夏澜,夏澜抿了下唇角,小声在她耳边说:“我以为她会说我挺羡慕的,那我就可以给她介绍对象了。”

这块就她们三个,再小的生活,萧萌也能听得见,当下就笑眯眯的说:“我不是说了嘛,这辈子都不嫁,我觉得嫁人这种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太麻烦了,不如一个人好,我妈说了,只要我高兴,不嫁就不嫁,你们别想着给我介绍对象,我的两个好姐姐。”

穆皎知道,她念着穆辰,可能一辈子都念着,孤身一人。

如果穆辰知道,他一定不愿意她这样生活。

正想着穆辰,穆皎的电话就响了,来电还是穆启高,她侧身接起来:“爸。”

“你来下医院。”

穆启高声音挺低沉的,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穆皎去往医院的路上,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雪,穆辰离开的时候,也是冬天,冷的人心都凉了。

刚到医院,就看到停在院里头贺言恺的车。

他早就到了。

夏澜和萧萌跟在她的身后,谁的手里都没拎东西,事情突然,谁也没有买就着急出来了。

病房外头,贺言恺靠墙站着,听到声音,他抬眸。

穆皎走过去,要推开门,贺言恺握住她的手:“皎皎。”

穆皎深深吸了口气,沉静的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推门进去,一室的安静。

穆启高和贺煜站在病床的两侧,病**的人,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眼睛闭着,死寂一般。

穆启高朝她招手:“皎皎,你过来。”

“过来看看你妈。”

十几分钟前,穆启高在电话里平静如水的说:“皎皎,你妈去了,车祸,救不了了。”

有些人注定要用某种方式离开,而向兰用意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穆皎至始至终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她为向兰选了一个最好的墓地,一切都用最好的。

临走时,看着墓碑,低低说:“妈,您要是遇见了辰辰,就好好跟他说说话吧。”

新年过去,某个周末,贺言恺昨晚喝多了,这会儿还在睡,而穆皎却早早起来,拿着验孕棒在洗手间捣鼓了很久。

最后沉了口气拿着验孕棒出来。

站在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贺言恺,抿了下唇角,扬声道:“言恺。”

“老公,你醒醒。”

贺言恺翻了个身,她又道:“你坐起来。”

贺言恺闷闷恩了一声,听话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穆皎吞咽了下口水,十分郁闷的说:“完蛋了,再也不能过二人世界了。”

一大清早的,对于一个昨晚喝多了的人来说,脑子需要一个清醒的过程,但穆皎没给他这个过程。

他闭着眼睛想了很久,突然惊喜的看向穆皎:“你说什么?”

穆皎裂开嘴笑了,拿着验孕棒挥了挥,好像抑制不住快乐,竟然直接朝他扑了过来,贺言恺哎了一声,快速的起身去接。

都怀孕了还蹦蹦跳跳的,吓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