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念俱灰(中)()

邵天一把拉掉了陶桃身上的被子,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抓过衣服想要为她穿上,谁道她一看到床单上赫目的落红,紧抿的唇颤抖着张翕几下,哇地哭了起来。

想起昨夜撕心裂肺的痛苦,陶桃就无法相信那是真的,那是她的第一次啊,虽然这是二十一世纪,可她的心里还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保留着幻想,花儿盛开的时候应该是美好的,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要凋零了?她揉了揉胀痛头,恨恨地看向身前的邵天,哭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这是犯罪。”

邵天的眉头紧紧锁着,当他发现自己是陶桃的第一个男人时也很震惊,可是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记不太清楚全部的过程,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很愤怒,要惩罚她。

他看出陶桃的思想是偏传统的那一类,也许他真的做的过份了,也许他真的错了。可是,这教他如何承认?况且,她要报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坐到床前,慢慢道:“我没有犯罪,也不会犯罪。我看你脑子现在不太清醒,你需要好好休息。”

“你别碰我!”陶桃紧紧地盯着邵天,看到他想伸手拉她,便如惊弓之鸟那般往后退。

“你病了,你听见了没有?”邵天的耐心仿佛不够用了,倏地上前拦腰抱起陶桃。

“你放开我,放开我!“陶桃使尽全身力气的挣扎,发现无济于事,便在他身上又抓又咬,如一只疯狂的小猫那般抓狂。

邵天吃痛,紧紧皱着眉头,心里面也揪作一团,嘴上却冷冷警告道:“你最好乖乖的,我真的没有多少耐心。我犯下的错误,我会给你补偿。”

“我不要补偿!”她哭着,因为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补偿有什么用,记忆永远都抹不掉了,她晃了晃昏沉的头,顿感无力。

“我给你一百万!”

“我一分钱也不要!你还我的身体!”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的事情……

陶桃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绝望不已,倒抽了一口凉,昏了过去。

邵天看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心却沉重起来。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秀眉微微蹙着,她在痛苦。他瞌了瞌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得赶快就医。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邵天打开一看是司机小张打来的。

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四十分,小张已经在别墅外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总裁出来,只好打电话询问。

邵天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昏睡的陶桃,思量了一下,对小张道:“小张,你今天明天都不用上班了,把车留下,自己想办法回家。”

挂了小张的电话,他又给公司打了两个电话,安排了一下近两天的事宜,便专心为陶桃穿衣服。她的情绪现在不稳定,又病着,他要把她安抚好了,不然会闹出大事来。

到了医院,邵天根本没有挂号,抱着陶桃就直接闯入了内科主任办公室,焦急道:“思海,快来帮我看看!”

年轻的主医师韩思海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俊秀而文雅,惊讶地看着他的老同学抱着一个女孩儿,脸上满是紧张不安,不由得好奇起来。

“who is she?”他习惯性地用了一句英文。邵天与韩思海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一起回的国,邵天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幸好韩思海是医生,不然今天他真不知道该带着陶桃去哪儿就医。他的身份在a市太过招摇,被外界知道这件事情会累及公司的业务甚至股票。

“you don’t need to ask!”邵天有些激动。

韩思海耸耸肩,一边示意邵天跟他走,一边问道:“怎么了?是你女朋友?”

邵天微怔,尴尬地点了点头,“她好像发烧了。”

韩思海立刻看出不对劲,邵天可是有两年没交过女朋友了,不禁挑眉道:“发烧至昏迷?”

这也只是问问,韩思海并不罗嗦,立刻安排了病房,仔细检查。

“还好,烧的不是很厉害。”韩思海一边量着体温一边道,“不过,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又想着交女朋友了?”

邵天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先给她治病,我还要马上带她回去。”

“回去?她现在比较虚弱,至少要挂一天点滴。”

“在家里挂,我不能让她呆在医院里。”邵天闷声说着。

韩思海没答话,出去吩咐了护士事宜,回来时看到邵天坐到了床边,担忧地看着病**的女子,想要抓她的手,又迟疑着。他咳了一声,走到了邵天旁边,认真问道:“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能呆在医院?你不去公司吗?你要照顾她?”

邵天沉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护士送来了药品,拉起陶桃的胳膊,欲要挂点滴,被邵天阻止了,冷声道:“我说过不能在这儿挂,给我准备好东西,我带她回家。”

韩思海注意到陶桃的领口处隐约现着一块红印,不禁皱起了眉头。

邵天注意到他的神色,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早知如此就不到韩思海这里来了,找个偏僻一点的医院。

护士点好了药品离去了。韩思海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她身上好像有伤,怎么回事?难道是激情的见证?”

邵天不耐烦地咬了咬嘴唇,“你的职责是治病,别的不要多问。”

“邵,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坏女人,不要把你以前的不满加施到无辜的人身上。你看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应该多心疼保护,你怎么……你是不压抑太久了?”

“思海!”邵天顿时冷下了脸,将提起药品,将陶桃抱了起来,“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是有点复杂,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且,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压抑,我很正常。”

他说着赌气似地抱着陶桃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怎么告诉韩思海,陶桃不过是舅舅阴差阳错招来的照顾生活的私人助理,而他竟然强迫了她,她要告自己犯罪……不不,这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