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好奇地走进看那把琴:“这琴是玉做的?”

倚纯笑着说:“此琴名为‘玉生’,是一位客人送的。”

一定很贵,这是薛晴在心里对它的评价,也是她对一件东西最好的评价,会送琴说明对方不是拿黄金买菊花的那种乡镇大老板,倚纯多和文人墨客交好,薛晴那颗八卦的心要飞了,又不敢飞太远,实在是被戚逢亭的反转剧打击到了。

一个小丫鬟叩门道:“小姐,霜公子来了。”

倚纯很紧张地站起来,面颊有层浅粉,薛晴看看玉生琴角的“霜”字,这是送琴的金主来了吧,自己这白炽灯泡该识相地闪人才对,起身向倚纯告辞,倚纯也没多挽留,看她脸上紧张的模样,不像是个资深花魁对待一般的客人,不知道这位客人值不值得她付出这样的心思。

薛晴故意走得慢悠悠的,在门口她看见几个精壮的汉子抬着一定轿子放在门口,轿子里的人没出来,薛晴走得更慢,眼睛一直向后偷瞄,倚纯出来了,向轿子里的人行礼,轿子里的人依然没出来,只将帘子拨开一条很小的缝,露出的两根手指在墨蓝色的帘布的映衬下格外苍白。

不知道轿子里的人是戚逢亭那种儒雅型的还是孙放那种健美型的,薛晴是没机会知道了,她叹了口气,别人今晚要风花雪月,自己要孤零零地往回走。走着走着,感觉身子有点晃,在倚纯房里喝了几杯小酒,当时只觉得是带甜味的酒很好喝,多喝了几杯,现在是不是有点后反劲儿。薛晴扭腰走着,脚步越来越飘,有种要成仙的感觉,嘴里呵呵呵地傻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美什么,就是觉得开心!痛快!什么烦恼的事都没了,就剩下高兴!

这么开心的时刻得找流萤分享才行,挺奇怪,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唯独对流萤的房间记得特别清楚,一路摸索着过去,不想敲门,直接用身体撞门,没什么特别理由,就觉得这样开心。自己的门被撞得哐哐直响,流萤当然过来开门,看见薛晴,流萤很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奇怪,流萤那小嘴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薛晴一个字也听不清,就觉得他嘴巴动来动去的好晃眼睛,忍不住吻上去堵住他的嘴,并不是深吻,只是死死地堵着流萤的嘴,流萤下意识地要躲开,薛晴感觉到嘴唇上的那块肉要跑,紧追着不放,逼急了一口咬上去,叼在嘴里看你还跑不跑。

沿着柔软的轮廓舔舐,描绘着甜美的线条,薛晴像吃烤鸡的禅空方丈一样心满意足地笑着,流萤放弃了抵抗,任由薛晴欺凌他的唇瓣,眼睛睁得大大的,能看到薛晴扑闪的睫毛和因迷蒙的眼睛,口中品尝到薛晴的味道,带着阵阵酒气,原来是喝酒了,怪不得。

“嘿嘿嘿,小可爱,让姐姐好好疼你~”薛晴**笑着,手搂住流萤的腰。

“师叔,你喝多了。”流萤掰开薛晴的手。

“别,别叫我师叔!”薛晴不高兴地说。

“那叫你什么?”流萤认真听着,也许借着酒劲儿她会招出自己真实的名字。

“叫我……”

“什么?”

“叫我……女王!”薛晴说着扯掉流萤的外衫,又去扒内衣的领子。

香薰炉下的火苗暧昧地晃着,流萤被薛晴步步紧逼向后退着,流萤虽是占据下风,却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并没有格外抗拒,甚至在诱惑着薛晴,微微张启的唇引领着她陷入更深的泥潭,双手将她搂入怀中,腿已碰到了床沿,不知道是真的退无可退还是故意走到这里。

薛晴当然毫不客气地将流萤压到**,跨坐到他身上,像捉到食物的猎豹一样俯视着待宰的羚羊,她可以马上吃掉他,也可以玩弄着慢慢品尝,这种主宰万物的感觉让薛晴沉醉,手伸入流萤的亵衣之中,在外面走了一路,双手冻得冰凉,触碰到流萤温暖的体肤,流萤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温度的差距让他更清晰地感觉到薛晴的触碰,在体内呼之欲出,想要宣泄的狂躁四处寻找着出口。

“变成我的东西。”薛晴在流萤耳边轻轻说。

流萤的手指触碰着薛晴的额头,在薛晴的肌肤上一点点向下滑着,每一寸肌肤都让他留恋,想抱着她就这样呵护她入眠,也想屈服于被唤醒的,但是他又是这样的不甘,他不想在她不清不楚的时候占什么便宜,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心甘情愿地将一切交给他。

流萤的手移到薛晴的肩膀附近,集中内力按下去,点住她的穴道。

“我送你回房。”流萤将薛晴横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将整个身体都烤干了,口渴难耐。

流萤把薛晴抱回她的房间,将她放在**,盖好被子,薛晴像受了委屈似的,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流萤将目光移开,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想用十二万分的礼节来捍卫它,尽管他的内心也,非常,想要。

流萤走时将灯吹灭,轻轻带上门,薛晴一动不能动地躺在**,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在倚纯那儿贪杯让她脑袋迷迷糊糊的,但她其实没醉那么严重,脑子里还保有清醒的部分,大概是走到哪里时被催情的熏香熏到了吧,借着酒劲儿就兽性大发了,没吃到嘴啊!悲催的是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好想死,要真是酒后乱性还好些,一觉起来什么丢脸的事都不会记得,可她明天肯定还会清楚地记得一切,她要用什么脸再去见流萤!自己差点当了QJ犯!

茧蝶带着峒筹的棺材回到岣嵝山,在离开岣嵝山去麒麟阁之前,峒筹就给自己挖好了埋棺材的大坑,不然等茧蝶自己挖好坑,峒筹的尸体该烂得发臭了。棺材就停放在坑旁,迟迟没有放进去,舍不得啊。爹死时,她还小,娘死时,她知道爹在下面等娘,娘不会孤单,可是,没有人在下面等二伯父,他会是孤零零一个人。

“二伯父,既然没有人等你,你就在下面等我吧!”茧蝶对棺材说。

岣嵝山上的小茅屋又落满了灰尘,就和峒筹自己住的时候一样,灶台旁摆了好几个大酒坛子,炕头堆着脏兮兮的破衣服,这些都不会影响峒筹在世人心中的形象,他是武林盟成立的功臣,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他是个英雄。

“二伯父,你高兴了吧,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棺材当然是不会回答她的,空寂的山顶,空寂到连回音都不会有,只会让人跟着更空寂,果然,还是埋了吧。

早晨起来,清平乐又下了一场新雪,白白的,洁净无瑕。有一种强迫症,看见外面一尘不染的雪地就想上去踩两脚,薛晴就是这种人,她倒不是想上去踩脚印,她想在上面写字,折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在雪地上写着:锄禾日当午,造血干细胞,复方草珊瑚,清明上河图。

“薛公子,你在作诗?”戚逢亭搀着慕岚走过来。

“没,没,随便瞎写。”薛晴默默地伸脚将那行字抹掉。

“酒我已经酿好了,一会儿让老戚取一坛给你送去。”慕岚说道。

“多谢。”薛晴作揖。

“不用谢我,主要是看流萤公子面子。”

“……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薛晴有点好奇地问。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别说是看上我师侄了,你就是看上我那匹白马我都没意见。”薛晴连忙说,她心智很坚强的,算什么,人兽算什么,现在就是一个人突然爱上了他每天坐的椅子,她也能接受。

“难得见到你这样开明的人。”听了薛晴的话,慕岚似乎挺高兴。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来找薛晴:“薛姑娘,流萤公子在找你。”

“他找我干嘛?”薛晴紧张地问,不会是想告她昨晚酒后强X未遂吧。

“不知道,好像很急,你去看看吧。”小丫鬟回道。

虽然心里很忐忑,还是得去看看,也许真有急事呢,跟慕岚和戚逢亭道了别,薛晴跟着小丫鬟踩着雪往回走。

慕岚呆在原地,看着被薛晴践踏得乱七八糟的雪地。

“怎么,又想起秀夫人了?”看慕岚的神情,戚逢亭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恩,你知道秀秀以前对我说什么?她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喜欢男人吧?’。”慕岚说。

戚逢亭笑道:“哈,倒真像她会说的话。”

“就是薛姑娘要去找灵枢吧,那把剑只会带来灾祸,但愿她的下场别和秀秀一样。”慕岚叹气说道。

薛晴回去找流萤,本来因昨晚的冲动举动羞得满脸发烫,看见流萤一本正经的焦急神色,知道是有正事,忙问:“怎么了?”

“刚接到掌门的信,师父的死讯已经传出去了,各门各派都把矛头对着冥域,昆仑宫却说查到了刺杀师父的凶手。”流萤说道。

无稽之谈,峒筹是病死,对外只是谎称被漠荒刺杀,既然是谎言,又哪有凶手,薛晴心中感到不安:“昆仑宫说查到了凶手?谁?”

“昆仑宫联合武当,峨眉,麒麟阁和其他几个门派,已经把岣嵝山围住,要抓刺杀师父的凶手。”

岣嵝山荒无人烟,唯一的住户峒筹已经死了,现在只有茧蝶送峒筹的尸体回去,他们将岣嵝山围住不就是……薛晴大呼:“茧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