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脑行为(1/3)

青宁凝瞳孔猛地缩了下,目光正好对着那把刀。

刀锋尖锐,其上还有点点血迹未曾拭擦干净。

“线索就在这附近断的,再找找,天黑前要是还找不到就下山。”另外一人答话,嗓音竟是意外的温润好听。

青宁凝差点没忍住抬头,可被叶珩死死钳住,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一抹白。

那人穿的是一袭白衣。

“是。”手提长刀的人应声,主仆二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存在,很快从旁走过。

等那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叶珩才松开她嘴巴站起来。

“他们是追杀你的人?”青宁凝疑惑。

叶珩摇了摇头,“不是,那人的佩刀是官府特供。”

官府?

青宁凝没弄明白,“你不是郡王吗?是官府的人,你为什么要躲?”

叶珩没有回答,只望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不知想着什么。

青宁凝见他这样子,秀眉微蹙了下。

明明不过还是半大的少年,身上的气息却极为阴沉,与在厨房时的矜傲不同,也不是与她爹谈话时的内敛。

她心底不由颤了下。

是这个时代的人都如此复杂,还是仅仅是这少年复杂了?

叶珩不知她所想,很快收敛了气息,抬步先朝前走去,“走吧,先去弄你要的竹子。”

青宁凝默默跟上。

竹林看着就在眼前,走过去却还是花了小半个时辰。

两人进入竹林中,翠绿的青竹里,果真有股淡淡的清香,与别的青竹全然不同。

青宁凝挑选了两根让叶珩帮忙砍倒拖回去,途中叶珩还抽空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

那悠闲随意的样子,看得青宁凝几次手痒想试试,可又怕射不准耽搁时间,最后只得作罢。

可饶是如此,两人拖着青香竹回去时,也已经是傍晚时分。

拖着青香竹还没走近院落,远远就先听到里头飘出的声音,“就是这种萝卜雕成的猪头害得雨儿烫伤?哼!也就你们想肉想疯了,竟拿这种萝卜来骗人!”

“哐当!”有什

么东西被掀翻在地。

紧接着,是青宁恒委屈不服的声音:“青阳,你赔我猪头!”

“赔你?哼!我赔你一顿打!”

青宁凝面色一变,顾不得拖拽青竹,松开竹子,快步朝院落冲了去。

才进到院里,就见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满是阴狠地抬起脚,朝被推倒在地的男孩狠狠踹下去!

“青阳!”青宁凝猛喝一声,反手从背篓里抽出一根手腕粗的青竹,往前用力抽了下去。

“啪!”

“啊!青宁凝你敢打我!”被打的少年跳了起来,他开始没留意到青宁凝的靠近,等注意到时,对方的竹棍已经敲了下来。

青宁凝阴沉着脸,不理会他的话语,手中竹棍反而敲得更厉害。

“啊,青宁凝,你给我停手,停手啊!在不停手,待会我要你命!”被打的少年乱窜逃奔,还不忘出口威胁。

青宁凝岂会在乎他的威胁,手中用劲更大,竹棍都差点被打折。

右厢房内的人听到声音匆匆出来,当先一人长衣直裰,青布束发,气质儒雅,正是青宁凝的六叔,青言慎!

“青宁凝,你反了你,敢在院子里行凶!”紧跟其后的何远香见儿子挨打,立即跳了起来,随手操起门边的扫帚,就朝青宁凝两人冲去,扫帚迎头挥下!

青宁凝的竹棍不长,至少远没有何远香拿来的扫帚长。

这样一挥下来,她是打不到对方,但对方却能稳稳兜到她!

青宁凝眸光沉了下,收手往后退了两步。

“嘭!”扫帚打空砸在地上。

“娘,好痛,她、她把我手都打肿了,别放过她,我今天就要弄死这**!”少年匆忙躲到何远香身后,捂着被打得青肿的手,恶狠狠地瞪向青宁凝。

“弄死我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躲在你老娘屁股后面当什么怂鸡啊。”青宁凝无视他的怒瞪,出口就是嘲讽,同时侧首朝不远处的青宁恒看去。

男孩已经先站了起来,身上那被踹出来的脚印清晰可见,他却一如既

往的掘强,既不喊痛也不哭闹,就帮姐姐怒瞪向堂兄。

“你个**,说谁是怂鸡!”青阳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当即黑了脸。

青宁凝自然不会接这话,嘴角冷冷扯了下,目光停在六叔青言慎身上,“六叔身为读书人,教养的儿子就是如此粗鄙不堪?”

“你说谁粗鄙!”青阳大喊。

青言慎浓眉皱了皱,声音浅淡:“青阳,跟弟弟道歉,身为兄长有资格管教弟弟,但不是让你动手打人。”

“爹!”青阳不可信地瞪大眼睛,自己被打还要道歉?

青宁凝心头冷笑。

青阳看不出青言慎对他的维护,她确是明白的。

踹了她弟弟,道个歉就能揭过?呵!

“六叔说得对,打人是不对。我也冲动了点,见人动我家幼弟,我这暴脾气就止不住,可到底是护弟心切,一时忘了身份,六叔不会怪我伤了堂兄吧?”青宁凝面上笑着。

“贱人,你打了我,还要我爹不要怪你?!”青阳瞪过去,话不过脑子就先喊了出来。

青言慎连阻止都来不及。

“哦,原来六叔还要怪我啊?那堂兄不顾舍弟年幼,平白无故拳脚相加,是不是该双倍责罚?”青宁凝紧接着道。

跟她算账,也不想想这源头在哪儿!

“那是你弟该打,拿着个萝卜雕成的猪头来骗雨儿,打死了活……”

“青阳!”青言慎喝止儿子的无脑行为,头上青筋都快要暴出来了。

青宁恒身上的脚印还在,不先道个歉揭过这事,他这顿打不仅白挨,还会多个欺辱幼弟的坏名声!

“爷,这事说起来,也确实是青宁凝他们用假猪头欺骗雨儿在先,要不是这假猪头,昨天雨儿也就不会被烫伤!可怜我的雨儿才十岁,就遭此罪受……”六婶何远香在旁边搭腔,装模作样地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只可惜,她手里还拿着扫帚,又不是林妹妹那般娇弱,这擦眼泪的举动非但没引起人怜悯,反而令人……不忍直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