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给点厉害瞧瞧(1/3)

堂外百姓喧闹起来,比当初听到“强抢民女”时还要强烈。

卖儿卖女的父母他们听说过,也见到过,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道理他们也都知道,可从来没有那个做父母会像陈腊这样,不仅将女儿卖了一次又一次,竟还帮着儿子逼迫女儿当暗娼!

这样的父母也配称之为父母?

堂外喧哗议论,堂内安静默然。

唯有陈娇稳了稳心绪,继续陈述:“后来,青家怜悯我所遇,便将我收留在院里,还替我请来郎中抓药调理、细心照料。

可我才恢复一二,那继母亲父便请了族老找到青家,言及青二爷强掳我入院,又打伤陈玉石至他痴傻,想要索要赔偿。

我向族老澄清后,继母亲父没得赔偿,却还想将我卖给周地主当小妾,青家见我实在可怜,便以为我请医调理的药费为由,将我强买了过去,等那继母亲父一走,青家便立即将卖。身契撕毁,并不拿我当奴仆看待。”

知县点了点头,明了这卖。身契被粘糊得皱皱巴巴的原因。

“过了几天后,大雪降得厉害,压垮了不少屋顶,那继母亲父便又带着陈玉石,跑去青家纠缠与我,叶公子看不惯他们行事,便让下属折了他的腿赶出去。

之后他们没再寻过我,我以为父亲念着这点骨血情分,终于要饶过我了,却未想……”陈娇笑了下,眼泪忽然滑落。

她哭起来没有声音,所说话语也没带上哭腔,却更是令人动容:“……他们想着今日。”

公堂内外再次静了稍许。

陈父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说话,心里只念叨着一点。

那贵人……怎么还不出现!不是说只要他来告状就必赢!不是说只要赢了就给他百两银子,还给他儿子找媳妇传宗接代吗!

为什么还不出现!还不出现!

“这事……”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大人若是怀疑,可遣人去陈庄一问,甚至陈庄附近的几个村落都曾听说过一些。”陈娇不待知县询问,先开口自

证。

知县顿了顿,对这事自然没有怀疑,先不说有青夜白在,就陈腊那破绽百出的陈述也早暴露事情。

“有这卖。身契和文书婚契为证,又有苦主当口佐证,陈腊,你还有何话可说!”知县凛然喝问。

陈父身子颤抖着,“我、我……”

“哼!”知县冷哼了声,“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你三番两次卖女骗财,甚至险些逼女为娼,还在公堂之上谎话连篇,藐视公堂,此三罪你认是不认?!”

“我我……”陈父哆哆嗦嗦答不出完整的话,只祈求那贵人马上出现。

“既然无话可辨,那就是三罪皆实!”知县一拍惊堂木,定下罪来:“来人!”

“在!”衙役高声作答。

“将这卖女骗财、逼女为娼、藐视公堂之人压出去,杖三十!”知县下令。

衙役们高声应和,立即有人上前来挟提了陈父,拖到外头准备行刑。

陈父被拉到外面,终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忙挣扎喊叫:“陈娇是我女,我想要卖她就卖她,她的骨是我的肉是我的,你们凭什么因这判罪!官府从来没说过不允许卖女……”

“堵嘴!”知县都不想听他这糟心话语。

衙役马上堵了他的嘴,压到庭院里,另有两人拿了板子,劈里叭拉就往陈父身上招去!

“等等!”才打了没几板,主簿查了资料急急从后堂冲出来,先朝外头喊了声,又是满头大汗奔向知县,“先让他们停下来,我这有事!”

亭乡知县眉头拧了下,“那陈六子没死?”

“不是陈六子的事,是……”主簿看了眼庭外,再回过来,压低声音道:“是布政使派了人来。”

知县怔了下,心头有丝莫名,下意识往青夜白的方向望了眼,有些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先停下。”

外头行刑的衙役住了手。

百姓们正看得热闹,突然见停了杖刑,一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知县从堂上退下,细问:“布政使派人来是为何事?”

是、是……”主簿看向堂外,在扫过青近黎,有些欲言又止。

知县便明了这事跟青家有关。

他心头咯噔了下,脸色都变了,心头祈祷千万不要是对青家不利的消息,要是青家在他任上出事,朝堂上大半的人会让他陪葬!!!

主簿见上司吓得面色发白,马上明白他误会了,匆忙道:“来的是布政使的公子,不是政令文书……”

“你!”知县松了空口,同时怒瞪这平常得力的助手,想要怒喝又不敢太大声,只得压低声音喝叱:“你说话喘什么大气,就不能一句话说完整吗!”

主簿有些委屈,他也想说完整,可这不是不好开口吗?

他悲苦着脸,压低声音道:“布政使公子让您……放、放了这陈腊,然后将陈娇判给周地主,顺便……顺便给青家一点厉害瞧瞧。”

“你说什么?”亭乡知县怀疑他出现了幻听。

这布政使公子突然冒出来要他放了陈腊?放了也就算了,还想要争陈娇,打压青家?

谁给他的胆子跟青家作对?!!

“布政使公子让您放了陈腊并将陈娇判给周地主顺便给青家一点厉害瞧瞧。”主簿不带停顿地将话语重复了遍。

知县这下明了,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这布政使公子哪来底气要“给青家一点厉害瞧瞧”?

他知不知道,大燕最尊贵的那人,疯了般地想要给青家点厉害瞧瞧,可最终也只是将人圈在这穷乡僻壤里,没法再逼半步。

“你去回他,这陈腊卖女骗财、逼女为娼证据确凿,没法免罪!”知县一甩衣袖,继续过到堂上,眼睛扫过青夜白,开口道:“继续打,三十棍一棍都不能少、不能轻!”

“是!”外头行刑的衙役应声,闷棍声又响了起来。

陈父呜呜啊啊的发出声音,被堵了嘴巴,想求饶都求不了。

旁边早早被提出来的陈母见丈夫被打,早吓得软腿,怂到了地上。

“先住手!”就在快要打完三十棍时,后堂处陡然传来一轻喝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