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连忙道:“太妃娘娘若是知道奴婢敢将此事告诉了皇上,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奴婢的!”

“我自会说明的!”十七一拂衣袖,将她甩下,急切的往罗太妃的宫里去了。

看着圣驾渐行渐远,露珠满是泪水的眸子渐渐浮现出一抹冷意,既然知道了一切了,就该要有所动作了吧。

——

“母妃怎么可以将此事瞒着我?!”十七大声的质问着,脸上都满是担忧的神色。

罗太妃怔在了那里,愣了许久,才脸色发白的道:“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母妃还想瞒着我多久?瞒着等到母妃被人害死了才知道吗?!”十七红着眼睛,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而已啊。

“露珠说的?”

“是我逼问她的,母妃也不必责怪她了,我只是觉得难过,母妃说过和我生死相依,如今这样的事情发生,母亲却瞒着我不告诉,万一他们再来谋害,我恐怕还要不知情了!”

罗太妃无奈的道:“此事你知道了,对你不好。”

“什么不好?母妃对于我,才是最重要的!”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十七,此时却倔强的像个孩子。

罗太妃无奈的摇头:“你这孩子,就是太倔了,现在要考虑大局,你不要因此和摄政王结下心结,更不要跟他作对,你不是他的对手,母亲就是担心这一点,才不敢告诉你。”

十七握紧了拳头:“现在承受,以后也承受,那么我一辈子都该承受吗?!皇位的确是他给我的,可不代表因此他就能肆意的干扰我的人生!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站起来的!”

“十七······”

十七咬了咬牙道:“他敢对母亲下手,我便与他不共戴天,我意已决,母亲不必再劝,还是好生养身子要紧吧。”

说罢,便径直转身拂袖而出。

“十七!”

罗太妃着急的想要喊住她,却无奈自己浑身一点劲儿也使不上,只能看着他气恼的远去,满心的无奈和心慌,十七是她的儿子,她比谁都心疼,也比谁都在乎,如今的大周,是龙君钰的大周,那个男人,轻易怎么能够招惹?

十七对他怀着仇恨的心思,日后必然会和他作对,可作对的下场,真的会好吗?

儿子就算天资聪颖,可比之龙君钰,又怎么能是对手?

罗太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更差了。

——

摄政王府。

香梨百无聊赖的在软榻上躺着,手里拿着一本闲书看着,翻了一页书,便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一旁伺候的若兰道:“罗太妃回宫之后,身子可好一些了?”

上次镇国寺那边的火灾,的确让她受到惊吓不少,香梨想想也觉得挺挂心的。

若兰一边给香梨添茶,一边道:“奴婢听宫里的人说,似乎是不怎么好,一病不起了。”

香梨愣了愣,坐起身来:“什么?”

“奴婢听说的是这样的,太妃娘娘受惊过度,这病一来,便挡也挡不住,或许还是心病,所以日渐憔悴,这些日子一直卧床不起,皇帝也十分着急呢。”

香梨蹙了蹙眉:“不然我先进宫去看看?”

若兰无奈的笑道:“王妃还是安生的在府里呆着吧,就算是想出府也出不去的,上次镇国寺的事情之后,王爷对您的看管多严您又不是不知道,罗太妃的病还是需要静养,王妃去看了也没什么大用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别惹王爷担心了。”

香梨抿了抿唇,这才道:“罢了,不去就不去。”

若兰心知香梨这样就是不高兴呢,便笑道:“不然奴婢代王妃进宫去看望一下太妃娘娘?到时候给王妃回信儿也好呀。”

“嗯,倒也不是不行。”香梨道:“你顺便带一些药过去,我亲自种的。”

“是。”

香梨而后遣走了若兰,这才闪身进了空间,在里面挖了几味安神调息用的药材出去。

这空间里的药材都沾染着灵气,罗太妃若是用了,想必效果会很好。

香梨笑了笑,这才出去了。

若兰送了药材进宫去了,香梨就更无聊了。

突然两个小脑袋冒出来,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娘亲。”

香梨愣了愣,笑了:“真是奇了,你们两个小鬼今日竟然安生的呆在家里了,今日难得御学休沐,怎么也不出去玩?”

乐儿吧嗒吧嗒的跑了进来,钻到了香梨的怀里:“乐儿就是想要陪着娘亲嘛。”

小竹也走了过来,小腿一蹦,轻松的坐到了香梨的身边。

香梨轻哼一声:“我才不信,肯定是爹爹这回看的严了,不让你们出府去。”

“才不是呢,爹爹再严我们都有办法出去!”乐儿说着这话,还有些小得意。

香梨笑了:“真的吗?”

“真的呀!我是太害怕了,上次娘亲一个人在镇国寺,就差点被人害了,乐儿不想离开娘亲了,就想守在娘亲身边,”乐儿说着,便又往香梨的怀里钻了钻。

香梨笑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娘亲才没那么容易被害呢,别担心。”

小竹摸了摸香梨的肚子:“真希望小宝宝快点出生,娘亲就不那么累了,娘亲都不能出去玩。”

听着小竹说起这个,香梨的脸上也是一片苦色,这话真的是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整日里闷在这府里,她都快闷坏了!

乐儿瘪瘪嘴道:“哼,没怀小宝宝爹爹也不会许娘亲出去的,我们都不许出去呢,爹爹真是的!”

“话音刚落,便忽而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真是什么?”

乐儿吓的连忙捂住嘴躲到了香梨的身后,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我什么都没说!”

郭寒大手一捞,便拧着她的后衣领子抓小鸡儿似的将她拧起来:“在家老实呆一个月,一步都不许出去!”

乐儿可怜巴巴的瞪大了眼睛:“一个月?列国使臣们不是再过小半个月就全走了吗?!”

“他们走了是他们的事,你不许出门是你的事,”郭寒凉飕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