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庄先生迟疑的想了想,倒是觉得可行:“成,那我这就去给那边回个信去,到时候会见就通知你好了。”

“嗯,好,”香梨不露面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她这些药草到底是凭空而来,并非自己实实在在的种出来的,若是被人看出是谁,难免会有疑心。

不过这倒也给香梨提了个醒,以后这生意越做越大,难免会有人查看幕后之人的底细,其他还好说,一块田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香梨想了想,该买块田,以后就做成药庄,正好她对药草方面还有些了解,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香梨心里想着事儿,时间倒是过的快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到家了。

刚刚下车,便瞧见门口停靠着一辆熟悉的马车,香梨愣了一愣,是谢家的吧?

欣喜的进了屋子,一边笑道:“香草,你回来了吗?”

香草连忙起身来迎她:“我今儿得了个机会,难得来一趟,没想到你不在,还以为你要好晚才回来呢。”

香梨笑着的合不拢嘴,拉着香草往炕上去,香芽和两个孩子都在,显然已经叙过旧了。

“怎么样?自从上次回门,你这都两个月的功夫没露面了,我心里挂念的很,却又不能轻易去看你,你今儿可算是能自个儿回来了。”

谢家那种大户,一般嫁进去的媳妇儿自然不能轻易的回娘家,更别提让娘家人一天到晚去看望了。

香草扯了扯唇角:“我过的还好,没有受什么委屈。”

香草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好,她分明跟谢长君已经成亲了,谢长君对她相敬如宾,事事尊重她,可她却莫名总感觉不到他的心一般,就算是难得合房一次,却也只像是应付差事,她甚至怀疑是她太敏感,心里总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纾解不开。

香梨一看就不对劲,立马问:“怎么回事儿?你这模样瞧上去完全不像是没受委屈的,是不是谢长君对你不好了?”

香草连忙道;“不是不是,长君对我很好的。”

“那是怎么?”

香草只好扯出另一件事儿来当挡箭牌:“是大夫人,前些天,二少爷为了给母亲求饶,在大雨里跪了一天,老爷到底心软了,觉得关了大夫人这么久的禁闭,也应该够了,所以就放出来了。”

香梨没好气的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儿!早先不就跟你说过的,大夫人没那么好绊倒,迟早会出来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她刚刚出来,脚跟儿还没站稳,不敢轻易对你下手,老爷又不是傻的,她被关着的时候你都好好儿的,她一出来你就遭殃,不论如何都会往她身上怀疑,大夫人暂时没能力对你怎么样的。”

香草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姐,你咋这么聪明啊?这些事儿你分析的比谢家的那些人还清楚。”

香梨勾唇笑了笑:“你也要学着自己看形势,不能老被人牵着鼻子走。”

随即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最不放心你的地方了,你只身一人在谢家,那种地方水深,你自己得小心为好。”

香草笑了起来:“嗯,放心吧姐,就算我不小心,长君也很照顾我的。”

“那就好,”香梨欣慰的道,真希望妹妹是真的找到了幸福:“今儿在这儿住一晚吗?我去给你收拾屋子去,我前些天刚刚去打了新棉被,可暖和了。”

香梨家从前的东西基本上都扔了,那所谓的棉被薄的要命不说,还一股子霉臭味儿,真不知道小竹和乐儿从前的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次入冬之前,香梨就开始提前准备起来了,因为从前的棉被冬衣统统不能用,全换了新。

“好呀!”香草高兴的道。

香梨晚上特意炖了绿豆排骨汤,驱寒又香浓的汤,在这冬天的时节里喝下去别提多暖胃了。

“香草婶婶,我给你吃我最喜欢的烤红薯,你看,就在这个大炉子里!”乐儿欢喜的要把自己的好东西展现给别人看。

其实就是把生红薯扔到火堆里烤烤熟了拿出来吃罢了。

香梨连忙拦住了要去拿火钳的乐儿,严厉的道:“娘亲有没有说过不许动这个炉子,再敢乱来我可就打手了!”

小孩子顽皮一些很正常,对于新鲜东西也喜欢去乱动**,别的方面香梨没多严苛,可这炉子就是这屋里最大的安全隐患,必须得严肃掐死她对这炉子的一切好奇心,万一伤着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乐儿吓的连忙松开了手,委屈的的皱着小脸想哭:“我想给香草婶婶夹红薯嘛。”

这可怜见的小委屈,看的香梨心都跟着直抽抽,连忙压下了不忍,虎着脸道:“什么借口都不行!这炉子里的火就是不能碰,明白了吗?”

乐儿只好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嘴却嘟的老高,明显是闹小脾气呢。

郭寒一把抱起乐儿放到自己怀里,拿了颗糖果给她:“那炉子有这个好玩儿吗?”

看到糖果,乐儿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亮,先前悲伤的情绪淡了一半,却还是道:“我只是想要给香草婶婶夹红薯。”还是觉得自己这顿训挨的委屈。

“娘亲说不能碰就不能碰,要听娘亲的话。

“为什么?”乐儿小嘴嘟的更高了,她在香梨的开放式教育下长大,心里有自己的对错观,自然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儿对于父母一切举动不论对错都当成圣旨。

香梨以为郭寒要被问的哑口无言了。

谁知郭寒认真的道:“因为娘亲是爹爹最爱的人。乐儿让她伤心的话,爹爹会更伤心。”

乐儿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懵懵的。

郭寒摸了摸乐儿的脑袋,笑了:“以后你就懂了。”

香梨脸颊有些发烫,唇角的笑容都染着甜蜜。

香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禁有些恍惚。

“因为娘亲是爹爹最爱的人。”

爱情哪有那么复杂呢?姐夫对姐姐的爱就那么简单,那么清晰,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能感受的如此强烈。

可谢长君的爱,却为什么让她捉摸不透呢?还是说,那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