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在千尺高空处,都是筑基修士,还不能直接御空飞行,不等张二丫将心中的愤怒表达出来,两人就已经抱成团往下掉了。

本以为会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但是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还在下坠。此时,男人紧紧地搂住张二丫的腰,而张二丫的双腿也在情急时缠住了男人的双腿,手则把着男人的肩膀,男人的头靠在张二丫脖子那里,张二丫被对着地面,两人以一种纠结至极的方式迅速掉下去。

费力的把男人的头移开,两人在空中难受且别扭的转了个圈,过程中男人无数次抱怨出声,但都被张二丫的一顿铁拳给打了回去。

张二丫头朝下,终于看清了下面的情况,不是她想象中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无底深渊!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我一点也不记得,张二丫满心惊讶的想,难道是刚刚没看见?

只见一个宽约一人高的裂缝中,罡风向上逆袭而来,虽然猛烈,但不伤人,深渊裂缝的两边不时的有凸起的怪石狰狞着,底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是一个要食人的怪兽张着大嘴,呲着牙一般。

两人早就已经掉进了裂缝中,而后面追来的蝙蝠王却是再没有跟过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许是这裂缝极其危险吧,张二丫自嘲。

这时,男人在她身下不老实的动了动,张二丫一巴掌呼了过去:你就不能老实点,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危险吗,在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男人受了这一巴掌,口中抱怨:大妹子,我现在很不舒服啊。

张二丫怒斥:那该怪谁,我不让你下来,你偏要下来,还把我的法器弄坏了,你给我赔!

男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不再说话。

掉下去的过程是极为痛苦的,不仅是脚不沾地,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两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张二丫唯一可以短时间御空飞行的木樨剑已经断裂,那男修更是一件会飞的法器都没有。张二丫心中不禁抱怨,她怎么碰到这个穷鬼加倒霉鬼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张二丫只记得自己似乎已经吐了以前所有吐过血的总和,然后两人落在了水里,在掉到水面的一瞬间,又是一口血,喷到了对面男修左飞的脸上,再然后,就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能感觉到一丝丝亮光,但那亮光又好像在波动一样,波动?一晃神,张二丫清醒过来。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张二丫问自己,猛地张二丫一下坐起,记起来了,自己现在应该是掉下了深渊底下,那么,这是在哪里,湖底?

头上,从清澈透明的绿色湖水中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一团明亮刺眼的阳光,时而又有成群结队的小鱼游过,很是美丽。

张二丫打量着自己的周围,发现自己是坐在一个巨大无比的蚌壳中,蚌壳的上方有一层气泡,所以自己可以在湖水中待这么长时间,周围绿松色的湖水包裹着自己所在的蚌壳,湖底是墨绿色的软泥,横沉着许许多多的腐木,五彩斑斓的小鱼偶尔钻进腐木下面,等没危险了再出来,还有透明的小虾,若是不注意都发现不了它的痕迹。自己就好像是在一面镜子里,一切都美丽的不可方物。

嘶~张二丫吐了吐舌头,刚才一动,感觉身下好像有什么硌了她一下。张二丫低头看这个蚌壳,洁白无瑕,即使是在海底也没有任何灰尘或是脏污。张二丫伸手摸了摸,蚌底有一颗拇指肚大的半透明珠子,珠子里面若隐若现的有一个蚌壳的身影。

张二丫瞬间喜形于色,拿着那颗珠子,心中想到,难道这就是藏经阁里说的避水珠!

在藏经阁中,有一本讲到了水中宝物,就如避水珠,随身携带避水珠后,只要进入水里就会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气泡,可供人呼吸。还有分水珠一物,分水珠在进入水中后,周围的水会马上向后退去,直至露出地面。不同的避水珠或是分水珠所限范围也不同。

张二丫看着手中的避水珠,知道这蚌壳上方的气泡就是因此而来,虽然不是分水珠,但也够张二丫高兴了。

张二丫拿着避水珠浮上了湖面,外面的美景又让张二丫一阵心动,在湖的周围是一片围绕着的群山,山上从八个地方分别向下流下瀑布,银白色的瀑布如同白色的丝带一样,这绿意盎然的群山中点缀着。

可是,等张二丫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她此时特别不想看见的人——左飞,左飞也扭头看着她。

张二丫准备无视这人,奋力的向岸边游去,把避水珠放进了乾坤袋中。

妹子,你还没死啊!左飞瘫在地上,对张二丫招了招手,道。

张二丫不与他计较,就当没听见。

上了岸,用灵力瞬间烘干了衣服,对一边烤着野鸡的左飞说道:这是哪里?你什么时候清醒的?怎么回事?

左飞哼哼着,半天不吱声,张二丫也不说话,伸手直接从火堆里拿出那只鸡,拽了一个鸡腿,就开始吃。

左飞睁大眼睛看着她,半晌,翻了个白眼,口中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醒来就在这里了,也没找到你,我以为你死了,或者让妖兽吃了,我醒了有两天了,这附近除了树就是花,再不然就是草,别的什么都没有,哦,山后头有一个野鸡窝,这个就是在那抓到的。左飞指了指张二丫吃着的鸡腿。

张二丫一边听着左飞说这些,一边吃着鸡腿,而体内则在梳理着灵气,神识内视,查看体内的伤势,多条经脉严重堵塞,灵气郁结不通,修为倒是没降,就是丹田空空如也,一丝灵气也无。

看着张二丫纠结的表情,左飞一乐:嘿,你也发现了,这个地方没有灵气,想修炼啊,吃丹药吧。!

张二丫皱了皱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是那个湖底,或者是说那个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