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散去,层层白云填补上天火出现的地方,时间到了。

河面渐渐趋于平静,那些鲤鱼也慢慢的散了。

张青黛抬头看向空中不停盘旋飞舞的七条龙,七条龙待天火散去之后,便齐齐隐于云层之间,眨眼将就消失不见了。

张青黛看到有两个元婴修士悄悄的隐匿了身形追了上去。

艳姬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凭他们还想屠龙。

天火散了,但龙门还在,在上古传说里,鲤鱼跃龙门是每年一次的,想必明年还会有龙的出现。

回到小院,张青黛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还在与艳姬谈论着刚刚的鲤鱼跃龙门。

那条金龙应该就是龙族的首领。艳姬说道。

为什么?张青黛问。

根据传承和修为、实力等各方面,金龙是最强的。艳姬想了想,在上古妖族存在的时候,龙族不说像现在这么稀有,但也是能见到的。

张青黛点点头:你说……

什么?艳姬问道,张青黛的语气中有一丝迟疑,仿佛有什么事情不确认一般,她可是很少这样。

帝流浆快出世了,龙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选择这个时候跃龙门,是不是早就安排好的。张青黛的眼睛看向院子中的某一处,心神却早已经飘向了远方。

艳姬初始还没明白张青黛的意思,帝流浆现世,然后龙门出现,这是她和它早就已经猜测过的事情,张青黛这么说应是有其它意思。

片刻,艳姬惊讶的问道:你是说,可能现在帝流浆现世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

张青黛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也是猜的,我最担心的是莫琦琼。

艳姬一顿,突然开口,语气中有些惊慌:不好。本源之地的母体被带到了沧澜大陆。我感觉到了。

你说什么?张青黛的眼睛微微睁大。

一定是莫琦琼,一定是她,她将艳姬母体带到沧澜大陆就是为了对付我!艳姬快速的说道,情绪有些许的不安。

张青黛左手摸了摸在她右手腕上缠绕着的绿藤:没关系,还有我呢,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体的了,反正莫琦琼也要对付我。

艳姬这才略微安心,事实上,它听到张青黛这么说,紧张的情绪顿时消失了。

绿藤顺着张青黛的左手向上缠绕。缠在她的手指上。

艳姬母体与你实力相比有什么差别?张青黛问艳姬。

我们两个相差不多,原本它是母体。我是它分离出的分支,三个我能同它一拼,现在我吸食了黑龙和芒古魔蛇的血肉、金丹和灵力,再加上它现在应该是附着在莫琦琼的体内,还要再一次的重新认主并且进化成二次形态,我们两个应该相差不多。

越说艳姬越平静,一开始它仅仅是因为天生对母体的臣服所以才会对母体产生恐惧。但是在它的分析来看,现在它与母体的实力差不多少,相当于现在它和母体是平等的,不分什么主次,甚至,它也可以是母体。

它现在应该是刚来到沧澜大陆,虽然和我们的距离很远,但是我能感应到它,所以一时半会它还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艳姬道。

张青黛点头。走吧,我们去洛城。

帝流浆就像是一个引子,张青黛不清楚一旦这个引子被点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先将各种准备工作做好,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在看过了鲤鱼跃龙门之后,张青黛也没有什么继续游玩的兴致了,踏上冰碟,向洛城全速飞去。

自从上次在洛城外的惊天一战后,张青黛就再没有来过洛城,一别经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现在再一回首,半是失落半是怅然。

进入洛城,几年的光景过去了,却仍然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不过也是物是人非了。去管事厅先租了一个住处,不是原先那里,换了一个灵力浓度较高的地方。

张青黛想去炼制一件法衣,在修仙界,打斗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而身上的衣服若是普通的布料制成,就会受到灵力的摧残,寸寸断裂,谁也不想在战斗到一半的时候就衣不遮体,尤其是女修。

后来,便有一个会缝纫的女修,将灵力作用于妖兽皮上,缝制出了修仙界的第一件法衣,上面还找人画下了阵法,除尘、变形、防御,指使者三个最简单的阵法。

从此以后,法衣便如同法器一般,是修士必不可少的东西,等到了现在,法衣上面可刻画的阵法就多了,不过也一样,越是复杂的阵法炼制起来就越是困难,当然,价格也不会便宜。

张青黛的法衣还是在青莲宗的时候自己买的,但都是些普通的法衣,仅有简单的几个阵法而已,所以也就经常能看到在经过激烈的战斗之后,她身上的衣服就总是会破几个口子。

在魔族祭坛里正好遇上一条芒古魔蛇,再加上黑龙的鳞片,完全可以炼制一件高阶法衣了,至于人选,张青黛已经想好了。

在三角城时,顾况的儿子顾子陵因故与张青黛结识,也算是欠了张青黛一个人情吧,这炼制法衣法器的事还是要让顾子陵找一个精通此道的大师才好。

冰碟还是她筑基期时去秘境里得来的东西,仅仅是中阶法器,有些时候她还要受其掣肘,很不方便,而现在有了黑龙的鳞片和龙骨,自然可以炼制一件高阶的飞行法器。

张青黛没有直接找上顾况的家门,而是在顾家的门口给顾子陵递了一张纸条,约他在一个茶馆里相见。

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刻钟的时候,顾子陵如约前来,看见张青黛,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知前辈此次是有何事需要晚辈帮忙的?顾子陵做在张青黛的对面,直奔主题。

张青黛也没有多做寒暄:我得了一些材料,想要炼制一件高阶法衣和高阶飞行法器,不知顾道友可认识这方面的大师,灵石或是其它我都照付。

顾子陵想了想,道:我认识两位前辈,于此道上都是大师级的,一位居住在天桥街以北,一个名叫裁缝的铺子,法衣极为优秀,一般的法衣都是由她的徒弟完成的,只有那种特殊的或者是有极好的材料才会由玉屏真人亲自操刀,所需代价就是制作法衣材料的一半。

还有一位赤练真人,就在这附近,出了茶馆向东走,街角最末的一家打铁铺子就是,不过这位前辈的脾气有些古怪,但是绝对有宗师的手艺了,前辈不妨去这两家看看,若是不行还有其他前辈在这方面也是很不错的。顾子陵又随口说了几个地方。

张青黛点头,谢过顾子陵,顾子陵微微一笑,两人以后也就互不相欠了。张青黛毫不掩饰的重新打量着顾子陵,想必这位就是以后顾况的接班人了。

在三角城里,两人做的交易会让顾子陵的妹妹顾子菲再无颜面在修仙界中行走,不过不能说顾子陵毒辣,而是那件事本就是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顾子菲与顾子陵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二人一个为纯阳血脉,一个为纯阴血脉,本应该是地位相同,但因为顾子菲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姬妾,而顾子陵的母亲却是修仙大族里的嫡女,所生的孩子一个嫡子,一个庶女,高地自然也就出来了。

其实这顾子菲因为纯阴血脉还有出色的天资和根骨,在府中的地位也是极高的,最起码,除了顾子陵以外,就数她第一,但是顾子菲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总是认为自己应该和顾子陵受到的待遇是一样的,甚至因为是女子,还应该比顾子陵的地位更高一些。

于是顾子菲就暗自找人设计了顾子陵,给他下了迷药,让他的灵力暂时被禁锢了,然后便想通过墨莲青将顾子陵拍卖出去,虽然明知最后可能还会被找回来,甚至自己也会被发现,但是那时顾子陵早就已经泄了元阳,到时纯阳血脉也就失去了大半的作用。

而自己将作为顾家唯一的一个绝世天才,站在最高点,将顾子陵踩在脚下,到那时,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会在将她这个天才也毁掉,反而可以让他人知道,和她顾子菲争,是没有好下场的,无论任何人。

也是正因为这样,顾子菲在做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要掩藏一二,所以才会被顾子陵发现,顾子陵也就将计就计,在最后的一刻,以同样的手法将顾子菲也送进了墨莲青,这样一来,即使有人去查,也只会发现顾子菲的痕迹。

而他顾子陵不过是被陷害的,至于顾子菲自己陷进去,那也是因为她自己做事不稳妥,与他没有关系。

其实那天拍卖场里的那个与人合谋一起拍卖的筑基女修,就是顾子陵的人,于是,他安全了,而顾子菲可就要独自承受自己种下的恶果了,甚至包括顾况知道这件事完全都是由她一个人办的,会怎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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