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智赚汜水

二人絮絮叼叼说得起劲,那边汜水关上战旗乱舞了一气,马蹄之声爆响,无数骑兵列着整齐编队一队队开出,布下防守阵形,骑兵出完,跟出来一将,正是那72级的地属B夏牟。

夏牟身后绵绵不绝的步兵、弓兵涌出,潮水般向两边排开,总数怕是不下万人。等步兵弓兵都出完,两面大旗引处,一队着装古怪的骑兵耀武扬威地冲出,这些骑兵虽是人在马上,但一看便知身材甚是高大,个个面目凶悍,上身仅穿件小马夹,赤臂袒胸,肌肉堆结,手提弯月般的一柄斩马刀,嘴中呼喝不已。

六只手看得心惊,转头向张辽望去,张辽会意道:&qu;82级地属关西刀骑。&qu;却是董卓手下的亲信骑兵,刀快马疾,攻击力怕不在虎贲金骑之下,实是平原战的霸王。

这群骑兵不下千人,出城后直冲到阵型最前方,左右一分,当中一员大将策马奔腾而出。这人虎背熊腰,眼若铜铃,方鼻阔口,面容凶恶,手中一杆门板般的大刀,正是视十八路诸侯如草芥的关西猛将,128级的悍将华雄。

六只手哆嗦道:&qu;老张啊,华雄到啦,看你的啦……&qu;

张辽轻笑道:&qu;无妨,只是稍候六爷可得跑得快点才好。&qu;

这个倒不是问题,六只手猛点其头,张辽嘿嘿一笑,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喝道:&qu;华雄匹夫,可敢与我张辽一战!&qu;

华雄怒道:&qu;可恶张辽,无故杀我副将,别人怕你,需知我华雄板门刀下却认不得人!&qu;

六只手正要说上两句,张辽早哈哈大笑道:&qu;华雄!多说无益,放马过来!&qu;一拍跨下战马,体外青光闪闪,再次如旋风般冲出,长枪吞吐变幻,全力向华雄攻至。今天这本是极为稳健的大将也不知是转了什么性,竟是动不动就是单骑陷阵,倒真是个陷阵营。

华雄夷然不惧,沉吼一声,身上现出地属真气的黄茫,抡起板门刀,催马迎上。两匹战马越跑越快,如两颗流星般猛撞在一起,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两匹战马同时如被定身般的停下,马上二人一齐上身后仰,哇哇各是两口鲜血吐出,竟是一齐受了内伤。这一击势均力敌,平分秋色,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二人方一相接,刀枪齐舞,呛呛呛之声不绝,没等六只手悬着的心落下来,二人就已不知对了多少记。

张辽长枪使得如一条白龙般,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至,看得人大呼精奇,眼看华雄身边枪影越来越密,越来越疾,总好像下一枪就要一击奏效。华雄则稳若泰山,板门刀恰似一面巨大的盾牌,将全身护得风雨不透,任张辽枪势如何之快,如何之猛,大刀总能在关键时刻,准准将枪尖挡下。

张辽灵动,攻势如狂风骤雨,华雄沉稳,守得似磐河巨石,这两大高手,将一风一地两属的特性演绎得淋漓尽致。

二人正战到兴起,后面夏牟唯恐华雄有失,将长刀一挥,大喝道:&qu;全军冲锋!&qu;后面关西刀骑正看得跃跃欲试,夏牟这一叫之下,千名骑兵立即齐举手上弯刀,呼喝声中,如潮水般开始冲锋,顿时马蹄声如串雷般响起,关西刀骑身后,各色骑步弓兵也一齐冲上,这大军冲锋之势,壮观之极。

六只手看得魂飞魄散,狂叫一声张辽快跑,滴溜溜一拨马头,回头就跑。催马跑了几步发觉不对,为何前面也是有个张辽华雄大战不息?为何前面也是大堆人马蚂蚁般冲来?傻了一傻,终是想起自己逃跑心切,用力过猛,那一拨马头竟是整整拨了个三百六十度。心下大感惭愧,起手处啪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再准准地来个向后转,没命介向来路狂奔而去。

场中张辽暴喝一声,恰似睛天响了一个霹雳,两脚一蹬跃起,起身间连环踢出,第一脚将跨下战马踢得硬生生转了个儿,第二脚则是踢得战马放蹄奔出,自己却借这两踢之力,身势高高拨起,居高临下,长枪一圈,将千万枝枪影凝成一线,这一线枪茫竟是细如一枚针般,若隐若现,嗤声中直往华雄胸口刺到。将虚影束成一线刺出,强攻一点,这一招正是张辽的超强特技&qu;攒刺&qu;!

华雄单刀一横板门刀,斜挥而出,吐气开声,大喝了一声:&qu;破!&qu;另一只手握拳直击而去,几乎就在那一线枪茫刺在刀刃上的同时,咣地一拳自后砸在刀脊上。

又是山崩地裂般地一声响,以张辽华雄为核心,轰地爆起一团巨大的气浪,跑得快的几名骑兵立被气流激得连人带马高高飞起,人马惨叫哀嘶声中,后面大队骑兵被撞得连环倒下,顿时一片混乱。

场中二人状况也是极糟,板门刀的刀刃竟被二人无与伦比的大力生生震成两断,张辽华雄七窍中一齐有血丝溢出,又是个两败之局。

华雄给震得呆了一呆,张口欲说话时,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一时间竟没能说出来,只得勉强将板门刀挥了一挥,示意追击。张辽则是借力弹起,人如流星般倒飞而出,准准落在战马背上,这一落一震,也是吐血不已,却是倒飞而回时,内伤之下强用真力,伤得又比华雄重了一分。

那边夏牟冲至华雄面前问道:&qu;都督没事吧?&qu;

华雄沉沉点头,闭眼硬咽下一口血去,回道:&qu;无妨,速追!&qu;

夏牟提醒道:&qu;小心有诈啊,这张辽只两骑到此,连杀二将,与都督战不多时又拨马而逃,只怕有古怪。&qu;

华雄恨笑道:&qu;他哪来什么古怪,我看他一条命怕是只得半条了,还古怪个什么劲,给我追!&qu;顾不得调息内伤,一夹马腹,当先冲上,众关西刀骑蜂拥而过,夏牟轻叹一声,绰马跟上,后面大队平息混乱,络绎追到,全军一齐冲出。

前面二人狂跑,后面大队穷追,正追逃间,张辽勉力叫了一声:&qu;伏兵何在!&qu;自己却和六只手顿也不顿,继续狂奔。

后面华雄一震,心道不妙,竟真的有伏兵!刚刚勒马,却听得耳边有气无力的几声喊杀,侯成带着百八十人自林中冲出,一见华雄大军冲锋的架势,竟是把手中长枪一扔,回马就跑。那帮散兵游勇样的百来人自然也是齐齐惊叫一声,叮叮当当兵器扔得一地都是,一窝蜂争先恐后地四散逃去。

华雄看得哈哈大笑,对身侧夏牟道:&qu;看好了,这就是他张辽的古怪,哈哈,给我追!&qu;

催起大队再追,追了没几里路,看看将要追上,张辽又是叫了一声:&qu;伏兵!伏兵!&qu;

这下华雄早有预见,只将战马稍稍缓了一缓,果然又是稀稀拉拉几声叫嚷,魏续带着一百人自林中冲出,见着华雄大军,小脸吓得雪白,狂喊一声扭头就跑,竟是又冲回林中去了。逗得华雄哈哈大笑,直呼有趣,也不去管他,顾自直追六只手与张辽而去。夏牟心中焦躁,心知定有古怪,若是李儒在此,或是能喝令华雄回头,可惜凭他夏牟,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急催战马,喝令大军跟上。

眼看再追了不远,华雄正追得开心,忽觉马蹄一虚,咯嚓一声,竟是地下陷出一个大坑来。也真亏得华雄,临危不乱,翻转中单手一拍马头,战马一声悲鸣,加速坠下,华雄却就势一跃而起,避过了坠坑之祸。再看六只手与张辽,早已不见踪影。

后面大队跟上,华雄气得哇哇乱叫,夏牟急道:&qu;都督,小心汜水关啊!&qu;

华雄怒道:&qu;汜水关哪有什么事了,牵马来,大军再追!&qu;夏牟再要说时,华雄牛眼一瞪道:&qu;你再乱嚼舌头,别怪我老华不给面子!&qu;

夏牟急道:&qu;都督!张辽那两路伏兵,分明是疑兵,就是要让都督轻敌,他定是另有伏兵,此刻怕是汜水关已失了!&qu;

华雄正要再骂,夏牟仓惶道:&qu;都督需记得李先生的吩咐!&qu;

听得李儒之名,华雄终是冷静下来,这家伙虽鲁莽,倒底不是个白痴,到了此时,别人用脚趾头也能想通的事,好歹他用脑袋也能想个大概了,怔了一怔,急道:&qu;回军回军!&qu;一把将身边一名骑兵揪下马来,一跃上马,转头而去。大军前后拖了怕有几里长,一时哪那么容易就赶得回了,急得华雄哇哇乱叫,却是越急越乱。

走得一阵,前面一帮守城军狼狈败下,华雄夏牟二人对望一眼,俱是心中一凉,问个究竟,却是徐晃剩城中空虚,赚开城门,斩关落锁,三百人一拥而入,城内守军虽是仍有数千,可惜却无一将,徐晃斧下无一合之敌,众军瞬时作了鸟兽散,生生叫徐晃拨下城去。

二人心惊之下,催军速行,好不容易到了关下,果见关门紧锁,关上战旗早换成了个&qu;吕&qu;字,旗下昂然站着三人,左边持枪的正是张辽,右边那个持斧的当是徐晃,中间那家伙,大头直晃,笑眯眯的满脸阴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自然是六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