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董卓大婚

赶至洛阳,天色已入黄昏。

谈儿忽地收步,六只手尤在摇头晃脑,极是享受。谈儿轻轻叫了两声公子,六只手浑若未觉,谈儿无奈,鼓起勇气,在他头上狠拍了一记,六只手蹦地弹起,这才想起还赖在人家背上,忙不迭放手下地,谈儿俏脸早已红透,六只手脸色又能好过哪 里去。

谈儿垂头道:“奴家就送公子到此,公子请入城,奴家在此等侯公子归来。”疾奔之下,两鬓微微渗出滴滴香汗,六只手看得怜意大起,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下那吹弹得破的粉面。谈儿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一步,蚊蚁般细声道:“公子……”

六只手怪手一伸而回,另一只手在这只惹祸精背上狠抽了一记,啪的一声脆响,谈儿急道:“公子不可……”伸手抓住被抽之手,刚欲做出揉抚动作,猛觉不对,一吐舌头,将那只怪手扔下。

六只手傻楞楞了半天,一时心中尽是甜蜜,打出娘胎以来,这还是头一个同龄异性对他如此关切,不由自主地将谈儿与心中另一佳人比来比去,比了片刻,心知如此下去,定是走火入魔的多,赶紧狠一狠心,说一声:“我去也!”扭头就走。

身后谈儿轻道:“公子保重,公子若是不回,谈儿就等你不走。”语气虽是平淡,却教六只手听得心中大是受用,心中豪情顿起,狂笑道:“谅那董卓老儿也留我不住!”再不答话,心知佳人在后定是以目相送,自然走得昂首挺胸,将全身劲力提起,一风一火澎湃而出,迈开大步,直奔城门而去。

今日之洛阳果然与往日不同,城头上张灯结彩,红灯高挂,城门隐隐传来鼓乐之声。六只手身形展开,身上风火流动,越走越快,那风火之力一发不可收拾,六只手心惊胆战中,直如流星般冲过城门。

门口几名守兵俱是眼前一花,一名守兵诧道:“老杨,你可见到一股旋风?”

老杨道:“小四你是不是喝多啦?我只看到个火球,哪里有什么旋风了,真是的。”

小四不服道:“我明明看到是旋风,你又来抬杠!”

两人吵作一团,一个小头目看不下去,喝道:“吵什么吵,今天相国大婚,你们有几个脑袋,敢在这闹事!”

老杨怒道:“可那的确是个火球……”

小头目白他一眼道:“管他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刺客就好,不过今天城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就是来他千儿八百个刺客,保证也跑不了半个!求求老天别让人从这城门出去就好啦!”

原来这竟是当日六只手与老曹跑掉的那个城门,看来放走逃犯,这守门的兵没少挨批。

六只手自然不知道如此多的缘故,只知道自己越走越快,身形已毫不受自己控制,还好前面忽然转出一辆满载木炭的马车,六只手自然收脚不及,噗地撞入那木炭堆中去,顿时溅起一片黑灰。

正要爬出,人声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咦,好像撞倒什么东西了,要不要老朽下去瞧瞧?”六只手吓得一缩头,反正风火之力倒是一撞之下全部散去,干脆全部躲了进去。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吼道:“死老头子,找你收点炭你就尽是花花肠子,要是耽搁了相爷的婚宴,看你有几颗头够砍!看什么看,快快送去相府!”

那老头不敢多话,一声鞭响,马车继续前进,六只手心中大乐,暗道自己出师大捷,看来进相府是不用费什么脑筋了。还道是自己运气好到冒烟,却不知既是接下这任务,系统自然有办法让你进相府去,不然你还玩什么玩?

马车一路颠簸而去,六只手在炭堆中摇来摇去,浓浓倦意袭来,竟是昏昏睡去。一路上行人稀少,巡逻的马步兵却络驿不断,骑兵一色是60级飞熊军,长戟闪闪,耀武扬威,步兵则身披轻甲,执枪的是42级的轻甲枪兵,执刀盾的则是48级的武卫士。

车上那粗嗓子似乎是相府家人,一路之上无人盘问,六只手睡在车中,顺利进入相府,只是这几天来奔波辛劳,竟是睡得像头死猪,居然就混在炭堆中直睡了个舒坦。马车直驶进后院厨房,粗嗓子也不叫人卸车,骂骂咧咧将那老人喝出,牵起那拉车的马儿就走,看来买炭是假,竟是盯上人家这匹马了。可怜那卖炭的一文钱没收到,倒是反赔了一车一马,竟是比那乐天居士笔下老人更是倒霉,哭哭啼啼走出不提,这游戏细节处理之精细,确是令人叹服。

也不知睡了多久,嘀嘀之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六只手正睡得起劲,顺手将通话系统关掉,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脸上堆满坏笑,却不知是在梦中折磨老曹还是虐待董卓。

不时天色已暗,厨院中人物渐多,各色NPC你来我往,托菜送酒的走个川流不息。

六只手尤在呼呼大睡,两个青衣小帽的NPC家仆来到炭车边,推起小车直来到厨院角落里一间小房间前。一名家仆上前打开房门,房间虽小,房门却是极宽,房内堆得高高的全是木炭,两人推车进门,将车头压低,轰的一声,将满满一车木炭倒在炭堆上。

炭内六只手自然是随之倒地,这下终于醒来,睁开眼一看,那两名家仆正吓得齐齐张口要叫,六只手那容得他们乱嚼舌头,自炭堆内纵身而起,水蓝匕噗噗连刺,两名家仆登时送命,却是只有5级,难怪杀来如此轻松。

正要迈步而出,身上噗噗响个不停,竟是各色大小的木炭自衣袍各处掉下,再看身上那件青袍,早成了皂色,想来脸上定也是乌黑一团,难道那两名家仆神色就像是见了鬼。

难道就这样黑漆漆地走出去?正发愁间,地上两家仆白光消失处,竟是留下一件青衣、一顶小帽、一个小木桶!六只手哈哈大乐,不错不错,可没听说过还有装备掉的,这青衣小帽看来虽是极差,但看来是任务的一环定是错不了。

施施然穿戴齐整,拎起木桶,六只手大摇大摆地走出炭房,外表虽是显得无比自然,可惜心中有鬼,专捡人少的地方钻。

这相府中地方极大,转来转去,眼中厅台楼院看来看去样子都差不多,一路上不时有逻兵走过,还得装出地势极熟,走得不假思索,直转到头晕眼花时,六只手终于悻悻然停步,又迷路了!

面前个三岔路,六只手隐隐觉得自己可是第三次经过这了,左边走了两次,右边走了一次,中间是个月亮门,门口站着两名横眉怒目的卫兵,两枝长枪握得紧紧,枪尖锃亮,六只手实是没胆进去。

踌躇了片刻,想来若不是进那月亮门,怕转到明天婚宴结束,自己也找不到路。诞着脸凑上,还未开口,两名枪兵齐齐哼了一声,将两枝长枪呛地架出个叉叉,吓得六只手一机灵,脑中正在盘算对策,身后传来一声娇喝:“喂,你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六只手心中抖了一抖,难道给人发现行踪啦?差点摸出水蓝匕来转身给她一记,想想面前两名枪兵,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还未答话,面前一花,随着一团香风,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转到六只手面前,伸手在六只手脑袋上就敲了一记,叉着腰脆生生道:“你们这些奴才,做点小事都不利索,那边小姐等着化妆出去拜堂,叫的热水怎么还不来?”

一眼看到六只手手中那只木桶,六只手心中大惶,这只桶可是空的哎,顾不得头上肿起大包一个,刚刚要辨解两句,那丫环竟又连珠炮般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叫你送水却在这发呆,看我禀过小姐,打断你的狗腿来!”六只手左右环顾,并无他人,丫环怒道:“看什么看,就是你,还不跟我进去!”

说完扭头就走,显然是个急性子,居然也不看看六只手实是提着空桶一只。那边六只手脑中急转,这小丫环嘴中的小姐,定是貂禅无疑了,大好机会就在眼前,焉能错过,信口应了一声,兴冲冲跟上,直走进月亮门,示威般向两名枪兵吐了吐舌头,扬长而去。

一边聆听那丫环的教诲,一面心中小算盘打个噼里啪啦响。自己莫名其妙混进了相府,眼看这边居然就要拜天地了,偌大个相府却没一点骚乱迹象,那吕布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出来闹事?一会等貂禅打扮齐备,送入礼堂,想来那礼堂中定都是当朝的名臣勇将,随便拉出一个半个来,动动小指头自己就死翘翘了,哪还轮到自己救人?看来今天这条小命是保不住的多了。

心中自怨自艾,暗骂自己美色冲头,掉了魂了似的头晕脑涨,要是日后遇上远方那位货真价实的妹妹,那自己还不得找阎老五报到?正胡想间,那丫环骂道:“不长眼睛啊?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