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公有如孔明肚里的蛔虫一般,孔明一句说罢,关公凤眉一挑,青龙偃月刀已然提起,重重叠叠的杀气,再次浓浓的传了过来。

六只手怒道:“真以为你了不起啊?逼急了我,一样老大拳头揍你!”文鸯早就等得不耐,哪里还管刘大怎么怎么着?长啸一声,挺枪就冲,虽是马上之将,但不骑战马的这一冲,声势之足,比之人马一体,也逊不许多。

关羽冷冷一笑,提刀一挡,眼看刀枪将要相交,枪气刀风,顿时激得众人衣襟胡须一阵乱飘,想来这刀枪一碰之时,必然就如爆炸一般,定叫众人都讨不到好去。一时间众人脸上,竟都露出紧张神情来,看着好似人人成竹在胸,运筹帷幄,实则真刀真枪干起之时,一旦刀光枪影只在自已脑袋前闪耀,毕竟还是怕的。

需知司马诸葛曹操再加上六只手这四巨头,团团围坐,众星捧月般捧着个刘大,几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几乎头挨着头了,文鸯就算不冲,只是顺势拎枪一刺,也包能刺着关羽身上,更何况这家伙惯打恶架,奋不顾身的就冲过来,运足了气力戳这一记?

曹操身后许诸嘴唇嚅动两下,两肩微提,想来已是忍不住要插上一手,只是老曹居然强作镇定,虽是满头乱发,在刀枪劲气中如乱草般蓬起,却还能忍着不吭一声,老许暗叹一声,瞪大牛眼等着那惊心一击到来之时,众人眼前都是一花,六只手长身而上,两只手同时抓出,左手将文鸯长枪抓个正着,右手却啪的一声,正扣在关公刀柄之上。

这两大高手同时发威。除却是六只手这三十六技心法,恐怕也再没第二个人可架得下,在场几人齐声低呼,料来六只手不知死活的这一抓,定然是两股真力齐至,将成肉饼一团。几人立场各不相同,却在那时存了同一心思,心中均有些不忍起来。许诸已惊叫道:“大哥!”也不管还没得着曹操命令,晃出巨大身形,拎起大拳头直冲过来,轰的一声,居然是冲在六只手抓着关羽刀柄之处擂到。

关羽沉哼一声,运力抽刀,在他想来,六只手既已出手,又焉有不尽全力的道理?关羽虽然狂傲,却也不是白痴。对面一个文鸯。中间窜出个六只手,一旁又扑来个许诸,就算是吕布在此。怕是也要避其锋茫,何苦要在三大高手面前,硬要去丢这面子?运力一抽之下,居然六只手大头一歪,变色叫道:“奶奶的,无耻!”

说来文鸯可是他儿子,那只枪一给他握着,做儿子的,自然是立即收力,算来岂不是他们三个对上了关羽一个?以三对一。居然骂出无耻二字提却是他六只手。见着六只手一时无事,旁边几人一齐松下一口气后,立即反应过来,司马懿冷笑道:“太傅……”

没等他说出个子丑寅卯,关羽莫名其妙给骂上一句,大怒之下,索性运起全身之力,尽力一抽刀,只需六只手胆大包天的敢不撒手。定会将他直甩到半空中去。谁知一抽之下,六只手明明紧握着刀柄的那只手,就似从来没使过力般,大刀毫无阻拦,顺顺当当抽回,一旁许诸地大拳正好刚上,轰的一声大响,关羽面上顿时红光一盛,许诸却是蹬蹬连退了两步,张嘴叫道:“俺!俺!”

俺了两声,抬头去看六只手,六只手骂过一句无耻,身体突然一个加速,有如电光一闪,竟是从许诸身边一掠而过,直冲到曹操身边,一把竟冲着曹操胸口抓去。南宫云飞叫道:“老六动手了,我们上!”一闪冲出,估计全场之中,只以身法论,这家伙可算得第二高手,真是快如流星赶月,眼力差点的,估计也就能看到一道淡淡鬼影。

他倒是爽快,说上就上,后面还直挺挺站着张飞二十骑呢!天神王眉头微皱,一把没捞住,另一边南宫无赖已叫道:“一齐!”竟还有空挽了挽袖子,掏出幽冥令随后跟上。

天神王叹了一声,索性将三眼金错刀反手一击,刀柄正击在南宫无赖屁股之上,南宫无赖大叫一声,顿时化作一枚人形炮弹,竟是在空中直追过南宫云飞,挂着一道美妙弧线,带着哇哇大叫之声,直往人群中落下。

场中心几大高手换过一招,六只手这边南宫兄弟反应最快,先行冲上,几方势力中,顿时都是一阵轻微**。孔明等三人脸色微变之后,却几乎是同时恢复平静,各家带队之将,纷纷举手做出镇静表情,只有司马懿沉声喝了一句:“速战速决!”

虽是六只手已然动手,但毕竟还真是点到为止,司马懿与诸葛亮两具,既然已几乎算是与曹操撕破了脸皮,自然是痛下杀手,先搞定邓艾再说。只是六只手此时表现,还真是有若疯癫,又哪里肯只来个点到为止?在桥中连退四常侍,那是形势所迫,也就罢了,刚刚硬抗关公一刀,还没说上一句半句场面话,却又奔向了曹操。

典韦一声低喝,斜斜一跨,正挡到六只手身前,也不多话,对着六只手伸来的一抓,直笔笔一拳轰出。

这几人要就是天下之智,要就是武道之巅。几人这一动手,虽都是简单之极的几个动作,却正合了返璞归真之理,平平淡淡的一抓一拳,在场之人看来,简直就如小儿斗殴,毫无招式可言,但六只手竹竿般的细胳膊与典韦肌肉虬结的铁臂所带起地风声,却都是一样的劲气横生,有如刀锋般的锐利。

两道风声激荡之中,六只手就在两只手将碰的那一瞬间,忽的化抓为拍,在典韦的铁拳上轻轻一抚,上半身受阻顿住,两条腿却仍是借着上身停住的惯性,一荡而起,居然如剪刀一般,冲着典韦双臂合抱粗的腰身,狠狠夹了过去。曹操身后阴风一卷,南宫云飞已至。这家伙也是做贼的祖宗,竟还深得了兵法之妙,鬼魅一般卷到也就罢了,居然也不管典韦,拎着黄泉令没头没脑就冲着曹操砸下,嘴里还叫了声:“砸死你个小兔崽子的!”

许诸大喝一声,回身冲到,右拳刚刚与关公对了一招。大概还在酸麻之中,起左拳正砸在南宫云飞令鉴之上。他身形虽是粗壮,但这一下绕过六只手与典韦,隔着曹操一拳轰出,居然还轰得如此及时,如此之准,倒也叫人意外。就比这两人地力道,该是黄泉令一飞冲天才对,空中南宫无赖大叫道:“老许,有种和我对一拳头。不要欺负我兄弟!”

南宫云飞怒道:“要你添什么乱?我明明打得过!”

噗地一声闷响。居然是禁锢技发,许诸顿时僵住,令上五鬼。竟还同时飞出,五条胳膊,有如一团乱麻般将许诸粗大的胳膊死死抱住,五张大嘴,就着胳膊一通乱咬,总不成南宫云飞这没出息地好吃鬼,竟还会影响到这些没生命地生魂?许诸一愕下,头顶南宫无赖张牙舞爪的扑到,嘴中怪叫不断,轰的一声。就有那么准,正撞在南宫云飞背上,两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此双双摔落在地,昏了过去。

五鬼轰的一声飞散,没入令中不见。这些家伙,出来时也快,回去时也急,果然有南宫云飞一贯的风范。三人才动过一招。转眼间就定住了一对半,六只手咬牙叫道:“小蚊子你回去,这里我来!”

老子一发威,照理两个儿子该齐声呼应才是。可居然眉儿就如发了痴般,仍是直直与刘大两个对向,文鸯悻悻然哼了一声,怒冲冲再瞪了关公一眼,仍站回原处去了。关羽一样冷哼一声,孔明身后虽是只得他一人,看似实力最弱,但最令人觉得不可力敌的,却偏偏就是他。

这一架真是打得奇怪之极。说来在场人中,司马懿与诸葛亮,无论怎么看,不说合穿了一条裤子,但最起码两人也最多就合用了三只裤管。该说六只手先前意气纷发,刘大在手,江山我有,又和老曹是一路来的,孙家势力,也明显是站在他这边,岂不正好以三敌二,首先就立于了不败之地?谁又会想到这家伙会突然翻脸,居然冲向了曹操?

只是既然冲上去了,又怎会不见个真章?

六只手两只腿才一圈上,典韦地大手就已抓到,六只手就似突然之间,全身骨头尽给抽光,整个人就如成了块大大的弹簧一般,两只腿倏的又离开了典韦地身体,却往仍搭在典韦拳头上的那只手缩回去。这一变招又是怪异之极,典韦额头见汗,虽是一直以来,明明都觉得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却偏偏每次结上,这家伙都是怪招层出不穷,令自己难以招架。郁闷之下,化拳为掌,顺势往六只手胸前抹去。

若要是叫他这一记抹着,六只手还不立即就成了一摊烂泥巴?怪笑声中,六只手刚刚缩回的两条腿,居然忽的又换了方向,再次向前伸出。先前回缩之时,就似是手掌定着不动,被人按着两只脚底,硬往回冲扁里压,再往前一伸之时,却又似是那只无形的大手,反拎着两只脚底尽力一拽。

一缩一拽,且不说这其中变招该如何之变,只说那变化间的速度,只可用电光火石四字来形容。典韦稍一分神,六只手已一弹而过,两只腿准准踩在曹操胸前,可怜他是站直了,一直乖乖坐着的曹操,却被他一踩之下,直挺挺向后仰去,六只手就以这残忍之极地姿势,两只腿站在曹操胸前,埋下头去恶狠狠问道:“说!孙家地人,怎么跑到邓艾军中去了!”

后面典韦怒吼之声,如轰雷般传来,在众人耳中,却不如他这一句来得叫人惊愕。众人情不自禁往邓艾军中看去,刚刚六路齐上,邓艾再强,全军溃败,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可就在六只手发话之时,邓艾骑兵核心之处,有人哈哈大笑,笑声之洪亮,有如瀑布直下三千尺,竟是带着无边无际地水声!

大笑声中,这人霍的直起身形,双臂只一晃,身边骑兵纷纷站开通路,这人横冲直撞地大步跨了出来,将到邓艾马后之时。居然双手往地上一撑,趴了下去!说来这人的身形实在是太过高大,以邓艾骑兵连人带马这样的高度,竟似还要比这人矮了半头,也难怪这家伙为了隐住身形,居然要在队中俯下头去。(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六只手一声长叹,这人还要有多熟悉?半水之周泰!

有周泰的地方,怎么会又少了甘宁?周泰冲出之处。另一条人影带着满天极粘稠的清亮,冲天而起,两道青影在面前一挥而过,邓艾及时笑了一声,长刀一晃,提马一闪,甘宁就在半空中冲至,两枝分水刺,带着清微的凉意,对准颜良刺到。

孙家地人。居然还真在邓艾军中!

说来邓艾却是和六只手干过一架的。那时也没见居然军中还有个玄武在啊!既然玄武真个出现,那就是说,曹操与孙氏之间。竟也有些交易?

也难怪六只手突然暴怒,居然会用双脚踩着曹操,死命的蹍来蹍去。玄武来了,那陪着玄武走的那帮人,又到哪里去了?三孙做出那么多夸张动作,又是请总都督,又是弄去庞统随军,又是几路齐发,却原来都在演戏?

一时之间,原先还洋洋自得地六只手。

突然就觉得其实只有自己是个傻子,偏偏自己这个傻子,还把其他人都当了傻子。茫然之下,连典韦在自已背后的连声怒吼,都没听得进去,只是眼睁睁看着甘宁双刺齐出,被颜良呛的一刀挥出,稳稳架住。

后面趴在地上的周泰,却带着一股浓浓地水柱平平飞起。就在颜良与甘宁对过一招的同时,狠狠撞到颜良马上,颜良大叫一声,直直就摔下马去,刚刚才拨马闪过一边去的邓艾,却也及时圈马而回,长刀一闪之下,竟是径直没入了颜良咽喉中去!

文丑心高气傲,先前必胜之局,懒得也颜良双战邓艾,现在再想施以援手,却哪里还来得及?怒喝了一声:“都退!”疾冲而来,火眼之中,真是喷出火了。张郃高览,已一左一右,冲入了邓艾骑兵深处去。

先前唯恐扎得不深,破坏唯恐不大,现在颜良遇险,自然也是回不来,眼睁睁看着这河间四名将之一,受了三大高手联手一击,满身绝技还没施出一半,就此窝窝囊囊化去。

玄武二灵一出,邓艾军中,就如开了锅般,一道道人影,争先恐后的冲出。张郃反应之快,真是无与伦比,就在周泰刚一现身之际,已是大喝一声,圈马就退,退了一步,回马就是一枪。

就在圈马之时,前面四条人影同时钻出,这四人身材都是一般高大,相貌俊朗,手中一色的方天画戟,一经钻出,立即就是四枝戟分作四个角度,或砍或刺,看这手法之熟练,竟似是操作过无数遍般,若不是张郃见机迅速,这四枝戟齐下,恐怕他最多也就接下两枝,第三枝便要他落马,第四枝便要他丧命!

四戟一齐落空,四人中有人叫道:“追!”另一人顿足道:“宋谦!不要!”哪里还来得及?那人快步向前,张郃重岩枪就如长了眼睛一般,自夹缝中险险穿出,噗地一声,准准刺入他咽喉中去,一枪得手,再不停留,疾退而回。这将惨叫一声,长戟拼命一斩,力道之足,竟是把张郃护背连甲带肉,硬生生砍下手掌大的一块,顿时鲜血四溅!

这四人,居然是孙权的贴身护卫,只得90级的贾华等四将!四将练有合击之技,虽是单打独斗,连上十将也不是张郃之敌,更有宋谦一时贪功,大意失了性命,却在出其不意,合击之下,令得张郃伤败而逃!

就在张郃拨马同时,另一边高览面前,也是四将齐出。这四人竟都不执兵器,自四个方向扑上,也不管高览提枪刺谁,四人一人一只,居然把高览跨下的战马捉住,呼喝之下,四人尽力一扯,竟是把这匹战马生生裂成四片!高览一枪刺到半途,马力一去,顿时失去重心,斜斜倒下,说来他身手也算是了得,就势一翻,长枪往右前方那将胸前疾挑过去,左手一抽一送,却是将胁下佩剑拨出,反手往左后方刺下,回头叫了一声:“我杀两个,你们退!”

一枪一剑同时出手,右前方那将狂笑道:“敢杀我董袭么?”劈手扔掉马腿,双掌一合,将高览长枪紧紧抓住。高览大喝一声,火鲜枪上红光一腾,董袭掌心之中发出滋滋之声,痛叫声中,高览手腕加力,在董袭不信地目光之中,狠狠自他胸口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