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章 雷霆之计

这一刀的气势,真有开天辟地之威!

眼见得这一刀之下,四人再无可逃。六只手身侧的鬼王突然就有了动作,丹丘碧血似乎一直就存在于七星刀下般,自地上一荡而起,呛的一声,直直的将七星刀架个正着!

两件神兵一撞之下,七星刀去势顿止,但那条喷涌的火龙,却携着剧烈旋风,依旧往四人罩下!

耳边只听得吴子兰轻叱了一声:“起!”双手自腰间向上一提,一道巨大的水幕夺地而起,水光灿烂,却在火龙一冲之下,悉数化作了蒸气散去!吴子兰也受这一冲之激,哇的一声吐出大蓬鲜血,软软而倒!

82级吴子兰尽力使出的水幕之技,居然挡不下六只手这随意的一刀!

四人变色之中,种辑将身一挺,双手圈放之间,一道淡黄色结界应手而起!王子服与吴硕俱是文官,不谙武技,最强的吴子兰已尽了全力,只得由72级地属种辑来尽尽人事了。

眼看火龙就要将四人一罩而入,虎吼声中,一道高大的人影疾扑而至,正挡到四人面前,手起处一轮耀目的火光吐出,幻作一道炽热的火墙,将火龙结结实实的接下!

蓬的一声响,两道火势一撞之下,双双灭去,小虎子就在这一瞬间,晃起巨大身躯,正正将四人齐齐挡住,旋风一卷之下,小虎子一声惨呼,给直直卷起,砰地一声撞在身后墙上,硬是撞出一只大洞来!

再看六只手,终于自梦中醒来,愕然道:“我做什么了?”

鬼王双手虎口已是鲜血淋漓,六只手总在这种无意识之下,能发出最强招来!换作平日里清醒之时,鬼王接他一刀,还不像玩似的?苦笑道:“主人,你做梦的吧?你把四位大人当成……当成谁来的?”只说是老贼纳命来,够资格称老贼的,董卓算是一个,曹操也合标准。

六只手抓抓大头,汗道:“我……我……”

还没说出梦里冲谁发飙,对面四人已是一齐拜倒在地,齐声道:“太傅大人果是忠肝义胆,我等服矣!”

六只手慌道:“你们……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嘛……”

正要上前扶起,一侧角落里又跪下一个,朗声道:“我道太傅大人心中有疾,今日一见,其实大人何尝有疾?忠奸之道,辨得再清不过,吉平这厢谢罪了!”

六只手转眼一看,这人竟就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奇道:“吉平?太医?”脑中慢慢反应过来,既然连吉平都已出场,那衣带诏的故事,怕是要算上自己一份了。

三杰不知何时业已醒来,或者说这三个狡滑的家伙根本就没睡着过。邴原朗朗一笑道:“五位请起,孰忠孰奸,我家主公自然分得清楚,诸位且请坐下,慢慢商议如何?”

五人站起,各寻座位坐了,吴硕拱手道:“我等本还存心试探,不知太傅大人深浅,此时见大人性情发作,才知自己枉作小人,在此先致歉了。”

六只手大头之中立即痛起来,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文绉绉的客套话,怪手一挥,叫道:“这个……吴硕吴大人是吧?你们所来何事,直说就是。”

五人对望了一眼,一齐点头,王子服像下定决心般,咬咬牙道:“大人!你可知当今天子,终日以泪洗面,生不如死?可知京城之中,谍骑四出,人人自危?可知天下诸侯,各自离心,国已不国?”

六只手哼道:“这些我全明白,有老曹这家伙在这,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唉,可怜了我那刘大兄弟……哎,你别管我,接着说,接着说!”

五人面面相觑,实不知他嘴中那刘大是谁。王子服稍一犹豫,接道:“既是大人心如明镜,那下官也就不再赘叙,六只手,接旨!”

唰地一下站起,自怀中摸出一条绢巾来!

接旨?六只手愣了一愣,再看那吴硕等人,俱已齐齐跪倒,身后德尚三杰,更是趴服于地。无可奈何,暗道做戏做全套,跪就跪吧!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鬼王动容也自跪倒,门外狼狈不堪闯进小虎子,秃头之上肿得大包数个,一见这阵仗,也灰溜溜跪倒,看来刚刚那一摔,也是够他受的。

王子服朗声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今操贼弄权,欺压君父,败坏朝纲,卿等国之大臣,当念高帝创业之艰辛,纠全忠义之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百姓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勿负朕意!切切!切切!”

六只手听得云里雾里,忽地一跃而起,张嘴叫道:“好耳熟啊,我在什么地方听到……这是董承带出来的吧!”

忽地想起现在的环境,又故作沉重道:“我是……是……是梦中听到的……”献帝这衣带诏,自己看三国演义,当然是看过,但这番话,又怎么对这五位说?既是话已出口,无可挽回之际,只好信口胡吹了。

话一出口,王子服收起绢书,通的又跪服在地,五人齐声欢叫,吴硕感慨道:“此诏果是董承大人带出,太傅大人确是我大汉福音,连这等机密事,竟也能梦到!吴某心中这拨乱反正之念,又坚了几分!”

六只手心中汗了一个,腼腆道:“诸位大人快快请起,再不起身,我可要发作了!”

五人早将他奉若神明,听了这一句,争先恐后的爬起,再度入座。三杰一直冷眼旁观,邴原忽道:“诸位大人,不可那西凉太守马腾马大人,何日离京的?”

此言一出,五人脸上,竟是现过一番异色!种辑道:“大人果是心忧国事!连马腾进京这等机密事,竟也得悉,确叫我等心折!好教大人知道,马大人已于三天前离京回西凉去了,临走之时,忆及圣上今日之处境,悲悲切切,不可自制啊!”眼波流转,竟似另有心事!

邴原早看个正着,笑道:“哦,原来如此,那今天几位大人来,到底所为者何?”

种辑刚刚一番话,居然掉出几滴泪花来,此时听得邴原一问,举起衣袖来将泪花拭去,正色道:“我等久蒙圣恩,无以为报,今日前来,是想请大人登高一呼,约师勤王,清君侧,正朝纲,还我大汉本来面目!”

六只手听得有趣,信口道:“我?登高一呼?哈哈,我怕是不够格吧,谁听我的?”本来嘛,就说这太傅之位,若说不是刘大有心照顾,再兼气气那老曹,何时会轮到自己来做?

吴子兰虎地站起,双手一拱,厉声道:“大人以一旅偏师,于蓟城力抗公孙瓒,气走袁绍,逼退曹操,大人不够格,还有谁够格?大人但请一呼,若有不从者,吴子兰第一个和他过不去!”

六只手感动道:“太感谢了!只是如袁绍这家伙等,若然我说了不听,大人你和他过不过得去,袁绍他还会在乎?”

这话脱口而出,倒是把吴子兰噎个满脸通红,愣了一愣,悻悻坐下,华歆打圆场道:“吴将军说得有理,只是我家主公平素树敌太多,怕是担这角色,力不从心啊!”

种辑抚须道:“无妨!只需大人尽力就是,现征东将军、并州刺史吕布,征南将军、幽州刺史往事随风,俱是大人至亲好友,若是大人延得这二人提师进京,而愁曹贼不破!大事不成!”

吴硕亦道:“现今天下群雄并起,据闻各地军团豪强之中,与大人有旧的,也有十数家之多,集这众人之力,以大人为龙头,定有作为!”

十数家军团豪强?六只手乐道:“有这么多?我怎的不知道?说来听听!”

吴硕曲指数道:“虎牢之外,有傲天军团;邺城之南,有一品军团;陈留之东,有阴月军团;涿郡之外,有霸业军团,六大人知交满天下,有大人作主,定败曹贼无疑!”

六只手给他说得砰然心动,自己真有如此的号召力?开心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来劲了,不知你们这除曹之计,如何实施?”

一听六只手这话,已有应允之意,一人一齐精神一振,种辑手指吉平道:“我们本欲请吉太医侍机下药,除那老贼之命,怎奈他根基已深,只除他一个,自然有人接续,所以欲清君侧,必得斩草除根,一劳永逸才行!”

六只手点头道:“这话不假,就如赶跑董卓,又来了李大流氓……哎,你们别管我,接着说!接着说!”

五人茫然对看了一眼,实不知这李大流氓所指,倒底是不是那李傕,索性就不管,种辑顾自道:“所以计议之下,想乘操贼田猎之机,由大人邀来两位刺史、诸大军团,来个雷霆一击,尽灭操贼精锐,如此天下可平!帝业可振!”

这主意倒不谓不妙,以吕布大军的实力,配以霸业等众军团之力,在曹操懈怠之际,突发奇袭,倒还真有成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