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章骨肉相残

也不知是何缘故,六只手只觉心中突然沉甸甸极不舒服,怀中的宝锤,没由来的猛跳了一跳,示警!

心中警念一闪而过,猛叫了一声,于夫罗一愣之间,场中变故突生!

呼厨泉狞笑一声,一直空着的那只手嗤的一声,闪电般地击出,腥风大作!这一指上寒光闪闪,竟是一下就戳进于夫罗的脑门中去!

阴风指!

自李肃起,这是六只手见到的第三个人使出这阴狠的风属特技,另外一个,就是看来定是与这呼厨泉一路的投鹿侯!其实投鹿侯明是替呼厨泉办事,实则暗底之下,却是为的他鲜卑,只是这一关节,又非呼厨泉所知了。

一指入脑,于夫罗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吼,震得六只手耳膜嗡嗡作响!他竟还挥得动狼牙棒,虽是失去了准头,所击之处,竟是奔的六只手!

呼厨泉一不做二不休,大斧自地上激荡而起,用的竟不是斧锋,而是用斧背在于夫罗跨下狠狠击下!通的一声闷响,大斧击个正着,以他的阴功,于夫罗的骨架怕是再无一块完好,身体明显的一软,连叫也没再叫得一声,眼中俱是不信,化作白光立散!

六只手狂吼一声,斜飞而起,外面大群拔头斗士一拥而入,正看到六只手身形飞起,所避之物,却是于夫罗的那根狼牙棒!

六只手苦笑一声,于夫罗不是挂了吗?为何狼牙棒还在?不及细想,耳中只听呼厨泉暴叫道:“六只手突施暗袭,于王不幸遇难,给我击杀之!”

众拔头斗士发声喊,拼命似的冲来,六只手暗暗一叹,刚刚见到最卑下的偷袭,又遇上最无耻的嫁祸,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背?

不及细想,顺手一捞,将那狼牙棒抓在手中,倒也不是很沉,一提风火二气,在树林中左一穿右一穿,众拔头斗士虽也是风属,但论起身法之妙,谁能和他相比?加之林木丛杂,居然三转两转之后,再也见不着六只手的身影,这就逃了!

但若是谁有飞天之法,自上而下一看,必可看见六只手居然去而又回,爬上了不远处一棵大树,屏起呼吸,竖起两只耳朵来,静心倾听!

口口声声说六只手杀了于夫罗,呼厨泉也不在手下面前做做样子,随便追两圈,看来如此诡异的变化,必有下文,六只手又怎不来听听?

刚刚所在之地,一时只剩下呼厨泉与去卑两个。呼厨泉脸上仍是阴晴不定,骨肉相残,亲手格杀兄长,想来这滋味定是极特别。

去卑却似已发疯,眼珠子瞪得通红,一把抓住他老爹的袖口,嚷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与于夫罗刘豹父子感情极好,一时之间,亲爹杀了亲伯,叫这直肠大汉如何受得了?

呼厨泉怒道:“没用的东西!你闭嘴!老子这样做,还不是为的你,有他父子在,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单于!”

去卑叫道:“我不要做单于,我只想大家开开心心的做日子!我要去告诉大王!”所谓大王,自然就是他爷爷羌渠了。

呼厨泉脸色一变,一把没捞住,去卑如一阵狂风般卷过,竟是出林而去,不知所往。

呼厨泉叹了一叹,林外有人轻咳了一声,缓缓走近,轻轻道:“呼王,当断则断,不可有妇人之仁!”

呼厨泉头也不抬,怒道:“须卜骨都侯!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说劫天子,好,我就劫了,你说囚刘豹,好,我就囚了,你又说择机杀我王兄,好,我也杀了,现在你的意思,难道是叫我连儿子也杀?”

六只手听得寒毛直抖,好狠的呼厨泉,好阴的这什么须卜骨都侯,打主意打得真毒到家了!这须卜骨都侯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会有左右呼厨泉的能量?可惜隔得太远,不敢看这家伙倒底是长个什么样子,要不然,无论如何也得看上一眼,下次在街上遇到,可得躲得远远的……

须卜骨都侯也不动气,仍是轻轻一笑道:“若成大事,有什么赔不起?儿子没了,再生一个就是,我也是为呼王您作想,我与我师兄二人,只是想做个开国功臣罢了。”

呼厨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忽地泄气道:“就再听你一次,你师兄何时发兵?”

须卜骨都侯笑道:“快了,呼王登上单于大位之际,就是我师兄兵发洛阳之时,到时天下尽在指掌,呼王又何必急在一时?”

呼厨泉沉黙不语,脑中似有想不尽的心事,忽抬头道:“你去办吧,唉,下手快点,别让他痛苦……”

须卜骨都侯应了一声,施施然出林去了。留下呼厨泉一个,咬牙咬了半天,终于恨恨地一跺脚,骂道:“须卜骨都侯!等事成之日,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一句骂完,一提气,如飞而去。听得呼厨泉风声渐去,六只手正要提起真气,忽地宝锤又是轻轻一跳,心知不对,定心听去,风声起处,居然又有人来!

这片树林还真是热闹,快赶上菜市场了。六只手在心底苦笑两声,那人极快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忽地冷笑道:“哼哼,呼厨泉,看我如何对付你!”六只手心中一动,须卜骨都侯!这个家伙居然会不放心,还会再来看一看!

一个呼厨泉,一个须卜骨都侯,这二人也不知是谁在利用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须卜骨都侯的什么师兄,定是个厉害人物!说不定就是坐拥强兵的一方诸侯,否则何来提兵洛阳之说?

本倒以为会是投鹿侯,如此一想,又不太像,到底是谁呢?六只手想得心烦,闷闷的在心底打了一个哈欠,一时心中烦燥同,居然就此睡去。

也知那须卜骨都侯是何时离开的,耳中嘀嘀嘀呼个不停,六只手伸了个懒腰,哎呀一声,通地自树上掉下,南宫无赖手疾眼快,顺手一捞,可惜没捞得住,六只手手足乱舞,轰地一下砸在地上,全身痛得似是骨头全断,眼前金星一片,盘旋飞舞。

下面鬼王欢叫道:“我就说在这附近的!你们还不信,这不,从天上掉下来了……主人,你没事吧,动容……”

几人同时发声大叫,叫主人的、老六的混成一片。动容兴冲冲走近,不由分说,先治疗了一个,开心道:“我恢复好啦,哈哈,光放治疗,怕能放上一百个,主人你要不要再摔重点试试……我呸,当我没说……”灰溜溜退后面去了。

六只手气个半死,叫道:“无赖你这猪!这都接不住!扶我起来!”

南宫无赖自知无理,悻悻然将六只手扶起,南宫云飞瞪眼道:“好笑!这也好怪我兄弟啊,明明你掉得不是时候,又不是地方,这也不掉,那也不掉,偏要往他前面掉,不知道他反应慢啊,我本来倒是来得及接的,我就是赌气不接,看你下次不选对地方……”

六只手没心思和他嗐起哄,叫道:“德……什么三杰!”

刘虞道:“德尚三杰!老六,你老说不对……”

顾不了那么多了,华歆邴原管宁三人一起再来见过,果然这次没白下线,邴原到了18级,另两个则是12级,好献计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等六只手终于把刚刚的事情说清楚,南宫二鬼已听得头大如斗,刘虞沉吟道:“争来争去,无非是立储!”转头看了一眼楼班,楼班神色一黯,他不也是这遭遇?

六只手叫道:“何止!这里头一定还有文章!那个……饼子,你来说!”

邴原眯眼道:“子鱼,你先!”

华歆居然也摸一摸胡子道:“须卜骨都侯,匈奴贵族,有易容绝技,据传有一个汉人师兄,到底是谁,我不清楚。”

邴原接口道:“简单!能进军洛阳的,不外乎董卓曹操等少数几人而已……”

六只手忽地叫道:“我明白了,是李儒!”可不是嘛,当初进董府,不就是被这李儒装成个小娘皮,摆了他一大道!

邴原亦叫道:“不错不错!这样就对了,想要进京的,是董卓!”

六只手忍不住又吸了一口凉气,差点都忘了他了,董卓!这个有十常侍为助力的老滑头,时时刻刻还惦记着回京呢!转眼一月将至,也不知貂蝉怎样了……嘀咕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两只怪手搓来搓去,一边管宁忽地扔下一句:“走!快走!”

六只手愕然道:“你叫什么叫?我又没问你……我们这不是在走嘛,有话说全点行不行?谢谢啊……”这什么三杰一个个毛病不少,看来是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省得没礼貌……

管宁叫道:“追兵即至!走!”

六只手大摇其头,算了,就不和他计较了,想来这家伙所说,一定有几分道理,不是说他善断嘛?头一次断,给个面子,就相信他的判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