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逸发箭之时,公孙瓒手已举起,他身后严纲叫道:“放箭!”弓箭手一齐作势,静待那梆声响起,却在此时,众梆子手一齐中箭倒下!

六只手与麴义韩猛三路一齐冲近,公孙军弓箭手未得号令,竟是一箭不发,公孙瓒怒道:“放箭!”

哪里还来得及?麴义韩猛所部俱是骑兵,弹指间已冲到近前!公孙军除了弓箭手就是马枪手,弓箭手前面没有长枪兵大盾手护卫,在对方骑兵一冲之下,顿时散乱!

六只手与南宫云飞两道淡淡的身影,如两只鬼魅般转进人群中去,二人一齐出手,倒在幽冥令下的,三人倒有两个好歹还留下一命,只是受了禁锢,被分金匕刺中的,却是无一例外咽喉受击,一击即毙!

二人刚刚入敌阵,鬼王丹丘碧血闪着寒光赶到,阴火炽处,公孙军尽成飞灰,左阵右阵,终于是一齐大乱!

试探性的突击,却收到了意处之效,文丑将锯齿矛高高举起,大喝道:“全军!冲锋!”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数万名袁绍军一齐冲出,发出海啸般的呼喝!文丑作出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击了。

公孙军前阵乱作一团,麴义韩猛二将已在军中杀出了两个深深的缺口,而队列深处飞狐郎君仍未有力尽之像,依旧是所向披靡。就凭田楷单经两个,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二人将这个杀星击杀?

六只手等四个则更是离谱,几个家伙早已习惯了受人围攻,此时混在乱军中混水摸鱼,真是得意胜似神仙,身边的小兵,没人受得了这几人的全力一击。

公孙军少的就是大将,哪里组织得了有力的反击?

公孙瓒眼中怒得似要喷出火来,身边田畴叹道:“主公,事已至此,先退吧!”

公孙瓒怒道:“我号称辽东第一勇将,岂有不战即退之理?严纲!你去敌麴义,续儿!你去敌韩猛,中军随我冲!”

田畴急道:“主公不可啊!战局已是输定,主公不可轻身啊!”

公孙瓒恨恨道:“住口!我倒要看看这河间四名将,有什么强横之处,你可速退!”一荡手中银枪,暴喝一声:“文丑!公孙瓒在此!”

话音刚落,一道若有若无的青光夺面而来,公孙瓒怒喝一声,也不用枪,伸出左手劈手只一抓,竟将萧逸无往而不中的窥射之箭硬生生的抓个正着!

青光再闪,第二箭第三箭又至,公孙瓒左手连挥,呛呛两声,以箭击箭,两枝箭受击,啪地一声双双折断,居然借着一断之力,在空中只一翻,忽地各自转出一个怪异的曲线,绕着弯向公孙瓒射至!

萧逸的箭术,确是神乎其技!

公孙瓒陡不及防,眼看两只断箭近身,忽然暴喝了一声:“呔!”一喝之下,全身猛地涨出一团致密的青气,两只断箭与之一触,竟像是击中大铁盾般,发出呛呛两声脆响,一齐坠地!

公孙瓒强用护身真气,击落两箭,狂喝道:“无知小儿!也敢伤我公孙瓒!看我先取文丑之命!”双腿只一夹,跨下白马奔腾而出,他此际须发俱张,真是有不可力敌之威,公孙军士气大振,攻势复炽,公孙瓒的中军精锐,65级的白马银枪骑狂卷而出。

对面文丑哈哈大笑,急驰中高叫道:“文丑亦在此!公孙小儿纳命!”身后62级,一样罩着鬼面的长矛骑兵齐声呼应,迎面接上,两军越冲越近,眼看就是一场大混战!

六只手正杀得爽快,忽然前头一重,一股匹练也似的水柱夺地而起!六只手呀的一声叫,立即施出千锤百练的倒掠之术,体内风气倒转,如一枚弹丸般倏地缩回,逃之夭夭。抬头一看,右边一匹青色战马之上,坐着77级的严纲,手握长枪,公孙瓒的大将终于赶到了。

严纲在界桥时,不是只得31级的吗?六只手顾不得好奇,咧嘴冲严纲一笑,正要玩他那套微笑加阴击的损招,身后马蹄声响,麴义如一阵风般冲到,长刀一举,当头就砍!

84级的地属大将!六只手愣了一愣,乐道:“行了行了,你爱抢就让给你好了,我还是杀点小兵去……”忽地心生警觉,耳后风声忽劲,正要闪躲时,鬼王一声暴喝,随之一声惨呼,却是鬼王一直护卫在后,一叉将一名偷袭的马枪手了帐。

六只手骂道:“死老葱!要你多事,我自己不会杀啊?难得有个不怕死的自己送上门来,多好啊,我不管,你再给我找个来……不是吧!你这么厉害?”

说话间,麴义那一刀似是重逾千斤,严纲勉力接了一接,闷哼声中,双手虎口一齐爆裂,淌出血来!

麴义毫不留情,唰的又是一刀,这一刀比之第一刀,力度竟似更有过之!严纲脸上涨得通红,沉吼了一吼,奋力一架,呛的又是一声炸响,手中的长枪,竟是断成了两半!

严纲竟是顽强之极,长枪一断,反手一拔,自腰下拔出一柄剑来,对麴义怒目而视,麴义一声冷笑,信手一挥,第三刀终于砍下!

六只手看得不忍,这严纲虽是敌军,但老袁家这些个人,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再者说了,所谓敌军,也就是因为一来公孙瓒叫人追杀过刘虞,二来十虎是老袁的属军,真要说深仇大恨,却是没有。

此时见严纲的浴血苦战状,竟是心中生出测隐之意来,叫道:“麴将军,算啦,活捉就行啦……”

麴义哼了一哼,长刀倏地在手中一缩,手腕一翻,换作刀杆击出,严纲不顾一切的用剑一挡,长剑像击中铁塔一般,忽地一声远远飞起。麴义手上发力。刀杆狠狠击在严纲腰间,严纲通地落马,自有身后亲兵上来,团团绑牢。

六只手本是随口说说,见麴义居然真给面子,喜道:“呵呵,麴将军,哈哈,好汉子!好汉子!”

一时正不知夸什么好,麴义冷冷道:“杀一个,五十两,捉一个,八十两。”一打坐下战马,扬长而去。

六只手愕然无语,居然这是与经济利益挂钩?还真以为这家伙有那么好心,其实也是为的一个钱字!

左边已是袁军的压倒性优势,右边公孙续居然甚有公孙瓒的将风,实力还很是不弱,正与韩猛杀得难分难解,而中间公孙瓒与文丑,也已战成一团,长矛骑兵与白马银枪骑杀了个势均力敌,公孙军虽乱,一时还远未崩溃。

六只手抓抓大头,一时倒不知往哪边冲好了,正犹豫间,前面火团般的一骑迎面而来,却是飞狐郎君到了。他在公孙军中冲杀了几个来回,终于力尽,趁着麴义兵至,悠哉游哉的又回来了。

六只手开心道:“小马,你小子好强啊,哈哈,算来可是有我一份功劳的,打算怎么谢我?”飞狐郎君之强,倒有一半是靠的赤焰神驹,若是普通一马,就算再强壮,又如何受得了众箭的攒射?

飞狐郎君还未答话,身后众兵忽地一阵喧哗,一将落荒而至,六只手定睛一看,这人手中的长刀,竟是断成了两截,两手各持一半,嘴角溢出血丝,麴义!

公孙军还有何大将?对着84级的大将麴义,竟能伤其人而断其刀?

六只手叫道:“麴义将军!前面是什么人?”

麴义眼一抬,刚要说话,嘴一张却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险些喷了六只手一头一脸,那马停也不停,一路奔回去了。

六只手与飞狐郎君对望一眼,二人眼中俱是惊奇!麴义这伤,竟是极为严重,那这伤他之人,定是非常了得,二人同时想起一个人来,一起脱口道:“难道是他!”

刚说得一句,前面呀呀两声大叫,两道人影,一上一下的疾掠而至,仔细一看,地上的那个如滚地葫芦一般,没头没脑的乱滚一气,竟似是给人踢飞,而天上的那个,手脚乱舞,明显的这飞行路线,也已不受控制!

砰砰两声,二人先后撞上后面小兵,倒地不起。还好动容已赶至,这家伙虽是未完全恢复,但总算有了数治之能,几记治疗放过,二人灰溜溜爬起,竟是南宫兄弟!

六只手叫道:“谁伤了你们?”

南宫无赖与南宫云飞对望一眼,眼中全是后怕,齐声道:“没看清!”这两个家伙仗着袁军势大,一路冲入公孙军深处去,正跑得起劲,莫名其妙的一人挨了一脚,结果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滚,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瞅着!

六只手气道:“猪啊!给人扁了都不知道,还混个什么混啊……啊……”耳边鬼王怒喝之声与南宫兄弟惊叫声同时响起,根本还没有任何反应,屁股上早挨了重重一脚!

余光中只见空中还飞着另外两个,左边的不消说了,是鬼王老葱,右边的火盔火甲,却是飞狐郎君,三人竟是同时中招,一起给人家踢得高高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