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晚8点。

中州返家大队王城蜗牛车城1号车卓老板金龙vpp超豪华房车内,就花姐相亲一事儿,谈判三方终于汇齐。

女方,花姐花瓶儿居中,身旁左边花朵儿、右边王伴君,身后抱臂闲站卓老板和尤老板。这俩,一个满脸笑容如管家,一个横眉怒眼似门神。

男方,呙冎居中,身边身后别无他人。但绝非呙冎单身一人赴这鸿门宴。娇怯怯我见犹怜邻家姐斑竹、柔腻腻风情万种摇吧妹妖孽,一左一右陪伴着玉婷婷古典婉约宫廷女尚月。三女静静侍立于车外,随时等候召见。

见证方,严总陶工并列居中,这队伍的话事人之一鲁指,因宝鸭那里一项突然计划被借走到路途开放,故而现下只有奚队窦队一个满脸大胡子、一个满脸青春痘把边而坐。

此外,当然还有卓老板蜜外带有实无名1号车的女主人凤仙。

这蝴蝶般穿插其间端茶送水递香烟换红酒的凤仙,居然穿了身棉质晚礼服披了条狐裘披肩。白皙沟壑大露,稍一弯腰便能让人看尽其内前后风景。

10分钟后,话题围着花姐终于醒来了大家都很高兴哈哈哈的没营养客套话你一言我一语闲扯完毕。严总清咳一声,眉间川字纹一皱,客串主持人左臂一展:

“花姐,你俩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咱们队新增的主力骨干成员,战斗型新人类。伊洛野驴分队队长。也就是他,闻听花姐你长期昏睡,上车下车,喝,你就醒来,不再昏睡。”

花瓶儿笑盈盈一拉撅着嘴的花朵儿,两人起身。在花瓶儿连推带搡下,“叔叔好,”花朵儿百不情愿的蚊子般叫了声,然后再百般不情愿道:“谢谢叔叔。”

随之花瓶儿隔着茶几满脸谢意道:“您好,我叫花瓶,一般叫起来,都有个儿字音串着。这是我女儿花朵儿。今年不到1岁。我醒来后呢,就听人,您这算是我的救命大恩人?而且,貌似也中州的?……敢问,如何称呼?仙乡何处?别介意啊,拉呱拉呱,不准咱还能套上点啥亲戚关系呢。”

这花儿一样娇艳动人笑脸,外加眼里满是跟熟人开玩笑般揶揄神色,一下就把方才虽客套但总有点尴尬的气氛完全扭转过来。

卓老板尤老板王伴君俱是偷偷一乐。得,花姐把招呼客人那套拿出来了。这下好,就看你这窝瓜究竟有啥能耐。

以前都主客关系,尤其俩老板心里头总有点惦记,花姐这套可谓色不迷人人自醉,谁见了都觉就跟自己近乎;同样表情对别人,就觉那都是社交风范。今天摆正心态把自己当花姐家亲哥亲妹再转头看,啥都明明白白——人家对你笑,那眼里揶揄并非搞气氛,那是真真正正把你当三岁孩儿,逗着玩儿呢!

呙冎打眼一看,还不明白啥人啥心理?

心里就是极度纳闷。

这世道咋了,同甘苦共患难,真就能够让人产生血缘亲情般牢不可破深厚感情?就算有,发生在你卓老板尤老板王总身上?那不干脆就是太阳从北边出来。没缘没故的,怎么一转眼工夫,无论俩老板亦或你王导王伴君,都有极其明确的,就以老婆那娘家人身份自居态度?

不会是老婆变聪明了,不用自己满眼流泪喊救命,就给这仨一人一针施过妖法吧?

心里想着,人就赶紧起身,彬彬有礼笑着,隔了茶几回应道:“不敢不敢,大家都客气了。我呢,因为从下午到现在听到了点东西,故此这个称呼问题实在是……有点……嗯,不出口啊。不过呢,世道就这样,原本姓名来历都不重要,给人一个好记容易记的绰号,反倒比啥都直白。您坐您坐,大家都坐。”

一众重新坐下后呙冎继续笑着道:“我也神都人,以前做点不用人招呼的生意。生意吧其实也根本不叫生意。关帝爷大市场您知道吧?那里头有几所门面房长期往外租着,光这租金,就够我啥也不用干。而且末世前那世道大家也懂,有俩闲钱在手,随便买几套二手房往外出租,啥时间想卖,都比银行利率高太多。”

简明扼要就用啥内容都没有的闲扯话语,把自己末世前身份介绍个清清白白,呙冎凝望花瓶儿道:“那,像我这种,折算一下也算好几百万甚至千万,并且月月都有几万稳定进账,可实际上现金流没多少的人,能干嘛?”冲在场的人耸耸肩,摊摊手:“也就闲来没事儿,在网上乱转悠呗。”

顿了顿接道:“我那伙野驴们,都跟我差不哩。没钱也有俩。有钱其实都穷人。但不管啥职业啥营生,都是随时能溜号还没人搭理那种。就这么,因网络关系凑成一堆,我的绰号就是我网名。我们那伙人都这样。哦,听人了,花姐您……以前那口子,叫窝瓜?”

“嗯,叫窝瓜。”花瓶儿笑着应了一句。

神色却情不自禁现出,被花朵儿称之为勾人的满眼凄迷。

卓老板尤老板王伴君俱是一呆,这才醒悟人家这表情,真是在想念跷家溜号那窝瓜。

看,同样表情换了心态,所得感受却竟完全不同。

这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到了一定级数美女,哪怕自家老婆吧,被迷个颠三倒四,那也是绝对迷你没商量。

这满眼凄迷表情,令得呙冎看到当下发呆,却也深知,绝不能露了马脚。

压下错综复杂心绪,转望车门笑道:“这么着吧,我有仨伙计,就在外候着。我把她们……,叫进来?”

一众就是热情万分同时起身。

凤仙一按遥控器,车门开启。呙冎喊了一嗓子,“斑竹妖孽月亮,进来坐。”

“好嘞窝瓜!”

早已得到嘱托的斑竹妖孽尚月,同声回应一句,华丽登场。

窝瓜?

刚换为满脸笑盈盈表情的花瓶儿,面色一僵。

“窝瓜?”

那是爸爸的绰号和名字,居然敢这么叫!

花朵儿登时眼一瞪,那姿势就有点要冲出去意思。

——话,要演戏,也得演真了不是?

这玩意儿俺也熟,每年学校各种演出,缺了谁都缺不了我这天才花朵儿。

花瓶儿赶紧拉住演戏有点投入太早的花朵儿,然后强行一按。

目注此情此景,卓老板尤老板王伴君眼神微忧。

至于严总和陶工陶莎莉,却是趁此机会相视一眼,目中都有掩不住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