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离开号车,呙冎弹跳着赶返伊洛野驴驻扎处。

冷风一吹,突然迷过来。

凤仙若真有这胡搅和水平,岂不早就能扶正?我靠,这谁啊?掐我脉掐得这么准?

皱眉。

卓老板再出类拔萃,碍于面子,也不会让自家女人就这么上。王导?那也就天生被人当枪使的命。月亮?能撩下那话逼我回去,就不可能再教凤仙这些歪招。尤老板?切,当年我一黑砖拍晕他他才消停下来,至今还以为卓老板那伙儿谁在收拾他的满脑子浆糊水平,更扯。

但若不是这些人,又会是谁?

酋长或斑竹?那城府深到我都怯的人,怎可能不知里外?

哈。这事儿啊,不是西门吹吹吹吹个没玩没了……省略2个字那货在阴人,就是西门坟前人如菊终于觉得闲不住了想扯淡,开始一招一式教别人咋玩儿我。

究竟谁?

这俩网上的父女,干活儿方式绝不相同。

弄不准这点,止定被人玩儿个团团转!

正自苦苦寻思,募然心有所觉收神抬眼,却见入目就是电弧闪烁。

打眼一看,灯火通明对着已经完全按设计图进行改装的货车部位,几乎一道焊口一个人。

再看房车部位,外面尽女人花枝招展扎堆围着车,是男人谁也别想靠近。而露天纸箱堆那里,也几乎隔一米有一人,看架势,只要一声令下,分钟不到就能把车装满。

我操,这么大动静——把人全派来给我干活?

登时恍然大悟。

这么温柔的逼宫方式?!

好你个陶莎莉!才见面居然这么阴我!改天有空,一定把你啥完再啥、啥完又啥!

赶紧,悄然后退。

退没几步,旁边就神不知鬼不觉猫出酋长来。

一看酋长诡秘神色,就知陶莎莉那温柔一刀,还有后续。

呙冎二话不,饶个弯避开那边灯火通明的工作现场,七绕八拐进了酋长的车。

车里没别人。

酋长顺脚踢严了车门一把揪住呙冎脖领子,凑到呙冎耳边低问:“窝瓜,你咋搞这么大声势?人家连琉璃坑的活都不干,全过来给你改车,叫你多少遍还都……”顺手拽出呙冎别在屁股上的对讲机,登时大怒,“卧槽你个菊花!相亲就相亲,干嘛还关机!”

呙冎赶紧摆出招牌式的苦瓜脸,以示他也没留意这对讲机咋就关了。

对待这货简直没招。

酋长只得郁闷的吐出一口气来,再郁闷的瞪着呙冎。

半晌,情绪稍稍平静,就一脸无语表情的低声咆哮:“你没见过纸箱咋滴?……刚才看清没?再20分钟过去,你这车止定就改好。这啥速度?人家这么对你,遇啥事儿你能麻利了走?”

呙冎心中一暖。

伊洛野驴能活到现在,你那是地广人少总碰上限制出入和限期观察……,那一点没错。

问题是,如果没有点喝醉了都不能外的心里头算盘,干嘛那么合作?而途中,真就只他们这伙在游荡?切,反正最后,活着的都认为碰到的俱是僵尸那就对。偶尔认错一个两个一群两群,拐回头再确认,那不明明幻觉,瞅着没,本来就是僵尸或死尸嘛。

所以,酋长这话一问,已然堪称跟智障儿对话般,掰着指头一加一就是俩的交心。

酋长瞪起眼睛,他倒要看看,呙冎怎么解释。

“先别那个,”呙冎嘘了一声赶紧打岔:“我问你,那么多女人都包围着车,干嘛呢?我那三个呢?”

“你那仨?哈!”酋长脸色顿然古怪。

然后瞅着呙冎的表情,就是一种绝对欠扁样。

呙冎瞪起眼睛。

酋长这才嘿嘿一笑重新凑来:“斑竹妖孽她们轮番上,最后总算探明白,你那车里……热闹!”

“热闹?”

这绝对话里有话,而且绝非好话。

“对呀!就是热闹!”酋长那笑容更欠扁。“王导带头喊热,而且越闹越热,就针对你房里那仨。现如今一堆女人都快热到光溜溜!还非得相互咯吱着,啥也得比个大形状外加弹性——不然咋能评出最mm!……而且,据就等你回来当裁判。”

感情这就叫热闹?

行,如果实情如此,这酋长的用词准确率,那是再度见涨啊!

……不过,这不就是传中的“色之诱”?

“人比人气死人啊兄弟,”酋长用那种“是男人都明白”表情瞅着呙冎:“别人都拐弯抹角哄着骗着,才能来个潜规则。你倒好,这谁要被评上了最mm,谁就得让别人看着陪你睡。你要不睡,你就不四个男银。你既然不四个男银,那虾,这世道男人不各个尽熊猫?奚队啊,窦队啊,就拎了酒瓶子,等你喝醉!”

不妙!!

敢情这是陶莎莉那欠曰的死闺女,净拿别人不当人看只当包子耍——扔了过来,就看俺吃不吃敢不敢!

而陶莎莉由此则可立即推断出,号车里的花姐,究竟是不是俺老婆!

非止如此,回去后王导她们一叙述,那死闺女就连俺跟尚月这仨究竟啥关系、现今到了啥程度,也能立马判断个一清二楚!

靠。

这个死闺女,当年只想着那是在网上……让她把我了解太透彻了!

“兄弟你!你要酒瓶还是要女人?”

酋长用他那宽广的肩膀,撞撞瘪出个窝瓜脸的呙冎:

“不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哥我就牺牲点,替那自告奋勇俩队长,用我的弟弟,亲自摘了你雏菊?”

满脑子官司的呙冎,哪里有空搭理酋长?

现下唯一能作出的反应,早已只剩招牌式憋着窝瓜脸那种苦逼表情。

酋长当然不晓得呙冎究竟愁啥。

但眼下这情形搁任何一男人身上,瞅瞅,这边有仨刚认识不久的美女姊妹花、并且其中那芭比还是新人类,那边吧,这窝瓜居然还能冒充人家死窝瓜,想把那死窝瓜的家属来个人车俱得,完了两边同时谈崩,皇帝不急太监急,路人们纷纷过来跑龙套……哎哟喂,这情节,咋就只要细一寻思,就是个头大如鼓泥?

想着想着就乐了。

酋长让开少许,对着呙冎左看、右看,大嘴一裂。

“窝瓜,你现在都这俊俏样了,咋还能瘪出原生原貌窝瓜样?”

“实话,被她们六个你一言我一语一形容,我都听的找了四个,才泄完火。”

着,手往屁股兜里就是一摸。

等送到呙冎面前一摊开,哈,呙冎眼一亮,这酋长还神了,从哪儿弄的?

酋长神色更诡秘:“别怕,超市里找的,知道有多少?起码0箱外面印了‘经理办专用具’的,都这玩意儿。你那儿有木有,我不知道。我这儿好几箱呢。这盒12只,还是套装的。超薄、颗粒、果味……应有尽有!都没拆封!不够,就再给你取几盒。喂,你打算让我给你弄几盒?”

靠,经理办专用具啊?

我那儿还有好多箱呢。

这下好,从今以后再不用担心没礼貌可讲了。

究竟谁在阴人,情形已然大致琢磨透,呙冎就一把打开盒子。

“少扯淡,”他压低声音回归正题:“你得仔细给我琢磨下:如果我当了咱这队伍的军方一号,孤蚁们,那得如何进行管理。”

酋长一愣:“皇袍加身啊?”

顿时就惊讶到合不拢嘴程度。

“少打岔,明显就是斧钺加身!”

呙冎瞪了还想蒙混过去的酋长一眼:“这事儿必须做!到中州或新宝鸭那样的地儿就一拍两散——这不咱现在得回家?今后日子还长。换你是我,你能推出去?”

完就是一呆。

斧钺加身?

斧钺岂不就是庚金?

敢情这庚金伐之,配了当前这情形,原来也能得过去啊?

但问题是,为嘛必须明知山有险偏向虎山行才能取出这拖挂?

唯有如此,方能聚集围观群众的膜拜之气吗?

嗯,如果这么想,好像也有道理。

譬如那当神的,要赚信仰点;那当王的,要聚龙气。哪怕森林多了水土不流失、建筑和人口决定城市规模,细想想,其实都一码事。

看来,回头还真得找找风水类书籍研究一下,玄学这东西究竟算啥玩意儿。

这末世,一个两个人走路上,那止定是死路一条。

但若刚进了一支队伍,就妄想变成几百号孤蚁的救世主……

脸色阴沉不定良久,明知应下就是斧钺加身难死活的酋长,一想到“今后日子还长”这话,再想这里面的道道,还是只能像窝瓜所,不能推。

就问:“最低指标是……?”

呙冎松了口气:“废话。当然越少越好。”

酋长不应,他还只能亲自去跟斑竹谈。

最后效果虽差不多,将来问题就两样。

起码,酋长是男人,欠下人情再大,找到他老婆孩子死活就算恩怨了却;今后无论做朋友抑或当下属,怎么都问心无愧。

而斑竹,他若去谈,一旦最后到了地头儿,找来找去却发现人家老公孩子亲戚朋友都没了,那就必须给个终身安置。

而若起终身安置,这年头,还能咋安置?

野驴们一起玩儿,都是不清不楚那绝逼属于另一码事。

论起感情上暧妹,他还真就和斑竹有点纠结。

同等地位上,当然可以继续就这么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限于环境之悲催,只好肝肠寸断爱恨绵绵不得不一直那么那么滴暧妹下去……

细想想,其实也很有点夜色如此寂寞之人生真真惆怅情怀。

哪天拍了电影,不准又美化出个廊桥遗梦,净拿偷请当爱情。

但若人家老公孩子亲戚朋友都没了,在此末世,啥都不就往你眼前一站,仅只默默站上那么一会儿扭头就走,你能不去追?

不追倒好。

胆敢追回来……这日子,真就彻底没法过喽。

既然死亡指标越少越好,实际这意思也就是,真到一定程度,把人全跑丢了那也无妨。

寻思明白酋长就问:“时间?”

没回应。

酋长只好很是奇怪的白了又在发呆的呙冎一眼。

这兄弟,是不是有点不对头啊,今天咋就这么容易发了个呆?

瞅瞅这才几句话功夫,你就一呆一呆又一呆吧。

赶明儿,给你换绰号叫呆好不?

加重语气重复:“时间!”

“哦,”呙冎赶紧定定神,“你时间?啊,明天一早。”

“默认?”

“公告!”

“公告啊!”酋长拍拍脑门,干脆利落一摊手:“那就没的,你招呼好新人类和蜗牛车,尽快形成统一指挥。老板们老爷们,全交你头疼。我就把咱伊洛野驴队伍扩大化,人手一队,纯军事化管理模式;冷兵器**,人手有份。而这,都必须启程前爽利干完。”

“再细点。”呙冎一脸的不耻下问。

酋长大手一挥:“我这边好办,先锋、斥候、搜救……,一千道一万,都还老本行,但必须有向你私下里的直接汇报权。女人那边全交斑竹,让她连夜拿出分配模式和相关条例,由你或其他能做主的进行公告。一经公告即成军令,军法所在不容任何反对声音。对斑竹的支持如果做不到,你还是趁早辞掉你这军方一号。”

顿顿,盯着呙冎的表情就严肃起来:“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这毛病就犯在女人身上。所以,咱事先得跟你先明白——最后出发前,你的女人或那些个老爷们看中谁,最好赶紧带身边当丫鬟。一旦出发,斑竹摩下这500兵蚁谁也没有求情权。能做到不?”

这还用问?!

呙冎眼一翻,丢给酋长一个你白痴啊的白眼。

若非实在没法应付老婆那见人可怜就不知自己姓啥叫啥的固执脾气,必须先把这隐患彻底解决了以便让老婆开口求情机会都木有,搁他万事谨慎做法,啥,也不能现在就给酋长和斑竹这种稍一疏忽即成藩镇机会。

“点头噎死摇头闹,别他娘尽给我丢媚眼,我只要你明确表态!”酋长催促。

明确表态?

呙冎毫不犹豫点头。

不过刚点完头,心里就犯嘀咕:500兵蚁?酋长斑竹连人数都算好?

再想也是。

哪个能活到现在的,还是以往那种娇娇怯怯型。

所以,那么多孤蚁凑了500兵蚁来,绝没问题。

至于酋长斑竹,有机会没机会那倒次要。若事先没这算计,也就不是野驴里的头目了。

就叮嘱:“各种名堂啥的都想想。别太嚣张但也别太俗。我这里名目已有,非常之嚣张,就叫青龙。嗯,中州青龙!”

“行,我们商量着来,”酋长点头。

随后两人又简单就信息沟通、临危呼救、队形安置、敌我辨别、新人吸纳之类问题交流片刻,初步确定,就以大家都最熟悉的野驴一贯做法为基本模式。

意向既有,剩下无非补充完善,便同时沉默。

相互对瞧两眼,均知没啥可,呙冎便指了指门外。

酋长会意,摇头表示这边不用管。

呙冎开门下车。

看看表,还行,跟月亮交待下来的时间,还有一刻呢。